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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南明崛起 图存 第337章占湖广

作者:大楚王熊亮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7-06-09 16:36:4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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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秦牧遇刺的茶楼上,依旧静悄悄的,窗外澄江似练

    ,极目楚天舒,一派秋sè正宜人。

    “你准备称王了吧?”

    “我是大明的官员,称什么王?”

    “少假惺惺的,大明的官儿都象你这样的话,早就亡了。”

    “我看大明的百姓都像你红娘子这样的话,才早亡了呢。”

    红娘子瞟了一眼正在斟酒的秦牧,没有再和他顶嘴,秦牧有些

    意外的抬起头来,见她扭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牧将酒杯递过去说道:“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机会

    相见,来,先把这杯酒干了。”

    红娘子也不说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抢过酒壶,又自斟

    了一杯,同样是一饮而尽,豪爽之中带着一些难明的意味。

    秦牧也自饮了两杯,才说道:“李自成福缘浅薄,且粗鄙短视

    ,绝对成不了天下共主,他即便打下京师,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

    裳停,你先给我闭嘴,我的话不管你现在信不信,先记在心里,将

    来自有事实来验证。”

    “好,你说。”红娘子高昂着头,看秦牧的眼神就象看一个走

    江湖的神棍。

    秦牧无谓地笑了笑说道:“你扪心自问,我的所作所为比李自

    成如何?至少我没有烧过百姓的家园,没有jiānyin掳掠过,没有

    强驱百姓为兵过但你一直对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细想来,不

    过是因为我身上这层虎皮而已,这一点估计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

    红娘子怔住了,高昂的头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秦牧接着说道:“官也好,还是你们所说的义军也好,看的不

    是各自披着什么样的皮,这些你自个琢磨吧。咱们相识一场,我最

    后奉劝你一次,李自成进京的时候,你千万别跟着进京,切记,切

    记,带着你的人马转战河南一带就可以了;

    只是中原本是四战之地,如今又几经战火涂炭,已是赤地千里

    ,满目疮痍,也不足以为恃;一但形势危急时,你万不可意气用事

    ,带着你的人马赶紧退过江来,否则只会让你手下的人马陪你白白

    送死。”

    听了秦牧的话,红娘子不置可否地问道:“你就这么瞧不上大

    顺王?”从这句话不难判断出,她对李自成的信心有所动摇了。

    “他对我来说无足轻重,淡不上瞧得上瞧不上,你只要记住我

    方才的话就行了,你一个女子,没必要跟着进京去争那个功名爵禄

    ,不是吗?”

    红娘子再次沉默了,她扭头向窗外,说出一句令秦牧无比意外

    的话来:“我听说你诗做得很好,能给我做一首吗?”

    秦牧怔怔地看着她,修长健美的身材,英姿飒爽的气质,浑身

    透着一股野xìng美,可秦牧就是无法把她和诗联系起来。

    红娘子不敢看他,一直扭头看着窗外,脸sè渐渐红了起来,呼

    吸也有些急促,巍峨的双峰轻轻起伏,几yù裂衣而出,引人无限遐

    思。

    见秦牧久久不答,红娘子脸sè逐渐变了,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

    。她没读过什么书,却改不了骨子里对知识的崇拜,但自尊心强烈

    的她又害怕别人看不起自己,所以在读书人面前会不自觉的摆出一

    副冷傲不屑的样子来,形成了一种崇拜与排斥并存的矛盾心态。

    秦牧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说道:“这有何不可,不过做诗总得

    酝酿一下,呵呵,酝酿一下”酝酿需要盯着人家巍峨的双峰酝酿吗

    ?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你爱作不作”红娘子轻哼一声,又把脸转向窗外,秦牧承认

    自己邪恶了,他甚至把红娘子的话联想成了“你做*不作?”

