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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里先说那群装备精良,武装到了牙齿的人类士兵。他们本来是加拿大西北行省的国民防卫军的巡逻小队,后来因为纳努武特省的北极地区出现了较大规模的灵异事件,特别调过来协助调查。
起初他们只是听说有人失踪,后来又在北极圈发现了通向地下的天然岩洞,并且在岩洞附近发现了有人员活动的痕迹。为了保险起见,国民防卫军派出了巡逻队进行探查,在探查人员发现洞内另有天地之后,又分出了一些人员继续前行,进行更深入的了解。被路靖之他们发现的,就是这支巡逻小队分出来的人。
带队的是分队长姆勒上士,整个分队有10辆轻型吉普车,装备了一些老式的武器防身。起初他们以为这里无非是某处山洞连通的山谷,带上武器只是为了防备一些野兽,没有谁认为这是一趟危险的行程。
“例行公事罢了。”姆勒想着。
车队刚刚开出来时,姆勒还想着要快点走到山谷的尽头,证明这里什么都没有,好早点回家。
“大家小心点看,说不定能发现那些倒霉蛋的尸体。”姆勒吩咐道。倒霉蛋,指的是那些被报失踪的人。果然,往前行驶了大约10公里,就看到路边有一具被冻成冰的尸体。负责下车观察的二等兵戴森在频道里问道:“头儿,要不要把这家伙撬出来带上?”
“不用了,”姆勒懒懒地道:“等回去再带上他,让他在地上多睡一会儿吧。我认为他被冻死就不怕冷了,是吧伙计。”
“没问题,头儿。”戴森放开那具尸体,回到车上,继续前行。
开了没多久,姆勒忽然听到单兵无线电系统里传来了一阵杂音,回头问身边的通信兵巴蒂斯特道:“嘿,巴特,你那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巴特是巴蒂斯特的昵称,姆勒冲他指指头上戴的耳机,意思是这里有什么声音。
巴蒂斯特戴上自己的耳机,仔细听了一会儿,摇头道:“什么也没听到,头儿。”巴蒂斯特的耳机是车载无线系统,如果有干扰或是信号出现,巴蒂斯特能听得更清楚。他那里没有声音,说明是姆勒的单兵无线电出了问题。这批无线电是政府去年一次性采购的6000套单兵无线电装备中的东西,为了让订单更有竞争力,供应商赛莱克斯肯定会拼命压低报价,同时也肯定在很多地方偷工减料,使得用户很难相信这些无线电的质量有多好。如果这时小分队向后转,说不定还能毫发无伤地回去,但是姆勒并没有把这异常当点成一回事。
当车队又前行了8公里左右时,忽然姆勒乘坐的车辆的发动机发出了难听的喘气声,像是临终的病人挣扎的喘息。这种情况更多出现在新车上,但是这次开来的车都是经过了长期磨合使用的老车,可靠性相当的高,出门前机械师也做过专门的校调,一般不会在任务中出现这样的情况。
姆勒向车外呸了一声,骂道:“真是要命!”,随即通过无线电喊道:“停车,全都停下。”
“头儿,我的车也出问题了!”无线电里传来前车戴林的声音,忽然之间,单兵无线电没声音了。姆勒看到戴林用力拍了一下车子,从上面跳下来,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头儿,我的无线电坏了。”
姆勒心里一惊,赶紧问身边的巴蒂斯特:“巴特,看看我们车载电台。”巴特戴上耳机,反复调了调两个旋钮,抬起头来向姆勒道:“头儿,车载也坏了,一点开机反应都没有,不像是干扰。”他又从身上拿出一只手机一样的东西,道:“我们的卫星通讯系统也没信号了。”
这里周围全都是山,回头看来路,那个作为入口的天然岩洞已经隐没在地平线下了,一路上过来全都是稀稀落落的灌木和乱石,两边极远的地方,依稀能看到山脉的影子,前面倒有一座大山横在眼前。
“全体都有,”姆勒高声喊道:“这里完全不能定位,也不能和外界联系,我有理由认为我们处于危险之中。依据第十六条第五款军令,指挥官有权在失去联系时自行决定是否继续完成任务,我决定,撤退。”
这个明智的决定来得太晚了,刚刚还在挣扎着喘气的发动机现在已经完全不动了,姆勒有点慌,他很想抱着发动机摇醒它。加拿大法语区的人们还是继续了法国人的浪漫情节,会将很多事物想成拟人化。虽然心中情绪万千,但是姆勒还是很快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换车,撤退。”姆勒拉着巴蒂斯特跳到身边的另一辆车上,道:“开车,我们走。”
