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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有言: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古语之中的逝川便是山壁旁的那一挂瀑布,而流光自然就是流光四宝之一的壁中菩提之象。
虽然壁中菩提很难散出流光之景,就算是多年来,众多佛门中天资过人一辈在此悟道,也难引发半分,但也正因凡事皆有例外,所以像秦非这般“运气过人”之辈,自然应该另当别论。
一句古风自然广为被世人传颂,但其中的韵义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知晓?
秦非双手撑着山壁,脸上的表情变得飘忽不定,时而高兴,时而伤心,时而欣喜,又时而紧张。
见到秦非这番模样,唐雨儿有些担心的向着智空问道:“方丈,我师弟现在这样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能够引发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奇像,若是有事,也只会是好事。”
智空看着陈虎二人焦急的样子,一笑莞尔,安慰道:“无妨,此子正在悟证自己的道。若是悟道成功,其他日必定好处无穷。”
唐雨儿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看向秦非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关心。
陈虎在一旁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听到智空的解释之后,还是不由的在心中反问了一句:“若是小师弟悟道没有成功呢?”
陈虎的心声自然没有人能够听到,所以他心中的疑问也自然没有人能够为他解答。
……
且说现在作为当事人的秦非,虽然在金光的笼罩之下,看起来宛若一尊真佛一般,但体内却是有如翻江倒海一般。
从骨骼深处传来的那种撕裂之感,让秦非差点失去了知觉……
此时山壁上的金光慢慢有了一丝的变化。
壁中的菩提叶缓缓的动了两下,微妙的动作宛如一片落花落在了一汪静止的湖面之上,在山壁之上泛起了阵阵涟漪。
当涟漪触碰到秦非按在山壁上的双手时,涟漪轻轻散开,竟在山壁之上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线圈。
线圈渐渐变化,逐渐成型,轮廓也愈见清晰。
轮廓刚一出现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唐雨儿就觉得这个轮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他们却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而随着线圈轮廓的清晰,那个线圈也变得更加棱角分明,越来越像是一个人影。
站在一旁的唐雨儿等人也更加觉得山壁上的那道人影有些熟悉。
“这好像是秦非师弟的背影。”觉远在一旁轻呼一声。
众人闻言,仔细的朝着山壁旁一看,发现此时山壁上的人影与秦非的背影果然一般无二。
方才众人一直盯着秦非的背影,直到山壁出现异象,众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到了山壁上,这也难怪众人觉得山壁上的那道人影十分眼熟。
……
待山壁上的身影完全成型的时候,秦非体内的撕裂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体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洞与虚弱。
带着涟漪的金光继续泛动,源源不断的涌入了山壁上的身影之中。
涟漪每涌入身影一波,山壁上的人影便变得更加清晰一分,而秦非体内的元气也就充实一分。
秦非紧闭着双眼,虽然看不到山壁之上的变化,却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慢慢涌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在自己的体内顺着经脉全身游走,修复着刚才体内的撕裂感。
体内的经脉传来阵阵酥麻的舒爽感,让秦非不由的全身一阵轻颤。
等到山壁上的涟漪完全涌入人影中时,山壁上的金光也逐渐消失,秦非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智空的双目紧紧的盯着秦非,当金光消失的那一刻,智空的目光之中闪出了一丝喜悦,但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丝遗憾。
秦非回过神来,将双手从山壁上拿了下来。
也就在秦非的双手离开山壁的那一瞬间,原本不映万物的山壁上仿佛映照出了一道秦非的身影。
众人刚想擦亮眼睛看个仔细,却发现山壁上除了菩提树影,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事物。
秦非慢慢的睁开双眼,对着山壁用着仅有自己能够听见声音说道:“脱胎换骨么?没想到此番居然捡了一个这么大的便宜。”
“小师弟,你没事吧?”秦非刚一踏上山壁旁的巨石,就被陈虎和唐雨儿围过来,关切的看了不停。
秦非淡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刚占了一个大便宜,我偷笑还来不及呢。”
秦非跟唐雨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看到智空站在一旁,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似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又赶紧朝着智空行了一礼:“拜见方丈。”
智空眉头微紧,上下打量着秦非,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流光之象所带给你的好处,绝不仅仅只是你现在感受到的那一点点。”
秦非微怔,谦身问道:“还请方丈示下。”
智空道:“自从四百年前,灵菩子祖师在此山壁之下创派悟道,时至今日,流光之象已经眷顾了八位悟道者,我本以为第九位悟道者会再过二十年才会出现。没想到,今日竟被你撞了大运。”
秦非神色不变,智空继续说道:“虽然前八位悟道者悟道之后,根骨都或多或少有了加强,但其后所展现出来的优势,却不尽相同。至于你在流光之像中所得到的好处,需要未来你自己去探索。”
智空顿了顿,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但须谨记一点,切勿动了魔念。”
秦非不解,问道:“敢问方丈,何为魔念?”
智空面露精光,神色有些迷离:“庸夫之魔,免冠徒跣,以头抢地,郁郁而不得欢;士子之魔,当笔为剑,借酒浇愁,忧人且残己身;天子之魔,伏尸百万,血流成河,天下皆为股掌。”
秦非坦然,轻笑道:“方丈所言之魔,此三者,不仅伤人,而且害己。弟子断然不敢尝试,他日也绝不敢如此。”
“阿弥陀佛。”智空合掌一笑,说道:“一念可成佛,亦可成魔。”
秦非此次的回答更加迅速,几乎脱口而出道:“还请方丈放心,佛魔之念,弟子定然能够分清。”
智空笑的更加高深:“施主他日若能分清,老衲便舍了这方丈之位,将其传与施主,也算告慰了先师西天之灵。”
智空此言一出,觉远愕然,陈虎愕然,唐雨儿愕然,秦非更是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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