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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言不经意间一抬头,忽然发现对面的石壁上的倒影似乎有一些不同,隐约像有些什么东西,只是石室里的光线昏暗,看不真切。
好奇之下,他忍不住扭头看去,随后听见一声怪叫。
只见莫无言瘫坐在地上,胸口在不断的起伏,显然是吓的不轻。
一名身穿素衣的男子出现在他眼前,满头华发竟无风自动,看见莫无言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嘲弄的味道。
莫无言花了一些时间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恭敬的站起道:“莫无言见过前辈。”
那男子并未说话,苍白而枯槁的手臂慢悠悠的伸出,朝着莫无言隔空一握,随后手掌摊开,原本在莫无言怀中的黑色石头出现。
“想不到千年之后,此物又回到了这里,只不过物是人非,当初的人已经不再。”那男子出神的望着那黑色石头,幽幽一叹。
“难不成我真的遇见了传说中的仙人?”
莫无言听到那男子的话语,思绪流转,心中瞬间有了希望,因为只要仙人赏下一颗灵药,那么父亲的病可以得到医治。
‘噗通’一声,他重重地跪了下去,虽然他父亲一直教育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只要能救父亲,膝下的黄金又算得了什么。
“小子,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想要的东西我没有。”
抬头看见如星光璀璨的眼眸,脑海一阵晕眩,隐隐的感觉到一股能量在审阅自己的记忆,待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听见那男子的声音传来。
莫无言的心瞬间跌落到低谷,明明已经瞧见希望,却转眼间成为了失望。
“小子,天色已不早了,你暂时先在这里修养吧!”那男子看得出莫无言心情需要调整,便让他先休息一下。“还有这石头收好!”
莫无言接过丢来的黑色石头,应承了一声后,神情有些黯然的走到一处发呆。
第二日,洞穴之中。
此时的莫无言心情已经恢复了许多,一夜的思索,让他想清楚了许多,只要自己成为了仙人,那父亲的病也就能治了。
于是在看见那华发男子的身影出现时候,他恭敬的道:“前辈,请教我修炼之法。”
那男子突然地笑了,道:“小子,一夜的时间,你倒是没白费!”
莫无言回之一笑,没有说话。
“只要过了考验,我便教你修炼之法。”那华发男子双手掐捏着法诀,在莫无言面前出现了由红与黑交集在一起的光幕。
莫无言瞧着这有些诡异的光幕,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一脚踏了进去,既然决定了,便义无返顾。
刹那间,莫无言的脑中泛起一种强烈的生命初始的喜悦,接着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一副场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竟然是婴儿初生的那一幕!
一个昏暗的角落,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畏畏缩缩的帮助下顺利产下了自己的孩子,那一刻,莫无言看到了女人眼中的泪水,有欣慰,也有苦涩,更多的是无助!
“那个就是自己母亲吗?”
莫无言呆呆的看着眼中的一幕,奈何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是看不清女人的面孔,放佛隔着一层模糊的纱织。
接下來,莫无言还沒有來得及反应,场景又瞬间变幻了一次。
这是一个早晨,阴郁的天气,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先前场景中的女人有出现了,只不过此时的她,只见她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小孩行走在农间小道上。
这时,莫无言认出來了,那条小道,正是通往自己幼时生活的地方,紫松镇。
很快,女人走到一个草屋前停下了脚步,站在屋檐下,望着屋内躺卧在床上那已伤痕累累的男人,流下两行清泪,之后她轻吻了怀里的孩子的脸蛋,俯下身将其缓缓放了下來,转身即走。
“那个孩子是自己吗?”
不知为何,莫无言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女人是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被遗弃的一幕他沒有生气,沒有怨恨,因为他从女人模糊的脸上看到了无奈、痛苦以及不舍。
她是被逼的,是迫于某种无奈!
一瞬之间,莫无言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呵呵……!”
莫无言有些苦涩的笑了一声,此次他并沒有沉迷在幻境之中,相反他很清楚的自己现在的处境。
场景中不管那女人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不论那个被遗弃的孩子是不是自己,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相信,母亲是爱自己的,之所在幼时狠心将自己遗弃,是因为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此时莫无言打心底不再抱怨自己为何从小没有母亲,心中开阔,对一切都感到淡然。
不一会,莫无言只觉得自己身体猛然一轻,退出了幻境,所站立的周围恢复了先前的摸样。
不过正当莫无言以为已经结束之时,那光幕之上忽然翻出一道道浓浓的黑气,石室中瞬间变得阴森可怕,他心中顿时明白了,此刻的,才是正菜!
