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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
皇贵妃是在皇上登基前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死的，那个时候应该是先帝病危，各个皇子们争夺皇位最厉害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去见一个多年未见的情人是要做什么？
“可怜我女儿啊，从小聪明伶俐，才学出众，学什么会什么，我常说，虽然我没有儿子，但我有一个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儿，将来招个女婿上门让我女儿从旁扶持倒也是美事一桩，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崔三爷十分感慨，柳婉莹想了想，问道：“我也听说皇贵妃当年是秦地一带有名的才女，好像五岁能书，七岁能诗，八岁便能描龙绣凤，好像没什么能难倒她的。”
说到女儿，崔三爷还是十分骄傲的：“是啊，还不止呢，我那女儿啊，双手能书，可以同时写不同名家的书法，到了十六岁之后，但凡是她看过一眼的字体，便能学个十成十，就算是那些名家自己都会认错呢。”
柳婉莹心中咯噔一下，她好像抓到重点了。
“当初皇上肯定也是因为皇贵妃的才学爱上她的吧？”
“他？”崔三爷依然一脸不屑，“他懂得什么叫爱？他一向只会利用别人，哪里懂得什么感情，想要用到我女儿的时候，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把人迷得团团转，目的达到了便拍拍屁股走人。”
柳婉莹浅笑：“后来他又来探望过皇贵妃娘娘，可见他也是有心的。”
“有心？”崔三爷点点头，“是，他是有心的，他还是有意的呢，若不是看上我女儿一手好字，他能回来来找？”
“好字？”
“呃……”崔三爷自知失言，再次拍拍脑门，“来来来，我们干了！”
柳婉莹知道再问下去恐怕要露陷，只能先就此打住，但情况基本上也摸到了一些。
如果当年皇上让庆王之母伪造圣旨，这样的事情慧真师太也不应该瞒他们啊，还是说其实连她都不知道呢？
如果早点知道当初皇上伪造圣旨，诬陷襄王谋逆的话，岂不是可以让骆尚行早日看清楚当今皇上的真面目，顺便还可以撺掇他赶紧立刻就造反？
“好吧，喝酒。”柳婉莹决定换个话题，“我以前也爱陪师父喝几杯，现在她老人家不在我身边，有崔爷爷陪着也挺好。”
“她还爱喝酒啊？”崔三爷眯起了眼睛，摇摇头，“可惜我没法子陪她豪饮了。”
柳婉莹愣了一下：“崔爷爷是怎么认识我师父的？”
崔三爷也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了起来：“你师父当年啊，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呢，不知道多少人跟在她石榴裙后面就等着能回头看那么一眼也好。”
“看来爷爷也是其中一个了？”柳婉莹开起了玩笑。
崔三爷却摇摇头：“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一昭的外婆。”
啊？
这么复杂，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话就长了，总之当年就是个误会，我帮个好兄弟给你师父送了点东西，然后你师父啊就误会是我送的，一来二去的，这不是就尴尬了嘛……”崔三爷说起当年的往事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欠了你师父的，帮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原来又是一个欠人情债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好像她欠了庆王人情债一个道理。
柳婉莹心中感叹，见崔三爷也没有细说的意思，也没敢细问，随便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你说当年也许是皇贵妃伪造了圣旨诬陷了我父亲？”骆尚行对她得到的情报有些诧异，“这件事师太居然不知道？”
柳婉莹笑：“我看崔三爷是真喝糊涂了才会说那些话的。”
骆尚行摇摇头：“我看未必，我想他八成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故意对你说这些的，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师太嘛……我想他肯定看出了师太有心要反，而我则不会。”
柳婉莹缓缓点头：“这样说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崔三爷是个很精明的人，师父一次次去求人家帮忙，字里行间肯定透露了一些信息，以他的头脑估计对你的身份有了八成的把握。”
“所以他说一半留一半，到时候就算要收回来也不难。”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原本是去试探的，没想到反被人试探了。
骆尚行笑起来：“管怎么说，我们都获得了很有价值的线索啊。”
还是这小子心态好，柳婉莹连连点头：“也算没白跑一趟，没浪费我两坛女儿红。”
“别那么小气，你自己都会说小云酒喝多了不好，自己也喝得一股子酒味。”骆尚行在她嘴边闻了一下，凑很近，很暧昧。
柳婉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骆尚行有些不高兴：“这么久了，还这么怕我？”
“不是怕……”柳婉莹急着解释。
“行了，我知道。”骆尚行嘟嘟嘴，“你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这……
柳婉莹思索了一阵，拉过他的手，蜻蜓点水一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样行了吧？”
骆尚行的脸色由哀怨，慢慢慢慢嘴角上扬，笑意慢慢布满了他整个脸颊，随后笑声由弱变强，最后连腰都弯了下来，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柳婉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耍了，她一向对尚行的控诉和哀怨情绪毫无抵抗力，这臭小子偏偏还特别喜欢出这一招，这次她的当可是上得有些大了。
见她气得转身要走，骆尚行赶紧拉住他，抹去眼角可疑的泪水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嘛，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什么正事？”柳婉莹瞪他。
“咱们查的又不是只有一个案子。”
柳婉莹愣一下，随即喜道：“悦王的案子有线索了？”
“线索没有，不过这段时间皇上抓了很多郑家朱家的人。”
“已经动手了？”
“都是门徒，真正朱家和郑家的人没有大动，只是调走了一些。”
“他们有什么反应？”
“朱家比较平静，毕竟皇上要培养的是朱家的外孙，只要不被灭族，将来迟早有一日会翻身，郑家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