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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金城西门口索菲亚会同张昭成、孟波于和曹宽一起出城继续沿黄河向西赶路,一路上索菲亚告诉张昭成在金驼寺院里听说有一个西域的魔法师前来中原寻宝,据说这位魔法师法力高强,可能也来自遥远的罗马,张昭成突然心中一动,问道:"姑娘可否说得仔细一点?"
索菲亚说道:"我在金驼寺院里吃饭时,听到别人说起一年多前有一个方外高人在金城施法的事。"
张昭成说道:"愿闻其详!"
索菲亚说道:"听人说接连几年雍州旱灾,独独金城风调雨顺,远近各地人前来逃灾避难,城里城外到处都是逃荒人搭建的棚子,据说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七庙鬼王,引发瘟疫流行许多人得了一种怪病,肚子肿胀的象鼓一样不断拉稀,最后活活拉死,经常是一家人全都死去,由于死人太多无处掩埋,大多都被拖去扔进黄河,谁知道又被河伯龙王迁怒,黄河突然发大水有冲走了许多流民,河水淹过河伯神庙的第二级台阶直逼第四级台阶,金城北门都被淤泥堵住,鬼王庙和河伯神庙挤满了祈祷的人们,哪知道祸不单行,金城南市又突然失火,就连金城郡守府也被烧了半个,郡守又是熬制草药驱赶瘟疫,又是全城祭拜七庙鬼王和河伯神庙,还要想法安置流民。"
孟波于插嘴道:"不知道这西域法师有什么法术?"
索菲亚说道:"据说那法师托雷多吹动一支芦笛在金城内外巡回,所有的病人都随着他的笛声进入城南羌岚谷中,郡守早已派人在谷中搭起棚子支起大锅熬制草药,大批病人得到救治,然后那法师托雷多第二次吹动芦笛在城里城外巡回,所有的没有得病的流民随着他的笛声在城西马家营以西的土塬上落户,城中得以安宁。"
曹宽问道:"这是什么法术,竟然能不用符箓,仅凭一支什么芦笛就能调遣人物,实在是骇人听闻!"
索菲亚说道:"这还不算,据说在重修金城郡守府时,托雷多做起法术来那些木工石匠泥水匠人等不会感到疲倦,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郡府得以快速修建,修成之后还全城大庆三天呢?"
张昭成若有所思地说道:"姑娘可曾听说他用什么其他法器了吗?"
索菲亚答道:"听金驼寺院的一个僧人说他的法器十分奇怪,两条盘旋在一起的金蛇,蛇口大张,蛇信从口器中探出,似乎发出咝咝的响动,蛇的巨大扁头上各有一朵据说是"忘忧草"的花朵,蛇的颈部向两边有两个展开的翅膀,人的手可以握住两条蛇的尾部。"
张昭成又问道:"以姑娘对西域各国的了解,这会是什么法术呢?"
索菲亚思考了一阵说道:"这种法术和我父亲介绍的已经失传的修普诺思神梦幻术确有几分相像。"
"修普诺思?"曹宽和孟波于同时问道:"梦幻术?那是什么法术?"
索菲亚说道:"修普诺思是希腊睡梦之神的名字,据说忘忧草是他的象征物之一,当他扇动巨大的翅膀就可以令人昏昏欲睡或进入幻境,芦笛是他对神仙助眠的一种温柔方式。"
"不知道这种幻术如何置人于幻境?"张昭成问道。
索菲亚说道:"由于这种法术失传多年,我父亲又是从其他书中纪录得知,纪录又语焉不详,恐怕很难知道其中的奥秘,不过根据我父亲推测,忘忧草和其他能令人致幻的药草可能是法术效力的关键,咒语就不得而知了。"
张昭成说道:"看来异域的法术实在难以理解啊!"
曹宽突然问道:"姑娘曾经说过这个托雷多是来我中原寻宝而来,不知道他要寻找什么宝物?"
索菲亚说道:"据说是寻找一个在你们国家流传几百年的法器。"
曹宽脱口说道:"不会就是那祖龙??????"
张昭成急忙喝道:"曹宽!"曹宽突然顿住,再也不敢出声了。
张昭成沉默了片刻问道:"索菲亚,你父亲是怎么得到那些羊皮卷的?"
索菲亚一愣,说道:"那些羊皮卷摘抄自亚历山大图书馆的纸草卷,据说不同的文本在图书馆都有三个副本。后来遭遇战火亚历山大图书馆被焚毁,部分纸草卷散落民间,我父亲是从老祭司那里摘抄来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版本存世。"
张昭成问道:"姑娘可否详细介绍一下羊皮卷的内容?"
索菲亚刚要说话,就听见孟波于轻轻打了一个呼哨,暗示不要出声,四人勒马停住侧耳细听,只听见前面山坳里传来兵器碰撞和怒骂之声。
张昭成低声说道:"我们尽量不要惹事!"
三个人循山路而行,刚拐过山坡就看见几个人打斗在一处,索菲亚突然惊呼一声:"叔叔!叔叔!"
众人仔细观看,这才发现原来是马库斯和一个红头发的西域人正在和昨晚住在望江楼里的张轨父子与和他们一起的中年汉子酣斗,马库斯和红头发的西域人各自手执一根齐眉棍,张轨和两个儿子各执一把长剑,和张轨一起的那个中年汉子手执一把短刀,虽然是两个抵住四个,张轨父子显然处于劣势。
索菲亚叫道:"叔叔!马库斯!马库斯!"