但是其它车也出了问题,要么是点火时打不着火,要么是连启动都没反应,有一辆车的发动机在发出了两三声砰砰巨响后,完全没了声音。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姆勒的心悬了起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失去了联络方法,失去了交通工具。幸好这点路程不算远,强行军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埃米尔、费南德、里尔、约贝斯特,整顿装备,往回走出这片奇怪的地方,看能不能呼叫到援军。让他们开几辆大卡车来,把我们这些人接回去。最好带上一整个维修连,让他们把这些该死的车全都修好。这群白吃饭的后勤!”姆勒吩咐道,“其他人跟我把车子都推到一起来,围成圆形防御阵,有武器平台的放在里面,没有的放外面。”
埃米尔和费南德都是在法语区跟着姆勒一起过来的,相处得久了,有那么一点点心有灵犀的感觉。听到头儿叫了自己的名字,马上就从车里跳出来,带好必备的武器和通讯器材,就要出发,里尔和约贝斯特的动作稍慢了一点。正在这时,前方山脚处转出来一队骑马的人,身穿硬质的皮甲,腰配长马刀,向他们驰来。只是这些马有些怪异,虽然奔跑迅捷,但是动作却有些僵硬。
“等等,先别动。”姆勒心里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戴森,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戴森算不上姆勒的亲信,而且跟姆勒多少有点不对盘,但是因为能力较强,往往也背最黑的锅。这一路上,无论是下车查看尸体还是前去迎敌,姆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像这种人,在和平时往往是最拔尖的尖兵,但是在战场上往往第一个死掉。听到姆勒的命令,只好拿起枪,冲上前去,伸出左手作出了一个停下的动作,喊道:“停下,这里是加拿大国民防卫军,你们被要求停下收受检查。”
对方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向前纵马,丝毫没有把眼前的车队当成一回事。戴森吓了一跳,急忙向后跳开几步,右手平端起枪,对准了马上的骑手。那骑手见到他像猴子一样跳了起来,特别开心,丑陋的脸上展开了丝笑意,双手轻轻一拉,将战马停了下来。骑手在马上,昂起那张丑得不能再丑的脸,缓慢生涩地说了句话,但是似乎是语言不通,戴森完全听不懂。
“下马,”戴森右手仍然持枪对准他,左手做了个手势让他从马上下来,“下马接受检查。”他大声喊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希望你们能听懂英语,下马,我们要,检查。”
马上的骑手似乎有点不耐烦,大声喝骂了一句,就从腰间把刀缓缓抽了出来,回头对后面的骑手们说了句话。后面的骑手们纷纷催动战马,从两边绕了过来。截森见状,又把枪转过去对准那些骑手,道:“都停下,马上停下。”但是没有人理他,反倒是他身前那个骑士,见自己被无视了,心里极为不爽,对着他的脑袋,一刀挥了下来。等戴森发现对方动手了,刀已经快划到脑门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姆勒。他一直觉得对方的身份不是加拿大的合法公民,见到对方不肯下马接受检查,顿时起了疑心,把突击步枪也拿在了手里,瞄准了那个马上的家伙。见到他举起刀要砍向自己的手下,马上开枪,来了一个短点射,同时喊道:“自由射击!”。他们装备的是C7突击步枪,是仿制于M4卡宾枪,和M4一样,用的也是北约制式的5.56mm小口径弹。第一发子弹打在那骑手的胸口,把他带得向后一滞,第二发子弹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把腕骨打断了一根。甚至在他的位置上,都能在爆开的伤口里看到白色的骨茬。
这两发子弹好像没能阻止马刀的挥落,戴森感到不妙回头看时,刀已经到了头顶。幸好子弹的动能还是发挥了作用,那骑手的刀被打得向外一偏,险险地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没伤到他。
戴森赶紧把枪转回来,对着这名骑手扣动扳机。C7和M4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没有3发连射模式,如果扣紧扳机,可以一次性打空手里的30发子弹。马上的骑兵连中了5、6枪,身体连晃了几下,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但是下一刻的事情让戴森吓得要死,那骑手竟然又爬起来了。
戴森要怎么面对这种打不死的怪物?姆勒小分队能安全回去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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