    “作,怎么不作,你听着。”秦牧呵呵一笑,用富有磁xìng的

    男中音诵道:“飒爽英姿五尺枪,披星戴月战河南。中华女儿多奇

    志,不爱红妆爱武装。怎么样,这诗可还合你的心意”

    “我要走了,告辞。”红娘子说着竟一闪身跃出窗外。

    “跳窗?有门不走,竟然跳窗?你好歹把酒钱付了再跳啊。”

    红娘子的惊人之举让秦牧目瞪口呆,最后的告别方式竟然是这

    样的,秦牧就是有三个脑袋,事前也难以想到,他呆呆站在窗前,

    看着红娘子带着她的几十人马向北门而去,最终消失在北门的方向

    。

    这就别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敢保证这不是永别呢?

    秦牧慨然一叹,无言独下西楼。

    回到巡抚衙门,黄连山已在大堂等着,一见他连忙说道:“大

    人,岳州方面传来消息,张献忠似乎有意要放弃岳州北上。”

    “哦?”又一件事出乎秦牧意料之外,张献忠汇合张可旺后退

    到岳州,手下好歹还有十二三万人马,加上武昌的艾能奇的话,张

    献忠足足还有十五万大军,而他对自己的仇恨无须多言,秦牧以为

    他重整旗鼓后会继续南下攻打长沙,真没想到他连岳州都要放弃。

    “消息准确吗?可别中了张献忠声东击西的yīn谋才好。”

    “大人放心,咱们的人正密切监视着张献忠大军的一举一动,

    从咱们打探到的消息,以及大西军的种种迹象看来,张献忠确实是

    有意放弃岳州北上。”

    “好,你要继续监视张献忠的一举一动,传我命令,让凌战和

    苏谨做好准备,一但张献忠真的放弃岳州北上,立即发兵收复岳州

    城。”

    “是,大人。”

    秦牧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布局,一边往二堂行去,牛万山和李

    式就象两个门神似的紧跟在他身后;

    衙门里的属官吏役见了他无不躬身于旁施礼,极尽恭敬。秦牧

    大败张献忠,夺取湖广,拥兵十多万,如今整个湖广几乎都在他掌

    握之中,各州各县的官员秦牧未经请示朝廷,便独自任命下去,这

    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现在民间关于秦牧的种种传说非常多,尤其是他在会昌社稷坛

    前的神奇事迹,民间早已传得有板有眼,说他祭坛时,风云际会,

    金龙翔顶,同时还能听到上天的旨意。

    还有传说他挖出上古神兵,有的说是黄帝御用的轩辕剑,有的

    说是秦皇剑,也有的说是至尊之剑巨阙剑,但人们通常乐于采信前

    两种。不管是那一种,这都说明秦牧本人福缘深厚。

    更有传说秦牧夜缩的地方,经常有金光发出,满室透亮,是为

    奇观。总之,各种有关秦牧的传说多如牛毛,一样比一样玄乎。

    现在天下人大都能看出,大明气数快尽了,人们把发生在秦牧

    身上的种种事迹与他神奇崛起的过程一印证,民间百姓大多相信他

    是真龙降世。巡抚衙门里的这些人同为秦牧招募的官吏,对秦牧的

    态度自然是越发恭敬了。

    秦牧刚到二堂,外间又报进来说蒙轲到了。

    秦牧想了想,亲自迎了出来。

    醴陵一战,吴学礼三万人马久攻不下,士气大损,蒙轲五万大

    军趁机大举反击,大败吴学礼。

    此战蒙轲俘获两万左军,竟然一个不留,包括吴学礼本人在内

    全部坑杀了,以至于他的凶名比秦牧还炽,如今蒙轲这个名字在湖

    广足可止小儿夜啼。

    而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坑杀两万左军,事前并没有请示秦

    牧。

    秦牧到达巡抚正堂,蒙轲带着几个亲兵也到了大门口,在秦牧

    眼中,蒙轲的一次比一次沉稳,一次比一次有大将之风了。

    而在蒙轲看来,秦牧越来越象一团雾,越来越看不透,从金陵

    来江西时,秦牧所判断的天下大势几乎都得到了验证,经历了杨廷

    麟事件,袁州之战、长沙之战,浏阳之战,秦牧比前成熟了许多;

    虽然表面看上去还是以前一样月朗风清,但他的笑容中分明多

    了一些看不透的东西,这些东西让蒙轲莫名地产生一种压迫感,过

    去他只在袁崇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压迫感。

    秦牧站在堂上,含笑看着他,蒙轲一步步走进大堂,步伐显得

    有些沉重,到了秦牧三尺远处,他突然一屈膝,单腿跪地沉声说道

    :“大人,属下未得大人命令,擅自坑杀两万左军,请大军降罪。

    ”

