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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谓帝曰:“贫贱不知国是,然仅知天下九土,土有五用。用有五壤,上生五物。以知其全而辨其类者,能。”帝道:“此通国!”――《汉志?货殖》
并州世家不断,不论上古卿士,亦或是商贾之家,皆有随时应势而生之人。战国时,战国四公子之一,赵国平原君胜,善养而好义。故而食客三千,门庭若市。此所及者,并州之物华也。
并之所以引千年之争,比四战之地。因在其大战略所见与小战术之所用,因山河成其峻险。
武帝时伐匈奴,召卫青与霍去病入谋。卫青谨凛,不揣帝意不欲进退。去病则不甚为意,欲当即兵而征其所强。青问帝曰:“陛下今征,是图何?”帝挥手道:“予欲图平四方而安天下,均赋税而定漠北。开疆拓土!”
帝问卫青征当何如,青对道:“如指漠北,功定千古,必图其所不意而攻其所不备。此其上略也。”帝问其故,青指之曰:“今虽有河朔而定其迁牧,令其东西失其所顾。为今机计者,当顺势而推舟,扩巇而扬威。今匈奴持强而不重其曳,耕牧而不善其迁。”帝道:“欲灭其国,先绝其势,卿见何以绝?”青答道:“欲图先破势,欲去先除翼。今功定朔方,威抚云中,未达其路,半步积跬,不见九层,下柱为基。”帝道:“正因此,当以为图。”说罢命悬图,命道:“予幼时既惦念朔方葱岭,今见国而图强,是以念在力上而发。今骞使而归,朔方既定,马匹健硕,草料丰-肥,国已平内聚,外得断其威,可以进矣!河西之地,利而戎行,商贾不断,耕牧必经,是我必图而灭匈奴之然。刀矛备其坚硬,车甲备其迅捷,军民悍勇不知卑畏,此是其可图也。”乃命攻河西,出右北平兵牵制匈奴,斩七万,大获全胜。
归,帝封。同谋道:“今河西已定,诸部已服,已然断其右臂。今欲再图,众何以谋?”桑弘羊道:“臣算得其数,不知众将军何意。”青道:“古曰:攻伐不以时,进取不以地,赏罚不济合,则不得其聚。今算岁而肜冬,享列而铭准,是以见时而定。秦政以来,匈奴平东胡而定丁零,却鬼方而陷河内,是见其养者百年矣。是丰而徙东,贫而迁西,历经其南而尝之其北。如军聚夏而攻秋,此其所以不见时而败。如聚冬而攻春,则缓可图也。”桑弘羊道:“夏聚可以新粮,秋则可以徽其耕牧,何以不攻?冬则粮草不济,州郡有所灾,随即倾覆。”青道:“君夏而秋攻,正抵其丰-肥。如春则大漠粮尽,本无积粟,如进而破,必先倾其粮草。粮尽而气散,可以。”
帝问:“春进,可以行千里否?”霍去病道:“臣仅一军,兵马充足,可直取王廷。”帝道:“予定策,在朔方右北平出兵,夹其中而制其左右,歼灭其主力而攻其漠北王廷,卿等以为如何?”卫青面见难色,观桑弘羊,请道:“陛下忘记一地,此地粮丰而将勇,民淳朴而多敢。”帝问各地,卫青曰:“并州也。”帝拍手道:“予之失也,将军谋,予愿闻其详。”卫青道:“今河西漠南之争,不在剪除羽翼之成,而在攻势所垫。如登高而望远,如临渊而俯察。并州者,门户也。春秋至今,能守者众,而能用者十不及其一。今除河西以西之患,功略云中阴山,其道在难分其左右也。帝且见臣观河西者,迁牧之厚而农之所稀。且山虽不多,出北则荒漠,翻越则蹈岭而不知何以进退。地辽阔而为军所不熟,势在难扼其利害。以臣之见,重在并州所进退。自古并州三山而夹水,御道而跛路。危内域而近蛮夷,虽千年积成厚土,然如北虏强橫,终为跣难。然入而可以定,出亦可以为。有三点之用,请帝断!”
“一者在揣敌,匈奴强橫,自衡高祖以来,飞马慓扈,凶悍不止,然今帝宏伟,命天下而定威望,收河朔而制西域,为秦所不能为。河西之地,在敌我观,皆出入行军之所以势也。故而备之甚厚,攻之甚狼。倘若夹兵而欲御其左右,制其断,则必左右受烈,前后得攻。
二者在谋略,庙算者多得,则胜多矣。阴山两分而绵延,欲功而不见其定,亦是祖辈守而不观其来之因。今帝定朔方河西之策,是其亦知之也。今损兵折将不敢南过阴山,然见机者,必发也。今并州粮丰足以用远,牛羊足以涉远道,效力足以充人杰,兵锋足以安行道,有此四者而可以成大事也。且敌竭力御西而不见其断,谋者引而不见其乱。是故败亡可见也。
三者在行用也。如进河西而入北,则片连群山,寻水而不见,寻食而不得。观山跑马而不见其尽,坐围篝火而传之甚远。如此行军,得害过矣。今如行发并州而阙阴山,则可沿途补物,进退无忧,守可环而不漏,攻可强越千里。
是以此三者,并州之利益也。养陛下命而断。”
帝喜,命卫青以并州粮馈,越千里断其东西,定其左右。又命霍去病持军五万,马匹十万,精锐袭击龙城。
自此匈奴不敢过漠南而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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