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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师父就带着我们去往小镇的水晶台。
水晶台设立在小镇的正中央，听说是镇里几个权贵共同管理的，别人去测试一下就要缴纳一定的银两，还要看人家心情好不好。
我本来还担心一下师父去会不会碰壁，结果老师手一举腰带上银白色的身份腰牌，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弯着腰捧着一脸菊花灿烂般的笑脸列队热烈欢迎我们的到来。就差撒花了。
“不知白祁学院管理老师到来，有失远迎，请恕罪。”前面那个身着光鲜的侍卫长双手抱拳，十分严肃地行了个礼。
“无妨。”师父挥了挥手。
接着侍卫长就领着我们上去水晶台，水晶台高达几十丈，梯子很多，爬上去要好久，真是浪费资源啊。
师父走在前面，我和阿正在后面跟着，见旁边站立守卫的人都一脸警备的样子，我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阿正：“喂，你们、不，我们这个白祁学院很牛鬼吗？怎么这些人都万分恭敬的感觉？”
阿正咳了一声：“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迷茫了：“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阿正又看了我一眼：“是你的话，不知道也不算奇怪。”
......为什么我从这句话中读出了蔑视的感觉......
当我爬到了顶层的时候，小镇的几位“大人物”也来观光凑热闹，什么李家主王家主的通通不认识，他们彼此和师父寒暄了一阵（姑且认为这是寒暄，实际上师父就淡淡地“哦”“嗯”“啊”一下，他们吃了瘪，就讪讪地闭口了），然后夸耀了一下阿正：“令徒果然不凡。”
我望着几尺高的伫立在石台上的透明水晶，挠挠头看着师父，他回我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我我把手放在上面，输送灵力就好了。
我依言照做，将手贴在水晶上，然后很为难地想：这他.妈的怎么输送灵力啊？
对，我根本就不会使用灵力，在那个小村庄里又没有人教我，怎么可能会？
我静静地把手缩回去，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一点，淡定地问：“师父，如何输送灵力？”
“你不会？”师父有些惊讶地问。
“昨天功法铺的时候不是运用了灵力屏障么？”阿正问。
“我只会被动防御哎，这个灵力屏障开不开完全不由我做主。”我摊摊手说，“我真的不会。”
一片寂静，众人震惊。
我看见师父扶着额头，无奈地自语：“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阿正这时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把手放在水晶台上。”
“哦。”我点点头。
然后阿正把手覆在我手背上，我感觉到身体内的狂乱四溢的灵力一丝一丝缓慢地顺着筋络流淌，经过手臂，然后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去，注入前面的水晶中。令我感到神奇的是，这次左臂上的刻字竟然没有发热。
过了一会儿，阿正放下了手，灵力运输结束。
我看着微微发着白光的水晶，又看看众人，发现他们全部都若有所思地抬头望着水晶顶端，不说话。
师父沉思了一会儿，脸上无悲无喜，对我说：“结果出来了，走吧。”
于是我和阿正便跟着他一起下去，无论是那些家主还是侍卫都是不约而同地沉默着，一如之前的严肃。
我想想，我还从他们眼里看出了不同程度的疑惑，这到底测试结果好还是不好？
下去以后，我把阿正拉住问他：“阿正，结果如何？”
他高深莫测地说：“你这资质......真是百年难遇。”
这么厉害？我窃喜了一会儿，又问：“比你如何？”
阿正谦虚而诚恳地回答：“云泥之别吧。”
这回竟然这么谦虚。
我们仨回到客栈里，阿正按例片刻不停地急着修炼去了，师父叫我留下谈谈天。
师父坐在一张圆木桌旁，我进来后他示意我随便坐，我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来，他还不急不缓地在那里沏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装深沉。
我也不好说话，好的是他没有沉默多久就开口了：“天羽，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嗯，这个问题好有内涵。
“虽然自己天赋很好，灵力属性也很好，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会......”
“谁告诉你灵力属性很好了？”师父刚刚端起一杯茶呷了小口，这时差点喷了出来，“很好？！”
师父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担忧地看着师父，他已经恢复了常态，正优雅地用餐巾擦嘴。
“是阿正说的！”我十分果断地出卖了阿正，“他说我的资质百年难遇！”
“确实百年难遇。”师父慢悠悠地说。
呜呜，难道是百年难遇的差？不会这么倒霉吧？
“你猜对了，这个灵力属性实在不太好。”
“很稀有？”我问。
“你想多了。”师父叹了口气，“有灵力属性就不错了，你连灵力属性都没有。一般人都有对应的灵力属性，金木水火土五系，修炼对应的功法事半功倍。普通人只有一种灵力属性，阿正天赋极好，有相克的水火两种。不过的话，以后你选修什么系的都没有关系了。”
我想，他没有说完的是，反正学哪个都是事倍功半。
“这是没有希望了是么？”我问。
“虽然这方面你远逊于阿正，但灵力修为还是不错的。只是......我们接下来把基础功法学会，至少搞懂灵力的运行吧。”师父摆摆手，站起来，“现在就开始。”
我现在终于明白阿正这小子所说的云泥之别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完完全全是在讽刺我，可是我竟然还沾沾自喜……好丢脸。
于是我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是在师父的房间度过的，说实话我的悟性真的......不是很好，说不是很好还是嘴下留情了，其实是非常非常非常差，差得跟我的灵力属性一样。
即使很差，我依旧坚持不懈地在第九百九十九次失败后学会了怎样使用灵力，进行了简单的灵力攻击和变幻。
我永远忘不了师父在我花了一天才终于成功后疲惫挫败加轻松的眼神，沉默着挥了挥手让我离开，他要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我想，可能因为我，之前无所不能的师父终于开始怀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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