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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敌之计,就在于一个“疲”字,无论何种方式,只要把敌人弄得疲惫,那便算是成功了,很显然,伏泉所派的那数百手持锣鼓的兵卒,接二连三所造成的一番“哐哐当当”的声音,已经让黄穰和他麾下的叛军无法安眠了。
不过,即使如此,黄穰几番派兵出营去解决这小部汉军,都没有成功,倒不是说那支汉军的战斗力高,叛军不能制,而是因为那部深夜出来扰敌的汉军,虽然是在四处扰乱,可是他们一直都在很好的把握自己的尺度,从来都没有靠近到叛军大营十里以内,总是在十里以外到二十里这不长不短,进退都有利的范围里扰敌。
纵然黄穰派出了几次他的心腹穰军兵马出营杀敌,却都因为汉军狡猾,在这尴尬的距离上,用“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使得他所派的几部穰军都是铩羽而归。除非黄穰能下令不让各部兵士休息,在大营四周摆下严密的的阵型,派遣重兵巡逻,不让那些汉军有合适的地方扰敌,这样才能阻止那部分汉军继续耍诈扰敌。
只是,很显然,这样根本不可能,毕竟他麾下大部分兵卒,即使是他的心腹穰军,也只是能达到勉强不饿而已,让那些本就肚子空空的兵卒,再彻夜做这种耗费体力的军事行动,说不得要再次引发新一轮的内讧,这与黄穰现在一直期望努力平息叛军里面的内讧风波的意图,明显是违背的。
种种原因之下,这便造成了黄穰如今这番尴尬的局势,不过,无论如何,对他而言,他只能忍着,如果强制性让麾下兵卒巡逻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再发生白日营寨里面兵卒内讧的事情。
如今的黄穰只希望撑到明日,他再组织最后一波攻城,用麾下士兵的饥饿作为他们燃起兽性的媒介,而舒县城里的粮食就是这些士兵进攻的动力,一则黄穰准备再赌最后一把,对于这个从反叛汉朝时,就一直在赌的赌徒来说只要还有那么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二则,黄穰此举也有着消灭杂牌的意思,毕竟他真要撤退的话,因为粮食短缺的原因,明显不可能将所有兵卒全部带走,所以只有先消耗大多数这两日因为缺粮而和他作对的将帅的实力,保证他在撤退途中依旧是叛军的主要领袖,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故黄穰才有此举。
一夜近至终了,叛军大营经过汉军一部那连番的锣鼓扰乱战术,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警戒了,几次的出营防备汉军,却没有见到汉军的踪影,令他们之后再也不会因为异动而出营了,纷纷用各种方式塞着耳朵,准备在这一夜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当然,看着天色将要发白,在城外同样一夜未眠的,被伏泉派出来扰乱叛军的那数百名庐江郡兵,经过最后一次的敲锣打鼓后,最终也是舍弃了所携带的锣鼓,这东西重量太大,现在不需要用了,自然没人想背负了,接着绕路返回舒县城中。
而返回途中,他们也没有忘了伏泉的吩咐,来时他们早就做了防备,心中早已将舒县城外黄穰派出来监视城内汉军动向的叛军探子一一剪灭,这也是伏泉今晚计划中的一部分。
