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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是棘手,我若追杀恶婴,它必死无疑,但是等杀完了它,再回来,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白素秋了。
白素秋离我还有一段距离,若是我现在追上去还能来得及,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犹豫了。
看了看恶婴,又看了看被铁锁牵扯的白素秋,两者我只能选择其一。
我咬了咬牙:算了,还是先去看看白素秋怎么了,至于这个恶婴,不还是有第二套方案吗?不过麻烦一点而已。
于是,我舍弃了恶婴,持剑追向白素秋。
我奔跑的动静,当然瞒不过巨鬼了,再说我也没打算隐瞒。
“站住!”距离尚有百米之远,我便高声大喊。
巨鬼闻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我,在阴阳界的时候,它的脑袋被我斩了,如今已经安装上了,长得还不错,就是脖子上多了一道清晰的疤痕,似乎没按装正确,有点歪。
百米距离,转瞬即到。
巨鬼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我,直到我走到他们面前时,它才看清了,它的三角眼眼中霎时射出了两道夺人心魄的幽光。
“是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投!上次你擅闯幽冥,让你逃脱了,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门了。”巨鬼裂开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听了巨鬼的恐吓之语,我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你去吓唬别人去吧,本大爷可不吃你这一套,我擅闯幽冥,你若是拿住了我,我自然没有话说,但是这里是阳间,你难道敢把我怎样?本大爷功德无量,道法精深,阳寿悠长,你一个小小的皂隶还有权篡改生死簿不成?”
巨鬼顿时说不出话了,也许它可以肆意的祸害普通人,但是对于修道者,它还是有所顾虑的,尤其它还被我揍过一次。
“城隍办事,闲人勿近!”巨鬼说不过我,就扛出了城隍的牌子。由此可见,阴间和阳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人和鬼都喜欢扯虎皮做大旗。
“我呸!你一个小小的城隍皂隶,也能代表城隍?你以为你是城隍大会代表啊?”我很不屑嘲讽道。
巨鬼被我骂的怒火中烧,脸上的阴森之气,越来越浓郁,但是却对我无可奈何。
它不过是一个腐败的皂隶而已,也许它有权抓捕在人间游荡的孤魂野鬼,但是绝对不敢随意勾走活人的魂魄,这是黑白无常的工作。
我料定它没有胆子越俎代庖,因此我根本就不把它放在心上。
我转眼看向白素秋,她的脸上可谓是悲喜交加,虽然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是却没有流下来。
“怎么回事?”我轻声问,“它们怎么敢锁你?”
“唉……”白素秋长叹一声,低下了了头,“你走吧!幽冥之事,你管不了的,十殿阎王光知道争权夺利,各级官吏贪墨成风,阴差枉法胡为,生死簿可以随意涂改,轮回转世也不再以行善积德为标准,而是以钱的多少来衡量……”
我听了之后,心中不由震惊,怪不得这世上好人越来越少呢?敢情幽冥已经腐烂到了这种程度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色说:“幽冥的事情,我自然没有能力去管的,但是你的事情,我不可能坐视不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白素秋惨然一笑:“我不过是对于那些腐败的不公正现象看不顺眼,随意批评了几句,结果就被定了一个非议城隍大人的罪名,于是它们就跨界来抓捕我。”
巨鬼冷笑道:“你们这些孤魂野鬼,真是冥顽不灵,城隍反复强调要学习阎罗天子思想,你们就是不听,如今祸事临头,你能怪谁?幽冥养活了你们,你们却不知感恩,整日里胡乱议论,大谈西方哈迪斯冥界的自由,既然如此,那就移民啊!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骂娘,说的就是你们。”
白素秋愤然道:“我生于这片土地,死于这片土地,华夏的兴衰都与我息息相关,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是你们这群祸害离开?”
“哈哈……”巨鬼放肆大笑,“因为我们说了算。”
“放开她,然后你们滚……”我冷冷的说。
“你说什么?”巨鬼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阴司的事情,你也敢插手?”
白素秋也被我的话吓坏了,急忙说:“你走吧!快点走!你招惹不起的,我不想连累你……”
“看着你因言获罪而袖手不管,不是我的性格。”我呵呵一笑说,“不过是城隍的几个奴才而已。”
巨鬼颠了颠手中的大骨棒,阴笑着说:“小子,本官正愁找不到借口带你走呢,你如今却自己作死,妨碍阴差办事,这个借口足以把你从生死簿上除名了。”
“不要……快走……”白素秋急得泪如泉涌,一边说,一边把我往远处推。
可惜的是,白素秋的关切之情算是白费了,因为我已经决心要管此事了,我轻轻的按住了白素秋的手,示意她闪到一边去。
然后我一剑就砍向了巨鬼,巨鬼急忙用骨棒遮挡,同时大吼:“大家一起上,弄死他!”
其他的几个阴差,并没有立刻执行它的命令,其中一个犹疑的问:“他阳寿未尽,我们不好动手吧?这可不是小事,若是让七爷和八爷知道了,怕是不好交代吧?”
