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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来自远古的威压，那种压迫感甚至上升到了**层面，凌辰的眼睛感觉到刺痛，耳朵开始轰鸣，嘴唇也渐渐紫青。
然而，那只是对方不经意间流露的气息。
忽然，那天焱鹰仿佛收到了什么讯息，立刻朝凌辰飞扑而来，其速度甚至是夜影也不足十分之一。
妈的。凌辰暗骂一声，立刻启动了定军石。
磅礴的力量瞬间汇聚成一具元素体，磅礴的灵魂力量仿佛拥有不灭之力。
独骞冷哼一声，右手一伸，直接给了那天焱鹰一颗巨大的元素炮，将它拍得四处乱飞，朝地面坠落下去。
然而，很快它又疾飞而来，在吃过一次亏后它不再和独骞硬拼，而是不停地释放火球，消耗他的力量。
“小子，我现在是元素体。”独骞皱眉：“这里的木元素浓郁，组成我的也基本都是木元素，刚好被火属性克制，我只能撑五分钟，你赶紧上去。”
凌辰立刻点头，发了狠地朝上冲。
越来越多魔兽聚集过来，但在独骞的恐怖实力下，居然没有一个伤害到了凌辰。
实在难以想象当初的他有多么强大，更难以想象，能把他活捉下来的碧桀又有多强。
终于，在定军石的能量耗尽后，凌辰距离树顶已不到千米，再也没有一头魔兽过来干扰他。
凌辰就这样匍匐在树上，凝视了云端那遮天蔽日的黑影很久，最终脚猛地一蹬，朝树顶攀爬而上。
这世间有许多事情无法解释缘由。凌辰所能做的，只是遵从内心的想法。
如果要死，那也没什么可惜。
“在树顶睡觉，肯定很舒服。”凌辰自语着，毫不畏惧地直冲而上。
他知道，对方基本上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存在了，等与不等，局势都是一样的。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冲吧。
“嗡！”凌辰猛地跃上树干顶部的广袤平地时，一阵夹着云中水分的风迎面吹了过来。
凌辰双脚踏地，回顾一望。
无尽绿林如碧海荡漾，阳光下的青翠树冠与蛮域的远山融成一片，就如海与岸。
“怎么没人质问我上来干嘛？”凌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那我就能说：‘我来看风景’。”
盘踞云巅的存在终于将目光移向这个少年，那黑曜似的巨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于是，凌辰听见自己头顶传下来古怪而简短的几个音节。
他听不懂，抬起头来。由于身躯实在是太过庞大，凌辰根本找不着头尾，索性朗声道：“我只会说人话。”
等会儿，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迷之沉默一阵后，一道黑光倏地飞掠下来，落在凌辰身前不足五百米的位置。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虚幻的黑色人影，明明以凌辰的视力，足以在这个距离内看见他的毛孔，可是那人影就像被什么迷雾锁住，似是非是。
“滚。”那人影就吐出一个字。
其实那个存在并不想这么做，对于很多高傲的种族来说，幻化成人是一种侮辱，甚至用人类的语言也是。
只是，他从凌辰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我靠，你就不问问我来干嘛？”凌辰一副失落的样子，但还是很快收敛了玩笑意味，问：“你是万灵生森的主宰吗？”
不否认，就等于是。因为魔兽之间的等级分化是非常明显的。
凌辰朝他一拱手：“我有一个朋友受伤了，必须万灵泉心的帮助。能否……”
“不能。”那声音像是天神的宣告。
凌辰缓缓吁出一口气，开始回忆莱顿说过的话。
万灵泉，是汇聚在万灵树干上近五千年的云雾露水形成的，而万灵泉心，则是万灵古树掉落下来的果实。
千年结一果，每一颗万灵泉心，都是圣药万灵泉水的创造者。
实际上，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人类敢随便踏足。
实力不足者会瞬间变成尸体，实力强大者则会被视为人类下的战书。
开战是魔兽更吃亏没错，可人类也承担不起那种损失。
至于凌辰为什么现在还没死，其实他本人也很意外。
他天生的直觉告诉他，像这种存在如果要杀自己，大概连消遣都算不上。
不过，既然他不消遣自己，凌辰可就要消遣他了。
目光迅速地搜索着这片广袤的高空平台，由于万灵树的缘故，凌辰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找到了。
凌辰猛地瞥见一片反光的区域，像是镜子一样的地方。
唉，妈的。凌辰无奈地抬抬眼皮，要是真在这里死了……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埋一下。
忽然，思绪回到了那日，凌辰在透过阿尔瓦月光的窗台前，守着那个灵魂已经时有时无，虚弱不堪的人时，看见她的右手紧紧握着拳头。
凌辰从指间的缝隙看见，那是他在和沃赫斯战斗时，还给阿格尼丝的海心戒。
由始至终，她都在自己背后支持自己，哪怕自己所做的决定是错误的。
因为她不害怕。
自那个时候起，凌辰的目的便只有一个。
他可以忍受蛮域人的嘲讽，尽可能地低调，以免遇上拖延自己时间的事情。
哪怕从前的他是被找了茬就一定会还架的人。
崩——气！凌辰在境界突破后，第一次使用崩气，连气流的痕迹都没有，他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轰！”然而，那道古怪的幻影后发而至，竟然直接追到了自己前面。
在这种时候留手和找死没有分别。凌辰右手戴上阎罗甲，左手抽出龙灭，眼神里透露着一股疯狂。
被龙灭反噬也好，被阎罗甲弄得身体异化也好，只要能挥出一刀，只要能轰出一拳，凌辰就不会放弃。
他猛然大吼，战吼中带着一丝龙吟。阎罗甲出拳，整片空间开始动荡，无数细微的褶皱像涟漪一样扑向云端。
那黑色人影似乎知道自己躲不开，直挺挺地站在那，被凌辰一拳轰击。
“轰！”黑影飞退，凌辰则迅速接近万灵湖。
浓郁的木元素裹着生命力量，凌辰心头一喜。
天顶的那个存在一直凝视着他手上的两样武器，以及他不断冒出黑色雷电的右手，忽然出声了：“停。”
一个简单的字。凌辰整个身躯被死死定在万灵湖岸，即使能控制气，也无法推动自己的身体。
忽然间，一道血红色的巨大雷斧劈落下来，那遮住天空的阴影消失了，阳光从无边无际的树冠缝隙中透进来。
在凌辰面前，凭空立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幻化成人的魔兽。
那是一个黑羽披身，头顶苍冠的白皙男子，双眼漠然而平淡，黑色的嘴唇里有一丝血色。
万灵生森的主宰，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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