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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战带着李同良、李二宝等一批有经验的“地下工作者”,提
前出发赶往长沙去了。秦牧手上现在总共只剩下一千三百多人马,
加上黄连山那一千刚挑选出来的青壮,都在苦练骑术。
还是那句话,秦牧不求他们立即能成为合格的骑兵,只要能骑
着马跑路就行了,除了傻瓜,一般人学会骑马都不太难;
乡村里的牧童,在冬天里骑着水牛撒欢地跑,还能东张西望呼
朋呼友,这战马都带着鞍,这些放牛娃出身的家伙,若是骑不跑,
秦牧不介意让马骑着他们跑。
帐门外,朱一锦探进脑袋来,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然后
又缩了回去,秦牧忙着写信寄回赣州给司马安,没理他。
他刚低头沾墨,帐门突然一暗,一个细碎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秦牧倒奇怪了,哪个家伙不通报一声就敢进帐?
抬头一看,只见红娘子捧着一个小铁锅,里面也不知炖着什么
肉,一时间大帐里香气四溢。
秦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那撑衣欲裂的双峰扫了一眼,这个
女人颜色在六七分间,但那修长健美的身材,还有那股掩饰不住的
英气,让人倍感飒爽,再有就是她那身红装,热烈得就象一团火焰
,让人一见难忘。
“你还不走?来这做什么?”印象深刻是一回事,秦牧语气依
然很冷漠。
红娘子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将小铁锅直接放到他的
帅几上,往边上一坐说道:“我今天好不容易打到只山鸡,可惜没
酒,想来你这里一定有,快拿出来。”
她一边说话,一边往秦牧手里塞筷子,那样子仿佛她跟秦牧是
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似的。
秦牧不得不搁下笔。把信收好,红娘子不待他出声,又接着说
道:“你这人舍了性命也要救几万百姓,还不错,不象那些狗官,
专干草菅人命官逼民反的事。不过,你这人就是太小心眼,太记仇
,跟个娘们似的,我们好歹帮你拼命阻敌过。因为点小纠纷,你连
一口吃的都不愿给我们,我没你那么小气,有好吃的分你一半,快
吃吧!放心,你外头的亲兵尝过了,没死。”
“我是官,你是贼,少跟我攀交情。要不是看在你帮着阻敌的
分上,本官早就把你们灭了。”
呯!红娘子一掌击在帅几上,铁锅差点没被震翻,她一脸带煞
地盯着秦牧斥道:“叛贼怎么了?你们这些狗官把人逼得活不下去
。还不该反吗?你在赣州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
不过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跟我们这些反贼没什么差别?”
“没差别?你说没差别?”秦牧冷冷地看着她道。“老子做的
事对得起天地良心,老子没祸害过百姓,没吃过人肉。没**掳掠
过,你们那位大顺王呢?所过之处,烧成一片白地,逼着百姓跟他
造反,他害死了多少百姓?啊?他比关外的建奴还该死,李自成若
是不死,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拿他的脑袋做夜壶。”
“你们这些狗官就没祸害百姓吗?你们若是没祸害百姓,我们
用提着脑袋造反吗?”
“谁祸害你们,你们找谁去,那些无辜的百姓碍你们什么事?
你们去祸害百姓,逼得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异子而食,你还
有理了?”
“你............”
“你什么你?你们这些反贼,全部斩了再审,一个也不会冤枉
。”
“你少血口喷人,反正我红娘子的人马就没祸害过百姓!”
“狗不吃屎,狼不吃肉,你信吗.........”秦牧说到这,突然
收声了,因为他看到红娘子眼中竟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爱信不信?”红娘子高傲地昂起头,胸前那巍峨的双峰越发
坚挺了,随时可能裂衣而出,她直接用手抓起一个鸡腿,狠狠地厮
咬着,仿佛那鸡腿是秦牧一般,“拿酒来!”
