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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怀里揣这被小罗切割成两块的玉石,兴奋地跑到王浩面前,掏出来给他看,此时,王浩也已经出去,刚回来。
“哥,你看,和田白玉,我们挖到宝了,那个地方不止一种宝藏,我们这次要发达了!”陈远兴奋地将手里的两块与塞到王浩手里,盯着他要他仔细看。
王浩接过来看了一下,应陈远的眼神要求仔细看了几分钟,算是上好吧,可惜切割成两块了,要不然就这璞玉也是一个好价钱,尤其这么大的块头,虽玉质只是中上,可贵在够大!
“谁干的?我带你去找五叔?”王浩知道有工人欺生了。
“不用了,哥,就这已经是发达了,我当时已经警告他了,而且也同意不追究了,男人不能出尔反尔!”陈远说。
“土鳖!i知道他这随意的一刀下去,你损失了一半都不止!你真打算放过他?原本你这块石头可以是这个价!”王浩比了一个手势,陈远看着他比的八的数字,“八百万!”
陈远再也不能淡定!“怎么可能?”
“这么大,直径最少15了,这个拍卖价已经不算高的,不过现在被切成两半,能拍三百万就算你运气!”王浩说。
陈远也有点沮丧,他没想到自己在小罗面前的警告和威慑值五百万,要是当时就知道这个数字,他一定不会放过他!怪不得小罗当时慌张成那样,一副闯了天大的祸的模样!
“唉!哥…”陈远一副欲哭无泪的嘴脸!
“现在还打算放过他?”王浩继续追问。
“嗯!”陈远咬牙切齿而痛心疾首地答了一声,“都已经这样了,而且我说出去的话,怎么都不能反悔!”陈远心肝脾肺肾的各种内脏全部出血!抚在心口,万箭穿心般的感觉回房间睡觉去了。
王浩在身后好笑地摇摇头!明明青涩未除,非要假装老练,这个修炼的过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好在孺子可教,而且赤子之心犹在!
第二天,陈远一早又出门了,这一次他带的石头,他大概已经看过,是琥珀类的,缺口已经可以看见里面的质地,他实在不想让那孙子再冒险一刀下去,这样明了的石头,打磨起来他应该会更加小心谨慎吧!先给那孙子练练手吧!自从王浩说了那五百万,小罗在陈远心里的称呼就换成了孙子!
陈远到时,小罗已经在门口等着,按行规,接一个人的货几天,这期间再不能干别人的货,为免两个人的货混杂,产生纠纷,曾经发生过在一个师傅处出货的两家为了一件精品,打死师傅的事情!两家人都逼着师傅说货是自己的,师傅不敢说,最后混乱中被打死!当然,这档子事早了,说是民国时候发生的!
“哥,你来了?”小罗殷切地迎接。
陈远轻轻嗯了一声,任何人都不会对五百万无动于衷吧?任何人都不会对让自己损失五百万的人欧好脸色吧?陈远觉得自己能做到这样,已经极限,但是忍不住心里看着这孙子哪哪都讨厌至极!
“我的东西!”陈远将拖车甩给小罗,“这些都是可以看见里面质地的石头,你小心打磨!”
小罗听出了陈远的话外音,赶紧接过来车子,一脸愧疚,跟着一起进了车间!
一进门,陈远就看见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年纪五十多岁,面容清瘦,却神采奕奕,有种气质在身上,陈远却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气质?想了半天,大概觉得是一种古玉,带点仙气!若在古代,这个男人便是一身仙风道骨!陈远好奇地看着他,大量了有十几秒!却突然回头对着小罗发怒:“不是按规矩只有我一个人吗?你昨天欺生,切坏我石头,今天是什么意思?”
“哥,你误会了!这是我爸!”小罗赶紧解释,“我家世代都是做玉器生意的,雕琢玉器的手艺也是祖传,只是解放时家道中落,但是手艺却是世代传了下来!”
