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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赛又一次微微感受额头的契印,那里面蕴藏的无比强大的力量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已经过去了十三个标准时。如果三个标准时内没有守护者来帮助他,那么这颗星球几十亿年都未必能再诞生守护者。他很着急,但是他不能轻举妄动。几百个族人的命运全部都在他的身上捆绑着。
他抬头发出轻轻的吼叫。“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命运吗?经过这么多年的摧残,吉赛加尔也承受不住了。”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和他的契印相连通。守护者!他们终于来了,吉赛加尔有救了。吉赛急忙控制着契印的跃迁能力,空中不稳定的逸散能量一闪而过。两个奇怪的能量形体出现在他的感应器官中。
“这里怎么这么黑?我们到了什么样的一个星球?”右边的守护者说。
“这颗星球还在原始状态,看来诞生不超过五亿年。不过先跟我们的朋友打个招呼吧!”
一股强大的能量出现在左边守护者的旁边,右边的守护者似乎刚刚发现吉赛的存在。
“啊!这是什么怪物?”
“冷静,这也是一位守护者。那么,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左边的守护者正对着吉赛,很明显的掌控着主导权。
“请你们跟我来!”
吉赛激动地转过身去,后面的单腿稍稍用力就飞出了几十米。他感应到左边的那个守护者竟然在他跳起的瞬间站在了他的背上,而且十分的平稳,丝毫不受这里环境和他跳起时的起伏影响。就好像,就好像对这颗星球的一切了如指掌。但是,即便是经常在宇宙中旅行的守护者,那种反应才是正常的吧!
后面那个守护者即使展开双翼也跟不上前面的这两个,整个身体在空中不断晃来晃去,很明显地没适应重力和环境更改带来的变化。
但是无所谓,只要你们能拯救我们一族。吉赛用力地蹬出一脚,整个身体飞出上百米。后面的守护者一下掉了队,根本跟不上吉赛的速度。
叶晨风也是对于这件事非常的无奈。在即将跃迁的时候,旅者提前告知他把呼吸停止,在确认下个星球的环境适宜他生存之前不要呼吸。但是叶晨风实在没想到这颗星球竟然这样的荒芜。漫天黑暗、不见五指,而且重力要比埃尔特利塔强了太多,叶晨风整个人如同不会动的老人被旅者扶着。旅者把羽毛放在肩头前照明。叶晨风一瞬间看到了那个离自己不足三米的庞然大物,简直如同山海经中的怪物。
一棵巨大的足有三米的头颅静滞在半空中,后面的身体被头颅挡住了。再向后望去就又变成了无边的黑暗,甚至四周也都是无法望穿的黑暗,好似这里就是这星球唯一的光亮。那怪物的身体整个都是土黄加黑色,上面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小颗粒,更有许多地方长着不断流出不明液体的肿块。头颅上面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好似巨大铁铲的下颚和一个钢铁般的上嘴唇。
“冷静,这也是一位守护者,那么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请你们跟我来!”
眼前的怪物转了个身,叶晨风差一点就晕了过去。那怪物的后面半个身体竟然只有一条腿,而且不是残疾,他的生理结构就是这样。在黑暗中他后腿弓起,一跳就是几十米。旅者带着那羽毛瞬间跃上了他的身体,叶晨风周围立即暗了下来。巨大的重力依然压着叶晨风的身体,但是看到那‘光源’越来越远,叶晨风只能用尽力气张开羽翼跟着。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叶晨风就一直追着渐渐变得忽隐忽现的‘光源’,渐渐也熟悉了这颗星球的重力。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叶晨风终于看到和黑暗不一样的色彩。赤红的岩浆从一座巨大的火山顶上分成好几条奔流而下,巨大的能量和光芒辐射着半边天空。旅者和那个守护者也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峡谷边。
叶晨风快要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旅者才开始和那个守护者交流,似乎就是在等叶晨风。
“那么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我和我的族人们现在正处在迁徙的过程中,但是我们前进的道路被峡谷崩落的石头堵住了。你也应该能感觉出来,这座火山即将在三标准时左右后迎来一次大爆发,到时我和我的族人们将会彻底灭绝。我希望你能帮我。”
“你想让我帮你把这些石块挪开或者粉碎掉。”
“是的。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让这座火山的爆发停止。但是那太难了,仅仅凭我们三个守护者是不可能的。”
“这峡谷并不高,你既然可以跳上来,那为什么不绕路呢?”