还记得要酒?秦牧切底被这个女人打败了。
一锅鸡肉吃完时,秦牧也“醉”了,红娘子在帐中找了一遍,
也没找到他那个破筒子,“白白浪费我一锅鸡肉。”临去时她狠狠
地说道,还偷偷给了秦牧一脚才解恨。
秦牧的人马突然滚滚北去,李兆光不禁大松一口气,秦牧这支
人马虽然不多,但在军中已经被传为了“魔军”,袁州城下一战,
他也亲眼看到了这支“魔军”的惊人战力,李兆光被派来防备秦牧
,一直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大意,没让秦牧找到丝毫破绽;
现在秦牧这个瘟神终于带着他的“魔军”撤走了,李兆光派人
一直跟出数十里,才总算相信秦牧是真的撤军了。
黄连山三十岁左右,身材壮硕,以前是个江湖侠客,武功不凡
,而且爱打抱不平,所以袁州城里的百姓都服他。秦牧将他任命为
那一千青壮的副将,只屈居刘猛之下;
得到秦牧重用的黄连山心怀感激,到万载后,得知此行竟是去
突袭长沙,便主动找到秦牧并报。
“大人,末将前些年游历长沙,与城牛氏兄弟不打不相识,交
情莫逆,牛氏兄弟性情豪爽仗义,可为朋友两肋插刀,在长沙开有
一间武馆,有弟子一百多人,武功都不错,而且城中习武之人多数
与牛氏兄弟有交情,大人欲取长沙,末将愿去劝说牛氏兄弟作内应
。”
“哦,好,连山你既然有这样的门道,怎么不早说。”
“大人.........到了万载,末将才刚刚知道咱们这次是去袭击
长沙,之前真不知道,所以没想起和大人提这一茬。”黄连山有些
不好意思。
秦牧一拍额头,带着歉意对黄连山说道:“连山莫怪,为了保
密,此行的目的地霍胜等将领也都是起程前才知道,普通士卒至今
仍瞒着,此事没有提前知会于你,是本官不对,今后军中高级将领
议事,连山可以一起参加。”
“多谢大人信任,末将必将肝脑涂地以报。”黄连山心中甚为
惊喜,郑重地给秦牧行了一个军礼,可以参加高级将领会议,这标
志着他真正取得了秦牧的信任,真正进入了秦军的核心,他投奔秦
牧时日还不长,能这么快进入这支军队核心,这是他想也没敢想的
事。
“嗯,连山既然有这样的门路,就先赶往长沙游说牛氏兄弟吧
,本官派凌战带有数十名兄弟先去了,到时连山你可去城中仁通分
号与凌战取得联系,一同行事,若能顺利拿下长沙,本官到时自不
会忘了你的功劳。”
“末将绝不辜负大人信任,一定说服牛氏兄弟来投,大人若是
没有其它吩咐,末将这就先赶往长沙了。”
“去吧,愿你一切顺利。”
黄连山又是一个军礼,然后带着几个行力助手,绝尘而去。
两千多大军一人三骑,在万载匆匆补给了一些粮草之后,向西
一折,带着一路黄尘向西奔去。
红娘子对此诧异非常,想方设法蹭到秦牧身边,用讽刺的口气
说道:“你逃错了方向吧?不是该往南昌方向去吗?”
秦牧也奇怪,按说红娘子这样英姿飒爽的美人,彼此还一同并
肩作战过,秦牧却始终对她不假词色,这种不假词色绝对不是做作
,是发自内心的。
此刻又见她一副傲慢的样子,秦牧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懒得答
理她了,这个女人傲慢不驯的眼神,让他深藏骨子里的男人自尊在
不知不觉中受到刺激,偏偏自己还打不过她,所以对她不免有些排
斥。
“怎么?逃跑就逃跑,连这也不敢承认,张献忠二十万大军,
你就几个歪瓜劣枣,逃跑不丢人,只是你逃错了方向.......”
“逃?哈哈哈.........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秦牧长啸一声,鞭子一抽,战马嘶嘶奔腾而去。
红娘子拂拂他掀起的黄尘,望着他的背影冷哼道:“不就是会
两句破诗吗?有什么了不起!”