早在决定采用秦川的计划之后,伏泉就召集了麾下各部将领讨论策略,他们讨论的重点自然是如何保证计划的严密性,毕竟谁也不相信黄穰会不派探子在舒县城外探查消息。黄穰可不是其他人,而是凭着一己之力,挑动江夏、庐江二郡的汉人和蛮人反叛大汉的主儿,即使刚刚新败,并且营中粮草也无,但是就这样以为他会缩起尾巴不再打舒县的主意,无疑是想的太过天真了。
因此,这才有伏泉特地让陆儁选了庐江郡兵里,经过连番守城,尚可一战的数百精锐,让他们凭着对庐江熟悉的地形前来骚扰叛军,同时也肩负了暗中消灭舒县城外叛军探子的重任。
只有消灭了这些黄穰放在舒县城外的探子,汉军夜里的突袭才会有极大的几率成功,因为这些探子就是黑夜里黄穰的眼睛和耳朵,没了耳朵和眼睛,在黑夜里,黄穰除非逆天,否则他就只能做一个瞎子聋子,直到汉军袭营才会真正明白汉军的动向而已。到了那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的黄穰和他麾下的叛军,被汉军这么一袭击,还能有多少战力可想而知。
当那些庐江郡兵拖着疲惫的身躯回舒县北门复命后,早就集结在北门里休整的汉军将士,终于在各部将领小声的召唤下快速吃完饭食后,一一集结。当然,其实他们大部分这一夜也只是假寐而已,毕竟都已经知道要夜袭贼营,对于这帮一直渴望立功的汉军将士而言,自然不会有太大的睡意。
南门内,五百余骑,千余步卒,举火把集结于此,战意盎然的眼神注视着前方的主帅伏泉,沉声等待他接下来的命令。
汉代善养马骡,哪怕是青徐扬州等地,也能随便搜刮出数千匹代步马骡,多了数日以来舒县都在守城,导致城里无论是公家马匹还是小民私马都没有损失。
此次是夜袭,而伏泉经过幽州、益州的战事,也算是精通夜袭的高手,自然明白马匹在夜袭中所具有的优势,因此毫不犹豫,一日之内将舒县城内的马屁搜刮殆尽,哪怕是庐江太守陆康的坐骑,也在陆儁的阻拦下,伏泉亲自找了卧床休养的陆康,说明详由,也被他给要了过来。
当然,终究南北有水土之别,舒县城内的马,除非是富户从北地采购的,其他的南方马,无论是比体格、比力量、比速度、比耐力,都远不如伏泉以往见过的西域马和幽州马。不过,此刻叛贼就在城外,路途近,而且又是偷袭,马匹冲刺力可能不好,但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诸君,此去凶险,贼有近十万之众,吾军两千,敌众吾寡,尔等有不欲往者,可自愿出列,孤不赦之”,伏泉双手端酒,眼中凝重的对麾下两千余兵卒说道。
在场众人此时人人手中皆端一碗烈酒,这是壮行酒,后世有句老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本来若是伏泉麾下都是他从巴郡带来的老部下的话,他倒是不需要在让麾下兵卒喝壮行酒前说这话,只需要令众人饮酒,随后出征便好。
然而,毕竟自己麾下有不少人是刚刚从枞阳县就地征来的新兵,此番又不同于其他,是堂堂正正用弱势兵力,去肉搏数十倍的敌人,他们之中如果有人怕了,提前掉了链子,那反而不美,说不得会坏了大事,所以不如直接把话挑明,让他们留下守城,这才有伏泉提前说的那句话。
果然,伏泉话语说完,面前两千余步骑中,顿时有人目光闪烁,面色犹犹豫豫,显然是在考虑什么。不过还好,他们虽然神情不对,但至始至终没有人踏出那一步,这倒让伏泉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战前有人要退出,本人也会打击己方的士气。
随后伏泉看了眼众人,大喝道:“诸君痛饮此杯,孤于城中静候佳音。”说完,举碗,对面前兵卒行了一礼,率先饮尽。
之后,由关羽、黄忠等将领领头,在伏泉饮完后,举杯痛饮,随后摔杯喊道:“请君侯静候佳音。”
紧接着,其余两千余步骑也是如此,大喝干完碗中止酒,随后狠狠的将碗掷于地上,一时间遍地皆是陶碗碎片。
“传令,开城门,出城袭戝营!”
