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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参加吧。”孙妍顶着两个黑眼圈，对正从图书馆涌出的墨灵班全员如是提议道。
“参加什么？”尤露已经发现这个平素不太爱说话，爱自顾自看书的女孩近期变化很大。
孙妍抬起头望着她，眼神虽然无神，却透露着一股坚定：“参加古冬大典。”
“傻瓜。”比亚摇头叹道：“你以为我们的前辈没试过吗？就刚才图书馆里那个学姐周仪，当初就是去参加了古冬大典，结果考完笔试之后就被伤，用了半个月恢复。”
另一个老学员也附和道：“对。那些班级知道我们笔试肯定能拿高分，会让他们丢面子，被闲人说‘没脑子’之类的，所以根本不会给机会我们的。”
尤露让他们都说完，最后才发问：“你为什么想参加？”
“因为墨灵班也是阿尔瓦的一份子；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整天病恹恹的样子；因为我想告诉某一个家伙，他那种奇怪的表达方式，总而言之我收到了。”孙妍抬起头，那目光纯粹而清澈：
“阿尔瓦，不是只有亡灵和战士吗？”
尤露愣住，整个班也鸦雀无声。
……
凌辰行走在风雪间，萧瑟的背影丝毫没有被寒冷动摇。这杳无人烟的冰天雪地，徒添着他的悠闲。
忽然，目光所及的远方出现一道人影，凌辰轻眯双眼，心里原以为是哪里的苦旅老农，却看见了一个青年。
——英俊的五官中最突出的是那双粉金双色的眼瞳，甚至可以称作惨白的皮肤在一头诡异的粉发映衬下愈发白皙，然而不显阴柔反倒阳刚。还有那袭赤红长袍垂及地面，一根根金丝线缠绕在在他胸前的徽章上。
那是凌辰曾见识过一次，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与无坚不摧的战力的徽章。——断刃天使翅。
徽章寓意光明，代表着这个公会热爱和平、反对战争，但是翅膀却只有单翼，表明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天使，不曾拥有那主宰性质的“神格”，而只是作为人类的群体，向往和平、友好的生活。
天使的微笑。这个犹如天雷般的名号让凌辰轻蹙眉头，放缓了脚步。
艾德也注意到了这个没有魔力波动，却散发着龙息的少年。
凌辰耳朵里响起的脚步声，是一种平缓却挟着千钧之力的音符。怪异的是艾德脚下的冰层没有丝毫裂纹。
两人保持着缄默，一步一步地靠近，黑眸与粉金色的瞳孔对视着，最终擦肩而过。
然而，没有走出多少步，他们就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凌辰望着前方，先开了口：“有人因为你的头发跟你搭讪吗？”
“如果是看到这个徽章之后，倒是没有。”让凌辰意外的是这个青年语气并不冰冷。
“那我勉为其难地当第一个。”凌辰的语气轻狂不改。
两人驻足于结冰的湖面上，相隔不到十米。
“我叫凌辰。”黑发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
“我叫艾德。”粉发青年不急不慢的声音透露着长期身居高位而形成的习惯：“你的气息，很奇怪。”
“你的气息也很奇怪。”凌辰耸了耸肩膀，调笑道：“虽然眼睛和头发更奇怪。”
“头发是血脉问题。”艾德负手而立。
“这么说眼睛不是？”凌辰的话虽然不太礼貌，但他并不认为背负着这样一个勋章的人会是杨钟泉、齐迪之流。
艾德以一个淡笑回应了他的问题，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旅人，你的气息和我所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如果我的脑子还算转得过来，”凌辰活动活动脖子：“那个人叫赤征。”
“你和副会长认识啊。”艾德抬起眼皮，却没有回头。
凌辰耸耸肩：“还算是吧，喝了他半瓶千火琼。”
艾德点点头：“看来你并非我所见的这么简单。”
“彼此彼此。”
“有缘再见。”艾德说完。两人同时且一致地决定结束对话。
简单而果断。两人都是如此。
不过，走出数百米后凌辰微拢的眉峰才渐渐松下来。
从艾德身上，他感觉到了远超明宫十六层那位老人的磅礴魔力，不，甚至超越了风王身上的波动。
霸国之上？二十岁的霸国之上？
凌辰嘴角呛着兴奋的淡笑，目光直刺天云。
……
“表决的结果大家都必须服从。”尤露站在摊放了一堆纸片的桌子前，望着墨灵班的众位，宣布道：“根据投票，3109年的古冬节，我们班参加。”
墨灵班众人都陷入沉默。即使是那些在投票中选了“参加”的学生，也并不为这个结果感到高兴。
——原本，他们可以在投票结果是“不参加”的情况下，骄傲地扬言自己选择的是“参加”，并对那些甘为人下的同学表示鄙夷。
现在做不到了。没有人说话也就意味着，没有人满意这个结果。
也许唯有孙妍对此抱着乐观的态度，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上去柔弱又颓废的女孩子背负起整个班级的荣誉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虽然如今确定要参赛了，可是到时候他们真的受了伤，那我该怎么办呢？切腹自尽？唔！不要……凌辰也到现在还没回来，虽然他似乎和副院长打过招呼，可再怎么样直接不来不太好吧。这个家伙是个隐形的傲娇吧。
孙妍在元素冥想室休息时，脑海里想的都是这些有的没的。
既然要参加古冬大典，尤露自然是开始特训众人。从知识到魔法都进行了系统性的学习。
苦也好累也罢，在整个墨灵班的努力中，一个月的时间像离弦的箭矢，让人来不及把握。
为时三日的古冬祭奠结束的日子正是魔灵历3109年的最后一日，因而，深冬的气息在这古冬节的第一日，正笼罩着阿尔瓦。
也正好是这一天，一个黑发少年踏着石桥，穿过风雪依偎着的古老石门，重归阿尔瓦。
说起来，还不知道白晶卡上的点数能换些什么呢。其实，凌辰现在什么都不缺，但如果能换魔铳弹的话，那肯定是个好买卖。
他在路途中早已盘算好此事，不过在听到肚子的抗议后，决定还是先吃饱再说，于是漫步走向装饰奢侈辉煌，以纯正雪羊皮为地毯、莹玉明珠为灯芯的食堂。
另一边，尤露带着一众面如土灰的学员往被称为“灵考”考场的大教堂走。
此时，等待进入“灵考室”的广场上已经被许多强者云集的班级霸占，墨灵班的到来非但没惹怒他们，反而让他们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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