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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也没说不愿意啊。”骆尚行看看外面,“天气越来越热了,她一个老婆婆要是经常出来怕是会中暑,虽然小云常去,但他毕竟还要君悦楼和白玉楼两边跑,没有那么多时间,今日难得有空,我们去看看她吧。”
柳婉莹大喜:“你要做这件事算什么奖赏,你愿意去见向婆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算是对我的奖赏还差不多。”
“那就先欠着,等看完向婆婆我再想想应该要什么奖励。”
“你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难道婉姨说话不算话?”
“算算算,就算不是奖励,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那婉姨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你说?”
骆尚行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婉姨,我长大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好像纵容孩子一样纵容我所有的无理取闹,其实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事情的,我已经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了。”
柳婉莹愣了一下,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神太过认真,认真到她想躲都无法躲,这多天来的伪装几乎就要被他的眼神狠狠撕裂。
她总是努力用长辈的姿态和语气来跟他说话,忘记那些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突发事件”,忽略,逃避,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坚持做的事。
她以为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就没事了,但显然眼前的人并不打算让她再逃下去。
好在,他也并不打算强逼她。
“婉姨,为何不随着自己的心走呢?”骆尚行声音变得轻柔,“我不强迫你,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强迫你自己,可不可以?”
他的语气太真诚,声音太摄人,让人的心神的为之一晃,好像着魔一般,柳婉莹看着他,脑袋不由自主地就点了下去。
等肩上温暖的手忽然撤去,她才惊觉,刚才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尚行……”
“婉姨,既然答应了,就要守信,做生意的人,一向最讲究诚信不是吗?”
柳婉莹看着转身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我也想随心而走,可是不行,不能,尚行,你明白吗?”
骆尚行却没有走多远就走了回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别总说不行不能的话,婉姨,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为什么总要压抑自己的真性情?”
这……
“你听到了?”
“听到什么?”
“我刚才的话。”
“我不用听也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反正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骆尚行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骑马还是马车?”
柳婉莹跌跌撞撞被他拉出去几步,看着他早已超过自己身高的欣长身段,忽地笑了起来。
既然答应了,那就守信用呗,没有什么不对不是吗?
“骑马吧,和你一人一乘,马车太闷了!”她大声回答,“除了小时候教你那会儿,都已经好久没跟你一起骑马了。”
“好,我这就去牵马!”见她态度忽然转变,骆尚行知道她已经想通了什么,当下大喜过望,飞也似地跑了。
柳婉莹看着他飞跃而过的背影,忍不住失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语气中除了用往常的宠溺外,还多了几分……暧昧的情愫。
京郊路上没有什么人,骆尚行和柳婉莹快马加鞭出城,很快就到了草屋。
飞身下马,二人相视而笑。
也好,反正尚行年纪还小,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随心而走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就遵守承诺吧。
“柳姑娘,骆公子,你们可是好久不见啊。”向氏对他们的称呼依然难以改过来,只是将骆大人改了骆公子,也符合了柳婉莹要掩藏他身份的要求。
对于这一点,他们不打算再纠正了,估计就算再纠正,向氏也不敢叫他们小莹和小骆吧?
“这段时间尚行忙公事,我又忙酒楼的事所以一直没来。”柳婉莹一脸抱歉,“对了,小云对你还好吧?”
向氏一听小笑颜开:“小云这孩子可真是个好孩子呢,三天两头来看我这个孤老婆子,也不嫌路远,也愿意听我唠叨过去的事,从没见他不耐烦过,要是哪家姑娘跟了他呀,可真是好福气呢。”
柳婉莹点点头:“你放心,我帮他留意着呢。”
一旁的骆尚行问道:“对了,上次我有事没有祭奠刘老头,不知道他的墓碑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见他这样问,柳婉莹知道关于骆夫人的事他总算是真的放下了,心中倒也欣慰,看看向氏道:“不知上次我们准备的祭品还在吗?”
“在,在呢。”向氏点点头,“那些生鲜水果我怕坏了,就帮你们放到他坟前去了,香蜡烛什么的,都还在。”
柳婉莹和骆尚行从向氏手上接了祭祀用品,跟她一起到了离草屋并不远的刘老头墓地。
墓碑修缮得很漂亮,虽然不豪华,但用的石材都是上好的。
向氏当时说,他们也并非是王侯将相,不需要豪华的陵墓,到引得那些盗墓着觊觎,所以柳婉莹照着这个要求修了这么一个坟墓。
“婉姨,你真是心思细腻。”骆尚行自然看得出她的用心。
柳婉莹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旁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不由喝一声:“谁?!”
“什么人?”骆尚行的耳力也不差,立刻也发现旁边丛林之中有别人,两个人几乎同时窜了出去,飞快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追了过去。
来人的轻功似乎也不弱,他们跟着追了好长一段路才拦住那人去路。
“莫将军?”看到眼前的人真容之后,柳婉莹和骆尚行都是一脸惊讶,“怎么是你?”
原来来人竟然是当朝三品怀化将军莫子聪。
看到他们二人,莫子聪显然也有些尴尬:“我……只是凑巧路过。”
“真的吗?”骆尚行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莫将军,这里是座荒山,去哪儿都不方便,你这是要去哪里才会路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