“我们一族的成熟个体当然可以。但是在迁徙的队伍里还有许多孩子和怀孕的雌性,我不可能把他们抛下的。”
“其实也并不是这样吧,这只是你在拥有契印后神经被进一步进化的原因。如果是普通的兽群,现在大概就已经把弱势群体抛弃了。”
“所以吉赛加尔一族一直很感激这份来自守护者的力量,它让我们的族群更加团结和稳固。而且我的族人们也并不是智力十分低下,他们也不愿意舍弃你口中的弱势群体。”
“那么开始吧,我们必须尽快了。被石块堵住的峡谷有几百米,如果不尽快的话你们也许真的就永远的留在这里了。叶晨风!我们下去。”
“等……等一下!咳咳!咳咳!咳——”
叶晨风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难道刚才你呼吸了?”
“咳!没……没有!除了刚到这里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张过嘴。而且……咳!而且我的眼睛也好疼。”
旅者皱了皱眉,从契印里拿出一件衣服来撕下了一条布条绑在了叶晨风的眼睛上。“不要张嘴说话,更加不要呼吸,尝试着用契印发出能量波来跟我们交谈。看不见路的话,就用能量监测来观察环境。这些功能都在能量掌控里面。”
过了些许时间,叶晨风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按照旅者的话,学会了这两种功能的应用。前一种就像对讲机,后一种类似于热能探测器,但是却又和叶晨风认知中的存在不小的差别。
“好了!”
“那我们下去。”
旅者给吉赛挥了挥手。他立即先向峡谷内跑去。叶晨风和旅者紧跟着,在黑暗的崖壁前不断坠下。随着下降,叶晨风果然感觉到了一大批的生命体在下面聚成一团。
啊……吼!!!
吉赛突然大吼一声,叶晨风感觉到那些怪物们动了。它们在跳跃的过程中井然有序,几十只特别大的围着里面较小的,保护着弱小的个体。每一次的跳跃距离似乎都是规定好的,从来没有掉队的状况。在叶晨风他们停下的时候,吉赛加尔一族也刚好来到。
“接下来呢?”
“应该是要用分解把这些拥堵的山石分解成粒子,不过那样也有点太慢了”
吉赛突然说:“是的。凭借我们三个守护者的力量的确可以在剩余的时间里在倒塌的山石中清出一条通道,但就像你说的太慢了,身体也会过载。所以我想我和我的族人们一起在下方清除山石,而你们把会坍塌的石块连接起来,最终形成一条隧道。”
“我是没有问题,但是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太难了。”
“新人?”
“那个……”叶晨风不好意思地插话。“我不懂什么意思,什么叫把石块连接起来?”
“这样吧!一开始我先作为主力,让你观察学习下分解和组合的能力。你差不多能掌握的时候再帮我。”
“你一个能撑得住这么大的消耗吗?”
“没问题的。不过也只是一段时间。我们走,去上面。”
吉赛心里面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旅者一个真的足够吗?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感谢你们,如果我能在这里活下来,一定…一定…”
但是实际上,旅者一个人就真的足够了。整个庞大工程从头到尾,叶晨风没有见过旅者有过疲累的样子,身上也没有出现过过载的标记。长达两个标准时的时间里,叶晨风一直在学习着分解和组合。在这期间他也进行了很多次试验,但是直到他已经完全掌握这个能力后他依旧没能参与进这份工作。
旅者和吉赛配合的很完美。整个隧道在两个标准时内就完成了。吉赛的族人们这时也出了隧道,集体迁移到了安全的区域里。
“实在是感谢你们。在此之前,我几乎已经绝望了。我以为今天我们一族就要彻底灭绝了,所以实在是感谢你们。”
“这段时间来,你一直在不停地向四周求救吗?”
“是的!我想您应该很清楚,守护者们平时都是没有什么时间去管其他星球的。包括我在内,我们也只是向附近的旅行者和星际守护者求救。能够找到帮助我们的守护者的概率很小。”
“一直都是这样吗?”