几乎就在黑气笼罩在他周身的一瞬间,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之感铺面而來,那是恐惧,颤栗,担忧,害怕,绝望的感觉,相继出现。
莫无言双眼紧闭,努力抵挡着这种恐怖感觉的侵袭,俊俏的脸蛋扭曲成一团。
那浓浓的黑气是千万年来聚集的死亡之气。
修真一途,恐怕修为越是高深之人,对死亡的恐惧越大,求生,本是人的本能。莫无言也依旧一样,对于死亡避免不了一种与生俱來的恐惧。
正是这种与生俱來的恐惧,哪怕是仅有的一丝恐惧,也会被幻境利用从而延伸出数十倍的死亡之气。
就当莫无言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他猛咬舌尖,一股鲜血从嘴角溢出,顺着脖间滑下,流过那在怀中的黑色石头。
莫无言丝毫没有察觉到的是,流出的鲜血顿时被黑色石头诡异吸收了进去。
片刻,他周身的黑气变得稀薄了不少,而莫无言本人也在剧痛的刺激之下清醒了过來。
而此刻,原本在怀中的黑色石头变得圆润、光滑,漆黑的流光转动,隐约可见一道人影在石中舞动。
在此一瞬间,那浓浓的黑气褪去,显露出石室之前的样子。
莫无言望了望四周,顿时喜上眉梢,他知道自己算是成功了。
“很好!”那男子似预料到一般,带着微微笑意说道。“接下来我就传你修炼之法。”
那男子缓缓地朝莫无言走近,右手一点,一大堆的符文便进入了莫无言的脑海中,随即便动弹不得了。
复杂繁多的符文一进入莫无言的脑海便牢牢地占据他的意识,然后在脑海中汇聚成一段段艰涩的口诀。
之后,那男子伸手虚空一抓,便可以发现原本在地上的玉器皆化为尘土,淡青色的能量在手中聚集,不一会儿,一把刻画着麒麟图案的玄青色的玉质长剑出现,递了过去道:“这是我千年前使用玉麟剑,只是现在我已无力使用就转赠给你吧。”
莫无言恭敬地接过玉麟剑,只见剑身触手冰凉,丝丝寒气萦绕在其周围,轻挥了一下,仿佛看见山洞之外,山巅之上,麒麟虚影浮现,而麒麟山中的飞鸟走兽皆臣服在地。
“前辈,这也太贵重了吧,小子不能收。”莫无言瞬间明了麒麟山中的麒麟是如何而来,也只此物的价值,于是推辞道。
“你就拿着吧,与其放在我身上随土尘化,还不如让它随你再去闯荡一番。”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见推辞不掉,莫无言便收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男子双手掐出法决,玉麟剑从莫无言手中飞出,幻化万千,以莲花之势将莫无言包裹在里面,俨然一副含苞待放的娇羞状。
之后,那男子再次打出法决,低喝一声:“凝!”
天地灵气涌现,钻入莲花之中,变成青色的元素一点一点的渗入莫无言的周身穴脉之中,洗涤着四肢百骸,然而其带来的疼痛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莲花已经消失,而莫无言已经不再感觉疼痛,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体内的状况,发现自己的心脏已经变成的青色,而丹田之中漂浮着一把迷你的玉麟剑,其周身缠绕着与剑身一般的青色气流。
莫无言见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睁开双眼。
“从现在起,你已经算是玉修一脉的人了。现在你可以试下感觉。”
莫无言微微点头,心念一动,玉麟剑周身的气流在涌入经脉运转起来,一缕青色的气流在他指间流转。
那华发男子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交代了几句。
莫无言点头,从刚才脑海中存在的东西,他已经了解玉修一脉分七个境界,其分别为:玉心玉脉玉骨玉丹玉身玉魂玉魄七个境界。
也知道了现在的他不过玉心境界,实力却是按照寻常修炼者划分的筑基初期。
“前辈,这黑色石头究竟是什么?”此时莫无言拿出黑色石头将自己先前的疑问说了出来,从之前的表现,手中的石头定然不凡。
“此乃我玉修祖石,一切因缘皆由此而起。”那华发男子轻扫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黯然。
“祖石?”显然莫无言还不能理解,不过此时他倒是知道了这名为‘祖石’的时候,为何牵引他来此了。
“这东西,你以后自然会知道。好了,有些事情我想委托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前辈请说!”莫无言恭敬的示意华发男子交待。
“如果有缘遇见叫沉月夕的女子,你将此物交给她。”那华发男子手掌一翻,一张似纸非纸的物品出现。
莫无言刚刚接触那物品,一股寒意袭来,让他不自觉的哆嗦一下,随后体内的青色气流自行运转,寒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暖流。
那华发男子的身形转瞬间变得透明起来,让在一旁的莫无言大吃一惊,似乎不理解前一秒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小子,别惊讶,是时候该消失了。”未等他开口,那华发男子露出淡淡笑意。“很高兴在最后的时候等来了你,玉修一脉的传承就要靠你了。”
那华发男子的话语,让不知前因后果的莫无言一片迷茫,嘴唇微张之时,那华发男子成为一缕青烟,随风消逝,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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