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一条街的沈浪新居中,隐隐传来呼喝声。明月高悬,一座独院中围坐着七八名先天九层的高手,正在进行着一件惊破天的预谋。
紫锻中年男子作为地主,端起酒杯向众人说道:“今天诸位看的起杨某,共举大事,区区薄酒,祝我们马到成功。”
“沈二爷客气!”
众人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久前青螺宫被一夜灭门,凶手是谁至今都不知道。家兄曾派人前往青螺山,只剩下满山遍野的废墟,千年传承的青螺宫算是彻底消亡了。不过,我归一宗得到消息,青螺宫的太上长老在灭门的当夜逃走。如今受了重伤就在藏在青狼山里。”
伴随着沈二爷的声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是一窒,呼吸之间也是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青螺宫的太上长老,青螺老祖,威震青州一个甲子,乃是青螺宫三大镇派高手之一,据说渡过了雷劫,修为深不可测。
在场之人都是困于先天九层,积累十几年,早就可以引渡风劫。只是风火雷三劫非同小可,没有一个人敢打保票可以渡过。
渡风劫,十死九生,十人中有一个成功就已是极大的概率;至后的火劫,能渡过者百中无一,而能渡过雷劫者,千万中无一。
如今,突然听说青螺宫的一名太上长老重伤垂死,瞬间勾引起所有人的贪欲。若能得到青螺的真传功法,必可一举渡过风劫,成就阴神之境。
沈二爷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伸手指向三人组,道:“这是青狼山三杰,诸位都不陌生。青螺宫太上长老的行踪就是他们发现的。今夜邀请诸位朋友聚在此地的目的,想必诸位都清楚了吧。”
九州世界以宗派制天下,为保证自家宗派的权威,对武学的垄断比之大离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看归一宗在高密郡威风凌凌,不可一世。但与青螺宫相比,脆弱如蝼蚁。由先天化境通往阴神境的种种隐秘都被青螺宫把持。
归一宗无数的先辈为了晋升阴神境,而死于风劫之下,尸骨无存。宗内的许多长辈不得不压制修为,自我封闭在禁地之中,隔绝天人感应,躲避风劫。
归一宗都是如此,在座的众人,论传承不如归一宗,论底蕴就更不值一提。许多人修行的武学都是东拼西凑,每前进一步都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才走到现在。
青螺宫的传承对于他们而言,就如一块香嫩可口的肉放到了饿狼的嘴边,明知有风险,也要冒险一试。
不过,终究还是有保持理智之人,盯着沈二爷问道:“归一宗家大业大,高手无数,为何把这么大的好处让给咱们?”
此话如一瓢凉水,把所有人的贪欲浇灭。
对啊,归一宗为何把好处让给他们?
归一宗高人无数,有足够的实力擒拿青螺老祖,为何曾近求远,冒着消息被暴露的风险,让外人参与进来。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或是归一宗要把他们当炮灰?
“能在一夜之间就屠灭了青螺宫,诸位觉的他们是为了什么?如今的青州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绝世妙伶,对方就不动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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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众人动遥,沈二爷连忙解释起来。
沈二爷的解释很有道理,有这么一方凶残的势力在暗中虎视眈眈,归一宗首先要何证的就是自家的安危,根本不敢随便抽调高手外出。
“沈二爷这么有诚意,这趟买卖我干了!”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也干了!”
在场众人,都是青州有头有脸的人,不是占据一方的豪雄,就是名震四方的游侠,在外人来看自是风光无限,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若无机缘,自家的前路基本已经断绝了。
潜伏在墙上的陈铮,听到紫锻中年男子竟是归一宗的人,眼中闪过一道血色。他才不相信沈二爷的话,什么归一宗为守护宗门,派不出高手。
这种话也就是忽悠一下院中被贪婪蒙蔽了心智的众人。
魔神宫能在一夜之间就屠灭青螺宫,区区的归一宗,在他们眼里就如蝼蚁,随便派出几个高手,就能杀的归一宗灭派。
不过,陈铮也对青螺宫的武学很感兴趣,对他引渡风火雷三劫很有参考作用。作为青螺宫的太上长老,必然熟悉青螺宫的大部份武学。
陈铮甚至不需要青螺宫的真传功法,只要他关于风火雷三劫的玄秘。
“残害青螺宫的贼子隐藏在暗处,对咱们青州虎视眈眈。不久将来,必会为祸青州九郡,我等都是青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自不能坐视不理。”
沈二爷大义凛然,扯出一堆的说辞,慷慨陈词道。
“此番邀请诸位,并非贪图青螺宫的功法,也非为残害青螺老祖。而是把他接出山来疗伤,为我青州将来对抗敌人保存一份元气,也使青螺宫的传承不绝。
想必青螺老祖是个明事理的前辈高人,必不让我等白白出力。”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正气凛然。爬在墙上的陈铮,却听的反胃不已。不就是抢夺青螺宫的真传吗,这般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嘎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也有三千钉。青螺宫的太上长老据说是渡过了雷劫的绝顶宗师,即使身受重伤,以我等的实力恐怕也是吉凶难料。想来沈二爷不会拿咱们当炮灰,定有周全计划。”
说话的人,是一位枯瘦如鬼的老者,头发稀落,脸上老皮纵横,沙哑的声音,好像夜袅。话刚出口,气氛忽然一冷。
此刻,众人方才醒悟过来,变的理智起来。青螺宫的传承诱人无比,可青螺老祖也不是好相与的,对方威压青州一甲子,虎死威犹在,何况人家还没死呢。
陈铮沿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是个全身黑袍的怪老头,相貌奇丑无比,乍一看好像厉鬼。陈铮心中一动,隐隐从对方身上感应到一丝晦涩的气息。
“阴神境的气息?”
想想又觉的不对,对方的气机有些不畅,隐隐有一股与天地不谐的矛盾感,似乎受到天地的排斥。
“半步宗师?”
陈铮摇摇头:“不太像!”
他本身就是半步宗师,对同境界的气机感应敏感。对方身上的气机即不属于半步宗师,又阴神境有别,似是而非,把陈铮给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