当初张献忠大军兵临长沙城下时,湖广总兵尹先民,长沙守将
何一德献城投降,张献忠不费一兵一卒,轻松拿下了长沙城。
尹先民和何一德不战而降,对大明而言是不忠不义,但对长沙
城的下层百姓来说,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至少使他们免去了一次
战火涂炭。
张献忠进城后,又禁止士兵随意淫掠,这道命令在其他地方形
同虚设,叛军该怎么抢还怎么抢,想怎么杀还怎么杀,但当时长沙
城里有张献忠亲自坐镇,还道命令是执行得比较好的,下层百姓又
得以免去一劫。
但这并不等于城中所有人都没事,张献忠至今改不了吃大户的
强盗秉性,进城后以捐饷为名,强索富户资财,加上城中一半产业
是吉王府的,如今都被张献忠名正言顺的没收了。
所以黄连山几人进入长沙城时,看到城中虽然没有受到战火破
坏,但街上百业萧条,商品物资紧缺,每个百姓脸上都布满了苦色
;
他们虽然没有被叛军明着抢掠,但城中物价飙升,柴米油盐等
生活必须的物资,价格更是飙升了七八倍,城中百姓等于是承受着
一场变相的抢掠;
而且这场变相的抢掠似乎永远没有休止的时候,想想吧,整个
湖广遭受了一回疯狂的抢掠和破坏,哪里有商品物资流入长沙城?
没有物资流入,城里的物价只会继续飙升上去。
城里卖儿卖女、饿死街头的人越来越多,各种抢劫、盗窃、杀
人的暴力事件层出不穷,愈演愈烈,使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黄连山熟悉地转过几条街,来到吉王府西侧玉狮巷湘中武馆前
,若是以前。湘中武馆里总是人声喧闹,满院都是舞刀弄枪的弟子
,以及慕名前来拜访牛氏兄弟的各路江湖豪客。
但现在,武馆大门紧闭,里面一片悄静,门前两株老槐树落叶
积满了门前的台阶,也无人打扫。
见此情形,黄连山心中不禁一紧,他来的目的是游说牛氏兄弟
做内应的,若是这兄弟俩出了什么事。他可就白跑一趟了。
呯!呯!呯!黄连山拍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老仆前来开门。
一盏茶功夫之后,黄连山好歹在后院见到了牛氏兄弟中的老大
牛万山,势易时移,老友见面不难免一番唏嘘感叹。
“牛大哥,不是说大西王禁止抢掠,善待长沙百姓吗,牛大哥
门庭何至冷落至斯?”
“善待城中百姓?唉!”牛万山感慨万端地答道,“黄老弟是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城中大户被强索资财,乃至家破人亡者不知
凡己,为兄这湘中武馆也被搬空了,三餐还是靠弟子们接济着;
普通百姓因物价腾贵。忍饥挨饿,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啊!如
今再继续让一群弟子在这儿武枪弄棒的话,指不定惹来什么祸事呢
。为兄早已闭门谢客,若不是黄老弟远来相访,为兄还真不会开门
呢。对了,这兵荒马乱的,黄老弟怎么会往长沙跑呢?”
“牛大哥,小弟我也不瞒你,此来长沙,小弟是有求而来。”
“黄老弟,你我相交多年,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有什么话就
请黄老弟直说了吧。”
***
“你到底想干嘛,就不能跟我说说吗?”红娘子满带着期盼问
道。
秦牧回给她的只是淡然一瞥。
“我算想明白了,你想偷袭长沙。”红娘子突然露出恍然大悟
的样子,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自得,反而更加惊诧莫名。
树林里,两千多人正在略作休息,吃些干粮喝点水,这一路急
奔而来,人不离鞍,打着叛军的旗号连夜从上粟城外掠过,直到天
亮时分,才进这林子休息一会儿,每个人看上去都很疲疲,但又带
着一种亢奋的状态。
“你有病?”秦牧不屑地答一句,三口作两口地啃着手上的煎
饼,吃到一半,不禁想出巧儿这丫头,不知她在赣州还好吗。
“你才有病?”红娘子冷叱。
“长沙城高墙厚,守军众多,凭我这点人马去偷袭长沙?你说
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从上粟往南去是萍乡,走咱们这个方向是去浏阳,浏阳过去
百里就是长沙,你不是去偷袭长沙,怎么会走这条路?当我是傻子
吗?”
