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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天上依然骄阳似火,山里大树的叶子也都蔫蔫的没有绿气儿。一向安宁静谧的云山李家寨却是突然热闹了起来,山谷曲延的小道上多了许多生面孔。各家院子里树荫下也多了许多围聚闲话的媳妇婆子。因为多了许多外人,洛云实在不耐烦去挨个认识那些三姑六婆的亲戚,就带着小幽直接搬到了后山水潭旁的棚屋里。
本来洛云想要拉着梅姨一块过去住,但梅姨不比他可以甩开一切什么都不管。虽说这李家亲戚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毕竟洛云是这山寨里当家的主人之一。洛云由着性子跑了,她这个管家的却不能撇下不管。所以,这往来拜客都是梅姨带着程沐在接待。而武叔则和洛云其他几位叔叔一起忙别的去了。这六月三伏天原本应该是农家收了麦子,抢种些瓜果蔬菜、豆菽之类的时候。但今年特别,老天一日不下雨,这地里就种不活东西。过冬的粮食已经有了,这水库蓄的水也就不能再浪费了。
初六这一天晌午,洛云回家看望梅姨,原本正和梅姨闲话的洛云一位姑姑见洛云带着一头老虎回来,惊了一跳。和洛云打了个招呼,就借口家中有事匆忙离开了。洛云笑呵呵的把人家送出家门,觉得这小幽真是越来越有用了。闲来无事,洛云就帮梅姨做些家事。于是,当李坤急急火火跑到洛云家后院的时候就看到洛云拿着把石杵正在碾粗盐粒子。
“呦,云哥不在后山读书怎么跑这干起这个来了?”洛云对于李坤的戏谑直接回了一个白眼,抓了把粗盐粒子扔进石碗里继续碾。口中回道:“你不在二叔家帮忙怎么偷懒跑这来了?”
李坤小心的绕过躺卧在洛云跟前的小幽。这头体型巨大都可以让洛云骑乘的老虎威煞越来越重了,除了洛云那是生人勿近。别看现在是躺在那睡觉,但李坤还真不敢直接从它身上迈过去,这种畏惧不是因为见识了小幽有多么威猛,纯粹是由心而发。要不然洛云那位姑姑怎么会一见到它就告辞走了,要不是小幽,洛云就是躲在后山,又如何能阻挡这么些想要见识一下李家寨这位‘云少爷’的亲戚友人。
“嗨,你小子乖觉,安排下活来就直接躲到山里去了。留下我们在这累死累活的。”李坤随手拿起洛云身旁桌子上放着的水碗就喝,水刚进嘴,面色就是一变,扭头就吐了出来“你捣盐怎么把盐粒子弄到水里去了?”
洛云无言的瞪了李坤一眼,谁让这盐粒子这么硬,他不小心的行不行。
话说自从洛云出了那么个赚名声的主意。这半个月来,从李家寨嫁出去的女儿基本上都拖家带口的回来了。洛云几位婶娘的家里都送了些粮食去,跟着回来住的还真没几个。这年头当公公婆婆的都不好意思到女婿家吃住,尤其是他们自己还有儿女的。不过,因着洛云点头,倒是把这些亲家里还在总角之龄的孩子都带回来了。这大人可以出去乞食,但要是带着孩子就太困难了。
不过这山里人多了,饭虽然不愁吃,但也不能让这么多人都窝在山里发霉啊。尤其洛云想要清静,再加上据他所知山里的野兽也受到了旱灾的影响,不想让这么些人天天拿着弓箭往山里钻。只能跟二叔出了个主意,让大家伙儿趁着这个闲时候,人手又足把各家的房子修一修。最重要的李家祠堂还有二叔家。按照洛云的意思,他又不是族长,这族会不能老跑他家堂屋去开吧。干脆给二叔家盖个更好地房子,以后这族会就可以换地方了。
抛开洛云那一点私心,这修房盖屋的提议还是很受各家长辈欢迎的。尤其二爷爷这种心心念念的想着给儿孙找媳妇儿的,趁此机会盖间新房,把老屋翻修一下,这将来娶妻的时候更有面子不是吗?于是,张老爹家的吊塔再次被搬了出来,立在了各家房院之中。当然,虽都是亲戚乡邻要用,但大家都是厚道人,所以张老爹顺便又小赚了一笔。预备着等各家都盖完了自个儿再给小儿子盖间屋,预备着娶媳妇儿。
所以,现在的李家寨上下是大兴土木,半山的乔木被砍伐了许多去。这点倒是让洛云略有些后悔,不过好在现在不缺这么几棵大树,等老天下雨了,他再找机会种几棵下去补上。
“你偷溜过来就是为了喝我的咸盐水?”