    秦牧依旧含笑看着他,须臾之后才朗笑道:“蒙将军请起,我

    在袁州城下拿左军的头颅筑京观也不是没做过,正所谓上行下效,

    蒙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多谢大人不罪之恩。”蒙轲这才起身。这是他第一次向秦牧

    屈膝行跪拜礼,秦牧虽然含笑抚慰,但却没有亲自上去扶他,这其

    中的尺度颇为微妙。

    至少有一点,双方算是首次在正式的场合认下了从属关系。

    一直以来,秦牧与蒙轲的关系都有些微妙,朋友不象朋友,从

    属不象从属,蒙轲虽然听令于秦牧,但又似乎保持着相对的dúlì

    xìng。

    如果真要准确地解说以前两人的关系,还真象秦牧所说的那样

    ,类似的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关,蒙轲以前听令于秦牧,更象是在还

    债。

    “蒙将军请随我来,如今衡阳已下,湖广已大部分在我军掌握

    之中,与赣南连成了一片,只是张献忠去留未定,朝廷有什么反应

    尚未可知,接下来如何应对各种变局,我正想与你与马永贞仔细商

    议一番。”.

    长沙巡抚衙门二堂里,杨慎、诸葛敏、何亮、李源、蒙轲、刘

    猛、黄连山、宁远尽皆在坐。门外有李式亲自把守着。

    秦牧大略说了个开场白之后,底下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场面有

    些尴尬。

    “怎么?都哑巴了?”

    “大人,咱们要扯旗造反吗?”刘猛凭着是秦牧嫡系中的嫡系

    ,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这一问,秦牧随即回过味来,不禁轻抚了一下额头,瞪着刘猛

    说道:“本官......注意,是本官让你们讨论一下今后的战略走向

    ,不是让你们讨论咱们向哪里转战,但凡要布置一局大棋,都要先

    有个战略方针,诸事才能按步就班进行,刘猛,你他娘的故意打本

    官的脸是吗?”

    本来嘛,秦牧扯的依然是大明的旗,那你就不可能象李自成、

    张献忠那样,到处流串,爱占那里就占那里,所以他说的战略走向

    ,自然不是指大军向哪里转移,而是今后的战略方针侧重于哪方面

    。

    蒙轲想了想说道:“大人,倒也未必不能转移,大人恐怕不知

    ,李自成和张献忠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并不他们当初多利害,实在

    是负责围剿的将领养贼自重,才让他们一次次死灰复燃,比如崇祯

    十三年,张献忠被左良玉追得走投无路,便派手下马元利持重金去

    找左良玉说道:献忠在,故公见重。公所部多杀掠,而阁部猜且专

    。无献忠,即公灭不久矣。左良玉听了这番话,才暗纵张献忠逃

    生........”

    “这些你怎么知道?”

    “吴学礼,在醴陵战败被俘后,吴学礼为求活命,有什么说什

    么。大人,事到如今。咱们可以同样施为。”

    宁远接口道:“不错,大人认为哪里好,尽管把张献忠往里哪

    赶,跟着去就是了。”

    “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秦牧淡淡地斥了一句,“时也

    ,势也,咱们前些日子因势利导,侥幸赢了张献忠一场,现在他好

    歹还有十五万人马。咱们十万人马全部压上,也未必就能赢,不是

    本官长他人志气,只要张献忠不再南下攻打长沙,咱们就烧高香了

    ,还想占哪儿就把他往哪儿赶?我警告你们,千万别赢了几仗,就

    以为天下老子我第一了。”

    宁远不敢顶嘴半句,他刚才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有些脱离实际

    了,自从出征以来,几乎是无往而不利,不免滋生出一些自傲自大

    的心里来。但仔细想想,事实正如秦牧所说,十万新拉起来的新兵

    蛋子,正面作战。还真不见得是张献忠的对手呢。

    秦牧自个其实早就想过了,中原是四战之地,如今赤地千里。

    不可能立足;

