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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无患疾走穿行于此时因子夜已过而分分返回自宅的人群之中,也忽然发觉那些负责护卫本地的术者们同样离开了相当一部分所以难以找到其踪迹,踮着脚踏着步,神色稍有些焦急而紧皱眉头,可是四周气味混杂,四处寻觅却仍不见自己需要的那些善于驱使魂魄术者们的踪迹。
无患视线一转,又远远的看见了会场处,那位传言人里德高望重的寺庙住持,顿时豁然开朗,虽然住持似乎还在与人交谈着处理事宜,但用这事情来相求的话,她也不见得会拒绝掉。
而正当无患决定一步跃入会场,将自己与小町在三途川遭遇之事告知给住持时,一位身材稍比无患娇小些许绿发女生,匆匆地步过无患身旁——而她身上带着的在这个距离下能够清楚嗅到的一股气味,让无患先是迟疑了一会儿,接着在其未走远前,唤住了那位女生。
“请留步!”
莉格露急匆匆的脚步因她的呼喊而停下,明明言无所指却似本能般地认定了对方就是在对自己说话,而回过头来,那种熟悉的眼神以及气息更是让莉格露颇觉意外。
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瞳眸、一样的气息。
这个面露匆忙之色的少女,也的确是个旱魃,就和自己之前在街边遇上的那个一样。
“是在叫我对么?”
“啊,是的!这位小妹妹...你身上,有一个人的气息...是个女孩...”
快速地描述了一下那个女孩的形貌体态,再问莉格露是否有印象。
“小...妹妹?我看起来就这么小嘛!”
然而在考量了一下彼此之间可能的年龄差后,莉格露也是象征性的抗议了一下,接着努力回忆这无患所说的那个女孩。
“...不,我没印象,而且我现在赶着有急事要做,如果没别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莉格露摇了摇头,但无患却对这回应不甚满意,此举尽管与自己目前优先要做的事情不同,但怎么说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面前的妖怪身上还有着几个时辰内粘上的那个女孩子的气味,这就说明那孩子和这个妖怪有所接触。】
在得出这样的结果的无患看来,与妖怪接触这件事,说不准也会与女孩目前的状况有所联系,虽说解决问题很重要,但是了解问题形成的原因也是不容忽视的。
单纯的询问无果,无患这次干脆直接搬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现在需要做的事情:
“小姐。”无患对莉格露的称呼改变了,也许并不是莉格露的抗议起了效果,而是这样的交涉需要最基本的称呼方式。
“小女赤水无患,是旱魃,目前在彼岸任职,本是在休假,但你也知道盂兰盆节妖魔夜行,有个女孩子被附体了,而我现在正打算在这附近寻找一位适合除灵的术者来帮我,可没想到寻找时遇到了身上带有那个孩子气味的你,所以我想稍微了解一下当时和那个女孩子接触的情况,仔细想想,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吗?”
“——真的,想不起来啊。”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言语里包含了一层身份上的威胁以及对其犯罪的怀疑,莉格露的回应中,也有了不少情绪。
“话说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旱魃出来过节么?你已经是我遇到的第二个旱魃了。”
“第二个?这里难道还有其同族?”
莉格露无意提到的事情,倒是让无患颇感兴趣。
“是啊,一个男人,我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是个无业旱魃,对了,照你这么说,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在我之前出租虫子的时候与我接触的,但是那时候人很多,怎么可能有太多印象。”
坦言自己之前都在做生意而无暇顾及每一个人的形貌,接着,莉格露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我是打算去回收一只现在飞得过远的萤火虫的,离太远联系不上,而又因为那个孩子可能从我这里租过虫子,莫非...?”
“我们遇上那孩子的时候,那孩子正在彼岸。”“那只萤火虫也在彼岸。”
——“那我们岂不是要去同一个地方!?”
转而景致移到林间,一只带着腐烂泥土气息的鞋子停在无铭的鼻前,过了些许时间才缓缓放下。
随后,几捧泥土洒在重新放进了鞋子的空洞中,再度沉眠于地下。
“这个气味...?”
他看了看脚下,又望了望星空,转动脖子将视线抛向了气味继续前进的方向,脚尖在地上点动,身体便被带起,消失的无影无踪,沿着气味走向了下个目标。
地上的断枝渐多,而无铭就在其中一丛灌木前停下,目光落在附近被踩断的枝叶上。
从这里开始,空气了更多了些血液的气味,而地上也能望见不少的嫣殷红色。
翻找一阵,在这儿,就发发现了一双崭新却又被人弃之不顾的小巧布鞋。
“真是不妙——”
提起那双鞋子,无铭身影早已不在原地,就只留下那声喃喃回荡在林间。
另一边,小町还在等待无患的归来,而无患这时也已来到了林前,只是她并未带上自己原本需要寻找的除灵术者,相对的,身边却只有莉格露的身影。
“没问题?”
无患稍微带点怀疑地看了看身材娇小的莉格露,问道。
“没问题,对我而言‘这种程度’的事情还是做得到的。”
另一边的人倒是没有在意这样的态度,反而自信满满地打出了包票。
两人并行稍显嘈杂,但随后她们却又发觉了除自己外,林子里还有另外一人的踪迹。
那并非是人类所能达到的高速。
而那一人,所向之处也正是彼岸——小町与女孩所在的地方。
“我去探个情况,你先去!”
如此说道,无患离开换了一个方向,直冲另一人所在的位置。
而这几步就追上的百米之遥,让两人二度相遇了。
两张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的连彼此望着,最终变成了异口同声的四字:
“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