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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埃尔特利塔的秘闻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了压力。但是这种沉默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叶晨风竟然主动地开口了。
“小凌，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小梦那个时候真的没救了吗？”
风凌低头沉默了几秒。“对不起，小风。其实那时候如果有生命之源的话，小梦是可以被救回来的。但是之前和尤莱塔战斗的时候，我把身上的生命之源用掉了。”
叶晨风摇摇头。“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小凌明显地受到了尤莱塔很重的一击，但是小凌却立即毫发无伤地重新站起来继续战斗，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的，因为这个我还把自己送进了另一个……”风凌欲言又止，把话题扯到了一边。“在地球的时候，除了这些我还对你和小梦说了不少的谎话。但是现在想道个歉都很难了。”
叶晨风一笑，把右手的红色戒指举到嘴角边。“未必哦！我们可是很认真的在听的。”
风凌也跟着一笑。“那时候其实像什么兽皮、染血的约定、夜葬前辈，都是我胡编乱诌的。天魔发动进攻的的时间我的确没有骗你们，三十年是诸神决定的时间。不过很奇怪罢了，因为诸神并没有必要这样等这么长时间后再发起攻击。”
“小凌，那那个三十年是按照什么时间算的，标准时？”
“那是当然了。宇宙中各星的时间一般都各有偏差，所以守护者在宇宙中执行任务都是按照标准时计算时间的，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一般经历过星际旅行的人都知道，调星际时差可比地球的国际时差难的多。”
“那地球还有多久会遭到天魔一族的进攻？”
“如果换算成地球时间，应该在一百四十年左右。”
“是这样啊！”叶晨风突然之间变得很低落。
“小风，你是不是觉得那时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自己还可以和小梦一起生活到暮年?”风凌看他不说话，于是接着说。“我对于自己在地球为你们做的一切并没有感到后悔过。我见过很多从接受神罚的星球出来的守护者，他们每个人除了后悔、哀痛、哭泣，没有任何办法。而且守护者的六律令上有着规定，我们在遇到神罚之星时不能插手，并且必须在十个标准时内离开。否则，就会被冻结契印并且强制生存到该星接受过惩罚之后，恢复契印，返回幻梦之界。”
“那个时候，小梦死的那个夜晚，你已经不能离开地球了是吗？”
“是啊！所以我还是很幸运的，竟然被那个尤莱塔救了。”
风凌轻轻笑出了声。但是叶晨风笑不出来。如果没有尤莱塔把风凌从地球带出，那么叶莱是不是到死都不可能再见到风凌一面，黔是不是要过不知多久的时光后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仅仅为了外星人的他们，风凌差一点妻离子散，一个家庭差一点毁于一旦。虽然风凌是以好朋友的身份去帮助了他们，但是叶晨风却无法忍受这个被回避掉的错误。他差一点就成为了一个这样的罪人不是吗？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风你没有必要道歉，这种事并没有你的责任，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不知者不罪。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在地球和你说过什么。”
“隐约还记得一些。“
“其实，我当时也考虑过。不过我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放弃了，地球当时处于河湖状态，再加上不稳定的政治状态形式，我认为让你们到外星去生活是最好的选择。也许死亡空间很少能遇到适合你们生活的行星，可是在其他宇宙还是可能性很大的。”