李坤放下碗,这水实在不好喝,听了洛云的话,摆摆手眼睛往屋里瞧:“谁有那功夫,我来找梅姨的。梅姨呢?”
“在伙房弄醋呢。你要干嘛?”
李坤眼珠一转嘿嘿笑着凑到洛云耳边:“云哥你要当叔叔了。”
洛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嘴就回了一句:“你才要当叔叔了呢。”说完接着就愣住了,谈起头傻傻的看着李坤。
“嘿嘿,我可不是就要当叔叔了。”李坤笑呵呵的看着洛云呆愣样子偷乐,这多久没见到洛云这副摸样了。
其实以洛云的冷淡性情,这事脑筋一转也就反应过来了,只是这想明白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表情了,兴奋?装傻抓着李坤逼问?恰好此时梅姨听到了李坤的话从伙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个坛子:“坤儿快说,哪家的媳妇有了?可是你大嫂?”
面对梅姨李坤就不好笑谑了,再说他本来就是来找梅姨报信儿的:“除了戡哥儿嫂子还能有谁。方才富贵那小子来报信儿时,大哥听了当时就傻了,这会儿早就赶回家去了。我爹让我来找梅姨您,说让您快去嵁哥儿家看看我嫂子。”
“哎!我这就过去。三清道尊保佑,这都几年了。铃儿这丫头终于盼到了,终于让她熬到这一天了。”梅姨说完就转身放下坛子,解下围裙,擦干净手就出门了。李坤跟洛云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走了。留下刚醒过神来的洛云坐在那儿望着天空发愣。
要说李戡堂兄比洛云大七岁,更是早早就成了亲。但这些年却一直没有孩子,若不是李戡和妻子恩爱疼惜,照三爷爷的意思这样的媳妇儿已经可以休妻再娶了。不过李戡一直坚持不肯,平民家也没有纳妾的道理。铃儿嫂子也委屈,这拜佛求道,寻医问药各种法子都试了,可肚子就是不见动静。偏偏李戡带着妻子去县里找大夫检查过,两个人身体都没有问题。所以洛云知道后只能将其归为缘分未到。平日里见到这位亲切的嫂子总能看到她脸上的愁纹越来越深,但洛云就是再有智慧,也没法在这种事情上出主意。好在老天总算眷顾这位可怜的嫂子,就像梅姨念叨的,真的是三清保佑了。
想象了下此时三爷爷家里的热闹景况,洛云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否则带着小幽往那一坐,别再让人说野兽惊了产妇之类的话。略一沉思,洛云叫醒了小幽,准备回山里去摘些瓜果之类的做礼物,晚上再去看看堂兄和堂嫂。这边洛云前脚刚出门,得知洛云在家而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找人的李成林却扑了个空。眼见庭院空空不见人影,想想父亲捎回来的信儿,李成林一跺脚往山上追去。
几十里外的盩厔县县衙里,县令苗林正大人正一边咬牙切齿的啃着炊饼一边为这全县灾情发愁。朝廷的赈灾粮食虽然运来了一部分,但州城那里留下的太多,到了他这就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了。如今虽然城里已经开仓放粮,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粮食根本不够,哪怕大部分的灾民都已经到州城去乞食了,但留下来的人仅凭现在的粮食也撑不过这个月。而下一批粮食还要再等下个月,再这样下去,他就只能动用义仓压底儿留作种子的粮食了。但那样一来哪怕秋种的时候老天爷肯下雨,这县里也播不下种子让各家各户回家种田了。
吃的太急,被干硬的炊饼噎着了,县令一边拍打着胸口,昂起头闭着嘴忍着不咳嗽,抄起桌子上的半碗水仰头灌了下去,挺着脖子咽了半天,许久才缓过气儿来。经这么折腾,手里剩下的一点炊饼,却是再没胃口吃了。放回托碟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县尊大人还在为粮食发愁吗?”问话之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那一声叹息,在堂前脱了鞋,只着布袜走了进来。
苗县令抬头一看却是县主簿王方。这王方是本地人,年纪已经五十多了,从前朝就在这盩厔县衙里干刀笔吏,历经国朝更替,混到现在也还是个不入流的县主簿。要说才能嘛那是真没什么出彩的。