    关中倒是不错,关中多出劲卒,兵源不成问题,但关中也是几

    经战乱,一样残破不堪,而新兴的满清不是朱元璋面对的那个腐朽

    的蒙元,除非生产出克制骑兵的步枪来,否则想一下子灭掉满清是

    不现实的,那就是说会有一个比较长的对抗过程,而残破的关中提

    供不了对抗满清的财力物力,加上一个富庶的四川还差不多;

    但这也只是想,现在李自成往关中去了,张献忠也极有可能西

    走四川,自己目前的实力,并不足以去和别人争夺这些地方,就算

    争得下来,也没有时间发展了。

    甚至就是江南,也没时间去占了,目前别的不用想,安心经营

    好湖广和赣南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蒙轲此时却说道:“大人,你想安守湖广、赣南,只怕也未必

    能如愿,孙传廷惨败,关中落入李自成手中只是迟早的事,左良玉

    攻打咱们倒是积极,对叛军却是畏之如虎,至今滞留大治一带不敢

    西进,放眼整个大明,眼下只有大人一处连连告捷,并成功收复湖

    广大部,皇上只要还想保住大明江山,就必然不会让大人在湖广闲

    着,到时圣旨一道道的下来,大人是发兵还是不发?”

    诸葛敏接口道:“蒙将军所言甚是,大人,圣上为了笼络大人

    ,加官进爵定是少不了,但这官爵也绝不会白给大人,令大人追敌

    击贼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必然会给大人头上扣顶大帽压着,大人既

    然还是大明的臣子,就得给圣上以及自己保留几分脸面,否则如何

    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杨慎这时说道:“大人,湖广之地水陆平阔,无山水之险可为

    依恃,自古未见失武昌、荆州而能守湖广者,而襄阳处于武昌、荆

    州上游要冲,襄阳失,则武昌、荆州不保,因此,要守武昌、荆州

    ,必先守襄阳。大人有意经营湖广,则武昌、荆州和襄阳必须掌握

    在手,否则经营湖广不过是镜花水月。”

    杨慎所说的这一点秦牧是同意的,南宋时期,襄阳就是抵抗蒙

    古人的战略要地,襄阳保住了,大江以南才得以安稳,后来蒙古人

    一破襄阳,南宋再无险可守,迅速崩溃,前车殷鉴不远,襄阳的重

    要性秦牧自然也知道,只是.........

    何亮这时说道:“要守湖广,先守武昌,要守武昌,先守襄阳

    ,这固然不错,但凡事须量力而行,好高骛远反而容易祸起萧墙,

    眼下湖广未定,大人手下士卒未经训练,贸然北上,实为取祸之道

    。大家不要忘了,咱们与左良玉已成仇寇,与张献忠又是死敌,如

    今襄阳在李自成手里,先不说能不能拿下襄阳,纵然侥幸能拿下,

    也不过是为自己树一大敌罢了,到时大人四面临敌,凭借十万新募

    之卒,各位以为有几分胜算?”

    “吃进肚子的才是自己的,本官一向信奉这个道理。”秦牧突

    然冒出这一句来,让在坐的人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意,秦牧端起茶杯

    ,轻呷了一口才接着说道,“但前提是,吃进肚子的你有能力消化

    才行,否则会闹肚子的。武昌、荆州、襄阳,将来一定要取,但绝

    对不是现在。现在先保住岳州以南就行了。各位不必多言,先说说

    怎么保住湖广吧。”

    李源抢先说道:“大人,圣上的旨意不难应对,好比左良玉,

    圣上多番下诏催战,左良玉至今仍滞留大治一带没有西进,大人到

    时也只须采取拖字诀即可,实在拖不过去,浏阳俘获的六万叛军,

    可稍加整编一下,遣一员大将统领前去追敌也无妨,倒是如何掌握

    住湖广有些麻烦;

    如今湖广各州各县的官员多由大人临时任命,大人若能出任湖

    广巡抚,这些问题则迎刃而解,只是大人出任湖广巡抚的可能性不

    大,不过朝廷为了笼络大人,也不可能把大人调往他处任职,眼下

    赣南巡抚正好出缺,若卑下所料不差,朝廷九成会让大人接任赣南

    巡抚一职,以便大人能遵旨击贼;

