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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里面的规矩繁多,一点不比表面风平浪静,暗里波涛汹涌的朝堂军营里少。
譬如对自家妓倌的约束,除去许多忌口字眼外还有不能甩客,不能私接,不准私藏打赏银两等。
大多青楼不会对宾客有太多要求,毕竟是要开门做生意,求的个和气生财,而且当下时风偏儒,也少有那些爆着粗口来寻晦气的白痴。就像官场里总喜欢数落那些刚刚考上功名的新吏,军营里常有新卒给老兵捏腰捶腿,打饭倒水,在洗上个把月的袜子衣服,否则就难以立足一样。愣头青的雏头儿总是让人不齿讥笑的,尤其在这好面儿的青楼里更是如此。
对于像侯霖这种打娘胎出来头一回进这地的楞雏而言,不论表面如何笑的得体自然,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一直在想些偶然听到的青楼暗话和规矩,比如什么叫花街,什么叫拉铺,什么叫挂衣等。
可当他看到楼下高台上的那名女子后,脑子便是一片空白。
楼下那名声隐隐有直追烟雨阁三大凰女的花魁一登台露面,就让楼中数百男子心神颠倒,不说她裹在那身精贵江南流云衫中的诱人胴-体,单单是那副妖艳面貌就能让人为之疯狂。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看到这女子第一眼后,侯霖竟然觉得腹中可以倒墨的自己有些词穷了。
饶是心神坚韧的郑霄云都有片刻失神,但很快就自拔出来,从这女子身上将目光移开。年纪在众人中算是最小的侯霖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到云向鸢轻咳两声后才知道自己失态,赶忙端起酒碗故作掩饰往嘴边递,可拿起后才发现碗中无酒,更是尴尬。
云向鸢淡淡的看了台上单论姿容堪称祸水的女子一眼,大反常态没有取笑侯霖,只是开口道:“行了行了,别装了,这花魁身段脸蛋确实不俗,比起云烟阁的三大凰女也
不遑多让,也难怪清香楼要大力捧她,这般人间狐媚,要是不请那些写诗作词为生的士子大肆吹鼓一顿,那还做个蛋的生意!”
侯霖赔笑两声,还是觉得有些害臊。男子平时敢对女子毛手毛脚出言调戏,可真正看到了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反而沉默寡言。
动情动情,心之所动,才会如儿时青涩。
可这个不过才见了一面的女子,还是青楼花魁,侯霖都在心里逼问问自己,真的动心了?
云向鸢继续道:“我以前见到漂亮点的姑娘也是步子迈不开,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教你个办法,你想啊、人死了皮肉腐烂,只留下框架的骷髅白骨,不论男女都是如此,管她生前有多的皮囊面相,变成红粉骷髅后还能比别的骨头架子好看?所以你就把她想成一具骷髅,心里也就没那么多旖旎想法了。”
侯霖将信将疑的试了试,恰好看到那女子回头转来,高台与二楼基本齐高,侯霖清楚看到这花魁面容,甚至连她眉心的一颗小痣都看得见。
这一对视,侯霖就将云向鸢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略微张开嘴巴想大声招呼,可又觉得唐突,张嘴又合上,正要一鼓作气说句话,那张面孔就已经扭了过去。
云向鸢摸着额头用胳膊肘支在案台上摇头,见到黄楚邙还是留着口水发愣,没好气的上去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骂道:“看!看!能有点出息么?”
黄楚邙傻笑两声,始终不肯移开目光。
侯霖怅然,只见她侧容心神就已是激荡难平,像是万丈波涛被狂风啸起,不知如何平复。
老人都说眉心带痣之人生有福气,每逢坎坷之时总会有贵人相助,可这女子怎么就会跌落红尘,沦为人皆轻薄的妓倌呢?
“今日青黛姑娘为谢众位贵客赏脸,特地择时舞袖一曲。”
旁边身材肥硕的老鸨捏着鼻子细声喊道,底下众人议论纷纷,有明白人知道这是清香楼为了抬这头魁身价不遗余力的造势,连客人相对稀少的下午时辰也都不放过,就不怕受那成名已久的云烟阁打压么?
清香楼比起云烟阁方方面面都逊色些,可胜在格调清雅,一楼两旁的画壁上还有许多来往士子的墨宝,不论你名气如何,只要在这清香楼里花过银子,就能在这画壁上留下几句诗词供人观赏。当然也得留下名号姓名,没两把刷子的士子大都不敢去做,生怕被人耻笑,士子重名,更重于命。
老鸨继续笑道:“青黛姑娘一舞之后,有自认才高八斗的公子可就舞赋诗作词一首,清香楼将选出其中最为惊艳的以裱装在青黛姑娘的闺房里面!”
