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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外，柳婉莹看着玉儿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柳姑娘是不是帮骆大人在查德妃娘娘的案子？”
“你从哪儿听说的？”
“奴婢听人说德妃的事是骆大人写的折子，盛德公主帮忙演的戏。”
“消息还挺灵通的。”柳婉莹也不说是还是不是，只问道，“你若是有什么消息我带给尚行也行，我对查案的事不太精通。”
玉儿点点头：“奴婢省得，就是刚才皇后娘娘提起当年的事，奴婢才想起来的。”
“当年的事？”柳婉莹看看玉儿，“你还不到二十，有什么当年？”
“奴婢是十三岁进的宫，在宫里也待了六七年了，也有些朋友，听说过一些事。”
“说来听听。”
“这事在宫里是忌讳，所以刚才皇后娘娘才把我们都撵出来了。”玉儿叹口气，“这事儿还跟当年逆反的襄王有关。”
“哦？”又是襄王，慧真师太让她和尚行把襄王的往事熟记，难道在这里能用上？
其实柳婉莹大概能猜到玉儿会说什么，不过她还是想听听看到底和她在宗卷上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听说当年淑妃娘娘是跟襄王定的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嫁给了皇上，当时皇上还是秦王，还没登基呢，不过听说襄王和皇上的兄弟感情一直不错，也没听说襄王为这个事恨过皇上，淑妃娘娘进门的时候，襄王还从大老远来祝贺，听说送了好大一份红包，两兄弟乐呵呵地饮酒作乐，这事在秦州的老人个个都知道。”
果然是这件事，柳婉莹心里清楚，当年淑妃可是襄王妃的人选，后来当时还是秦王的文帝到了一趟京城，主动和先帝提出要娶朱家小姐为妃，这件事很轰动，之后襄王主动退出竞争，让淑妃嫁到了秦州。
“这件事我听说过，怎么皇后娘娘今日会提起这件事？”柳婉莹想套更多的话。
玉儿叹口气：“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和襄王的关系也不错，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襄王比皇上小几岁，之前在秦州住过几年，听说他视皇后娘娘为母，十分尊重她，当时他们兄弟，叔嫂的关系都是十分不错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对淑妃娘娘的改嫁其实心里一直不舒服。”谁会对一个差点成为自己弟媳妇又忽然变成和自己共侍一夫的女人有任何好感？
也难怪皇后和淑妃斗了那么多年，原来根源竟然在这里。
柳婉莹忍不住想起，那日皇后找她谈话的时候，无意间也提起过“七弟”两个字，襄王排行第七，这么说起来，她当时口中提的确实就是襄王了，可惜当时她竟然没注意到。
“当然了，皇后娘娘最恨的就是这种朝秦暮楚的人了。”玉儿脸上很是不屑，“那个时候淑妃娘娘说什么非襄王不嫁的，结果进了宫之后只想着怎么上位了，天天就想着勾引皇上，早就忘了那个她争着嚷着发誓要嫁的人了。”
听玉儿说这段话，柳婉莹立刻就听出来了，肯定是皇后的真心想法，看来皇后真的不是不介意自己的丈夫有这么多女人，只是藏得深，总是会找出其他理由来给丈夫身边的其他女人定罪名吧？
这世上的女人恐怕永远都无法做到真正的大度吧，除非她真的不爱那个男人。
柳婉莹自问做不到，她的理念肯定无法让当今这个时代所接受，所以她索性就选择不嫁人是最好的了。
“当年淑妃娘娘和襄王感情很好吗？”柳婉莹忽然抓到玉儿口中重点，“非他不嫁？”
“奴婢年纪小，倒是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都是皇后娘娘说的，好像是这样。”玉儿显然你也有些为难。
柳婉莹却是淡淡一笑，也不接她的话，只是继续问：“那皇后娘娘还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有一次跟我们提起，淑妃未嫁之前有一次去秦地，正好襄王也在，娘娘就跟他们二人一起饮茶逛花园，看他们当时感情很好。”
在大润，通常就算是未婚夫妻，成亲之前也不会见面的，所以一对夫妻成亲之前见过面的话确实是大事。
“从那之后淑妃就说非襄王不嫁吗？”
“大概是这个意思。”
“皇后娘娘很关心他们的婚事？”
“嗯，都是好友，娘娘自然关心。”
原来是这样。
柳婉莹想起之前师父让她和尚行背的襄王的宗卷，难道是要用在这里？
淑妃或者是皇后，为了襄王才会做下这样的罪恶？
“你真的认为皇后或淑妃会为了襄王相残杀？”骆尚行听得柳婉莹带回来的消息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我只是说，襄王也许是很好的借口，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可以成为害死人的起因。”柳婉莹摊开手看着他，“不然师父让我们背下来的东西不是没用了么？”
“倒也是。”骆尚行深以为然，“慧真师太好像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吧，而且她明知道我们在查这个案子。”
柳婉莹皱眉：“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不直接告诉我们呢，是在考验我们吗？她以前都是直接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我的，不然我也没这么快抓到这么点多逃犯。”
“嗯，这次师太的做法是不像她一贯的风格。”骆尚行连连点头，他和慧真师太接触没有柳婉莹多，所以经过提醒才发现这次事件的特殊性。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深意？”柳婉莹叹息一声摇摇头，“这猜来猜去可真是累人啊，可师父为什么就是不肯直说呢？”
“难道这不直说也有隐情不成？”
柳婉莹和骆尚行对视一眼，良久都没有答案，最后思绪反而更乱了，一时间两个人只能各自摸摸脑袋叹息一声。
“这案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柳婉莹有些颓然地靠在回廊的柱子上，一脸无奈。
骆尚行拉过她的手，靠在另外一边：“要不我去问师太，让她给个准话？”
“这……”柳婉莹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