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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木屋,热火炉;破桌子,烂板;桌上半坛酒,连个菜都没有;桌边两个人,一个是九连连长叫胡义,一个是九连指导员叫秦优。
秦优端起半碗酒,开大口,一饮而尽。辣得合不上嘴,呛得喘不上气,痛苦得满脸皱纹遮不住晕红。放下破碗,扶着桌子咳了几咳,抬起胡子拉碴的愁苦脸,深深一声叹息:“这是不让我活这是不让我活啊”
“劝你慢点,你倒爽快”胡义那古铜色面庞依然没有表情,但也显出一片暗红,见对面人又干了,也端起他的酒碗,一滴不漏,猛灌。
“你当我说的酒吗咳我说的是那些不省心的货唉失败啊打了两天一宿的仗,才伤了三个,我心里还念菩萨求佛的暗喜呢,这放屁个功夫,居然躺下了四个就忘了先和那些二百五先讲讲纪律了,我咋就给忙忘了这一个个的全是坑啊”
胡义放下喝空的酒碗,猛吸几口气:“没事,又死不了。”
“你啊你在你这,就剩下死活两个字了这还没事呢可愁死我了你。知道么,本来我还想揪着你好好聊聊你那些毛病呢,可你这一回来我又不想聊了。”
“你聊,我听着。”
“聊什么聊你这摆明了又死一回,我还有什么可聊的”
胡义笑了:“走了几天路,让你说成什么了”
“走路能把你的五十发手枪弹走没了走路能捡着弯了刺刀的三八大盖走路能把帽檐走出个弹洞来烂了军装那都是大风吹的吗你啊唉算了,再干一碗”
胡义觉得,秦优醉了,但仍然陪他端起酒碗。
秦优觉得,他没醉,所以继续端起酒碗。
唐大狗起不来了,鼻青脸肿血渍斑斑,躺在炉子边的破床上疼得直哼哼。
“这特么是个啥队伍啊一群没人性的连话都不多说啊,不是人的,还说我是疯狗,特么他们才是疯狗一群疯狗啊哎呀我嗷老子跟他们没完咳”
半仙往炉子里添了几块柴,斜眼看大狗那张面目全非的惨脸:“你都这德行了还没完哪”
“你管得着吗那个废物呢怎么还不回来我这血都特么快流干了,等他送终呢”
话才落,吱嘎一声屋门开,何根生回来了,大狗努力想翻身,结果疼得直冒虚汗,愤愤朝刚进门的何根生道:“你特么死哪去了”
“我给隔壁那三个包扎了一下。”
“什嘛咳你我”这答案把大狗气得喘不上气来,差点当场吐血。
门外接着又走进一位来,顺手带上了屋门,接着绕过了讷讷的何根生,晃着小辫儿来到大狗床边:“他是我们九连的卫生员,当然得先照顾九连的兵你是哪部分的瞎咋呼什么”
“你”
“我怎样”
“老子要见你们长官”
“长官喝多了,撒酒疯玩儿呢。现在我就是这的长官。”
“我”
“废话那么多你到底还想不想包扎一下”
“老子特么总算听着了一句人话”
“我们这穷,绷带药物都不多,你又不是老乡群众,所以嘿嘿嘿,不得不收点费用。”
“啥”
“你看你激动个啥至于高兴成这样吗”小红缨热情地笑着,一双大眼不由转向了床头上大狗那支步枪,盯着那支马四环,双眼便开始炯炯放光芒。
前面的震惊还未结束,小红缨的这副嘴脸让大狗心里跟着又一哆嗦,忍着浑身的疼,一把扯住步枪背带,生生把他的马四环给拖进了被窝里,死死搂住不撒手。没见过如此无良的目光,那种流露出的贪婪感看得大狗心惊肉跳,现在这个爬不起床的状态,根本没能力保护他这唯一的财产,必须搂着。
“老不用你们治了”
“可你流血了哎”
吸溜一声,大狗把刚要从鼻孔滴落的血滴抽回了鼻子里去,咕噜一声又咽下:“这不又回来了么”
“可是你脑门上的伤口”
“老子不躺了,老子我改趴着等它流到嘴边我再舔着喝回去,怎样管得着么你”
小红缨傻眼了,看得满头黑线,这什么人啊有他这样的吗狐狸个瞎了眼的,这是带回个什么玩意来
寒风中,通信员小豆匆匆进了酒站,疲惫抹着汗,一抬眼,酒站空地当中,一头熊悲催地站在雪里举目望天。
“骡子,你这是干啥呢”
熊循声回头,见是小豆,抽吧了一下冻僵的憨鼻子,老神在在答:“我正在赏雪”
赏雪骡子竟然会玩高雅这可是政委才懂得的文化项目啊好高深的样子小豆歪着脖子光顾着惊叹了,一不留神摔了个大马趴。
附近门开,走出了马良:“小豆你怎么来了”
“跑腿的命,还用问吗”
这是送信来的,马良一想,连长正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指导员正躺在桌子底下打呼噜,于是问:“有急事吗”
“不算急事。”
“那你到我这屋来得了,我们连长指导员这两天没合眼,刚休息。有什么事我转达。”
不久后,马良在屋里惊讶:“全团比赛”
小豆坐在炉子边烤他的鞋:“对,五项。射击,投弹,拼刺,抬担架,推车。团长特意说了,战场上只有第一,没有第二,所以无论哪一项,第三名可得新鞋一双,第二名可得铅笔一支,但是第一名么可得一箱手榴弹”
“啊”马良的眼睛瞬间大了。
小豆一笑:“你别不信,真的。师里的补给物资就快到了,各连会分配一部分,剩下的被团长用作比赛奖品。他还跟政委说,这样一来,一连就不会再谦让,某些项目也不会再没人敢上,你们不争气的九连也不会再懒洋洋把比赛当扯淡。这事现在在团里已经炸窝了,据说连警卫排、供给处和卫生队都有了报名参赛的心,我出来的时候,吴严已经开始带着一连的参赛选手训练呢。”
马良服了,这团长可真会调动积极性,五个第一,那就是五箱手榴弹啊哪个单位能不瞪眼珠子正在感叹之中,又听小豆说:“还有,我来之前,苏干事让我通知你,你不要报名参赛,她要求你尽快去政工科找她报到。”
“我去政工科报到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只是送信的。”
某间木屋里,三个鼻青脸肿的伤员在炉子边躺着,四个没事的站在窗边向外望。
一个道:“恩人都在那站了这么久了,他得站到什么时候算完啊”
另一个道:“不就是打了一架么,这事跟他又没关系,凭啥只罚他咋不处理咱们呢”
又一个道:“关键我听说两位长官好像都喝多了,咱这恩人还不得站到明天”
“明天那不冻成葫芦了么”
一阵沉默之后,除了那三个躺着起不来的,窗边的四个新二排战士走出了门口,一步步踩着雪,来到酒站空地,默默站到了那头熊身后。
小豆刚走出马良的屋门口,又摔趴下了。好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流行起赏雪的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境界看来回到团里有必要纠集小丙他们几个一起赏一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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