    但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大人管不了湖广,而现在胡广各州县

    的官员虽然是由大人任命,但毕竟时日尚短,一但湖广巡抚何腾蛟

    回来总揽会军政,各州县的官员为保官位,至少有部分人背离大人

    这是可以预料的,此事不得不提前拟定对策才行。”

    “这有什么可想的,大人回赣南的话,铁定有不少龟孙子背叛

    大人。”刘猛突然噗哧一声,狠狠地说道,“但要是大人不回赣南

    的话,借他几个胆子,我倒看看有谁敢背叛大人。”

    何亮听完豁然开朗,不禁击掌说道:“善,刘将军斯言大善,

    大人,不管朝廷给大人封什么官,大人只须以追贼为名留在湖广,

    这样一样,不管是何腾蛟,还是谁来任湖广巡抚,都不难将他架空

    。待时间长了,各州县的官员认清了形势,今后即便大人回赣南,

    也没人敢再行反复之事了。”

    这一招让秦牧很满意,他不禁多眼了刘猛两眼,这家伙满脸虬

    须,跟张飞有得一拼,怎么看怎么象个粗鄙汉子,但往往有些惊人

    之语,而且能直彻要害,经他这一噗哧,广湖的事可谓是迎刃而解

    。

    枪杆子出政权,军队方面,秦牧肯定会死捏住不放。

    一直让他头痛的是民政方面的事情,毕竟满清就要南下了,所

    有军队必须得脱产训练,才能尽快练成精兵,这样一来军队就得靠

    地方来供养,地方官员都背叛了,所谓的经营湖广也就成了空谈。

    按刘猛的办法,不管朝廷封什么官,他都可以滞留湖广做太上

    皇了,那么一切问题也就不再成为问题。

    蒙轲接口道:“大人,从张献忠的动向来看,他很可能远走川

    蜀,若真那样的话,大人也就失去了滞留湖广的理由,因此,大人

    还须.........”

    蒙轲没说下去,因为这话不好听,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说白了

    无非就是养贼自重,张献忠走了,没贼了,自己可以再养一批嘛,

    浏阳俘获的六万大西军完全可以利用一下。

    事情差不多理平顺了,秦牧一颗心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就在这

    时李式亲自进来,咐在秦牧耳边说道:“大人,衙门外来了一队人

    马,说是从金陵来的,要见大人,其中有太监和东厂的番子。”

    秦牧来到巡抚衙门大堂,只见大门外停着一队两百来人

    的明军,和平常看到的那些穿得破破烂烂的明军不同,这队明军虽

    然风尘仆仆,但盔甲极为jīng良、鲜明。

    拿来和秦牧赣州兵比较的话,这支人马就象后世**前的依仗兵

    ,而秦牧的赣州兵就象整天在泥水里摸爬滚打的野战军。

    在这队明军前头,还有十来个穿着褐sè衣服,系小绦的东厂番

    子,由一个两颊削瘦,身材适中,眼窝深陷的太监领着。

    吕起,没错,前头这个太监就是吕起,秦牧对这家伙太熟悉了

    。还记得以前他那深陷的眼窝里总是象毒蛇般发着一种幽冷的光芒

    。这一刻再见到他,秦牧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十指。

    外头的吕起大概是看到了秦牧的这个动作,扑嗵一下跪倒在地

    ,连滚带爬地爬过来哭道:“秦大人,秦大人饶命啊,当初在金陵

    ,我与秦大人无怨无仇,并非有意为难秦大人,那全是韩公公”

    “嗯?”秦牧几乎忍不住笑起来,踏前两步俯视着他调侃道:

    “吕公公,常言道十指连心,当初吕公公吩咐人给本官上挟棍,本

    官疼啊,疼得半条命都没了,至今我但凡看到棍子,就会心惊胆战

    的,以后拿什么打儿子都伤脑筋啊。吕公公,你说呃,对了,刚才

    吕公公是说当初给我上挟棍不是你的意思,全是韩公公的意思对吗

    ?”秦牧说着这,扭头向外头的东石番子笑道:“你们说说,当初

    给本官上挟棍,是吕公公的意思,还是韩公公的意思呢?”