“陈雇主,您好!叫我老罗就好了!”老罗说话不徐不疾,“昨天的事情,小罗回去跟我说了,是他学艺不精,是我家教不严,从今天开始,我父子两个一起为您服务,算是补偿!”
陈远其实心里不齿,多个人就算补偿,未免太便宜了!陈远不知道的是,老罗叫罗中庭,SH有多大,他的名气就有多大!小罗叫罗开明,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要继承他衣钵的弟子!
本着多一人就快一点加工完成的念头,陈远只是淡然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哥,我昨天要你再带来的那两块玉,你带来了吗?”小罗问。
“带来了!在拖车上的盒子里!”陈远说。
小罗去拿来,递给父亲,然后就一直低着头,犯了大错的样子!
老罗打开盒子,拿出两块玉仔细端详,“还不去工作,矗在这里干什么?”老罗严厉地低吼,小罗赶紧工作去了。石头在他手里翻来覆去,陈远看着他就这样看了有十几分钟!
然后将大的一块装回盒子,小的一块拿走了。陈远要问干什么,可是看老罗神情十分的专注,自己张口发个“哎”出了半声就噎回去了。老罗已经到了案桌面前,算了,五百万都豁出去了,既然相信就不要犹疑了。
而且陈远也发现,车间里搬来了一整套不一样的仪器和工具,就是老罗正在用的,老罗的背影对着陈远,陈远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却知道他很专注,专注到仿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一次,陈远再没有假装不在意而暗中观察,因为那对父子全情的投入,不是作假,陈远悠闲地躺在门口,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期待,激动,最后无聊,烦躁!直到机器声戛然而止,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
“今天完工了?”陈远问。
“哥,你拿来的石头已经全部打磨好了,都是上好的琥珀,这一颗里面有一只整虫,看着像是蜜蜂,最好的是这颗!”小罗递给他。
“什么都没有呀?”陈远什么都没看到。
“到这里看!”小罗带着他到门口,迎着夕阳的光,看清楚了那只琥珀里有一只美到无法形容的蝴蝶翅膀!
陈远也被这样的美震惊了!
“哥,你是哪里发现这样的宝贝的,这样一件都是百年难得一见,几百万年难得成形一件的?”小罗原本无心一问。却听到身后一声重咳!才惊觉自己又犯了大忌,怎么可以随便打听雇主宝物的来历?
陈远原本也没打算说,听到老罗的声音,转头问了一声,“罗师傅辛苦了!”
“陈雇主这一趟运气太好,出的都是精品!”罗师傅说,似乎话里有话。
“罗师傅叫我陈远,或者小陈就好了!”陈远对这位罗师傅这一天的观察,莫名有了好感。
“可是过满则亏,未必是福气,”老罗拿出一个盒子,包着红布,“这个是今天要雕琢的玉器,还未完工,你先带回,明天再带来!”
陈远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包装,小罗解释道:“哥,这是行规,凡为雕琢成成品的玉器一定要用锦盒装好,红布遮盖,你回去也千万不要打开,一是为了不散财气,二是为了不散玉的灵气和精气!”
“怎么玉石行有这么古怪的规矩!”陈远一时纳闷,不过也姑且这样吧。
“其实就是玉石半成品,怕雇主看了觉得好看,接受不了,不如成品后再看,反而是一种惊喜!”小罗解释得通俗,陈远这下可以接受也明白了。不就是怕雇主看到一块好玉被戳的面目全非接受不了吗?
“知道了!”陈远背着东西出门了。
第三天再来时,陈远将全部石头和先前打磨好的家当全部搬了过来,是开着车来的,开车送他的人是王浩,从这一天开始,陈远在这个玉石车间住了整整十天,他也真正见识了,一块玉从石头,变成璞玉,从璞玉被雕琢成精品,从一文不值,到价值不菲,从价值不菲到价值连城!瓦砾与明珠,这个中间,经过的是人和人心,注入的是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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