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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荃坐在诊室里面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时钟,表情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已经过了下午四点,沉不住气的他终于还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他之前叮嘱一定要来复诊的薛思睿。
即使昨天说过那样的话,薛思睿终究还是没出现在卫生院。今天是星期日,卫生院看诊时间到十一点半为止,原本下午是没有看诊的。薛思睿和叶学礼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占用李少荃的休息时间,所以才没到医院来复诊,然而这份无谓的体贴却很有可能会害了自己。
直到电话铃声的第十六响。正常李少荃打算挂了电话亲自跑上一趟的时候,终于有人拿起了话筒。接电话的人不是薛思睿,而是叶学礼。
“啊……是院长啊……”
叶学礼的声音显得有些狼狈。
“薛思睿怎么还没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叶学礼有些吞吞吐吐,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怯生生的回答李少荃的问题。“周末下午还要打扰院长,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才打算今明两天先观察一阵子之后,等到星期一再去看诊。”
李少荃不由得叹了口气。
“叶学礼先生,我这不是在吓唬你,不过薛思睿得的病真的拖不得的。详细情况我目前还不太清楚,但这种疾病随时都有突然恶化病变的可能。薛思睿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一个弄不好的话,搞不好就这样去了也说不定,有些话我也不好说,所以才会千叮咛万叮咛,叫她一定要到医院复诊。”
“是……”
“如果你不在乎她是生是死,那我也无话可说,若不重视自己的生命,那我也不好勉强她来医院,话说到这个份上,够明白了没如果你还关心你老婆的话,就别在乎是不是周末那种小事,立刻带她到卫生院来。”
“可是……”
“是我叫你们来的,现在我也还在卫生院里面等你们。或许你们觉得打扰我的休息时间十分过意不去,这点我很感激,但如果你们能在尽早前来复诊,让我早点从漫长的等待当中解脱的话。我会更感激你们的。”
电话另一头的叶学礼频频道歉,表示马上就会带着薛思睿去医院。李少荃叹了口气,重重地挂上电话,内心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有些厌恶。
医生没有命令患者来医院的权力,是否要看医生完全取决于患者本身的自由意志。虽然李少荃自认为得替全体村民的健康把关,但这并不代表他负有监督的责任,更没有监督的权限。如今他却逾越了这一界限,居然下令村民前来看诊,这不但让他感到焦躁不安,同时也对迫使他不得不这么做的叶学礼夫妇感到有些愤怒。不过最令人难以释怀的,却还是现在的所作所为跟之前为大家所厌恶的院长几乎如出一辙的事实。
老院长总是说自己守护着村民的生命跟健康,他不但责怪工作时不慎受伤的患者,碰到生病的村民甚至还会破口大骂,责备患者的不重视身体健康,以及身为病患家属的漠不关心。
李少荃哼了一声,他觉得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跟那家伙竟然没什么两样,这点让他感到十分不是滋味。
‘我一定要冷静……’
村民没有危机意识实属平常。就连李少荃本身也为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刻意将事情压了下来。如果据实以告的话,叶学礼一定会产生危机意识,既然现在选择隐瞒事实,李少荃实在没有理由责怪叶学礼的不是。
就在李少荃试着说服自己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的叫门声,李少荃不耐烦的站了起来。门压根就没关,伸手一推就行了,难道没看见不成李少荃一方面对来者的观察力之差感到不耐,同时也为了没来由就怪罪别人的自己感到有些生气。
打开门一看,来者果然是叶学礼夫妇。而且薛思睿的病情很明显又更加恶化了,脸色比前天还要糟糕。一想到自己居然打电话叫薛思睿前来看诊,李少荃自责的念头又更强烈了。现在的薛思睿连走路都有问题,照理说应该是李少荃前去出诊才对,哪有叫对方亲自赶到医院看诊的道理。这份自责让李少荃感到十分不快,薛思睿的病情一看就知道恶化了不少,李少荃无法理解为什么叶学礼在电话中居然连提都不提一声。内心的自责转变为对叶学礼的愤怒,李少荃握紧双拳,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事实上李少荃早就知道自己的情绪连自己也控制不了,这点他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李少荃尽量控制住情绪,刻意隐藏对叶学礼的怒气,直接就替薛思睿验血验尿。尿量不大,颜色十分浓.浊,呼吸衰弱的情况开始愈发明显起来。李少荃决定给薛思睿重新输一次血。除了输血之外,李少荃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如果情况不对的话,一定要立刻通知他,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或者是马上叫救护车。叮咛过叶学礼夫妇之后,李少荃就让他们回去了,然而他却一点都不敢奢望薛思睿的病情会因此好转。
......