“是的!一直都是。看来你真的是刚成为守护者不久,不然对这些一定会很熟悉的。我要先回去了。很抱歉这里也没有什么珍贵的、特殊的产物能让我用来感谢你们。但是非常感谢!”
吉赛跳回了族群里,接下来他们要朝着下一个地点前进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叶晨风看向旅者。
“吉赛加尔是一个很特殊的种族。他们是残缺性很严重的一种生物。这颗星球,吉赛加尔,是用一个过去的守护者的名字来命名的。也就是这颗星球的第一个守护者-吉赛加尔一族的祖先。
据说,吉赛加尔一族是从一个位于活火山下的代表着奇迹的水洼中自主衍生出来的。他们同样经历了漫长的生物进化过程,不过这一过程全部都是在那一个水洼中进行的。所以在幻梦之界的书中称它们为奇迹的种群。”
“这里这么荒芜,我完全没有看见有水的存在。”
“那是当然了。根据调查,那个水洼是位于一座间歇性火山下的。火山本身的爆发时间不稳定,没有任何周期性,甚至后来完全停止了火山活动,山体的温度也降了下来。但是周围依旧有火山在不断喷发,导致了山体内部阴凉,外部火热,这样在火山内逐渐形成了一个小湖。湖中诞生的生命不断随着星球本身地理环境的改变而进化,就是现在的吉赛加尔一族。
并且根据记载,吉赛加尔最初的守护者是个挺滑稽的怪物。虽然具体是什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假如你有兴趣的话将来可以去秘银大厅看看,那里应该有他的画像。”
“呃!还是算了。”
叶晨风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算是见过不少怪物了,而且他总觉得见的多了会发生什么不对,但他又表达不出这种莫名的忧虑。更何况在幻梦之界的书中被如此评价的怪物,还是不要见为好。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星际旅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宇宙中没有准确的空间坐标不能随意跃迁。我们只能在这座星球等附近星域下一个需要帮助的守护者出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可就不一定了,需要看运气。我们这段时间还是跟随吉赛,毕竟这座星球是他的故乡,他对这里的环境是很熟悉的。”
旅者扭过头看着叶晨风的左侧面,微微发出了一声赞叹。
“果然,不跟着他就是会遇到这种情况。”
叶晨风也好奇地看过去。一瞬,仅仅一瞬,他就被这颗星球的奇迹征服了。飞舞,飞舞。天空和大地仿佛开裂,精灵在这虚无中舞蹈,能量的河流在云中飞驰。叶晨风不知道用人类的视网膜来接触这光和热会发生什么,而现在他用契印感知下的这片风景是绝对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的。各种各样的能量随着中间赤红色的巨大柱子喷洒在空中,那些光亮从赤红开始在空中不断变化飞舞,如同原始自然精灵的祭礼,自在随意,蕴藏着狂野自然的神圣灵魂。叶晨风似乎能从中感受到厚重地壳下波涛汹涌的庞大能量和炽烈之火,以及这个年轻世界不断成长变化的‘青春’。
“不愧是我的主人。这份灵魂和其中的勇气值得赞赏。”
“圣神之羽?”
“是的,恭喜你的灵魂得到了我的承认。初次见面我的主人,萨伦斯向你致敬。”
“萨伦斯?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突然就?”
“您的灵魂第一次接近了世界之魂。这是我一直以来寻找的灵魂,所以您得到了我的承认。同时希望未来您可以成长到那种强大。”
叶晨风一时无法接受萨伦斯所说的东西。那些又是什么呢?但是他立即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这里可是距那座正在喷发的火山非常近的!
啪!呼呼!圣神之羽自己动了起来,一下扇掉了飞来的岩浆。
“心中不要有任何的怯意,我的主人。仔细感受这片能量火海中大自然的力量与气息吧。这是世界的初生,万物诞生前的第一聚态。宇宙的所有物质,天空下的所有生灵的源生。不要让你的灵魂蒙上如这天空般的尘埃,因为它正是你与万物的不同之处,是只属于你的力量源泉。”
“我可以说我听不懂什么意思吗?”
