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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曙。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万物都好似笼罩在一斛轻烟中,影影绰绰,不甚分明。世界渐渐从黑暗中醒来,木门开阖的吱呀声,生火起灶的忙乱声和人们惺忪的低语,为冷清的早晨染上一层祥和的喧闹。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带着尘世间袅袅饶饶的烟火气,寻常到让苏玉恍惚地以为他们已经就这样平凡的渡过了半生。
一阵急促激烈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杂乱单调的音节显示出来人的慌张。院中,执剑的苏玉微微一顿,陆祁墨攻击的剑招一时来不及收回,只得顺势偏转手腕,凌厉地剑风擦过苏玉耳边,斩断她一绺青丝。
陆祁墨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不知是冲他自己还是冲门外的人。
苏玉将剑柄递给他,无所谓地说,“不过是几根头发。”回应她的是陆祁墨招牌似的倔强抿嘴的表情,苏玉不由偏过头失笑。
她转过身去开门,恨不能化成一汪水挤进来的少女不料门突然打开,踉跄一步一头扎了进来。她人尚未站稳就急着反手去关门,待插好门栓后,才靠在门后长长舒了口气。
这位不速之客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身穿高门人家的丫鬟衣裳,漆黑如瀑的长发只简单地绾个缵,全身上下无一缀饰,却隐隐透露出一股清贵雅致的书卷气。一双秋水眸中波光潋滟,或许是因为剧烈跑动的缘故,暖玉般细腻白皙的两颊泛着一抹醉人的嫣红。
好一位我见犹怜的清秀佳人!苏玉在心底暗赞一声,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号人物。
少女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表情中带着七分急切三分后怕,目光在空无一人的院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苏玉身上,“美女,请问……请问端仪郡主是不是住在这里?”
原来是找林元静的。
苏玉后退两步避开了她抓过来的手,“她并不住这儿。”
“那你知道怎样能联系到她吗?”少女双手合十,柳眉轻蹙,姣好的面容上隐隐露出几分恳切的哀求,“美女,拜托拜托,我真的有急事找她,生死攸关。”
苏玉一愣,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才能联系上林元静,素日里都是林元静主动来找他们的。
见她态度冷淡中带着疏离,少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张了张嘴还欲再问,只听门外复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苏玉挑眉,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少女却被吓了一大跳,她戒备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死死盯着木门,仿佛门外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一般。脸上神色不停变换,最终露出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定表情来。
门刚裂开条缝,林元静就急吼吼地挤了进来,她一边晃着手中精致的掐丝珐琅食盒,一边嘟着嘴抱怨道,“苏苏,你终于舍得开门了。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不会还在睡吧?我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的抹茶蛋糕,不知道阿祁会不会喜……”在看到躲在一旁的少女时,微微顿了一下,“咦?你们有客人?”
“是找你的。”
少女听了苏玉的话,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才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一样,露出狂喜却犹有种置身梦中似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天王盖地虎?”
林元静瞪大眼睛惊得手中的食盒都砸了,白白绿绿的糕点洒得满地都是,“你是二百五?”
苏玉从未没见过林元静如此失态的样子,她看着地上的碎屑心中有淡淡的遗憾,这个“抹茶蛋糕”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阿祁他应该会爱吃——
不知道是不是年少时吃过太多苦的缘故,陆祁墨对甜食有种异常的偏爱。
“天哪……”少女听了林元静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太好了,真的是你。”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林元静,止不住的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自己这段日子的惊吓委屈害怕独孤迷茫统统宣泄出来,嘴里反反复复地叨念着这两句话。
林元静的表情有些复杂,惊喜中夹杂几分难以置信,还带着隐隐的茫然。苏玉见状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去书房说罢。”
简单清雅的书房中。
少女低着头擦了把眼泪,微微有些脸红,“我失态了,让你见笑了……”
“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说着,眼泪又巴巴掉了下来。
少女娇柔婉转的声音如同叮咚的泉水缓缓流淌在屋中,原来她叫阮知夏,是华夏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实习的时候由于劳累过度晕倒在值班室,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斗转星移,换了一方天地。
如果问以前的阮知夏对“封建社会”的印象是什么,她大概会说高度的中央集权,落后的生产力,没有自由没有人权的底层人民……
但是对现在的阮知夏来说,所有因领先了千百年而产生的优越感都被现实狠狠碾碎,什么政治经济什么科学技术什么人权女权全都是虚妄,只有面慈心狠的嫡妻是真的,“怜香惜玉”的侯府次子是真的,凶恶势利的嬷嬷是真的……
“竟然想纳我为妾?他也配!”阮知夏气得柳眉倒竖,显出几分与她身上温柔似水的气质截然相悖的英气,“我怎么滴也是生在新中华,长在红旗下,接受教育那么多年,不是就为了穿越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时空给一个什么不知所谓的侯府少爷当小妾的。”
如果不是听到那首“水调歌头”,她觉得自己已经“撞柱明志”了——为了尊严,为了自由,更为了她身为二十一世纪女性的骄傲!
“庭院深深深几许,呵。”那样美丽缱绻笼着一层幽怨轻愁的诗句,揭开却是血淋淋让人不忍直视的丑陋阴暗的伤疤。
林元静很能理解阮知夏的心情,哪怕她出身高贵且父母都视她为掌上珠,当初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时,也日日夜夜充满了惊惧恐慌,更别说阮知夏一睁开眼睛就直面高门大户中深深宅院的污秽肮脏。
林元静为她斟一杯“寒烟翠”,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你怎么会来这儿找我?”
“我是听姜左说的。”姜左就是承平侯府的嫡次子,阮知夏略微有些不自然,“之前姜左为’她’赎身后,就把’她’安排在这座宅子里。后来有次偶然听他提及你……”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就是那个什么总督儿子的事情。”想也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话了,阮知夏的眉宇间有几分尴尬,“……听说是个世子出面帮你租的。”
林元静倒是很坦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阮知夏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低声喃喃道,“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离开京城,离得远远的。”她低头抿口热茶后恬适地舒了口气,微蹙的眉头就如同杯中的茶叶般轻盈地舒展开来,语气中就带了两分释然明快,“以前天天忙着上学忙着工作,一直不得闲到处走走,这下正好能游览欣赏没有工业污染的古代美景。对了,顺便去拜拜佛烧烧香,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两人在书房中又是追忆又是展望的絮絮许久,直到肚子唱起了空城计,这才打住话头手挽手出门觅食去了。
可是谁都没发现,在她们走后,高大书架的阴影中缓步踱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原地默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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