“小凌，你在地球也说过河湖状态这个词。这是什么意思呢？”
风凌淡淡的一笑。“河湖状态就是字面意思。就像一个湖和一条河一般，湖水接受到了大量外来水源的注入，但是湖与河交接的河口没有那么大的径流量，不能让突然注入的大量的水全部流出，于是湖水大涨并以原本的流量继续流进河里。当时的太阳系就是因为天魔一族到来所带来的大量能量而进入了河湖状态，大量的能量以太阳系原有的能量范围作为湖界开始急速的内部循环，这种状态会加重太阳系的引力场，甚至冲击力可能促使太阳系中的部分星球偏离原有的运行轨道。通俗地说就是指某一大小的星域内部能量的运行速度与周围相比过快的状况。以后你如果在宇宙中旅行应该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星域。
“不太懂，但是凌你的确在这方面比较擅长。”
“当然，我当时在幻梦之界的新人学校结业的时候可是差一科就全科满分。”
“嗯！你哪一科没有满分？”
风凌突然变得有点扭扭捏捏的。“……近身格斗……没及格。”
叶晨风也只是轻轻一笑。“难怪那时候你和尤莱塔战斗时几乎不占上风。”他眼神一黯，他明明是不想提起这件事的。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守护我的女神是谁吗？”
“安托菲·塞维娅丝，也是我要找的女神。”
“嗯！我们这些带有安托菲印记的守护者被称为使徒，三十个宇宙一共有三十个使徒。安托菲·塞维娅丝被称为至善女神，所以我们使徒的战斗力很低，即使最强的使徒都未必打得过一个普通的守护者。所以当时我自己看到成绩是觉得理所当然的。”
“那最强的守护者拥有谁的印记呢？”
“现在最强的就是带有奇异样式的剑盾的战神印记的守护者，他们一般都是幻梦之界的主战力。但在宇宙史中，最强的神明是自然之神米奇维洛斯，她似乎在现有的宇宙历史前就存在了，远古纪的开端就是以她的出现作为标志的。书中记载自然之神的印记是一个带有草花纹的同心圆，不过在守护者的历史记录中没有这样的守护者出现。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类似的印记也没有出现过，影神的灰袍与匕首、自然使者的羽剑、守护天使的碎裂之盾等等。即使故事最为传奇的太阳神与月神的金色圆盾和银色圆弓也都没历史记载过有这两种印记的守护者。这些现在都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但是我听华奏说，守护者中现在能和菲里尤斯对抗的就只有费尔德和天之巫灵。天之巫灵我不知道，而费尔德的印记我记得不是剑盾。”
“这倒是的，因为守护者的战斗力不是凭借着印记就能判断的。费尔德得到的是大地之神的印记，他的意志又和他的圣羽极其融洽，两相配合十分强大。天之巫灵洛泽则是和平之神的印记，面对断然的暴力是有着成倍的力量的。但是说实话，守护者能够强到什么样的地步是由守护者本人的意志决定的，和契印关系不大，因为这样才不违背安托菲的意愿，否则诸神就是在剥夺自由意志了。”
“违背安托菲的意愿？她的影响力这么大吗？”
“不知道，但在各个宇宙的史书中都有过为她所写的神话。而且幻梦之界的宇宙史史书也证实，至善女神安托菲·塞维娅丝曾经获得三十个宇宙所有生灵的崇敬，这是最强的自然之神都不曾拥有的。幻梦之界有一封留给众守护者的遗书，上面写道：吾等的爱子，黑暗的白羽，至善的女神，为汝等而求情，因此赋予这世界新的未来，给予如今的荒野自由之意志和永恒之生命。也就是说，当时诸神决定让守护者继承幻梦之界时是想把我们变成工具一样的存在，但是安托菲求情，于是我们并不是以工具而是以主人的身份进驻幻梦之界。而由于诸神的决定，宇宙中多了守护者这个势力，也就有了不同于原本的未来。由此可以看出诸神是多么爱她。”
“所以最后就只剩她一个还活着。”
“其实也未必。幻梦之界有很多守护者都推测诸神其实并没有死亡，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再理会这个世界。”
“真的吗？”
“只是推测，缺乏明显的证据。我的朋友艾丽娅，是研究宇宙史的专家。那块石碑就是我觉得可以推进她的研究进程，从狩猎者的宇宙舰船里偷的。”
“你还真是毫不避讳。”
