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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衙门太多。
毕竟是一国首都,人多,事也多。具体到平康坊出现猛兽伤人的这件事上,管事的衙门首当其冲应该是长安县衙。长安县往上有京兆府衙,可京兆尹已经是正四品上的高官,这种治安小事,轻易如何会递到他的案头。巡街的金吾卫也负责长安城治安,可是非大事他们是不会出兵的。当接到报案说有怪兽伤人时,值班的郎将一笑置之。这是长安城,哪来的什么怪兽。哪家权贵养的恶犬咬了人吧?这种可能得罪人的事,还是让长安县衙去管吧,真要是出动兵甲在长安城里摆出狩猎的架势岂不让人耻笑。
于是,一群挎着腰刀拿着哨棍的衙役在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状况下,叫开了平康坊的大门。在周坊正期盼救兵的眼神下,大大咧咧的去了湛露楼……然后,唯一逃到街上的捕快惨叫着被黑影扑倒,然后二十余人整齐的躺在了湛露楼的大堂里。
洛云掐着手算了算已经被撂倒的人数,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幽把总共四十余人,头南脚北的整齐码放在地上,不知道它这是为了什么。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位进门时叫的最凶,小幽出现后也跑的最快,喊得最响的韦公子,他被挂在了对门的窗户上。
洛云独自站在堂上,小幽在四十个躺尸的人周围巡视,看到清醒的的就上去补一爪子。红衣与弄铉、娈妮儿在洛云的劝说下,无可奈何的答应回去收拾东西逃跑。
说起来这三个完全不同的女子里,倒是那个一直抱着琵琶的弄弦最是干脆。一决定要走,二话不说拾起一根断棍照着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掌柜头上就一记!然后对着红衣说了一句:“我去收拾,要走一起走!”拖着娈妮儿就回后院去了。洛云被那干脆利落的一棍吓了一跳,瞅瞅昏倒的胖掌柜,心想这风尘中果然多是奇女子。看红衣还握着秃毛的扫把愣在那里,想了想刚欲劝说几句,却听红衣深深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离去。
洛云愣愣的站在堂中,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虽说惹了大麻烦,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可是长安城,就是孙道长与李夫人加一起也护不住他。他还想带人逃跑,他恐怕平康坊都出不去。唉,万千思绪化为一叹。当麻烦大到你根本解决不了的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去想什么了,来什么就面对什么吧。至少目前,小幽还罩得住……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一座皇城,一座太极宫。一个平康坊酒楼的事情,需要多久才能通过层层衙门的汇报,进入这个国家中枢,传到宰辅大臣眼前,传进皇帝陛下耳中?
如果按照正常处理事务的进度,恐怕在洛云与小幽被金吾卫的弓箭手乱箭射死之前,是不可能让皇帝知道长安城来了他们这一号人。皇后娘娘为了神奇的‘猴儿酒’好,为了女儿长乐公主也好,派内侍跟随孙思邈道长回青云观,传召李洛云入宫觐见。
皇后与赶来探望的皇帝陛下和两个女儿一起用了午膳。传召的内侍回来禀报结果。
“走了?今早就走了?”这个消息却是让皇后娘娘心中多了丝疑虑。原本她以为只是个想要靠投献讨好皇室,来换取进身之阶的少年罢了。怎么会这么突然的走了。
那内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轻声回报说:“是。那一行三人今晨一早就走了,给孙道长留了一封书信,说是长安游玩已毕,身体不好,所以告辞回山养病了。”
“回山养病?”皇帝吃饭时略听了些前因后果,不过一直未说什么。此时听了这话却也觉得诧异了。“那个少年不就是为了治病,才跟着孙道长来长安的吗?怎么成了来游玩了?还放着孙道长这样的国医圣手不看,要回山养病?他那山里的铃医难道比孙道长医术还高明吗?”
皇帝陛下这一连串追问,那小内侍是一个也答不上来,紧张的汗都下来了。“陛下恕罪,奴才不知。”
皇后拉了拉陛下的广袖,柔声问道:“那少年留书还说什么了?”语音未落眼神不由转动,看向榻旁小几上端放的青玉葫芦。“即使没有内中药酒,这葫芦本身……也是一件宝物吧,他就这么交给孙道长不管了?”
