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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天宇山庄,漫步向前走去,街上游人如织,卖笔墨纸砚的文具斋生意尤好,连着周围的糕点铺子生意都不错,走近一看,原来是:状元糕,及第饼,总之卖的就是一个好名头。
反正闲着,那就买点回去给爷爷尝尝,话说爷爷从来没去参加过啥春闱,应该也没吃过这个。
“张荣!沈儒呢,怎么只有你一个?”前面一个十六七岁的俊秀士子问道。
正跟着排队的兄妹两,立即有了兴趣,原来这就是张荣啊。
“我和沈儒分头出来找客栈,都怪我,我不该意气用事!连累你们了!”张荣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着。
“我没事,可以暂住在妹妹那里。是那个陆为中太可恶了,明明我们只是政见不合,他却设了圈套让你钻。只是现在找好客栈了么?”听着这话,原月知道这就是前面说的叫做纪铬,来京城找妹妹那个。
“还没有,不过我们约好了,申时在翠福居碰头。希望沈儒能有好运气,实在不行就只能入住官方客栈了。”
纪铬叹着气,一脸的不明白:“唉,陆为中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咱们一起从余姚出来,按理说应该互相帮助才是。”
张荣想了想答道:“大概和开复收到的信件有关吧,你还记得么,咱们一行二十几人,走到扬州的时候,关小子几个要游二十四桥,赏瘦西湖风月,这样我们就分开了。那时开复接到一封家书后和虞兄结伴离开,说是要办事,不一定及时赶到京城,勿念等等。离开扬州以后,与我们见解不同的陆为中几个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大家虽是一路,也如陌路,一直这样也好,谁知到了皇城,他们竟然和京城……”
两人渐渐走远,听不清了。原平兄妹两个互看了一眼,果真有事。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很快两人将买好的状元糕,及第饼交给后面的随从,继续信步走去。
“哥哥,你看,这就是状元楼哦!”原月开心地叫着。
状元楼,果真气派非凡,到处洋溢着火红的气息,这还没考试呢,怎么就仿佛已经有人高中头名,名传九州,开始庆祝了。
人间菁英,皆往京都,天下星宿,汇聚此楼!
这就是状元楼,据说汇集了天下士子名流,少年奇才。
每年的热门人选,掌柜的都亲自登门邀请入住,不仅不花分文,还有盘缠相赠。这时的文人多数家学渊源,境遇良好,再有举族相助,入住状元楼更多地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扩大交际视野,更何况这里的住客确实出了不少风流人物,殿前三甲,这里大概就是那些名流会所,MBA?原月笑笑。
状元楼的氛围果真和富贵居不同,这里听到的要么是礼仪论语的考究,要么是朝廷政策的评析,三人一行,五人一伙,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连带着原平兄妹都意兴勃发,青春得意起来。
要了壶龙井,一边看着青翠的叶尖上下跳跃,一边听着周边的声音抑扬顿挫,口含香茗,闭目细品。
“陆兄,昨天是怎么回事?咱们平时虽然和沈儒他们有些观点不合,但也不至于和贺子珍他们一起设计他们啊?”
“是呀,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余姚出来的,理应互相扶持才对。你让他们出了状元楼,现在还能去哪里入住啊?”
“你们先别下结论,陆兄的为人我们知道,也许里面有什么情况。陆兄,可以和我们说说么?”
听到此处,原平兄妹俩立即竖起了耳朵,废话,八卦乃人之天性,尤其目前这对无聊找事的兄妹。
“大家不要这样看着我,其实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大家还记得到扬州的时候,沈开复收到的那封信么?”陆为中顿了一下,继续娓娓道来。
“我当时也收到一封信,是老师寄过来的,他委托我,入京以后想办法给沈氏一族的人设置障碍,至于原因,老师没说。我分析下来可能是这样,咱余姚的学子大概分三派,一派是以我们老师王清泉为首的所谓守成派,一派是沈氏族学的激进派,还有一派是存粹研究的学问派,平时不怎么理事。我们平日里只是对某些事物的看法不同,但其实并没有大的矛盾。这次也许是出了什么事情,老师想通过这样暗示他们?要不为什么说要到了京城再找他们麻烦,沈氏一族在皇城里应该除了兵部侍郎沈青云,再就是户部的下面有两个管事,其他好像没什么人了。另外,老师的信是在我们到了扬州后收到的,也就是说在我们离开家乡后,出了大事。可我派小七回家打探,可却没听到什么消息。”
几人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越来越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师不会这么无聊吧,会不会有人仿照老师的笔迹写的信?陆为中摇了摇头,把一封看过许多遍的信拿了出来,你们看,老师的字,尤其这个印签,这个封口,还有老师和我们约定的暗记,都对得上,如果这都能假冒,那也不至于只是让我进京以后为难沈氏族人。
“老师应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传达某种信息,可我不知道是传给谁,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不明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江南,一定是出了事,出了大事,否则以老师清泉先生的名望,一般的事情,他出马就解决了。
我们再换个角度,推理一下,为难沈儒他们的后果,看看有没有帮助。
他们出了状元楼,今天找地方住宿,这应该是找不到的。昨天我们打赌之前我已经把京城所有的客栈都问过了,即使有房的也被我预定下来,所以今晚他们一定找不到客栈。“陆为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么这样他们就只能去官驿中去住了,对于脾气火爆的张荣,一定咽不下这口气,那么他要么准备过两天找回场子,要么就可能把这口气憋到后面的春闱考试中。以他们的立场,会不会更加的激进?这件事搞大,会有什么后果?沈青云会有表示么?不会,这些家伙自命清高的紧,这种丢人的事绝不会找家长的。”
那究竟有什么用呢?还有,沈开复他们赶过来了么?也许问一下他们所办的事情,可能会有所眉目。
几个人陷入了沉思,真不清楚老师弄得这一出是为了哪般,您明确说明一下多好,至于让我们这么费解么?本来和沈儒他们关系就一般,这下估计要成仇家了,唉,至于么?!
他们当事人都费解,原平兄妹两个更是云里雾里了。只不过清楚了一点:这些年轻人只是学派不同,见解各异,本没有大的矛盾,这次的打赌,张荣他们被赶出状元楼,只不过是陆为中执行那个清泉先生的命令,虽说这个命令更像一个哑谜。
余姚的这两个学派到底是对什么见解各异导致一个保守,一个激进呢。回想着今天看到的几人,红脸的沈开复,脾气火爆的张荣,沈儒,英武之气的纪鉻,还有沉稳一些的虞梦禅,再和这几位比较一下,果真沈氏一族的几位性格相对火爆爽朗一些,看起来也更加孔武有力,应该是些文武兼修之人。
“哥哥,你了解余姚么?那里都有些什么?除了文人?”
“除了文人,那里照比江南,没什么特别的。”原平挠了挠头,真的没啥特别的。
唉,看来,我们对这里了解的太少啊!这两眼一摸黑的,太没安全感了。还有,看这架势,我们今天是不是办了件坏事,那个清泉老先生不会怨恨我们吧。
原平兄妹小声嘀咕着,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陷入一个麻烦之中,
路见不平一声请,结果却是帮倒忙。我能是这么理解么?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注:出现的地名尽量是大家熟悉的名字,以便和大概方位对应起来,使阅读顺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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