在伏泉一声令下后,早已饱食酒肉的两千余步骑而行,其中骑兵的马蹄马嘴上都裹了粗布,依次出了北门。黑夜里只觉杀气涌动,火光熊熊照射之下,城外却透着无尽的寒意,一场杀戮已然不可避免。
叛军大营距离舒县不过数十里地,对于伏泉麾下那五百余骑而言,几刻功夫便至,而其他步卒,却未与骑兵同行,他们却是另有任务。
天边似有一丝发白显现,预示着将要迎来黎明,大地也不会像是在黑夜中那样,灰蒙蒙一片,肉眼看远方能见度极低。叛军大营里,此刻随着许多火把燃尽自然而然的熄灭后,对于大多数兵卒而言,更是有些两眼一抹黑。
这一点,也传染了许多人,大营里甚至于被黄穰委以重任,派来担任营地巡视的穰军兵卒,此刻也有些看不清远方。他们之中,分散营地四周巡视的许多人,此刻也是随便找了地方休息,也不再认真巡视,一方面,因为饥饿的原因,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巡逻,不如省点体力休息另一方面就是经过夜里汉军锣鼓的骚扰,他们心里多数都以为汉军只是为了扰敌而已,根本没有进攻的打算,所以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戒心,对于巡逻营地,自然也不怎么上心了。
至于他们饥饿的原因,当然是粮食不够呗,虽然别看他们是穰军,黄穰的心腹出身,所吃的粮食比叛军其他杂牌部队多的多。然而终究粮食有限,黄穰给他们的也只能保证他们不至于像其他部队那样,仅仅维持不饿死的程度,也就是多给他们一些粮食有利于干活而已。
八万余叛军驻扎的营地可不是小数目,对于一路悄悄而行,不点一丝火把的汉军五百余铁骑来说,只要小心,很快便可以找到叛军大营位置。
看了眼面前叛军那防御松懈的营地,此番拔寨的三名主将黄忠、关羽、严颜对视一眼,随后年纪最大的黄忠下令道道:“传令,取出马蹄与马鼻上之粗布,点绕火把,准备一战。”
不多时,五百余匹战马,取下粗布,空旷的原野上顿时响起一阵阵的马儿的响鼻声,接着后方不少汉军纷纷点燃手中火把,之后随着三名主将纷纷抽出手中宝刀,大声问左右曰:“建功立业,在此时,诸位将何如?”
“杀……”
众骑奋声回应,声若惊雷,瞬间撕碎静谧的黑夜,紧接着五百余像凛冽的狂风一样,瞬间向叛军大营杀去。叛军营寨本就是新建未完工的,连半成品都不如,再加上是南方,大规模的骑兵甚少,种种原因之下,营寨前的拒马等物自然是没有的。
营地里的叛贼被巨大的喊杀声和马蹄声惊醒,他们有的刚刚睁开朦胧睡眼,还在以为这是汉军的把戏,根本没有再次出营帐还击的想法,只想等汉军消停,他们睡完后再去军需官那里多要一些饭食,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一点儿劲儿也没有。
直到他们的营帐突然冒出冲天的大火,烧得他们的床铺,这才惊醒有人袭营。只见无数穿着单衣未着甲的叛军被火焰烧兴,急忙冲出帐篷,还没搞清该如何做事,就被迎面而来、杀气腾腾的汉军,当场革杀。
当火焰燃起时,原本许多偷懒的穰军兵卒这才醒悟,连忙拿起武器,组织兵力前来前来迎战,不过汉军根本不和这些有武器的叛军兵卒纠缠,他们就在在营地四周,或取来营地里未熄灭的火把,或是直接扔了手中的火把,反正只有一点,那就是用各种办法点燃帐篷,粮草等一切可以点燃的东西,同时大喊“黄穰将军死了,汉军攻来了,大家快逃”,一时间举火如星,喊声大震。
汉军这一次的偷袭不是为了杀敌多少,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劫营而已,运营很简单,在知道黄穰军队有哗变的危机后,伏泉就决定为他加一把火,一把可以将整个叛军烧起来的火,而这把火,自然就是这次劫营而已。
伏泉自始至终,就从没有想过,凭着手下这点兵马就能肉搏硬打黄穰那八万多人,虽然那八万多人里,近半都是老弱妇孺,上不了战场,但即使这样,叛军的人数也不是他能轻易硬抗的,因此只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