小内侍的身子趴的更低了,发出的声音有些发闷:“奴才不知。道长并未给奴才看信。不过……孙道长最后倒是让奴才禀报娘娘,说是:药酒若喝完了,他会来代为收回葫芦。”
“如此……你退下吧。”
内侍行礼告退。皇后低头沉思,皇帝的视线转向那引出事端的青玉葫芦。襄城公主最为心思灵巧,一看到父皇的视线落处,立刻起身走到榻旁,小心翼翼的将青玉葫芦放在一个托盘中,呈送到父皇面前。
皇帝伸手握住葫芦,眼角察觉到正在沉思地皇后眼神也落了过来,立刻明了皇后对此物的重视,不由伸出另一只手托住葫芦,这才拿到眼前。
青玉葫芦浑然一体,宛如青玉雕琢而成。手感确如玉石般温良,夏日不觉热,冬日不觉冰。细看葫芦嘴处,丝毫看不出接合缝隙。然而尽管如此密封,当葫芦嘴凑到鼻下时,仍能嗅到那缭绕不散得酒香。
皇帝是久经沙场的马上皇帝,嗜酒好肉,单闻这酒香,就忍不住深吸一口,嘴中自然生津,下意识咽了一口。“果然好酒啊!只是酒香就如此诱人……”
皇后看着丈夫温柔一笑:“襄城,给你父皇倒一杯尝尝。”
襄城公主刚要起身去拿杯子,就被皇帝开口拦下:“不必!”皇帝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自己忍受病痛,强颜欢笑的结发妻子:“朕喝了只是尝了一种酒,对皇后而言却是救命的药。朕治不好你的病,但管的住自己口腹之欲。”
皇后眼波似水,轻轻的挽住皇帝的手:“陛下,妾身没事的。不至于此……何况,陛下早年征战伤病,这酒对陛下也是有好处的。”
皇帝轻轻放下青玉葫芦,握住皇后的手,依然坚定的摇头说道:“朕不能冒这个险。”说着直起身子昂然看着大殿空处,语气森然严厉:“除了皇后饮用,谁若让这葫芦中的药酒少了一滴,朕要他一身的血来偿!”
语落。襄城携长乐俯身应命:“儿臣不敢。”立政殿内外所有宫女侍者齐齐跪地俯首“奴婢(奴才)遵旨!”
皇帝没有理会跪倒的人,握着皇后的手,眼神瞟向青玉葫芦,喃喃低语道:“若是不够,纵使孙道长隐瞒,也要把那少年找回来……”
洛云可不知道太极宫中的大唐皇帝陛下已经开始思考他的下落问题了。洛云只知道,至少他现在不准备在这里等死。不论小幽多么能打,他和它也都只是肉体凡胎。
现在长安城的管理者们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旦等那些大人物们明白过来,他这个小人物就只有被乱箭射死,甚或与被烧死的命。所以,在确定不了有救援者的情况下,洛云干脆利落的跟着红衣三女翻后墙离开了湛露楼。
当然,以他的‘身手’,如同娈妮儿一样,是被红衣提上的墙头……真是够丢人的。相比之下,小幽叼着半只羊,弄铉背着她的宝贝琵琶,动作却是灵敏的多。
四人一虎落下墙头,红衣心情复杂的回首看着关了她几年的院墙,心中百感千回。弄铉从决定要走开始,就表现得极为干脆利落,此时也不像红衣一般感慨,也不如娈妮儿一般忐忑,谨慎地左右查看巷子四周,确定附近无人后,扭头盯着洛云说道:“扮猪吃虎……不对,是养虎的……小子,你可别告诉姐姐我你不知道该带我们往哪儿去?”
洛云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有些茫然,闻言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反应过来,在弄弦要杀人的目光中解释道:“长安城我是第一次来,借住在为我治病的孙道长道观中。眼下惹下这些麻烦,道观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们必须出城!”
红衣攥紧了抢来的横刀,很想在洛云身上扎一个窟窿出来……
“你!你!你!你个愣头小子,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就敢裹挟着我们逃跑!”弄弦可没有红衣那么好的控制力,要不是太宝贝她的琵琶,此刻肯定就举起来砸到洛云头上了。饶是如此,那灵巧纤细的食指也已经点到了洛云的鼻子尖上。
“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这小子就不像表面上那么安份。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话音刚落,明亮豪放的语气又转为遗憾:“早知道这么热闹,我还去买什么肉啊,错过了一场好戏,唉……”
巷中四人初闻声音皆紧张的随声望去,只见巷口一位盛装丽人,高坐于一匹雄峻的黄骠马上,满脸戏虐的看着她们。正午的阳光照在她头上凤钗镶嵌的宝石上,发出彩色地光芒。
红拂在四人最无助的时候及时赶到,如此闪亮的登场出现,对洛云四人真是宛如天降救星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雄峻的黄骠马表现委实不堪。若非红拂用力拽着缰绳,恐怕早就掉头跑了。
即使勉强留在这里,也是不断踢踏着四蹄,挣扎嘶鸣着后退。那趴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啃着血肉模糊的羊腿的……小幽,散发出的野兽气息,对它的威慑,让它本能的恐惧,即使经过战马训练,也抵抗不了这种本能。
洛云欣喜的向前拱手行礼:“李夫人。”让他没想到的是,不等他介绍,红衣,弄铉,栾妮儿三人就齐齐蹲身行礼问候:“见过李夫人。”她们竟是认识的。湛露楼再如何不明着做皮肉生意,总也还是间青楼,红拂女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是逛的熟了。
红拂看着红衣爽朗的大笑,翻身下马,松了缰绳,由着马儿自己跑到远处。走到洛云身边时,斜眼瞟着洛云,笑谑得说:“难怪张口就指了湛露楼来,原来是看上我们红衣了。”
洛云脸嫩,头都埋了下去。他只是想临走不舍想要告别,哪里想到会发展到现在的状况。红拂却是说完径直越过洛云走到红衣三女面前。看着依然曲身俯首的红衣,十分轻佻的伸手挑起红衣的脸,对着那双平静得眼睛,红衣脸上的戏谑之色更浓。“怎么样小丫头?”
