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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娘娘可以去问盛德公主。”柳婉莹赶紧提出一个关键证人，他们隐瞒的事情盛德公主也不知道，因为当时她还在昏迷之中，至于后来的事，也许她能听她的父皇谈起过，应该不会差太多。
至于她和皇上合谋这件事，肯定是宫中最大的秘密，她就算再任性，也不可能轻易告诉皇后。
“盛德与本宫感情不错，找个时间本宫自然会问她的，不过你也知道当时她还在昏迷之中，怕是知道得没有柳姑娘清楚，所以本宫就先来问柳姑娘了。”皇后赶紧解释，“倒不是不相信柳姑娘。”
“民女知道。”柳婉莹这个时候赶紧先拍一下马屁，“皇后娘娘是一代贤后，为了后宫的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这天下女子的楷模，民女怎敢对娘娘妄加揣测？”
所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后对柳婉莹这几句话显然十分受用，当下脸上便有了真心的笑意，拉着柳婉莹的手就道：“柳姑娘真是口乖舌巧，骆爱卿有你照顾难怪能成为今日的肱骨大臣。”
她这个时候提起骆尚行显然是带了几分隐约的威胁和利诱在里面的，柳婉莹自然听得出来，这世上谁都知道尚行是她最看重最关心的人，而皇后手上也有权力可以决定他的生死升迁，所以说这个威胁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柳婉莹当下便立刻有些惶恐起来：“娘娘，这都是朝廷对臣民百姓好，才会让所有的臣民都愿意为朝廷效力。”
“柳姑娘不必担心，骆爱卿的人品才学，将来位及王侯将相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只要好好为朝廷效力，不要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像当初的……唉，七弟。”
说到这里，皇后又摇了摇头，兀自叹息一声。
果然还是绕到了这个话题之前，之前的铺垫终于全部结束了，柳婉莹心中松口气，脸上却赶紧露出好奇的样子：“娘娘说是七弟……可是当年谋逆的襄王？”
“正是他。”
柳婉莹赶紧噤声，半晌不语。
“本宫知道这事在朝野上下，特别是在宫里都是个禁忌，你不敢说也是正常的。”皇后摆摆手，“只是这里只有本宫与你两个人，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说了也没有证据，说说也无妨。”
原来她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这话倒是，不管是皇后说了什么，还是她说了什么，等她们离开这里就都可以矢口否认，死不认账。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起来这皇后娘娘的心思比那几个后妃们真的还要深上一千尺。
柳婉莹想到这里，心中才真正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当下堆起微笑：“既然娘娘这般说了，民女也就不忌讳什么了，这襄王的事民女也听说了一些，只是都是从百姓们口中口口相传的，知道的只是一些只言片语，也不知是真是假。”
“哦，都有些什么，说来听听？”
柳婉莹深吸口气，慢慢道：“说他从小天资过人，长大以后就有人称赞他惊才绝艳，听说他才貌双全却不好女色，一直到他死，侧妃都没有纳一个……”
“看来都是赞美他的，没想到他在民间的声望这么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百姓们还是对他赞誉有加。”
听得皇后这么说，柳婉莹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犯了个忌讳——有哪个上位者会喜欢别人称赞一个谋逆之人？
“那又如何，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学就妄图颠覆这大润的天下。”柳婉莹立刻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行了行了。”皇后忽然大笑起来，“你也不用说得好像他杀了你十八代祖宗似得，七弟啊，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没那么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这天下都反了。”
柳婉莹愣了一下：“为了一个女人？”
“你也知道当年有人跟七弟定过亲的，到最后亲没成上，先帝呢又把皇位传给了当今皇上，这女人和地位都没了，所以他才一怒之下反了，好在没造成什么损失，他正准备的时候就被皇上发现了，当场拿下。”
“是这样吗？”柳婉莹笑得不置可否，“我年纪小，当年的事情很多都是道听途说，其中的缘由还真是不太清楚。”
“本宫当年可是亲自参与了那件事的，又怎么会错？”
柳婉莹点点头：“原来如此，民女知道了，原来襄王也没那么大的报复，当年逆反不过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罢了，真是太高抬他了呢。”
皇后很满意这个结果，点点头：“正是如此，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心里有没有愧疚感呢，若是有，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了，柳婉莹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这种事民女说不上来，也许跟尚行说说还有些帮助。”
皇后笑：“天色不早了，本宫也就不留你了，这御花园四面通风，晚上可冷得很。”
“你是说，皇后故意告诉你当年襄王逆反是为了淑妃娘娘？”骆尚行听得她的话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来是故意把矛头引向淑妃那边了。”
“我也有这个感觉。”柳婉莹点点头，“皇后肯定对我们追查幕后黑手的事有所察觉，如果她不是幕后黑手，那这次她就是故意找法子扳倒淑妃。”
“如果她是幕后黑手，也正好找这个机会转移我们的视线。”
柳婉莹皱一下眉头：“她都做得那么明显了，如果她是幕后黑手，这个时候不会急着跳出来吧？”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皇后这么做就逼得我们必须去好好查一查淑妃的事了，肯定要分散一部分注意力。”
“对哦，原本我们对皇后和淑妃的怀疑是一半一半，现在她这么一说，我们肯定要分更多的精力去查淑妃，这样一来，她就暂时安全了。”
骆尚行点点头：“先别说这个，盒子的事我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