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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的锈蚀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空气中,一阵一阵刺痛袭上紫竹的身体。
她睁开眼睛,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到胸口传来的隐痛。身边早已没有了熟悉的人,只留下空空的衣衫。
霏儿……霏儿!
像是突然惊醒似的,她立刻从冰冷的地面爬了起来,站起身不断捶打金属制的监狱,“杨霏呢?杨霏在哪儿?!”
“谁啊!”漆黑的通道里传来一声大喝,一个壮汉拿着燃着荧光的魔杖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紫竹,嘴边泛起一丝冷笑,“原来是紫竹小姐,有什么需要么?”
“杨霏呢?”紫竹的眼里净是寒意,“她被你们弄去哪儿了?”
大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杨霏小姐身怀精纯的能量,又是杨洋先生的千金,我们自然不会亏待她的。饮食和衣物都是特别为她做的,您不用担忧。”
“特别制作……”紫竹重复了他的话,苦涩地笑了笑,“她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你们也下得去手……”
“紫竹小姐,我们署会联盟也是被逼无奈,现在魔灵肆虐,已经死了很多无辜的战士和民众,只有用杨霏小姐的能量才能重新封印魔界的通道。”
壮汉把他早已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紫竹只觉得心底涌起悲苦与绝望,“你们打算让杨霏参与祭天阵,封印魔灵……”
“的确如此。紫竹小姐应该明白什么是大局,也必能明白我们署会联盟的苦心。”壮汉冠冕堂皇地说道,“就委屈您和杨霏小姐了。”
“……”紫竹静默,没有再说话。她慢慢靠着墙壁滑下去,眼中最后一丝星火也渐渐熄灭。
“杨霏看不见我会很害怕……”她呢喃道,“能否让我再去陪陪她,就算是我最后一次照顾她了。”
壮汉见紫竹心如死灰,秀丽的脸庞上只剩下了凄然。他料想紫竹已受伤,且修为不深,又是女流之辈,弄不出什么乱子。又见她眸边泪光点点,似是悲伤至极,姣好的容颜愈显憔悴,心里不免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惜。
“这样吧,”壮汉见她那么难过,语气也软了一些,“明天举行祭天仪式,我去和大祭司说说,你应该还能见她一面。”
紫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当即跪了下来,十分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
“紫竹小姐,你身上还有伤,不要这样——”壮汉越发觉得她可怜,赶紧扶起紫竹,“这事包在我身上,您就安心休息吧。”
“……多谢,紫竹……无以为报。”紫竹五分感激,五分落寞地说,“只是可怜杨霏那孩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壮汉叹了口气,“您休息吧,我先走了。”
紫竹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下一秒就无力地坐在地上。霏儿……她在心底无声地念着,紫竹妈妈只能做到这份上,结果如何,只能看我们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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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转小,墨色的天幕有了些许光亮。沧南晰将毛巾在温水里过了一遍,小心地擦拭路铭邱苍白的脸颊。
“晰?”路铭邱睁开双眸,瞥见床头柜的药物,淡淡道:“我是不是……又不听话地睡着了?”
“铭邱,你昨天查阅资料的时候……晕倒了。”沧南晰熟练地调好药剂,抚了抚路铭邱的发,柔声道,“没事,医师说你这几天太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晰,我刚刚梦见霏儿了。”路铭邱眉间隐隐透着忧虑,“她一直在哭,哭得嗓子都哑了……”
沧南晰沉默不语,她太清楚路铭邱的性格,总是习惯性地为别人烦忧,将许多事情放在心上。医生劝他少思少忧,不要费神,他却不听,本来就难好的伤病便更加严重。
她隐去心底的思绪,淡淡一笑,“铭邱,我看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晰,你看!”路铭邱忽然打断她的话,惊异地看着窗外。她顺着路铭邱的视线望去,发现窗外的天空陡然多了一个个黑色的漩涡,无数魔灵从漩涡中涌出,呼啸着袭向人界!
“封印破了……”路铭邱注视着灰色的天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刹那间,一个可怕的念头便闪过路铭邱的脑海,他顾不得身体的疲惫,立刻从病床上跳下来,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就要往外走。
“铭邱!”
路铭邱顾不得沧南晰的呼喊,跑出病房就往楼下冲。魔灵的嘶吼声,人们凄厉的哭泣声在他耳畔回响,折磨着他的心神。
“铭邱!”沧南晰见他已跑出医院大门,“你——”
话音未落,沧南晰就愣在了原地,只见路铭邱飞快地念诵咒语,将淡蓝色的灵力缠绕在指尖,绽开一重重术式网。
“锵”的一声,悬浮银色咒文的匕首从术式网中脱出,迸发出白色的极光。碰到光芒的灵体惨叫着化为灰烬,黑色的漩涡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消失!
“铭邱……”沧南晰见路铭邱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心下一惊,暗道:难道魔的力量有恢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