本来苗林正刚到任时见这主播没什么才能曾想找机会换了他,但后来发现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虽然没什么才能。但凭着是本地人出身加上一直在县衙里工作,这人面熟却是当之无愧的。整个县城有多少户人家,老主簿是清清楚楚,甚至这街面上跑着玩儿的总角孩童他也都能叫上名来。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这么一个人在,县令想要下达什么政令只要说通了这人配合,那真是再顺利不过了。
再加上这老人熬过了战乱灾荒,早已知天命,世事人情也都看透了,性子随和温良。他这个年纪再想奔什么仕途是没希望了,也就不和主官同僚们争权夺利的。所以有事只要好声好气的跟他说,他也都积极配合,于是苗林正也就收了换掉他的想法。现在相处久了,倒也觉得有这么一位同僚在很是惬意。逢年过节,也都让妻子以晚辈礼上王方家里去拜会,所以两人的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
这次灾荒,也是王方跑前跑后的各方调节,这才没让县里闹出什么饥民抢粮的烦心事来。本来若是没有这次旱灾,凭着苗林正历年的考评优等,熬过年去就该升迁了。谁想天不遂人愿。想到这次灾情过去,考功再如何也只能是个一般,原本的升迁可能就要变成平级调动,苗县令忍不住又叹息一声。
“唉,王主簿,除了这粮食还有别的事能让我烦心吗?快过来坐,擦擦汗”苗县令提起手边的水壶想要给王方倒水,这才发现水壶已经空了,连忙高声招呼仆役倒水来“这么大的太阳王老怎么还跑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王方摆手让仆役不必拿水了,在竹席上盘腿坐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不必麻烦了,老夫来时饮过了不渴,县尊大人下令衙门里办公每人每天限供一壶水,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可不敢让县尊大人为老夫破这个例。不说这些,苗大人我来是想问朝廷的下一批赈灾粮……”
“唉,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这批粮食撑不过这个月,但下一批粮食怎么也要到下个月初才能到州城,这等到运来县里……这段时间可怎么熬哦……唉——”苗县令烦恼的拍拍脑门。
王方右手两指缓缓的捻着颚下稀疏的白须,听了苗林正的话垂着眼睛沉吟了一阵说道:“苗大人有所不知,咱这县城里剩下的人口只有原来的一半,若是省着些用,再挪一些义仓里的种子……”
烦恼的摆摆手打断了王方的话,苗林正一语三叹说道“那也不够。若是这老天开眼,下个月能降下雨来,否则我们就是熬过了现在,秋种就……唉。”
“苗大人,若是能够从别处在借用一批粮食来暂时救急呢?”老主簿知道县尊现在有多心烦,也不介意被打断了话语。
“上哪里借粮?县里那几个粮商库里早就空了。州里虽说分下来的粮食少,但我知道州里的情况比咱们这还紧吧。这方圆百里还有哪里可以借粮?”苗林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王方,心中倒真希望这位‘县老’能说出什么老友来能借些粮食出来。
王方看了县令一眼,向前倾着身子,压低声音说道:“正要禀报县尊大人,昨日那李家寨的里正按例来衙门拜见问事。我恰好遇到,见他气色如常就随口问了问他家里情况。那李振升是个实诚汉子,心里藏不住事,我看他迟疑就觉得蹊跷。遂将他叫到房中询问,说起来我跟李家寨老寨主是旧交,这李振升还当叫我一声叔叔。我略探问了几句,那李振升就说了。大人可能想象,这波及整个关中的大汉,这李家寨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地里的庄稼如往年一样丰收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就算那山里泉水溪流再多……”苗林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方,这如果泉水多就能保丰收的话,这次就不会仅仅大旱灾情就如此严重了。往年旱灾都是伴随着蝗灾等灾情并发才导致地里颗粒无收,而今年的大旱仅仅就只是旱,旱到天不下雨,旱到井水枯竭。山泉?他也不是没有亲自去看过,几乎都干了。