“呵呵.......”秦牧笑了,那样子分明是在说你本来就是傻妞
一个。
红娘子恨极,忍不住便要动手,只是这个家伙身上总是隐藏着
太多让她欲罢不能的秘密,包括那个还没弄到手的破筒子,包括他
带这点人马凭什么就敢去攻打重兵把守的长沙城。所以她最后递出
的不是鞭子,而是一块烤肉。
“哪,给你的。”
“本官不吃嗟来之食。”
“你.......好心没好报,老娘下次拿来喂狗你也休想沾一口。
”
红娘子张口闭口老娘的,让秦牧莫名有些反感,你大姑娘一个
,自称什么老娘,这不是作贱自己吗?秦牧把煎饼大口咽下,连多
看她一眼也欠奉,径直起身找蒙轲等人议事去了。
红娘子火气难平,将那块烤肉狠狠扔到了树丛里,心里却象打
翻五味瓶似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有些难受。
十丈开外的大树后,刑老七和鬼三跳靠坐在树干上,彼此交换
了一个眼色,鬼三跳悄声说道:“我看红姐有些不对劲哎。”
“你现在才看来,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刑老七点点头。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虽然不懂,但这诗听
着就有气势,红姐对那些有骨气的读书人一向很尊敬,姓秦的行军
打仗有些门道,这诗也会做,对穷苦百姓也不错,老七,你说红姐
该不会是喜欢上姓秦的了吧。”
“现在应该不会,但这样下去就难说了,那姓秦的老是冷着一
张脸,红姐还有事没事就往姓秦牧跟前凑,这苗头确实不对,万一
那姓秦牧态度好点,还就真保不准了。”
“那咱们得劝红姐赶紧离开才行。”
“怎么劝,她说的那什么望远镜不是还没弄到手吗?”
“不就是一个破筒子,我看红姐就是给自己找个借口接近那姓
秦的。”
“红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劝不了,要劝你去劝。
”
“我,我能劝我早劝了。”
树林的另一边,霍胜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大人,咱们这次行
动关键在快和密两个字上,让红娘子这伙人这么跟着,怕是不妥吧
。”
秦牧皱了皱眉说道:“此事我来处理,到目前为止,有苏谨带
人在前头猎杀,咱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但随着离长沙越来越近,
接下来就难说了,你们可有什么妙策?”
蒙轲想了想说道:“大人,此地离长沙还有一百四十里,按咱
们的迅速,不用一天一夜时间就能到达,这一带山多林密,人烟稀
少,趁咱们行藏还没有暴露,我建议在此休整两个时辰,然后再全
速赶赴长沙;
按此而行的话,过浏阳时,天大概也黑了,从浏阳到长沙这段
路程走的就是夜路,这样应该能最大程度避免咱们的行动提前暴露
,只是一夜之间,要赶**十里路,这难度可不小。”
霍胜说道:“,浏阳到长沙的路相对好走了,跑死几匹马,掉
队几个人,这问题不大,问题凌战和黄连山至今没有回信,这万一
内应不起效,咱们就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长沙城下,也是没用啊
。”
秦牧沉着地说道:“就按蒙将军说的办,至于凌战他们,就算
夺不到城门,在城中放几把火,添点乱我相信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只要咱们的行动不提前暴露,到时大不了把所有火药堆上,炸开城
门。”
秦牧两千三百人马,一人三骑,用两天两夜时间急奔四百里,
途中置上粟、浏阳两县不理,皆是一掠而过,到第二个晚上四更时
分,离长沙城已经不二十里。
如果是真正的骑兵,且一人配备三骑,在平原地区一天时间奔
驰四百里也不奇怪。
但秦牧这支人马不是真正的骑兵,而是一群“放牛娃”,而且
从万载到长沙这一路上多是人烟稀少的穷山恶水,道路难行,这种
情况下用两天两夜时间就能突击到长沙城外,这绝对是一个了不起
的奇迹。
秦牧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少战马累死,咬牙坚持的士
卒大腿内侧都磨破了,一千新编的青壮掉队者超过四百人,秦牧只
得留下李式收拢这些掉队的人马。
世间之事,有坏的一面,往往就有好的一面,人烟稀少的穷山
恶水让秦牧付出沉重的代价,但也给他这次突击行动提供了最好的
掩护;
加上有苏谨在前头猎杀敌人的信使,秦军在夜色中突进到长沙
城外二十里时,长沙城里的叛军还一无所觉。
