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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大唐有三绝:诗绝李白,剑绝裴旻,书绝张旭。
也有说五绝的,三者加上画绝吴道子,术绝赵蕤。
不论怎么说,都是大家风范。
李白跟随裴旻和赵蕤学习剑术、权术。
眨眼,李白在长平山跟随赵蕤已有多年。变化渐渐变大。宅子前养起不少的小鸟,啭啭相鸣,闹中有静,静中不失有活泼。
李白将近及冠之年了。或许也该告别赵蕤回去家乡了。
清风带露,花瓣凋零。
赵蕤带着李白孜孜不倦地采药。可以说,到赵蕤这里学习成就最大的便是医术了。但他的本意是想要学习被赵蕤视为珍宝的纵横之权术,以为人臣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赵蕤对于一年前羽娘的事经过时间的磨练,李白的开导,当然还有沈不传的一再玩笑,最终俩人赤手空拳打一架后,赵蕤想明白了。
“滴答…滴…哗…”
“先生,下雨了。”
天又下起了小雨。在天府之国,小雨也早已是寻常之事,也是这样的气候,成就蜀地独特的口味——麻。
贡椒在沸腾汤汁的中翻腾。一架铁锅放在熊熊燃烧的炭火上,里面煮着一副牛头。这是当年和李客用过的,熝牛头。
没想到,和大的吃过这菜,如今又和小的,这对父子冥冥中使然与我有缘啊。
忽然,赵蕤想起李白的那首诗中:“乐哉管弦客”,那“客”字他竟不避父讳?
又想起与李客食牛头宿醉那一夜。
“神仙,某索性啰嗦一番,以后不再言语了——”李客把玩着酒杯,“客之名,本非我名;李之姓,虽固我本姓然尝亦不为我姓。”
这句话,那么引人有疑。
李姓,本来就是,却曾经又不是。着实烧脑。
赵蕤陷入沉思,李白虽早已习惯,也不禁拍拍赵蕤。
“先生怎么了?莫非又有心事?”李白给赵蕤碗中盛过些辣汤。
赵蕤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尝过那碗辣汤。
“你跟我在此已经有两年了吧。”赵蕤吃了一口牛头肉。
李白饮一口汤,“是的,这两年与先生学习受用不少。”
“呵呵…”赵蕤抚须,微微笑。“太白啊,你这两年与我不过学些医术算策文学之类,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那一套权术之学吧。”
李白沉默。
“不用这样,也浪费你些许青春。你的为人我自知晓清楚,是时候把这些交给你了。”
赵蕤没有再说话,给李白斟酒。二人宿醉。
毫无忌惮的喝着,渐渐两人勾肩搭背,互相唤作兄弟。推杯换盏,杯盘狼藉。直到白色扶上东方。
一觉起来,日上二竿,赵蕤扶着头,隐隐有些作痛。环视一周,李白也不在。
拐弯抹角,赵蕤扶着墙慢慢寻到院子里,李白坐在炉灶旁边,炉上围着一壶茶。
李白盘坐,手持甲子印。这是在戴天山时长春真人教他的。这样可以用内力来温养初生的剑气萌芽。
赵蕤点点头,从李白的功力来看,剑气的萌芽已经发生了两年。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已是十分有天赋了。他功力大成,恐怕已能傲视武林了吧。
茶渐渐飘起香气,这是长平山里一种独特的茶,不论是什么状态都是翠绿色,赵蕤谓之:软玉香。唯有山间泉眼源水或晨间之雨露沸煮或冲泡才有清香甘甜,换作其他的水,茶既色暗浑浊又烧口苦涩。这便是奇特之处,也是一种依恋故地的作物吧。
万物有情,天地无常啊!
赵蕤端起茶盏,提起滚烫的茶壶,一道弧线落入盏中,热气腾腾。
李白闻到茶香鼻子微动,缓缓开眼。“先生,您醒了。这茶是否可用?”
赵蕤抿了一口,没有在乎热度,细细品去,甘甜之中竟夹杂着一丝苦味,这倒是此茶自饮用来从未有过的味道。
“嗯,善。”
一个善字,李白笑了。这也算赵蕤对他的一种认可。
赵蕤放下茶盏,抚须笑道:“你年纪轻轻竟能在丹田中养出剑气萌芽,怪不得裴将军一直为你说好话。”
自从这些时日以来,赵蕤渐渐显示出他对李白的认可。
“既然你有如此天赋,该给你说说一些你应知道的…”
《太白侍剑谱》载:『剑气有十一境,萌、众为发生之境界,是习武者平常之境界,其上分习九境,谓:妙柔刚容险奇异静真,中以异静真为三宗师…』
赵蕤层层分析,李白聪颖也知之甚详。他涉及江湖还是少之又少,对于这些还是门外汉。
此时他的剑气境界方才是『润物始气』——萌境,也就是萌芽。也是极为脆弱的,稍有损伤功力却是大打折扣,武学之路便会遭遇天堑。
“太白,我知你心思,你不仅想武术成就江湖之传说,而仕途也是你想要的吧。”赵蕤拍拍李白的肩膀。
李白微笑,“不论是游侠浪迹江湖,还是高堂明镜辅佐君王,都是为了使世态安稳,百姓安乐罢了。都是行侠仗义啊。”
这番言语但是说到赵蕤心坎中去了,不论是医术精湛还是研习长短权术,不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么?
“嗯…你随我来。”
赵蕤起身向书房走去,李白紧随其后。
书房陈列着万卷书籍,这是当年那妇人许给赵蕤的。
合上房门,赵蕤从座位下竟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函书。放在李白面前。
“这便是我多年的心血。”
赵蕤看着书,眼中有一丝热血。“今后他是你的了。”
此话音落,李白心跳不已,数年求学,苦等寒窗,终于换来今日先生的认可,传授于自己心血之作。
那一时间,他发誓要完成赵蕤的心愿。
接过来,只见函封上写着,《长短要术》。
古时成纵横家的能为长短之术。也就因此得名。
“你拿去吧,望你能完成我的志愿。”赵蕤一脸温暖的笑意。是欣慰,是感慨。
李白只得连连点头。
将书收起。下山在际,恐怕钻研此书要些时日。可赵蕤不在身边可会晦涩难懂?
赵蕤看出李白的心思,“知道你思乡亲切,至于这书方才大成,你要读起来恐怕晦涩一些,我便与你一同下山。多年未曾出山,览览外头的风景也好。”
李白的心思如此,赵蕤也有心思,看看那位故人也好啊。
收拾收拾也就到了两日时光。
“哐!”沉重地合上宅门,扣上坚实的大锁。赵蕤望着这宅子叹了口气。“走吧。”
自从妇人许给他这座宅子已有十年,除了每年与王药阳一战便从来不出山林。此次或许要长久的离开,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山下,县内。
今日正是集市时间,人流不少。
赵蕤跟着李白走着,这十年来实在是对作为家乡的地方越来越陌生。
透过人流之间的空隙,他看见一堵残墙之后立着一座院落,花草丛生,破败不堪。赵蕤深深叹口气,这是他曾经成长过的地方。
拐弯抹角,来在李白寄存白马的客栈。
“小二!我的马呢?”转过几圈也没见到白马身影。
小二急忙跑出来,跪在地上阵阵求饶,“公子饶命啊!您的…您的马!”
“我的马怎么了?”李白感到有些不安。
“被…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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