“没什么好避讳的，偷就是偷。而且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当时那艘舰船可是在非法贩运星核，比我的行为严重的多。”
“星核！怎么听起来这么奇幻。”
“好吧！看来这个也没人告诉你。一颗星球，无论是灵星还是死星，最重要部分就是星核。星核关乎着一颗星球的寿命有多长，资源有多少，大气层有多厚等等这些问题。星球的星核相当于星球的心脏，一旦星核被拿走，那个星球也就会逐渐沦为宇宙尘埃。不过还好，提取星核的技术只有我们守护者和狩猎者两方拥有，所以盗取星核的犯人都是狩猎者。”
“这样说是不是......你难道对守护者们就不会怀疑吗？”
风凌十分夸张地无声一笑。“这样你永远也无法彻底融入守护者们的世界。守护者们之间是互相信任、永不猜疑的。而且我们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守护者们从不想改变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欲望也很少。而狩猎者盗取星核主要目的是为了卖钱和换取其他资源。”
“好吧！那星核和地核有什么关系？”
风凌的脸上明显泛起了难。“其实...呃......没有差别，二者就是同一事物。不过是在这里叫星核，在地球叫地核。哦！对了。你应该记得我和讲过的月球的知识吧。”
叶晨风点点头。
“月球其实应该就被提取过星核，不过是量比较少，所以它才能一直以星球的状态存在。”
“啊！”
风凌笑了笑。“不骗你，是真的。”
叶晨风脸上依旧带着惊恐。“地球是不是也......？”
“地球没有。那时候地球可能出现了智慧生物，所以免遭了毒手。”
“有智慧生物就不会被提取星核吗？”
“好吧，我解释的不全面。”风凌挺了挺身子继续说。“当一个灵星有智慧生物或是有出现智慧生物的资质的时候，我们就会插手介入对该星的监控。如果这时候狩猎者提取那颗星的星核，就是在挑起战争了。”
“那些不受你们监控的灵星和死星呢？”
“也是会管的，不过宇宙太大，我们人手很少，所以总有管不到的地方。”
“但是守护者不是每年都有......反正好多新人。”
“你要知道，一颗星球只有一个守护者。除非那个守护者死了或是他放弃守护自己的星球，不然是不会诞生下一个的。每年那么多的新人来到确是事实，但是他们每一个都代表的是一颗星球，可那颗星球周围的星域有多少死星和无智慧生物的灵星。这样这还不包括新诞生的那些。我们真的忙不过来。并且幻梦之界是个人意志至上，守护者们想翘班就可以翘班、想偷懒就可以偷懒。”说到这的时候，风凌显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没有办法？”
“没有。要不然为什么连大长老都没人干，就是因为调度这些家伙太麻烦了。”
“原来一百多年没人当大长老是因为这个。”
风凌点点头。“虽然地球没有被抽取星核，但是我依旧有些不解。因为死亡空间的能量流太乱，所以不论守护者还是狩猎者一般都不会进去。月球的星核不知道是谁抽的，但是这件事最有可能的执行者不会是狩猎者，而是诸神。”
“诸神到底想做什么？他们的很多行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那也只是从我们的眼中去看。”
嗯！叶晨风看着风凌此时的严肃有略带调皮的面容，微微一愣。
“以前遇到的一个物理学家说的。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是无法用五感来理解的，就像眼睛看不到X光。有些东西明明事关自己的未来，自己却又无法知道，大概就是这样。”
“什么意思？”
“诸神的很多行为看起来的确很无意义，但是就像孩子看成人一样。也许我们只是不理解而已。例如幻梦之界。幻梦之界的科技水平已经停滞了很长时间，我们卡在了诸神留下的一个理论里-微能辐波粒子理论。”
“但是这和我的问题没有关系吧。”
“有。根据诸神留下的这个理论的相关说法，诸神是把宇宙与宇宙、宇宙与行星、行星与行星变成粒子来看。我想象不到那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是达洛伊的存在从侧面证明了这是事实。它可以跨越无穷尽的空间来传递信息，甚至把它所能感受到的信息进行分类处理。在地球时我得到的数据就是达洛伊提供的，没忘吧。”
“没？但是这......”