吉王府东街的仁通分号里,灯光全无,但依稀的月光下,却是
人影绰绰,这次凌战带来五十人都集中在了后院里,他们的任务是
负责夺取东门。
凌战和黄连山从房内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与二人一同的还有一
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浓眉大眼,国字脸形,身材魁梧步态沉稳,
他就是牛氏兄弟中的老二牛万川。三人边行边小声地交谈着。
“湘中武馆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凌将军放心,我湘中武馆两百弟子及同道中人,将由我大哥
带领,走木棉小巷赶往东门。还有一百人分成十个小队,各带火油
、炸药等物,到城中两处军营附近放火,拖延叛军增援东门的时间
。”
牛万川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凌将军,吉王府虽然防守比较严
密,但想潜进去放把火还是可以办到的,叛军大掠湖广,从附近州
县掠来的金银财宝和粮草物资大多集中到长沙来,存放在吉王府里
。咱们若是在吉王府也放上一把火,张文秀肯定要调来大军全力扑
救,这样就能牵制住张文秀大量兵力。”
牛万川不说金银财宝还好,提起这一茬,凌战那里还肯这么干
,他冷笑道:“谨慎点虽然没错,但也别太高看张文秀这三万人马
了,不过是些拉起来不到一个月的乌合之众而已,一但城内四处乱
起。咱们成功夺下东门接应大军进城的话,刘文秀再多一倍乌合之
众也没用,不过是多赶几只羊而已,吉王府就不用放火了。”
牛万川虽是武林中人。却也知道,大军遇到夜袭,一但出现崩
溃,就是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再多的人也凝聚不起来;
何况张文秀这三万人马虽不贬当初投降的长沙守军,但大多数
是新招募的青壮。连军阵都还列不整齐,一但遇到夜袭,很难形成
有效的抵抗。于是牛万川便也没再说什么。
凌战接着说道:“倒是东门那边,能不能干掉城楼上的警哨才
是关键,一但被叛军提前察觉,事情就麻烦了。”
牛万川一抱拳说道:“凌将军放心,如今整个湖广都落在叛军
手里,再没有官军能威胁到长沙,城上的守军日常防守一向很松懈
,我那弟子身手还行,为人也算机警,干掉几个警哨当不成问题。
”
“那就好,但愿一切顺利。”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正有些心焦,院中那株百年古松上传一阵
率率嗦嗦的声音,但见一个人影飞快地从树上滑下来,用激动而压
抑声音向凌战说道:“凌将军,烟花,看到烟花了。”
凌战跨步上前,一把拎住那人的衣领急声问道:“看清楚了吗
,可是三前三后,共六朵烟花?”
“凌将军,正是三前二后,共六朵红色的烟花,小的绝对没有
看错。”
“好,大人的人马终于到了,大家立即按原定计划行动,快,
小心别提前暴露行动。”
东门城楼上,今夜余老四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些酒肉,把两队
共计二十个负责巡夜的警哨都叫了来,大伙怕上官发现,也不敢打
火把,借着依稀的月光蹲城垛下吃喝;
余老四自幼跟随牛万川习武,身手不错,张献忠进城后,开仓
放粮,大肆招募兵马,牛万川的弟子中,包括余老四在内共有三人
成了光荣的大西军,可惜今夜只有余老四派得上用场,因为只有他
是负责看守城门的。
二十个巡逻的警哨此时已经“醉倒”下了大半,余下的几个也
昏昏沉沉的,眼看支撑不住了,这下余老四心反而坐不住了,这警
哨都放倒了,若是城外大军不能及时到达,时间一久,他这里只怕
遮掩不住啊。
心焦的余老四在城头不时张望着,当看见城外几里处升起六朵
盼望已久红色烟花时,他不禁轻击了一下手掌,回头正待向剩下的
几个的巡哨继续灌酒,却见几人已全部倒在地上,他在酒里加了料
,这些人是不会轻易醒过来了。
城内凌战与牛万山各率一路人马,专选些偏僻的小巷向东门急
奔而来,在巷口处遇着前来接应的余老四,然后大家迅速摸进城门
处的窝铺;
窝铺也就是俗称的藏兵洞,守卫东门的叛军都睡在里面,这将
近五更时分,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鼾声如雷,凌战他们如同鬼鬼
般摸进去,一个个叛军在梦中被送上西天;
凌战与牛万山近三百人马已经做好强夺东门准备,现在能在无
声无息中顺利夺下东门,让大家都庆幸不已。
长沙城东,秦牧身边还余下一千九百人,看到东门回应的烟花
后,秦牧忍住心头的喜悦,大吼一声:“举火!”