王方淡淡一笑,坐正了身子:“若不是亲耳所闻,老夫也不敢相信。如李振升所言,山里山外两重天地。我们这里在干裂的田地里拾麦穗的时候,他们寨子里却如同往年一般刈麦收粮。因为今年免了税粮,他们的粮仓全都满了。”
苗林正还是想不通,喃喃的说道:“这……这怎么会如此……难道那李家寨有什么……高人?……”
闻言王方不知想到了什么愣了一愣,被苗县令呼唤了两声才回过神来说道:“那倒不是,我听那李振升言说。去岁他们全寨一起在云山的山谷中修建了一座水库,年初村中的老人看出天候不对,所以寨子里提早做了准备,把水库蓄满了水储存了起来。待到泉水彻底干涸,他们就用水库里的水浇灌,这才保证了庄稼没有旱死。”
苗林正听愣了,半响才语带惊叹的说道:“想不到这李振升却是如此有远见之人。这种人没能被及早发现是我这个县令的过错,如若……”苗林正听了李家寨修水库,想当然的认为这是李振升主导的。
王方等县令感慨完才继续说道:“说起来李振升去年找工匠的事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竟真的被李家寨凭此渡过了今年的天灾。我听李振升说,从上个月他们就邀请了居住在外村的亲戚好友到云山去避灾荒。那李振升没有瞒我,他们李家寨粮仓里存的粮食足够他们撑到明年!”
苗县令闻言一震,立时明白了老主簿的意思,探过半个身子,紧张的小声问道:“王大人是说……从李家寨……借粮?”
王方肯定的点了点头,苗林正欢呼一声直接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不用多,只要能熬过这个月去!只能能熬过这个月……我,本县愿意上表刺史为他李振升报功!”
“借粮?”正在指挥树上的野猴给自己摘果子的洛云听了匆匆赶来的李成林的话说懵了,他这自家刚解决温饱,二叔咋就敢跟县令说借粮呢?要是借粮给衙门,还不如当初自个儿开粥铺呢。不过看着成林堂兄不知是累的还是着急的一头大汗,这话怎么也不能说出口。洛云从衣捧里捡了个果子抛给李成林让他先解解渴。冲树上的猴子招呼了一声,摆摆手表示不跟他们抢食儿了。一边带着小幽和李成林往棚屋里走,一边思考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
名声?这要是真借出去,名声恐怕真能响彻县里了。但有这个必要吗?现在住在寨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拍着胸脯要给寨子里的小伙介绍女儿的够多了。平白借给衙门粮食……虽然这贞观朝李世民治下朝廷信誉很好,但……衙门最多公事公办,按往年的粮价给钱,这么一来他们不是吃亏了?
“林哥儿,你辛苦一下,先回去找三叔。这事儿二爷爷已经知道了吧?恩,你家现在正乱呢,还是去我那儿吧。让三叔把账算一算,既然二叔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这粮咱也不能不借。盘算着留下够吃的,多余的放着也是放着,就借出去吧,全当积阴德,造福址了。”洛云的话让李成林一直吊着的心松了松,就是他听说父亲答应给衙门借粮时,心底都暗自责怪父亲鲁莽,更何况别人了。今年这仓廪存下的粮食可以说都是靠着洛云去年牵头造水库,今天安稳了人心这才有了现在不愁饿肚子的好日子。
寨子里的人朴实,虽然嘴上不说,但这心里都念着洛云的好呢,若是此时洛云说一句:不借!那后果……
李成林是真为自己父亲担忧啊。洛云看着他不顾劳累急急火火的往回赶的身影,感慨的摇了摇头,李成林来时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虽然于人情世故上迟钝,到这时也想明白了,那毕竟是他亲二叔啊。从他醒过来就照顾有加的二叔啊,他还真能不顾二叔感受的说出不借来吗?他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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