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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如同十二年前,妻子去世一样,转过身,走到了房门前,避开众人,坐在了台阶上,用宽大的手掌,捂着眼睛,让泪水藏在自己的手中。
他这一生,只哭过两次。
一次是在妻子难产去世的时候,一次,就是这一日,得知淮安殒命大海的时候。
他有些难过,为什么自己会在有生之年,同时两个挚爱之人。但他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不应该哭,所以只好背过众人,偷偷哭泣。
琥珀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何尝不理解淮南心中的苦楚,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直直地站在淮南的身后。
琥珀已经哭得很累了,似乎这一生的眼泪都在这一天流了个干净。声音也已经沙哑,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淮南小声地,偷偷地,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颤抖地。
那种呜咽声比放声大哭还要绝望。
想来也是,淮南与淮安,这父子二人,逃过了淮家的追杀,甚至在淮安六岁后就聚少离多,还未安享几天的父子之乐,就要天人永别,旁人只能叹息,但其中的刻骨,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或许因为过于伤心了,淮安的呜咽声逐渐大了起来。他将手握成了拳头,牙齿紧紧地咬住了那一个拳头,以此来缓冲自己内心的伤心。
………
………
思索了一夜,淮南决定出海,尝试着去打捞淮安的尸身,或许运气好一些,能令淮安入土为安。
在这一夜当中,淮南似乎已经接受了淮安已经葬身大海的事实。那艘船,是渔村里,最大的一艘船,淮南站在船上,望着平静的海面。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神采,整个人似乎一夜之间老去了很多。琥珀站在他的身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从他手中厚厚的老茧上,琥珀又一次感受到了,一位父亲此时的绝望。
另一边,淮南带来的仵作,已经开始验尸。
“这是具男尸。”仵作说道,“怎么会穿上女孩子的衣服?”
仵作有些惊奇,凶手为什么要把女子的衣服套在一具男性的尸体上?
“最近,谁家的男人失踪了?”仵作细细问起了周围的人。
“………”村民一阵沉默,面面相觑,没有出声。
“说话!”一旁穿着简单的棕色盔甲的士兵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些村民很难搞。
似乎是一众人隐瞒了什么事情。
谢楠跟着仵作与那些士兵,环视着周围的村民。突然发觉,这村子里的很多事情,并不简单。
“是她!是她!她回来报仇了!”一名男子冲出了人群,大声叫嚷着朝着海边跑去。
“抓住他!”谢楠说道,随即和几名士兵随后奔了过去,轻而易举将那男人按倒在了地上。
那男人的表情很惊恐,他在地上挣扎着,叫嚷着,“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谢楠皱着眉头,走回了人群当中。两名士兵将那男子捆绑了起来,架着走在谢楠的身后。
“他是谁?”谢楠问道。
村民依旧在沉默当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是谁?你们说话啊,难道还要村子里死更多的人吗?还是你们想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谢楠有些生气,这个村子里,或许有人知道一些事情,但他们并不愿意说。或许,这也间接地害死了淮安。
“他……是我的小儿子……村子里的人都叫他赵老三。”
一名年纪很大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是他自己做得孽!怪不得别人!”
老者看起来已经年近古稀,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满脸的皱纹中,有些恨意,也有些哀伤。他的眼神很浑浊,一边淌着眼泪。
他扶着一根很旧的拐杖,擦了擦眼睛说道,“都是他自己做得孽啊!”
………
………
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似乎躺在一个巨大的贝壳制成的床上。很柔软,很舒服。
周围是些琉璃灯,四周灯火很亮,以至于他感到有些刺眼。
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子守着,或许是守得时间有些久,所以打起了瞌睡。
那女子很美,美到令淮安都有些惊叹。
女子的头发很长,很浓密,很直。就像瀑布一般,从头顶倾泻到了腰部。她的睫毛长且翘,虽然她闭着眼打盹儿,但也看得出来,那双眼睛很大。她的鼻子很挺,鼻尖却很精致,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她的耳朵很奇怪,有些像鱼鳃,呈透明的蓝色,但极为小巧,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已经被那蛟突出的水刃刺穿了胸口,怎么会在这里?他环顾了四周,周围尽是各色的珊瑚装饰,绿油油的藻类植物,还有着些大大小小的贝壳。
这间房间看起来很大,比自己在中域院住的那件屋子大了两倍多,地面是红色的,房顶是海蓝色的模样,雕刻者浪花的纹路。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有些疼痛的感觉。他轻轻褪下了穿着的衣衫,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口。
“这是......罗刹令?”
他很惊讶。
胸口处的伤口,竟被先前的那罗刹令填平了起来。
他轻轻摸着被罗刹令填充起来的伤口,泛着紫色的色泽,硬硬的,但透过那罗刹令,依旧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只是相比起血肉来,心跳轻了很多。
不对!
他心中一惊。这心跳,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似乎,在自己的身体内,多了一个人的心跳。
是谁?
另一份心跳,跳得很慢、很轻。是常人无法发现的那种轻与慢。但他,却极为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有些奇怪,但现在的他,无从考核。
他轻轻地穿上了衣服,想要下床走动走动,但身边的女子似乎感受他的动作,轻轻睁开了眼睛。
他对上了女子的眼睛,那是一双极美的双眼。深蓝色的眸子,却十分清澈,似乎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浩瀚的海洋。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轻启朱唇。
“我......我叫淮安。”
“是你救了我吗?”淮安小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