    那十来个东厂番子面面相觑,一声也不敢吭,趴在地上的吕起

    面sè苍白,冷汗直流。

    这时带兵的那个将领上来给秦牧施了一礼,含笑说道:“秦大

    人请了,末将徐永顺受南京镇守太监韩公公所托,给秦大人送来两

    个人,韩公公说秦大人见着人之后,自会明白韩公公的心意。”

    徐永顺看上去将近二十岁这样,身材硕长,身上有贵族弟子雍

    容华贵的气质,秦牧多打量了他两眼,不置可否地说道:“湖广战

    乱未平,徐将军一路行来想是经历了不少艰险,有劳了,徐将军快

    请。”

    徐永顺笑道:“不急,秦大人还是先看看韩公公给您送来什么

    人吧。”说到这徐永顺瞟了吕起一眼,嘿嘿笑道,“秦大人自称xì

    ng格直爽,恩怨分明,韩公公给秦大人送来的第一个人,秦大人已

    经见到了,还有一个,秦大人一定想不到。”

    徐永顺稍一示意,两个小太监连忙去把两排士兵之间的那辆马

    车帘子掀开,秦牧抬头望去,只见车内坐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

    一袭浅紫sè晕纱留仙裙罩身,对襟边刻丝着牡丹,胸前彩绣并蒂莲

    ;

    三千绸缎般的青丝挽成一个美人髻,一对牡丹衔珠七水晶宝瓒

    点缀在两旁,金蕾丝烧蓝白玉绢花落在中间、粉sè的裙摆摇曳着美

    丽的光华,

    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sè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

    明媚,倾国倾城的绝sè脸上略施粉黛。远远望去像坠落人间的仙女

    ,不食人间烟火。

    徐永顺再次笑道:“秦大人世居金陵,只是多年来全心研习文

    韬武略,想必是不认得此女吧。不瞒秦大人,韩公公与在下费了不

    少心思,才得以把此女给秦大人弄过来,秦大人可千万莫辜负了韩

    公公与在下一番美意哦,呵呵,此女姓董,芳名小宛。想必秦大人

    定曾有耳闻。”

    董小宛?秦牧不禁再往车里望去,一时怔住了。

    当初算计秦牧的两个人中,侯方域被秦牧弄成了臭鸡蛋,连南

    京都呆不下去了,李香君也被他夺了过来;冒襄也曾协助侯方域算

    计过秦牧,现在韩赞周不知使什么手段,竟把董小宛也给弄来送给

    秦牧;

    不管韩赞周是不是受秦牧那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启发,

    这份大礼送得确实是有心了。

    车里的董小宛并不避秦牧的目光,也在望着秦牧,她的目光伤

    感中带着三分冷漠,清丽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秦牧能从她的目光

    中感受出,自己和路边的草木没什么分别。

    “徐将军和韩公公有心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徐将军请。

    ”秦牧侧过身子作请。

    “秦大人太客气了,秦大人先请。”徐永顺脸上的笑容很明朗

    ,一看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对秦牧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

    秦牧让人在衙内准备了几样小菜,与徐永顺同饮。一番客套寒

    暄之后,秦牧算是把徐永顺的身份给弄清楚了。

    中山王徐达四子名徐增寿,靖难之变时暗助朱棣,为建文帝所

    杀;其后代世袭定国公。朱元璋功臣中,惟徐达一家有两位公爵。

    徐增寿的九世孙徐允祯于崇祯三年世袭定国公爵位,成为第九代定

    国公。

    徐永顺便是徐允祯第三子,虽然按长幼次序轮不到他世袭国公

    爵位,但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徐永顺自非等闲人等可比。

    “如今这天下道路难行啊,有劳小公爷千里迢迢亲自跑一趟长

    沙,真是折煞本官也。”