这阴差口中的七爷和八爷就是黑白无常,白无常名为谢必安,被尊为七爷,黑无常名为范无救,被尊为八爷。
巨鬼大怒,厉声道:“你们没看见吗?他这是妨碍阴差办事。”
“还是让城隍来裁决吧!反正也不怕他跑了,咱们执行的是阴间公务,不过是为了俸禄而已,犯不着为此担责任。”那名阴差说着退到了一边。
其他几名阴差见状也纷纷退开了。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巨鬼的行为并不符合阴间的规定,很有可能在滥用职权,它的几个同僚应该是来为他壮声势的,如今见我发疯似的,要跟它们拼命了,便有些心虚了。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双拳难得四手,现在其他的阴差都不帮忙了,心中顿时大喜,立刻狂攻不已。
上次巨鬼没打过我,这次更加不可能是对手了,我一剑紧似一剑,一刻不停的挥砍着,没用几分钟,巨鬼就招架不住了。
我瞅了个破绽,一剑把它的左臂给削了下来。
吼!巨鬼惨嚎一声,拔腿就逃。
我正准备追上去彻底干掉它,白素秋一把抱住了我,哭着说:“不要追了,千万别杀它,你已经惹了大祸了,都怪我,都是我给你招惹的麻烦……”
我无所谓的说:“放开我,既然已经惹祸了,反正我也不在乎祸事的大小了,不如彻底干掉它算了。”
“不!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再害你了……”白素秋痛哭流涕的说。
我不想让她过于担心,就说:“算了吧!听你的,不杀它了。”
白素秋这才放开了我。
巨鬼虽然跑了,但是它的断臂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我走过去挥剑将之砍成了饺子馅,心中暗想:有本事,你再接回去。
其他的几位阴差,在巨鬼逃走时,也跟着跑了,它们逃得太仓皇了,以至于连白素秋脖子里的锁链都没来得及带走,要知道这是它们吃饭的家伙,相当于警察的手铐吧。
我轻轻挥了几剑,就把铁锁弄断了,白素秋这才算彻底自由了。
“走吧!跟我进城吧,万一那几个阴差再回来抓你呢?我不在,你可打不过它们。另外我还有急事,我们得快一些”我皱着眉头说。
此间事情已经办完了,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恶婴了。
白素秋点了点头,便和我一起回城了。
在回去的路上,白素秋跟我说,其实因言获罪只是一个借口,事实是那个巨鬼贪恋她的美色,一直对她存有不轨之心,这次是想借此逼她就范的,可是她宁死不从。
于是巨鬼就编了个借口,要把她送进地狱去。
“它怎么说也是城隍皂隶,身份比较特殊,你伤了它,事情岂能就此善罢甘休?说到底都是我害了你。”白素秋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呵呵……”我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怕,我有对策的,你放心就是。”
“你一个凡人能有什么对策?你就别安慰我了。”白素秋愁容满面。
“真的有对策,不是安慰之语。”我笑着说。
白素秋见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就相信了几分,便说:“把你的对策说来听听,你就别卖关子了,我都愁死了。”
“民间传说城隍爷最为爱慕虚名,我想它不会为了一个滥用职权的手下而毁了自己的名声,你说呢?”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啊!对对对!不是传说,城隍爷在阴间也是颇有清誉的……”白素秋急忙借口说。
“这就是我的突破点……”我很自信的挺起了胸膛。
说话间,就来到了我的住处,我归元后,便打开门让白素秋进来了,因为我住所的门窗上都是敕令和符咒,如果我不给她开门,她是进不来的。
倪虹和秦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我灵魂出窍的事情,她俩是不知道的,在她俩的眼里,我一直在卧室内睡觉。
我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倪虹和秦艳都站了起来,很客气的跟我打招呼。
“醒了?”倪虹笑着问。
“这几天你也确实挺辛苦的。”秦艳感叹了一声。
“嗯!累是肯定的,所以就睡了一会儿。”我并没有跟她俩说出窍一事,这是我的秘密。
说话的同时,我打开了正门,并坐了个请进的手势说:“进来吧!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还有急事要办,应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白素秋正站在门口,看着敕令瑟瑟发抖,我打开门后,她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由于她不愿意显示形态,所以秦艳和倪虹是看不见她的。
倪虹和秦艳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她俩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她俩不知道我在跟谁说话。
倪虹好奇心比较重,就问:“于樵,你在跟谁说话?我们怎么看不见她(他)?”
呃!我拍了一下额头,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在我眼里人、鬼、狐都是一样的,但是倪虹和秦艳的认知跟我肯定是有差别的,后两者在她俩的眼中应该都是恐怖的代名词吧?
我整日跟鬼魂和狐狸精之类的打交道,在我看来他们和正常的人类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我一直认为,鬼狐比凡人更纯粹,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不像社会上的人类那样复杂,有时候好坏难辨。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的一个朋友,她和我们有一点点的区别,但是几十年后,我们都会和她一样。”
倪、秦二人都是聪明人,所以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两人不由自主的就贴在了一起,样子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就笑着就解释:“你俩别怕,她很漂亮、很善良、很有智慧,她是一个好鬼!”
“噗嗤!”白素秋被我的话逗乐了,狠狠的扭了一下我的胳膊。
“哎呦!别扭我呀!我说的是大实话,你要不要现身与她俩见个面,彼此认识一下?”我问。
“你问问她俩怕不怕鬼?”白素秋笑着说。
我就对倪、秦二人说:“她让我问问你们怕不怕鬼?如果不怕,她就现身了。”
倪、秦二人都是见过鬼的人,又有我从中间加以解释,所以她俩的情绪调整的很快。
“行!彼此认识一下也好,说实话,知道她的存在,却看不见她,才是最恐怖的。”倪虹一本正经的说。
秦艳急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都听见了?”我对着白素秋耸了耸肩。
下一秒,一名身着白色古装,气质典雅的窈窕美女,便出现在我的屋子里。
“哇!好美啊!”倪虹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素秋。
“作为女人,我真的嫉妒你。”秦艳由衷赞叹。
“好吧!你们慢慢聊,我去办正事了。”
说完,我就直奔邢雪家而去,刚到门口,我就听见室内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和)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