“那些都是没关系的。您没有明白,但以后您会这样去做的。不过同时也请您相信,我很想要那美丽的灵魂,但是我不会去篡改您的灵魂的。”
“篡改灵魂?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不是神……是啊!你不正是神吗?”
空中的岩浆、火焰和半空中凝结的火山岩不断擦着叶晨风的身体飞过。虚空之羽载着他在空中漂浮,任何危及到他的物体都被一一被击落。他静静地,思考着逐渐在他面前露出一角的这个世界。
旅者也静静地浮在远离火山的一个方位,虚坐着看着黑暗的天空。
“这颗星球的天空要过多久才会见到星星的光芒呢?”
“呵……见到了又要怎么样,终有一天把那璀璨的众星变成眼泪吗!”
“星星可以变成眼泪吗?”
“……有时候……连变成眼泪的机会都没有。”
气氛突然沉重下来。叶晨风向前一步走到旅者的旁边。虚空之羽突然一动,击飞了一颗即将撞到他们的火山岩。
“看来这里也并不是很欢迎我。该走了!”
“我们去哪?”
“没有守护者寻求帮助我们只能呆在这里。去找吉赛吧!一直两个人恐怕你也受不了。”
旅者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叶晨风也紧跟其上。一路上叶晨风的视野中的景色不断地变换着。明明这颗星球是没有阳光照进来的,但是他眼中看到的色彩却比地球的千山万水还要美丽。
“真是不可思议!用眼睛去看的这颗星球明明是那样的死寂,但是这样去看却是这样的。”
“表象与真实本来就是不同的。真正的生命和真正的世界;虚假的生命和虚假的世界,很多生物终生都分不清。我也……”
“这?我听不懂。”
呵!旅者看着眯着双眼的叶晨风,双眼似乎都带着笑容。
“现在你应该看到吉赛他们了吧!”
“是的。”
叶晨风看到了一团团不断向前跳起落下火红色,在空气中舞动的轻盈又美丽。叶晨风好像懂了,懂了刚刚旅者说的虚假与真实。仅仅是换了一种观察世界的工具而已,那样的巨兽就可以变成这样的模样。哪一个是真实的呢?叶晨风知道自己不能得出答案,但是他依旧在大脑中思考,思考着归根结底毫无用处的东西。
“接下来你先跟随着吉赛一段时间吧。我需要去找下下一个目的地的坐标。”
“不是只要有守护者发出求救信号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吗?”
“但是并不是每次那么凑巧的有守护者寻求帮助。我可以把前路交给命运,但不能把时间耗在等待命运上。”
“哦!”
叶晨风没有听懂,虽然总有那些东西让他觉得不对,但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了。
“那么…”
旅者张开羽翼飞向这颗原生星球的深处,纯白的光亮如同流星刺破了永无止境的黑暗。
黑暗白羽。叶晨风不自主的想到了这四个字,即使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看到黑暗中飞驰的光芒,他还是想象到了这奇异的一幕。旅者现在就像是这颗星球的太阳,给大地和天空带来包含着单调红色的白色光芒。那和原生的永夜相反的存在。
“你怎么来了?”
吉赛现在站在一个山坡上,伏着头,精神却是紧紧地盯着四周。叶晨风还没有来到他头顶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的到来。而他也很疑惑,这个时候他们照道理应该已经离开这颗星球了,为什么叶晨风要来找他?
“旅者有些事情要做。而且我们并没有下一颗星球的坐标,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哦!我从来没有在宇宙中旅行过,并不清楚这些事情。只不过没想到,作为旅行者也要面对这么多的麻烦。我一直以为所谓的旅行者只是借口逃避、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一帮家伙。”
叶晨风笑了笑,他并不清楚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吉赛的想法,他本身对于这个想法就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是旅者在会不会对着他说:‘现在知道了吧,目光浅显,愚昧无知的家伙。’如果是旅者,这还真的是有可能的。
“但是。”吉赛慢吞吞的说着自己的话。“如果没有旅行者们的帮助,我们的族群一定撑不过那么多的危机。”
“我其实有些问题想问你。”
“那么你说吧!这颗星球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吉赛,你为什么不回到幻梦之界成为一个守墓人呢?幻梦之界的生存环境明明要比这里好的多吧。”
“这是很简单的。我因为两个理由而不愿意留在那里。第一条是我们族群的传承,第二条是我讨厌那里。不,我想不只是我,太多的守护者都讨厌那里,所以很多守护者宁愿留在令他们痛苦无比的故乡,也不愿意成为守墓人。”
讨厌幻梦之界!!!叶晨风觉得自己长了见识。幻梦之界,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的一个地方。如果用地球的方式来表达它的魅力、美丽和梦幻,那么幻梦之界就是天国,甚至更甚于天国。在没有来过幻梦之界之前,叶晨风认为宗教传颂的那种圣地是不存在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了他们的存在。可是这样的地方,却被很多守护者所厌恶!