随即,一大片火把连成一条火龙,向长沙东门卷去,吊桥已经
放下,城门已经洞开,冲到东门的秦军在这刻感觉这两天所受的苦
都得到了补偿,还等什么,冲!
近两千人马就象一条火龙冲入东门,街道两边的门窗在夜色中
一个个地开启,不时传出一声惊叫之后又飞快地关紧;
也怪不得百姓人如此惊恐,秦牧近两千人马脸上都涂上了油彩
,在火光下显得狰狞无比,看上去就象一群地狱放出来的恶魔。
秦牧率军冲到吉王府时,守门的一队叛军还如梦初醒,看清这
群“恶魔”的面容时,和街边的百姓一样,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
惊叫着撒腿就跑,苏谨的骑兵一个冲杀,便倒下大半。
“炸开!”秦牧指着吉王府的大门急吼一声。
轰!一声巨响在夜色中传开,惊天动地,吉王府的大门瞬间被
炸飞,这声爆炸声就象是信号一样,城中各处随之传来一连串剧烈
的爆炸声,一个个火头跟着冒起,将长沙城照亮了,也将满城熟睡
中的人惊醒了。
秦牧大吼一声:“冲,活捉刘文秀!”九百人马大喊着杀入吉
王府,苏谨的骑兵则在王府四周的大街飞驰,猎杀王府中逃出的鱼
儿。
刘猛、蒙轲各带五百人分赴城中东西两个军营,城中的爆炸声
此起彼落,火光四起,还有一阵阵锣鼓声,鞭炮声,如同大军在放
枪一样,整个长沙城沸腾了,到处是惊叫声,哭喊声,还有盲目奔
跳的人影,牛万山他们早已安排好的人在夜色中不停地大喊:
“官兵杀进城了,刘文秀被杀了。”
“官兵把长沙城包围了,张贼的末日到了。”
“张献忠二十万人全军覆没,官兵打过来了。”
“快逃啊,官兵打进城来了。”
一阵阵的叫喊声,让人更加慌乱,尤其是城中两个军营附近,
爆炸不断,火光冲天,一阵阵叫喊声让营中刚刚惊醒的叛军乱成一
团,蒙轲他们还没有杀到,营中的叛军已经吓得纷纷向外逃,有许
多人家就在城里,扔掉武器盔甲之后,便飞奔回家。
吉王府里,搂着几个女人睡得正香的刘文秀被剧烈的爆炸声惊
醒,连衣服也顾不得穿,抓起一把刀就冲出房间,才发现前院已经
是火光成片,杀声阵阵,留守王府的人马纷纷向里面溃逃而来,到
处是哭喊之声,还有一阵阵活捉他刘文秀的叫喊声。
他匆匆抓住一个溃卒询问:“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事?哪来
的官兵?快说。”
“将军,不知道,小的不知道,他们脸上象鬼一样可怕,他们
不是官兵,是鬼........”
“去你娘的。”大怒的刘文秀将那小卒一推,眼看前院杀声已
经近了,王府的守军已经全溃,而外头又满城都是爆炸声,喊杀声
,茫然不知所措的他抢过倒地的小卒的衣服,胡乱披上,就向西侧
小门冲去。
好不容易逃到西面的军营,让刘文秀绝望的是,西营的人马也
已经被杀溃了,一个个溃兵在夜色中狼奔豕突,哭爹喊娘,一片离
乱。
刘文秀不禁捂道脑袋,痛苦地喃喃自问:“这是怎么回事?谁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