林月瑶醒来时已经接近十一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秋天的微风顿时迎面吹来。九月的天气虽说还称不上凉爽,不过万里无云的晴空却着实令人心情愉悦,吹在脸上的微风也变得格外的舒畅。
九月二十五日,九月即将进入尾声,距离陈若怜的脱孝法事已经过了七天,今天正是六七四十二日,离七七四十九日还有七天。
林月瑶梳洗更衣之后,伴着母亲张语莹的唠叨声随便吃着桌上剩下的早餐。
“今天是星期天,起那么晚,你好歹也帮忙一下家事吧”
张语莹瞪了正在吃早餐的林月瑶一眼。
“每天都看你魂不守舍的,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别以为拿陈若怜当藉口,就可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林月瑶抗议在心里面,嘴巴上却没说出来。母亲根本没把陈若怜的死放在心上。所以才能马上恢复正常生活,同时也不能谅解迟迟无法收拾情绪的自己。
眼看着张语莹的唠叨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林月瑶立马随便扒了两口早餐,就躲进房间了。
“陈若怜……我绝对不会忘了你。”
坐在窗边的林月瑶自言自语了起来。
陈若怜是林月瑶的儿时玩伴,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林月瑶对陈若怜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不管大人们怎么说,她就是无法将自己对陈若怜的感情“打包”起来。陈若怜永远活在她的心中,她也会永远哀悼陈若怜的死。
不过这阵子林月瑶突然发现必须时时提醒自己,否则自己好像随时都会忘了陈若怜似的。陈若怜刚死的那段时间,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会想起陈若怜。好像身边的人事物都带有陈若怜的影子似的。每次一想起陈若怜,林月瑶的泪水就会不争气的流下,可是现在若不努力的回想陈若怜生前的种种,眼泪就说什么也挤不出来。
林月瑶不愿忘了陈若怜,她不想成为这样的自己。因此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测试自己是否还会为了陈若怜而流泪。最近林月瑶突然发现,为了陈若怜而流泪似乎变得愈来愈不容易。
紧咬下唇的林月瑶拉开抽屉,拿出陈若怜写的那张明信片。信上的字迹十分工整娟秀。
从字里行间就看得出陈若怜的用心,然而这封明信片却来不及寄出去。若陈若怜地下有知。一定会很不甘心。
接到陈若怜的死讯之后,林月瑶立刻赶去见她最后一面,可是却没有知心好友已经不在人世的实感。直到发现这张明信片之后,茫然的林月瑶才哭了出来。明信片上的字迹愈是工整,林月瑶的泪水就愈是夺眶而出。三十五日的时候如此。七天之后的现在依然如此。林月瑶还是对陈若怜的死感到十分悲伤,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林月瑶已经不会哭了。
通常碰到这种状况,林月瑶就会在心里告诉自己重新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否则根本就哭不出来。好友的死固然让林月瑶十分难过,却没有难过到非哭不可的地步。
没想到悲伤的情绪居然会在短短的四十二天之内就已经消磨殆尽,林月瑶一直告诉自己这样子真的很不应该,却总是无法找回之前那种有如惊涛骇浪一般的高亢情绪。
如今看到这张明信片,林月瑶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罪恶感。当时在一时冲动的情况下将这张明信片带了出来,然而林月瑶现在却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她只知道那时的自己非这么做不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她却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记得那时自己非常不能接受陈若怜的房间将被收拾干净的事实。陈若怜留下的痕迹就要被拭去了,所以自己只好先将这张明信片抢救出来;不过事后想想,陈若怜的父母说不定根本没有将陈若怜的房间完全清空。
林月瑶之所以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三十五日的法事结束的第二天,林月瑶跟学校老师之间的谈话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