叶晨风一点为这个发言惊呼出声,他打起精神认真的听吉赛讲。
“吉赛加尔,在颗星球上什么都不是。在获得守护者的力量,智慧变得更强大的时候,我看着死寂的行星首先想到了这个。而在我获得守护者的契印之前,上一任族长说过:我们无法改变自己生存的这个环境,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神和神,所以祝福你们的胜利,祝福你们的死亡,祝福你们能看到那永恒的星光。同时,也不要因为刺眼的恒星就遗忘了,你们的世界诞生自黑暗。”
吉赛加尔稍微停顿了一下。
“所以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的世界诞生自黑暗,如果我离开了,就等于丢下了黑暗中的他们。更何况,当我拥有智慧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了,看到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必须带着我的族人们生存下去,和这个并不喜欢我们的世界不断磨合,直到世界再也不能容忍我们。”
叶晨风往他旁边挪了挪,静静没有说话。他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能做的只有这样。
“那么你呢?叶晨风,你为什么要在这片天空里旅行呢?”
“我?”他脸色一紧,丢了魂一样。“我说出来,你能帮我保密吗?”
“如果牵涉到什么秘密的话,那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如果有人有心的话,挖掘大脑的信息烙印也是非常容易的。”
“不,是我错了,这件事本就是应该找你们来帮忙的一件事。我,要去找还极有可能存活的一个神明,安托菲·塞维娅丝。你有关于她的信息吗?”
“安托菲小姐吗?你对她熟悉吗?”
“不,完全不熟悉。”
“幻梦之界有关于她的书,你读过吗?”
“没有。”
“我这里有几本,你走的时候拿去读吧。我也听过这个传说,世界仅剩的神明,唯一的伟大者还在这世界上活着。但是,那只是传说,没有谁能确定她真的活着。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希望她还活着。她那样的神,那样伟大者,不应该就那样死去。如果你想找到她,很难,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在宇宙中有着神遗种族的存在,你应该知道的吧?”.
“嗯!是的。”
“这些曾在古世代和诸神一同战斗过的种族应该会留有更多的传说,到他们那里去寻找,应该很容易找到线索。尤其是历史的见证者-弗兰一族,他们是从太古纪就一直存在的空间寄生民族。如果你能找到他们,应该会有很大的进展。”
“谢谢!我明白了。”
“不用谢!其实,在这一点上大概所有守护者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渴望见到真正的诸神,都想知道能拥有这样的轻易就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却又轻易的就消亡的是什么样的生命。我们有些期待,但是面对改变我们命运的他们却又不敢轻易地追寻里面的真相。”
叶晨风大概有一点明白了此刻吉赛加尔说这些话时的心情,但是他又不能完全理解,因为他终究不是真正的守护者。
唰!叶晨风右手的契印上,求救的双翼无声地出现了。他该离开这颗星球和刚刚有些好感的这个畸形的怪兽了。
“看来这次聊天就到这里了。来把你的契印放在我的契印上。”
叶晨风飞到空中,把右手背轻轻放在了吉赛加尔的额头上。他感受到有少许的能量从吉赛加尔的契印里流进了他的契印里,然后通过他身体中的几道通道消散了。
“这里面就是我在幻梦之界记录的和她有关的书籍,你自己多读一读,多了解她的事迹。”
“好的。那我们有缘再见。”
“嗯!希望还能再见。”
叶晨风加大契印‘视线’的范围,感觉到了旅者的位置。旅者已经在向着他这里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