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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顺着钟迹刚刚开出的通道爬了出来,瘫在地上喘着粗气,此时已经将要天黑,天边弥漫着乌云,似乎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不过钟迹也不敢大意,生怕卜娜娜与卜风再出什么意外,带着两人远离被坍塌下来的泥石压住的列车,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地带。
卜风与卜娜娜也缓过劲来,血液不畅通导致的酸麻感早已消失,卜娜娜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远处那继续往下坍塌的列车,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想到几小时前,还在一个车厢嘈杂的人群,此时,有大半都即将被胖中忍施展的裂缝吞噬,心里总觉得充满了不真实感,不知觉得脸上一滴眼泪流了出来。
边上,撑着膝盖喘气的钟迹,也看到了那还在持续坍塌的列车,他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身旁的一颗矮石上,鲜血从他的手上流了下来。
时间已经到了,没有了药效的持续,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者,比普通人稍微强壮一点的人而已,钟迹心中怒火燃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居然连普通人也不放过?
他满脸悲怆的看着远方,耳中此时似还充斥着人们绝望的哭喊与哀求。
一旁卜风坐在地上不语,只是更加抱紧了胸口处卜影的骨灰盒,盯着盒子默默的发呆。
远处,车厢依旧摇晃着向裂缝处坍塌,轰鸣嘎吱之声回荡在三人耳中,似是敲响了死亡的丧钟,一下一下锤击在钟迹的心门。
噗。。
钟迹猛的吐出一口心血,那是一直压抑在他内心的苦涩与悲伤,他一把抓向胸膛,抠的那里鲜血淋漓,他知道那里在痛!
“钟大哥,那不是你的错,都怪,都怪那该死的忍者,你不要这样!”
卜娜娜看的钟迹那样,很是心疼,想上前去劝,不过却被卜风拉住,卜风冲他摇了摇头小声道:“少主,卜门主曾经说过,‘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是属于钟大哥的责,他自己给自己的责。”
师傅临终前曾告诉我,:“钟迹啊,捏紧你的拳头,你用他能伤害多少人就能保护多少人!”
钟迹又紧了紧拳头,一拳砸向了地面,抿了抿嘴唇徐徐说到。
“那夜是我亲手杀了他,杀了从小养育我的师傅,师傅他明明可以出手击杀我的,可是他没有!”
“他临终前,我用血红的双眼冰冷默然的看着他,他在冲我微笑,微笑着对我说出这句话。”
“于是,我清醒了,我变回了我自己,后来我加入了毋,认识了明熙与明辰,他们让我感受到了兄弟姐妹一样的亲情,于是,我想去保护我身边的人,保护明熙,保护明辰。”
卜娜娜与卜风二人始终安静的听着钟迹的诉说,不愿意去打扰现在状态下的他,但更多的是不忍。
“可是,明辰还是死了!死在了我的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注定带来灾祸的灾星吗?!”
讲到这里,钟迹似是不自觉的激发了体内的真气,于是经脉撕裂感又一次剧烈的传来,他半跪在地上口鼻鲜血直流。
“钟大哥!”
卜娜娜一把扑过去扶起地上的钟迹,哭着摇着头说:“不是的!不是
的!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他们要抓的是我,我才是罪人!是我害死了车里那些无辜的人!”
轰!
轰!
连续两声轰鸣突然响来,一个传自地面,一个来自天空。
那裂缝已然扩散到一个恐怖的程度,钟迹他们原本所在的车厢直接坍塌了下去,轰的一声直接爆炸!似地面咧开的邪恶的大嘴,嘲笑钟迹等人的无能。
另外一声巨响是天空炸响的一道惊雷,似乎是要驱邪除恶,惩罚这场灾祸的始作俑者。
哗啦啦。
一场大雨倾泻而下,冲刷着地面,击打着钟迹三人,血水顺着雨水从钟迹的口鼻流向胸膛,再经过胸膛流淌到地上。
这场雨似一场悲鸣,似一股哀伤,又像一场祭奠。
悲鸣列车上死去的无辜的人,哀伤钟迹苦涩的过往,祭奠所有屈死的亡魂。
钟迹眼前渐渐模糊,一头载倒在地上,卜娜娜一阵惊呼,赶紧和卜风跑上前把钟迹架了起来,两人走了很久,寻了一处地势稍高能够遮挡雨水的地方,安然的把钟迹放下。
模糊中,钟迹似乎回到了过去,十岁的他,一觉醒来发现经历的所有都是一场长长的梦,此时的自己只不过是受不了师傅严苛训练,找一处阴凉,偷懒的睡了一个午觉。
迷离着睡眼,他看的师傅带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从远处走来,钟迹突然一笑,一行清泪从眼中流出,他一把冲向前去拥抱住了师傅,师傅也是一阵讶异,刚准备发脾气,但见得钟迹这般哭啼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小钟迹好端端怎么哭了?”
“师傅。”
“嗯?”
“我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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