红衣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复杂情绪,没有言语。这一闪而过的波动却逃不过红拂的眼睛,脸上笑容更深:“姐姐没说错吧,这世上的男子不是一样的,老天爷也不总是无情。总会出现那么一个神奇的男子,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红拂的手顺着红衣略带棱角的下巴滑倒耳珠,在那圆润可爱的耳珠上捏了捏:“遇到他,你会发现过去的牢笼被打开了一扇门,你看到门外的世界,就会忍不住奋不顾身的走出去。”
摆手示意三女起身,红拂看着三个性格迥异的女子,像是看到了曾经的姐妹,眼神中带着些回忆:“你当初还倔强地跟我说,自己一辈子都安于牢笼之中,今天不也还是逃出来了?”
红衣闻言羞怒的瞪了洛云一眼:“红衣……是迫于无奈!”
红拂顺着红衣眼神,转身看着静立在巷口地洛云,开怀大笑:“心甘情愿也好,迫于无奈也罢。我刚刚才认识这个少年,只觉得他很有趣,跟着有趣的人走总是没错的。能让你发现搂外的世界很精彩。”
“精彩也好,无趣也罢。弄铉只知道若是再不走,等官兵来了,咱们就真的只能进牢笼里讨论有趣无趣了!”弄铉脾气一直是谁也不放在眼里,同红衣一样对那些往来的达官贵人不假辞色。但唯独对李夫人不行。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李夫人时,她就觉得很亲切。
相识之后,红拂也确如长姊一般关照她们。红拂随夫征战多年,闯荡四方,其气势强硬不输卫国公,即使倔强如红衣在其面前也只能俯首听训,何况她与栾妮儿。
可眼下确实不是老实听教训的时候。
红拂无所谓的摆摆手:“这个世上,出了事自然有那些男人在前面顶着。真要是被抓了,你把那个小子和他这头老虎供出去,不就没事了。”
洛云听着红拂的调侃无奈的拱手行礼:“夫人别说笑了,还请帮洛云一把。先带三位姑娘离开这里,护着她们不要受到牵连。”
“哼,算你有点良心。”红拂对洛云的回答还算满意,扭头看着一直趴在地上啃羊腿的小幽。这还是第一次在阳光下清楚的看到这头墨兰色猛虎的模样……比她家的大虎强太多了……这是她的第一感觉。“伤了几条人命?”
“夫人放心,小幽很有分寸,最多只是重伤,没有损伤那些人性命。”这点洛云很有数,伤得最重的就是开始上楼要抓他的两个韦家部曲。其余的都是轻伤,都昏过去了而已。
红拂闻言却是惊奇的又仔细看向小幽:“前后那么多人……你这……小幽,竟如此聪慧有分寸?”
红衣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那怪物,出言附和道:“这……老虎,十分厉害。”
红拂诧异的看了一眼红衣,她可是清楚红衣的剑法有多高。连红衣都这么说,看来她还是低估这老虎了。
“对了,它不是跟你武叔的马车走了吗?怎么……”
洛云想起此节,更觉烦恼:“云也不知道它怎么一路跟过来的。”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麻烦,无奈的摇了摇头:“夫人,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等金吾卫的官兵来了,想脱身就难了。”
离开平康坊比想象的容易。红拂国公夫人的身份省去了盘查的麻烦。再者,湛露楼的事虽然引起了骚乱,流言四起。但周坊正的及时封门,影响了留言的传播速度。县衙差役的全军覆没,让真实消息一直不得人知。
洛云在长街上与飞骑尉程处亮率领的金吾卫士擦肩而过。他现在还是无名小卒,即使闯了祸事,在朝廷没下通缉文书前,也不会有人关注他。
红拂带着四人不紧不慢的走在长街上,小幽又消失不见了。在转过一条街后,迎面遇上了赶来的程武父子。
一见面沐儿就找洛云告状:“小幽路上不知溜到哪里去了,方才才突然回来。”
洛云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多说。帮红衣三女将行礼放到车上,简略的向武叔解释了几句:“在平康坊惹了些麻烦。先去卫国公府再细说吧。”
沐儿这才认出随在李夫人马旁的,竟是昨日在湛露楼见过的那几位姑娘。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完全意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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