    八角凉亭外,秋菊开得正闹,高墙外白云轻闲飘逸,阵阵秋风

    送来爽意,若是光看这些,很容易让人忘却这是个战火纷飞的乱世

    。

    徐永顺将侍侯的小丫头赶下去,自己抢过酒壶,一边斟酒一边

    笑道:“秦大人这就见外了吧。什么小公爷的,秦大人就别寒碜我

    了,家里的爵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说来在下真得佩服韩公公了,韩

    公公可谓是慧眼识英才啊,这才几个月,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若不是有秦大人在,这回别说江西保不住,只怕整个江南半壁都

    岌岌可危啊。秦大人文韬武略,小弟是打心眼里服了,的在才主动

    请缨,跑来长沙一睹秦大人的风采。实不相瞒,南京那金粉之地小

    弟也呆腻了,此番前来,是想在秦大人帐下谋个差使,秦大人放心

    ,小弟虽然出身世家,但绝非那种只知吃喝piáo赌的软蛋,小弟自

    幼习武,十多年来未辍一rì,冲锋陷阵砍几个叛军脑袋,这点自信

    小弟还是有的,秦大人,小弟跟定您了,你就是赶,小弟也赖着不

    走”

    不都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才进入正题的吗?

    秦牧还真被徐永顺的做派给弄得有些恍惚,这家伙,才上桌就

    一股脑把话都说完了,最后还耍起来赖皮,这哪里象出身公侯之家

    的人呀。

    但他真如表面上这么鲁莽吗?

    秦牧淡淡一笑答道:“小公爷瞧得起本官,本官本不应拒绝,

    只是本官这座小庙,只怕容不下小公爷您这尊大佛啊。”

    “放眼这天下,孙传庭刚刚惨遭大败,关中眼看不保,左良玉

    之流嘿嘿,不提也罢,反正小弟是瞧不上眼的,唯独秦大人这里,

    啧啧,两千虎贲,横扫江西湖广,张献忠几十万大军,被秦大人打

    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小弟对秦大人的景仰之情就不多说了,就

    算给秦大人做个守帐门的小卒,小弟也心甘情愿,反正小弟是跟定

    秦大人了。”

    这天下的豪门大族,绝不象表面上那样只知醉生梦死,他们对

    天下的大势或许看得比谁都清楚;

    秦牧算是看明白了,徐永顺又是珠宝,又是美女的送来,还装

    成一个死皮赖脸的莽撞少年。再有韩赞周掺杂其中,这事简单不了

    ;

    除了定国公和韩赞周之外,甚至可能是以他们为中心的整个利

    益集团跑来自己这儿投资下注了。

    细想来,这事还真不奇怪,放眼大明朝各路势力一片凋零,而

    张献忠和李自成出身卑微,都有着强烈的仇富心态,对他们这些权

    贵非常敌视,这些权贵不屑也不愿去搭李、张二人的线是必然的。

    现在秦牧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强势崛起,大败张献忠,并掌控

    了湖广赣南,他就象一颗耀眼的彗星,别人想忽视都难。再看秦牧

    的出身以及他在赣南的所做所为,无疑是权贵们最理想的投资下注

    的对象。

    权贵们暗中支持,这必然会给秦牧带来很大的助力,但这天下

    没有白吃的午餐,象定国公这样权贵把注投到这儿来,肯定是要分

    取一定的股份的。

    秦牧心如电转,自己现在实际上就象一个暴发户,根还不算深

    ,叶还不算茂,对自己的势力集团的掌握还不够劳固,比如,十万

    大军刚刚拉起来,所有兵将对自己都还谈不上有多深的忠诚度,这

    个时候一但让权贵的势力插手进来,今后这支军队还是不是自己的

    都难说。

    但就此把权贵势力推开,让他们跑到别的阵营去,这也是不明

    智的,这其中的尺度不好掌握啊。

    秦牧一时难以取决,只得笑道:“小公爷一路辛苦,然长沙刚

    刚收复,只能因陋就简,款待不周之处还望小公爷多多包涵,来来

    来,咱们先喝酒,有话等填饱了肚子再说。”

    “秦大哥又客气了不是?来,小弟先干为敬。”徐永顺举杯一

    照,自己先干了,也不再提刚才的话茬,一个劲地夸酒好菜好,看

    上去就象个懵懂的少年,只是他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把“秦大人”

    换成了“秦大哥”,而已叫得是那么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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