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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站有多么多么华丽我也不再绕费口舌，依然像先前如此，西曦又很不要脸的趴在我肩头上睡着了，我也好好补了一觉。昨晚的悸动整的我面容憔悴不说，对比我小两岁的西曦居然产生了非分之想，这在十几年的乱麻生活中还是史无前例的。
莫里奇方向的路线没去关注延边风景，这是城市交界，相比黎明镇那个城乡结合部来看，屋宇林立，各式高大建筑拔地而起，无端多生恨，不知是哪个富商在这边界选有一个楼盘，建筑高达两百米，类似酒店或是商城一类，还有匠人挂在外边安装楼板，险象环生的作业安全设施绑在他们身上。像一根根绑了吊带的冰淇淋。西曦如此评价。
我又是被汽车的提醒声音叫醒的。睡眼惺忪地看看还在熟睡的西曦，面部微红地靠在我肩膀上，双眼轻轻地闭着，颊上的肌肤未抹上粉底便是出奇的白嫩，没有听见微弱的鼾声，估计也醒了一半吧。“西曦。”“嗯，知道了，马上就好。”她懒洋洋的说，这家伙睡饱了一晚上还会在车上睡着，坐车习惯很不好嘛。
长途车站外面的街道里车水马龙，人行道上来来回回的人群络绎不绝，绿化搞的不错，在街道两旁扎慢了一丛丛的灌木，之间穿插几株杨柳，崭新的叶子令人赏心悦目。只可惜空气仍然极度浑浊，本该倾泻到地面的阳光不见踪影，头顶是如此遥远的天空，灰蒙蒙撒出一面旗帜，旗帜遮住了太阳，盖过了楼顶，它像水墨画家手中的宣纸，雪白中透着淡淡的黑墨。
“天气不是很好啊。”我说，看向西曦，西曦却用忧郁的瞳孔望向我：“我们会成功的对吗？”“越担心犯错误就越可能犯错误。”我抄袭了一句课本上的话。“谢谢你。”西曦宛然一笑，却丝毫隐藏不下满心的焦虑，她只有十四岁啊。“走吧，向监狱出发。”我想让她振作，已经到了这一步，可不能因为担心暴露而真的暴露了，到时候不只是蹲大牢的关系，按国民党的尿性要么打一针扔出去，要么直接弄死。因为只要我知道这个地方，无论我说不说出去，他们都会视我为眼中钉。
“嗯，我只是觉得爸爸妈妈在里面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很难过而已。”她神色略带有暗淡，但这又是一副美丽的表情。“关押你家人的那所监狱叫什么，我们打车过去。”“那里叫骷髅里，我们可以去坐地铁，平民贵族都可以乘坐，没人会怀疑的。”西曦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宽敞的沥青路中央有一条花坛隔离带，里面种有虞美人。她像是在和这些花朵打招呼，对着它们微抬嘴角。
莫里奇汽车站这边有很多出租车在等着出站需要打的的旅客，省会城市，发达一点也不足为奇，出租车外部配件也比鳗鱼那边豪华许多，只可惜我无福消受。莫里奇西曦也不熟，据她说从来没来过，这还是第一次。几经问询才了解到地铁站的位置。我们快步辗转过几个十字路口，一个像是地面张开大嘴的电梯口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帘。我数了数，流动式电梯上下行的不下十五个，入口都这么大，想必地铁站幅员辽阔吧。果不其然，我和西曦过了安检口就不知道该去哪里买票，太大了，尽管也有很多背着背包的旅人，但整个通往候车厅的通道仍显空旷，日光灯射出明亮的白光，人影投在地面上相互错动，候车厅更是宽广，它并没有确定的界限，只是由几排可移动的站桩稍微围在一起，但仍然让我感到这里像一个广场，只是少了跳舞的大妈，多了几排固定在预制板地面的胶椅。候车厅前面有个没有半点人影的咨询台，候车厅左右两边都是铁轨，咨询台正对过去有个相对豪华的公厕，但是就是没有看见售票台。
“请问坐车的话，要在哪里买票？”西曦随便找了个坐在椅子上的老大爷。大爷年迈较高，小牛角支开花白的头发，像崔婆婆一样满脸的皱纹。“姑娘，你是第一次坐地铁吧？上车前在那边领站签，下车后出站有检票员收钱。”“谢谢了。”西曦转过头，“居然先消费再付钱，好棒的规定。”我点头笑笑，虽然和外界有点差别，但是具体流程是一样的，根据远近来付款。
领好站签后才看到到有两个穿着检察员制服的角马从值班室走出来收刚到站的旅客的站签。很快地铁来了，居然又是牛型火车头。“这个有点太勉强吧。”我指着还未停稳的地铁说道。“额，并不，因为坐地铁的小孩子也比较少。”西曦解释道。