风凌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们很好奇为什么。诸神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信息流可以传播的这么远。”
“好吧！我想知道那个理论讲了什么？”
“诸神说宇宙并非真空，而是被填满的。假如把宇宙比作一个瓶子，行星就是里面的砂石，而似乎遍布宇宙的光是沙土，最后作为水注入宇宙把宇宙填满的是能量的微粒子。随后得出，一个小的能量波动也可以传遍整个宇宙的扯淡结论。不过达洛伊的存在证明了这是有可能实现的。但是我们无论怎样试都不能成功，所以我们一直无法理解诸神如何做到使用这个理论的。”
风凌解释完了，叶晨风眼中多出了更多的迷茫。“那个，我怎么不理解。”
“我只是想说，诸神的做法一定有他的理由，只不过我们还没到那种地步。而且这个东西其实你理不理解没什么太大关系，只是这是一项守护者的基础知识，你最起码要记得它的名字。”
“还是不懂，既然没必要理解，也没必要记住吧？”
“你还记不记得在地球学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历史意义？”
“记得。”
“这二者没有区别，都只是是常识而已，作为人类需要知道对人类发展起极大作用的人，而作为守护者则必须要知道宇宙与诸神的许多事。就像你知道相对论的存在，却没有学过一样的道理。不需要理解，知道就好。还有就是要记住一些常识，否则你以后你很难插入守护者的话题。虽然这对你来说的确有些严苛了。”
叶晨风皱眉沉下了脸。“我也许...还没做好融入这个世界的准备吧。”
“是啊！宇宙要比行星更加复杂。对于我来说，它也是琵琶遮面、冰山一角。走进这个世界也就意味这要面对多到无法想象的迷题、疑问和茫然。”
但是突然，叶晨风微微一笑，深呼吸了一口并不甜美的空气。“慢慢来吧！我想试一试。能给我讲一下吗？这个宇宙的故事。”
风凌这时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失望。“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风凌伸出右手，一个光屏浮现而出。
“在宇宙史中，宇宙有五个纪元，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第五纪-新世纪。第二个纪元旧古纪开始的时候也是第一次神之战争和平之战结束的时候。自然之神米奇维洛斯担心余下的种族之间会发生星际战争，于是瞒着各族着手准备分裂宇宙的计划。在这项漫长计划即将完成时，第二次神之战争光暗之战由于暗夜魔神的出现而爆发。这场战争并没有和平之战的时间长，只有短短的数十个标准日。然而这么短的时间里，米奇维洛斯以及一大批的初始的被称之为神的生命体全部死亡。然后光暗之战结束。随后第二纪元旧古纪结束，第三纪元新古纪开始。由于原初诸神的死亡，宇宙的态势以及自然之神未完成的宇宙分裂计划的影响，宇宙急需新的领导者维持并增强宇宙各个方面的稳定。于是米奇维洛斯临死前启动了和早已死亡的神明自然法神洛萨研究的一项成果，唤醒了被命名为十四圣使地沉睡中的人造生命体。这十四圣使里面有一位就是未来的至善女神-安托菲·塞维娅丝。”
“塞维娅丝是人造生命体？”
风凌默默点头。他作为使徒实际上更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讲完你再问吧。新古纪的开始以旧神的死亡和新神的复苏为标志，持续了堪比远古纪的时间长度。在这期间，宇宙中以自称继承暗夜魔神意志的暗夜之王为首的势力和新神展开了斗争。之后就是宇宙史上的第三次神之战争-死亡之战。”
“第三次战争维持了很长时间，一直以小战役为主，胶着了非常长的时间。因此新古纪的时间刻度要比前两个甚至后来的所有纪元都要长。随后就是断古纪。在断古纪初期的时候，旧神们复活了。然而原因不明。从新古纪末到断古纪初期这一段时间内的历史也是完全的一片空白。并且在这段空白的历史中还出现了许多过去毫无记载的神明，例如:圣神、星神、意志之神等等。因此狩猎者的宇宙史研究专家把这段空白称作遗落四次元。”
“断古纪是一个神奇的时间段。在这个纪元里，诸神复生并和一同复生的暗夜魔神再次开战。但是这场战争的持续时间非常短，同新古纪一样很快结束了。结束之后，所有神明全部死亡，新世纪开始，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纪。”
“当然这只是个大概。你现在也算是守护者，所以有很多时间可以在秘银大厅里阅读这些东西。”
“不过我的目标是找到安托菲，所以应该没那么多时间去读书吧。”
“我明白了。”风凌微微有些失落。“我会帮你的，小风。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思考一下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几乎没有终点的找下去。”
叶晨风出现了一丝犹豫。“我...我想我也许已经想好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
风凌望着窗外的月光，轻盈浅蓝的云和暗紫色的天空。“天快亮了。真累呀！”如此说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叶晨风过了一会站起来，用剑切了风凌衣服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