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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人们告别了斗争如山呼海啸,运动乃□□迭起的60年代,不知不觉中已迈入了70年代。
迈入70年代的毛大年终于告别了工作十余年的江城一中,踏上了一个全新的工作岗位。这个岗位便是江城市教育局教学研究室(简称:教研室),毛大年职务没变,还是主任,故称谓也不变,还是毛主任,但工作环境、工作内容以及工作性质已与原先在江城一中全然不同了。
原先是教学单位,毛大年虽然担任着教导主任的职务,但随时可以踏上讲坛过把讲课瘾,然而现在的位置基本上就是一个机关干部的工作岗位,虽说也不时下到各学校搞些调研、观摩,甚至出差外地搞些考察、交流、学习等什么的,可那与自己原本熟悉的教学工作还是有挺大区别的。
把毛大年调到局机关是老姜的意思。其实,老姜早有此意,只不过毛大年对此一直消极应对,甚至刻意回避。究其原因:这一来是毛大年在江城一中一直干得非常得心应手,他觉得自己很适合在教学一线工作。随着时间推移,他更是对一中感情深厚,简直到了故园难离的程度;这二来是毛大年一贯为人低调谨慎,从来没想过怎么往上爬,尤其是他和老姜的老战友关系一直纯洁无私,他不想因自己职务上的升迁给老姜以及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然而,世事难料,毛大年自从带队下放农村,在吴江,乃至在江城短短几个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上报纸又上电台的,你再想保持低调缄默,再想龙潜深潭那几乎是不可能了。
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毛大年此时也有了身不由己的切身感受。那就乖乖服从组织安排吧。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便让他碰到哭笑不得的事,因为见到熟悉的老朋友和老同事很多都对他工作调动表示恭贺或恭喜,个别关系特熟的甚至还开玩笑要他请客。毛大年先以为是普通客套,可后来慢慢觉得有点不对味。从教导主任变成教研室主任难道就有那么大的不同吗?
最后还是到了老姜那里才终于搞清楚,原来这教研室主任比他在江城一中的教导主任要足足高了两个级别。按现今的说法等于是从副科级直接拔到副处级。越级提拔啊!无怪乎旁人对他恭维有加了。
江城教育局的机关大楼也就是一栋普普通通的三层楼的建筑。老姜办公室在二楼,毛大年的在一楼,离得很近,可谓咫尺之遥。不用特意串门,上下班就能经常碰到一起。
这天下班后,老姜和大年又碰到一起,老姜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大年道:“你和市革委的刘副主任认识吗?”
毛大年楞了一下,反问道:“你是说那个造反派出身的刘副主任?”
老姜点点头说:“不是他,还有谁啊!市革委难道还有第二个刘副主任?”
毛大年故意开玩笑道:“这个人啊,我认识啊!”
就在老姜有点诧异之时,毛大年又接道:“可他不认识我啊!”
老姜知道毛大年拿自己打趣,佯装生气道:“多大个人了,说话还这么没正经!”
毛大年忙陪着笑说:“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怎么好端端提他干什么?”
老姜没好气地应道:“人家不但认识你,而且还对你兴趣大得很呢!他说他上次听了你的报告会,对你印象蛮深刻的。说你:人才啊!”
老姜故意把最后那三个字说得拖腔拉调的,也不知是有意调侃毛大年,还是在刻意模仿刘副主任的声调?
毛大年这时突然想起那天那个坐在礼堂最后一排,来得稍晚走得较早的中年人。没错,就是他!他应该就是刘欢的父亲。那天的报告会,他是以知青家长身份悄悄来参加的。之所以迟到早退大概就为了不引人注意而已。
老姜见毛大年面露释然状,便接着说道:“这个刘副主任虽说是造反派出身,但却深通官场之道,该低调时绝不张扬,而且行事有度,十分注意内敛。你看,江城造反派中的那几个风云人物大多因武斗中闹过了头而被关的关、判的判,而刘跃龙却一直安然无恙。不能不说这个人很有一套啊!”