马库斯却也不回头,也不搭话,只是专注的打斗,红头发的西域汉子一回头分神之间,张轨一边打斗一边喊道:"张玺!速去仇池找右贤王。"又回头对另外和马库斯打斗的两个人喊道:"寔儿,茂儿不要恋战。"
张玺刚要拉架势走,红头发的西域汉子怪叫道:"不要逃了,我荷马诺不喜欢逃兵。"说着挥动着齐眉棍跳到张玺面前。
索菲亚在一边急得直跺脚,一边挥手一边高叫:"叔叔!马库斯!马库斯!"
马库斯刚一回头,张轨的两个儿子张寔张茂虚晃一剑转身就走,哪知道刚逃几步,就见从山坡上又跳下另一个执棍的黑髭须西域汉子拦住去路,马库斯喊道:"雷诺司,交给你了,我来抓张轨!"说罢,也不理会索菲亚,舞动齐眉棍冲着张轨而来。
张昭成众人这才发现山坡之上还站着三个人正在观战,一个人长的又高又大,黄发披肩,显然是个羌人,另一个瘦小的驼着背的丑陋年轻汉人,两个人在山坡上不断指指点点,在两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也全神贯注地看着打斗。
索菲亚已经下马跑到马库斯面前喊道:"叔叔!马库斯,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轨一看对方又来了救兵,稍一忙乱长剑被红发荷马诺打落,荷马诺随即一脚把张轨踢倒,用棍一横把张轨按倒在地上,张玺举刀忙剁荷马诺的后脑,马库斯已经拨开索菲亚举棍迎上,张玺只得和马库斯展开殊死搏斗,索菲亚急得大叫。
张昭成对孟波于和曹宽低声说道:"我看马库斯神志有一些反常,似乎受人操控,只是不知道山坡上观战的是什么人?看样子不会是受他们控制吧!"
孟波于说道:"马库斯不是和马回兄弟等人在洛阳寻找马延宗之子兴哥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兴哥找到了?"
张昭成说道:"我来引开那山坡上的羌人汉子,你们俩分别抓住另外两个人,吓唬他们,想法弄清楚马库斯究竟怎么回事。"
曹宽和孟波于悄悄把马放在一边,往山坡后面绕过去。
张昭成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箓,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把符箓往山坡上的羌人汉子方向轻轻抛出,那羌人汉子突然直冲下山坡对着雷诺司喊道:"师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罢挥舞着齐眉棍和张寔张茂斗在一处。
曹宽和孟波于二人突然从山坡上跳到那个年轻驼子和小孩面前,孟波于把一把短剑横在驼子脖子上,曹宽也把一把短剑横在小孩脖子上。
那驼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喊:"马戥!快救我!救命啊!"那个小孩却抬头看了一眼曹宽一言不发,然后两眼紧紧顶住曹宽的双眼。
此时荷马诺已经把张轨绑住,张寔张茂和张玺正在同雷诺司和马库斯苦战,羌人马戥刚刚加入战团,一听见驼子竭嘶底里的喊声,马戥赶紧往山坡上边跑边喊:"孙公子,我来了!"
张昭成又撒了一道符箓,马戥挥舞着齐眉棍突然在半山坡停住,仿佛遇见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棍子左挡右抡独自打斗。
孟波于拿剑逼住那驼子的脖子问道:"快说!你们是谁?马库斯怎么和你们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对他施加了什么法术?"
那驼子带着哭腔说道:"爷饶命,我叫孙会,我们只是来抓张轨父子的??????。"那驼子孙会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张昭成的喊声:"曹宽!"接着又喝道:"波于小心!"
孟波于赶紧回头,却发现曹宽挥动短刀正向自己扑来,急忙抽回短剑把身子一闪躲在一边,嘴里喝道:"曹宽你怎么啦!我是你师兄啊!"只见曹宽瞪着眼睛也不说话只顾对着孟波于死拚猛打。
张昭成急忙对曹宽撒了一道符箓,嘴里念了几句咒语,大喝一声:"疾!"符箓直飞到曹宽后背,孟波于见曹宽中了符箓,闪在一边,眼见曹宽慢慢地瘫倒在地上。
就在曹宽围着孟波于死缠烂打之时,那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扶起孙会跑到马戥面前喝道:"马戥!快!背起孙公子!"马戥似乎突然清醒过来,稍一愣神,背起孙会边跑边对山坡下面大声喊道:"快走!快走!"
山坡下面的荷马诺背起张轨,雷诺司和马库斯扭头就走,张寔叫道:"张茂,你和张玺二人收拾行李,我去救父亲!"说罢挥剑就追。索菲亚也紧跟着马库斯边追赶边叫道:"叔叔!马库斯!"转眼之间几个人都转过山坳往金城方向跑去。
张昭成对孟波于说道:"快去看看索菲亚,我来看看曹宽。"
等到张昭成来到曹宽面前,曹宽已经清醒过来,张昭成问道:"宽儿,你刚才中了谁的咒?"
曹宽说道:"我,那个孩子直盯我两眼一看我就??????。"
张昭成自言自语说道:"那个孩子有什么魔力竟然这么厉害,他会是谁呢?"
曹宽说道:"我记得那孩子眉心有一颗黑痦子,脸上没有其他特别的。"
张昭成笑道:"魔咒怎么会写在脸上?不过小小年级竟然有如此身手,难能可贵,马库斯能受他幻术蛊惑就不足为怪了。"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发现那个驼子孙会倒像是中心人物,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攻击张轨父子,这张轨父子又是何等人物?"说罢回头向张茂和张玺望去,只见两人已经把地上散落了行李收拾整齐,放在马背之上。
张昭成向两个人一拱手问道:"二位朋友,我看你们非是普通之辈,请问你们和他们有何冤仇?"
张茂看了张昭成一眼,认出他们曾经一起同宿过望江楼,但是敌我难辨,张茂只是警惕地看来张昭成一眼,反问道:"阁下又是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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