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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更加浓烈的气氛将天空渲染的五光十色,站在落地窗前,仿佛置身在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但是,雨若丝毫感觉不到惊奇与喜悦,甚至,身上仅有的一丝热气似乎也抽离了。
偌大的宅子,只剩下她一人,不是害怕,却是比害怕更可怕的孤寂。
今晚,就在他们处在失控边缘,那一通铃声将一切阻断。
乔以伦接听电话之后脸色骤变,裴珊妮由于等不到他,情绪失控之下,灌下两瓶浓度极高的烈性洋酒,已经不省人事。
他的担心和惦记一览无余,她沉默着,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只得黯然神伤地看着他离去,留给自己的,是不能收拾的纷乱。
怕家人看出异样,雨若谎称要过二人世界,在雨菲的调侃,和宇扬无法言说的复杂表情里,有些仓皇地离开。
结婚的第一个除夕夜,竟是这般冷清与萧条。
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过去的一年已被抛在身后,可是,无法抛开的是,那紧紧缠绕的忧愁与失落,隐隐的还透着绝望。
乔以伦已经走了几个小时,想必现在,一定守在她的身边吧。可她呢,却是在这般清冷中挨着每一秒。
给他打个电话吧,至少,她应该知道他在做什么。
“喂,你……还在那里吗?”电话好半天才接通,乔以伦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雨若,对不起,我……一时还不能回去,她吐得厉害,需要人照顾。”满满的歉意,但是终归没有意义。
“我知道了……”心里发酸,声音里微微泛着鼻音。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裴珊妮一样缠住他、要求他,是不是那样,他就会放心不下,回到她的身边?
“雨若!不要多想,等她醒了,我就会回去,等我!”急忙叫住要挂断电话的人儿,其实,他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只是,出于道义,他真的不能弃珊妮于不顾。
声音柔和了好多,低嘎儿而深情:“亲爱的,我爱你!”
算是安抚吗?雨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轻合上电话,今夜,注定要孤枕难眠!
裴珊妮的公寓,乔以伦斜靠在沙发上,对面,是狂傲不羁的孔逸达。
“威森,没想到你对沈雨若动真的了!曾经我以为,你和珊妮永远不会变,你让我认识到,世上哪有永恒的爱情,哈哈……”打趣的意味,明显有着奚落。
乔以伦目光有些冷冽,不过没说什么,毕竟,他说的是实情。
“沈雨若除了家世背景,到底比珊妮强到那里了?我不明白。”对着沉默的乔以伦,他喋喋不休。
“有些事很难说的准,动心时,你根本没办法拒绝。”
当初,他何曾愿意动情,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一切,也就发生了。
“可是,你终究背弃了爱情与承诺,你是个爱情的背叛者。”孔逸达眸光变得犀利。
乔以伦艰难地出声:“我承认,是我食言了。但跟雨若无关,她是无辜的。”
孔逸达冷笑着:“她无辜?如果不是她参上一脚,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你不要处处针对她,如果我不动摇,她能怎样,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错在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这一生,只她一个人!”
忏悔,但依然坚定,这一生,注定要与她走下去,没有什么能改变。
沉默,蔓延了整个空间,孔逸达闭上眼睛,不再理他了,也许不认同他的话。
大床上,背对着他们的裴珊妮,睁着血红的眼睛,恨意充满了她的胸腔,几乎窒息了她的灵魂。
他怎么能这样轻易表达他的爱意,尤其在她的家里!
她是那么的爱他,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却轻易地放弃了七年的感情!
即便孔逸达家世也很显赫,但她没有感觉,永远不会来电。
心中冷冷地笑,他爱上了别人又怎样,注定,他们要纠缠一生。
……
大年初一的傍晚,乔以伦顶着黑眼圈,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家中。面前,同样苍白、同样黑眼圈的雨若,让他的心一窒。
“傻瓜,真的不会照顾自己?弄得这么憔悴,我心疼……”
有力的手臂将她嵌在怀里,几许心疼,几多惆怅,更多的,是深深地歉疚。
雨若眼睛顿时湿润了,还好,他终于回来了,虽然比预想的长了几个小时。
“假如有一天,你真离开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助地攀住他的身躯,脆弱地告白。
“傻瓜,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的话如数咽在肚子里,可是心里的声音不断变大,如果这样下去,她真怕有那么一天!
“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宠溺地看着她,亏欠了一晚上,他有义务补偿。
“我没胃口,不想吃。”不是怄气,她真的没有食欲,只想静静地呆着。
一丝丝疲倦撞进他眼里,面前苍白的人儿,想必一夜没有合眼,心中的愧疚在不断加深。
“我叫荟锦楼送一桌饭菜来。”说着掏出电话。
她轻声笑着:“就我们两个人,能吃多少啊?要几样爱吃的就行了。”
“老婆大人,遵命!”
倚在餐厅门口,一直在忙碌不停的身影,让她的心暖暖的。看得出来,他也一夜不曾安眠,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尽显疲劳,仍然为她忙前忙后。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现对而坐,烛光、晚餐、型男、美女,一切圆满。
共同举杯时,电话铃犹如一道咒符敲打在雨若的心上。
乔以伦借开两步,接起电话,孔逸达的声音清晰传来,即使在一边的雨若都听得一清二楚。
“威森,珊妮醒来看不到你,一直在闹,况且我有事要走开一会儿,你来陪她吧!”
乔以伦看了一眼默默注视他的雨若,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雨若,对不起……”现在,他能说的好像只有这句。
雨若心灰意冷,“你能不去吗?”
“我……不能扔下她不管,你知道原因的,除了这个,没有别的。”
“可我一个人也好害怕……”晶莹闪烁的眸子有些乞求似的望着他,多么希望,他能够为她留下来。
“雨若,不然让雪融过来陪你?”
雨若顿时尖锐地低叫起来:“大过年的,怎么好意思打搅别人,要知道这是过节啊!”世上,也只有一个裴珊妮,能够如此的放纵和随意!
“雨若,你理解一下我好吗?我照顾她不为别的,一是她有恩于我,我还抛弃了她,二是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蒙上阴影,你尽可以放心,我看她,完全不能改变什么。”
深深地看她一眼,再次的抱住了她,娇小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显然,她的情绪已经非常激动。
用力闭了一下眼睛,雨若冷冷地说:“你走吧,还是她那里比较重要。”
乔以伦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小妮子看来生气了,有些不讲理。
“在家等我,不然就回爸爸那儿,那里人多热闹些。”
“不用你操心,去管你想管的人吧!”
生气地转身,咚咚地跑上楼梯,扑到床上的瞬间,泪如雨下。
不一会儿,外面汽车引擎的响声告诉她,他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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