毛大年听罢老姜所言,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联想到刘欢最近在农村的表现,毛大年觉得这对父子真可以成为一对很好的映衬。难道不是吗?从□□初期的造反急先锋,到运动后期一再收敛锋芒,父子俩的表现何其张弛有道,动静一致啊!
江城市革委办公大楼坐落于江城最繁华的人民路上。刘跃龙此时就坐在三楼靠东的那间自己的办公室里。他这时一边端起茶杯啜着新泡的绿茶,一边眼睛浏览着桌上一份刚送来的文件。文件是省革委下发的关于‘皖省第二次下乡上山活学活用□□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通知。
刘副主任乍一看到文件抬头,头脑里不知怎么的便立马想到了毛大年。尽管他和毛大年还从未有过当面接触,可毛大年的这个名字已在他耳边被念叨过无数遍了。为何这样说呢?那还得从他那个宝贝儿子说起。
在刘跃龙眼中,儿子刘欢生性好动,同时也还喜欢动脑子,虽然时不时会在外面惹出一些祸端,但终归还没有闹到过分出格的程度。
另外,刘跃龙内心里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其实还是蛮看好的,因为从儿子身上,他能看到许多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做父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像自己,这种像不光是指外表上的像,很多时候恐怕更在意内在素质的相像,比如:个性、气质、习惯等方面的因素。
随着上山下乡运动的掀起,刘跃龙很清楚自己儿子是没有理由不下去的。他唯一担心的是就是儿子平常自由散漫惯了,若在下面闯了祸,尤其是闯了什么大祸,自己又不能及时为其收屁股,那就不仅影响儿子,甚至还可能会连累老子。要知道,他刘跃龙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并不容易啊!正因此,他才在儿子临走前对其说了那样一番乍听冰冷无情的话。
可还是怕什么来什么,刘欢下放不到一星期就闯了那样一个大祸。消息传回江城,刘跃龙夫妇俩都很是紧张了一阵,心中做了各种不好的预测,甚至预测刘欢会被当成上山下乡运动中的反面典型。
可时隔一个月之后,刘欢突然回到江城,首先是把毛大年处理此事的经过做了一番详细的介绍,这让刘跃龙夫妇感动不已。没想到毛大年能让如此灾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简单啊!自此之后,刘夫人动不动就在刘跃龙耳边嘀咕该怎么感谢毛大年为刘欢消灾之恩。
刘欢那次回来其实主要是为了兑现对毛大年的承诺。他不是还欠张二嘎一条狗吗?正好舅舅家的狗下了一窝崽,还真就运气好,其中就有一条小黄狗。第二天,刘欢就兴冲冲地抱着小狗返回长青小队,并亲手将狗交给了张二嘎。现在张二嘎和刘欢相互之间不但仇怨尽消,而且还似乎成了哥们朋友。这件事的妥善处理在村里反响很大,现在当地社员中再没有把他们视为另类的了,相反,已不时能听到对他们的夸赞声了。
儿子变了,变懂事了,也变成熟了。刘跃龙非常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若追根究源应与那次狗事风波有关,更与毛大年有莫大关系。
那天,刘跃龙特意悄悄旁听了毛大年的先进事迹报告会。借此机会,刘跃龙第一次对毛大年有了感性认识,且听着听着越发觉得毛大年是个干实事的人,并且的确有很多过人之处。
后来,市里有一次举行全市局级干部会议,刘跃龙会后特意把老姜留住,借口聊工作,不经意间便聊到了毛大年,其实那次聊天刘跃龙言语中是带有很强暗示性的。说白了,即:毛大年是个人才,理应得到重用!
现在,刘跃龙要再次提供机会给毛大年,他要让毛大年到省城去展示一下。他相信凭着毛大年以往的成绩和表现,加上独特的个人魅力和超一流的口才,没准会为自己开拓一个更大更高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