地铁里载满的客人一小部分坐在仅有的几个位子上其余都抓着吊环在车厢之中荡来荡去，像秋天死挂在书树上的枫叶，始终不被风吹落。他们脸上无一不写满了疲惫，生活强迫他们奔波，但他们也像秋风里的枫叶那样，不到最后决不放弃最后的希望。
这次西曦没办法睡觉，挤在拥挤的人堆里，我不知是高兴还是郁闷。西曦一进车厢就引来一阵目光，多数是男性，几个高中模样的角马一刻不转的盯着西曦，奇怪，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角马？这节车厢里基本上全是。我有点担心，这里会不会像外界那样有一些趁人多拥挤揩油的混蛋，我可是还没碰过西曦的！
果不其然，因为上车拥挤的关系，我并未站到西曦的旁边，和她中间隔了好几个人。西曦可能第一次来这里，她时不时焦急地看着我，着实让我有了一种为人兄长的感觉。有个三十来岁的角马大叔开始不大对劲的朝西曦走过来。为什么不对劲呢，他似乎是因为列车的颠簸不断移动位置，但是幅度比较大，动作别扭不说，还往人多的地方挤，一边挤一边还装作往西曦这边不经意地看。应该是觉得西曦是孤单一人吧，结伴而行的都在相互聊天，而西曦则是一脸茫然地拉着吊环，所以想要趁机使坏。
看着他丑陋的脸颊配着能有好几年没洗过的长头发，我实在不想叫他一句叔。他从车厢门口一直挪到西曦旁边未受阻拦，跟他满头的的臭味应该有很大关系。他像什么奸计得逞一样奸笑着，故意把自己的手肘贴向西曦的胸脯，西曦有意识地多了一下。这是赤裸裸的骚扰啊。
我坐不住了，也左右窜到西曦旁边，用力将角马挤到一边，用胸膛靠着她，让西曦周围大部分地区都没办法靠近。“西曦，我找你好久，你在这里呀。”我装作打招呼，身高在角马大叔面前是个优势，横在他面前他很识趣地走开了。“谢谢你啊。”西曦一脸欣喜，“那个人好讨厌，刚刚就看见他在那边吃别人豆腐了。”“你们这边有管这一套的法律吗？”我问像是在我怀中的西曦，她整个人已经靠拢了过来，发丝就在我鼻孔下不远，一股薰衣草的淡香扑面而来。“好像没有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胆大。”西曦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像一只卧在我怀中的一只小狗。诶，她爷爷会不会是只非洲野狼呢？所以和兔子杂交之后就不认得她的耳朵了。
地铁内的设施和外界的不尽相同，嵌在车厢天花板的节能灯，透明的钢化玻璃做成的窗户，左右对开的滑动门，还有貌似广告牌，实则是液晶屏幕的广告电视。车速倒是快得可以，二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骷髅里，听西曦说这地方关押的全是******。走出地铁站台，我看到了一排类似工厂的烟囱。这边的相比较市中心，地铁站要小得多，出口电梯也只有两个。
“走吧，现在到处打听打听，看看监狱在哪里。”我刚跨出滑动电梯便说道，西曦就站在我左手面。“哇！”西曦折腾出一句哇。我朝她抬头看的地方望过去，一坐庄严巍峨的建筑矗立在像是郊区的地方。骷髅里本身就是个城郊，一条公路贯穿的两排房屋，基本都是用于大机械生产的厂房，人行道廖无人烟，行路灯的铁杆锈迹斑斑，公路有些破损，到处是货车运送时掉落出来的水泥灰尘。“那里是？”“应该是监狱了。”西曦急切地想要过马路。“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抓住西曦的手腕。“这么多房子就它最大，还没挨着公路，想想也不会是工厂。”她解释道，面色虽然羞红，但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挣脱我的手。
“那万一是别人的住宅呢？”“你会住在这种地方？这么多灰尘。”说话间一辆大卡车步履蹒跚地从我们面前开过，它带起的风尘弄得我跟西曦赶紧捂上嘴。“看到了吧，所以那应该是监狱没错了。”她反手拉住我，似乎是要怕我跟丢了，又像是为了缓和这种尴尬的局面。
雾霾中依稀的是禁闭之所，或许管有恶魔，但多半是做了蠢事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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