此言一出,底下更是哗然。
对于底下甘做石榴裙下风流鬼的众人来说,这等殊荣对他们的吸引力丝毫不差于金榜题名,闺房提名不算什么,可如此就是向自己和这青黛花魁中间架起了一座浮桥,自古不缺才子佳人的故事,要是能和这等美人共谱一段千古情话,岂不是人生一大喜事?
一身赤青绫罗长衫的绝色花魁傲踞高台,更是让底下无数人心痒难耐。那种唯唯诺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女子在床榻之上滚棉被无趣至极,只有怀拥这等美物丰韵才叫人间极乐。
花魁真实姓名自然不叫青黛,不论如何身份低贱卑微,亦或是人尽可夫的窑子破鞋,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实姓名,沾了风尘二字,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唯独这点别人看来可有可无的尊严她们却是比什么都看得重。
青螺描眉,绯红落唇。
艳妆盛衣,盘云九簪。
唤做青黛的花魁看到旁边的鸨娘点了点头,伸出芊芊青葱玉脂般的手指放在自己娇艳红唇上嗤笑一声,当之无愧的风情万种,连带着侯霖在内无数在场男子都随着她一颦一笑而心动荡漾。
旁边两名侍女走上前,花魁摊手站直,头颅高傲抬起,蔑视四方,端的是贵妇之范,可那双睫毛垂帘的魅惑眼神让人忍不住的鼓动喉结咽上一口口水。
男子情窦未开的年龄,也就是粗俗话所说的毛都没长齐时,见到同龄女孩无感更无心。可一旦到了年纪后,总会觉得女子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在大些懂得男女之间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后,就恨不得整天腻歪着卿卿我我。
两名侍女上前缓缓将花魁青黛身上罩着的流云长衫连带着拖地裙袂卸去,里面只穿着贴身的一件长袖彩衣,领间围着一黄色彩带。
让底下众男子一阵沸腾的是这彩衣不但将她前凸后翘的妙曼身姿展露无疑,更是将胸前两座呼之欲出的高峰下肌肤露出来,肚脐上还系着一根红色丝线。
看到这丝线后侯霖神情有些黯然。
青楼女子不但有忌口的话,更是忌口于对口,情人之间亲吻正常,可真没几个宾客心大到敢肆无忌惮的和妓倌接吻。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
这可不是用嘴来尝,而是用男子的第三条腿。烟雨阁上那三名如今身价水涨船高的凰女其中之一,便是有那樱桃小嘴丁香小舌卷龙枪的绝活,据说能让人欲生欲死腾云驾雾,能让这位凰女伺候一次,宁愿少活十年。
这些身不由己的可怜尤物在宾客面前强颜欢笑,遇到那些懂得怜香惜玉算是命好,可遇到些有怪癖的人,真的是叫苦不迭,身子清白留不住了,那总得心里头有些念想,做了这行,听多了那些说给鬼听鬼都不信的情话,大多也就对男人死了心。有些心里依然有着冀望的妓倌为了顾及心中的倔强,就会在脚腕或是腰间缠上红丝,即便在床榻之上脱的一干二净奉承迎欢,也能自欺欺人自己并非是一丝不挂。
这简单的一根红丝,就是她们心中最后的底线。
看到这艺名青黛的花魁如柳腰肢上束着这根红丝,侯霖心里莫名的痛如绞割。
花魁青黛双手掩目,高台之上花鼓之旁站立了与之呼应的二十二名清倌女子。
青黛长袖垂膝,她微拱踏前一步,高台之下花鼓声响。
二十二名清倌歌喉空灵,整座清香楼里一片肃然。
“丹衣水袖舞,金甲战场沙。
拂袖红尘起,马鸣醉酒歌。
多情红颜妃子笑,铁骑诉断衷肠意。
道别离,何来情愫鸣?
余腔共鸣寥音寂,将军宿醉风吹烛。
沉心如沉沙,乱情若箭雨。
回首阑珊望,旧人故去无踪迹。
曾记起,丹衣起舞时
目若惊鸿影。”
花魁身段婀娜,兼得一双手便能握牢的纤细腰肢,赤裸美足踩在高台上,摆袖击鼓,一声一声声声不断。
她舞姿炫目,每腾空跃起将缝着沙包的水袖丹衣敲击花鼓时,所有人都随着她身影而提心。
一曲终了时,全场还寂静无声。
连之前对之并无太多感觉的云向鸢都有些看呆了。
侯霖更是醉心于她那风姿绰约的惊鸿花鼓舞下。
两席水袖从半空中折叠而落,恰好点在两边花鼓之上,琴瑟声落。
花魁扭头谢幕,刚好望向侯霖。
一笑百媚生。
ps:(原计划这个月底暴更一次,可是月底得出次远门办事,只能搁浅,不过不会断更,等下个月在爆发吧,最近成绩不是很好,我是该努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