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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有了，动机有了，但最重要的东西偏偏我们就是没有。”柳婉莹提醒他，“证据呢？”
骆尚行有些颓然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是这个证据，如果我们能找到玉器在赖锦荣身上，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偏偏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胭脂也没有给我任何线索。”柳婉莹也无奈。
案子到这里似乎一下子就进入了死胡同。
“算了，婉姨，我饿了。”骆尚行伸个懒腰，“去吃馄饨吧。”
柳婉莹失笑：“你就记得馄饨，现在是下午，馄饨摊子都没摆出来呢。”
“也不见得非要在那家吃啊。”骆尚行想了想：“不然我们去自己的酒楼吃好了。”
“白玉楼的东西都吃腻了，不然我们去君悦楼看看小云吧。”柳婉莹提议。
骆尚行犹豫了一下：“算了，也好久没见他了，我虽然不喜欢那个姓崔的，不过他好像真的帮了小云，我们也应该去谢谢他。”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柳婉莹还以为他真的对崔一昭反感到完全不像见呢。
“我没那么不讲理。”骆尚行笑着凑近她，小声道，“况且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呃……
这小屁孩，还学会一语双关了。
柳婉莹深吸口气，还来不及瞪他，她眼中的“小屁孩”已经一溜烟地跑远了。
这孩子真的是越来越……
柳婉莹一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实在是拿尚行一点办法都没有。
“每次来君悦楼都是吃大餐，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里的小吃呢。”骆尚行感叹，“没想到这里的馄饨也做得这么好吃，不比那老俩口的差啊。”
“所以说啊，我们吃东西就和做事一个道理，不能太墨守成规，不然很容易受局限的。”柳婉莹连连点头。
骆尚行忽然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柳婉莹问他。
骆尚行眯起眼睛看着她：“婉姨，你说那位赖公子会怎么消灭罪证？”
柳婉莹想了想：“如果是我，全部丢进护城河里。”
“婉姨你可以利用轻功跃在空中丢下去，但赖锦荣不会武功，他如果真的要扔进护城河也只能扔在岸边，更何况，刘老头住的地方离护城河很远，那些玉器又那么重，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公子哥儿会提着那么重的玉器走那么远吗？”
“这倒是个问题，看来我想问题还是没你全面，总是从自己这边出发想问题。”
“不是，是婉姨让我不要墨守陈规的，所以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
“我们一直觉得赖锦荣作案之后可能把那些玉器藏到了什么偏僻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但没有考虑过玉器是很重的东西，根本无法带得太远，所以我想，那些玉器肯定还在附近。”
柳婉莹不置信地摇摇头：“我相信案发之后刑部的人肯定里里外外，包括方圆几里的地方都搜查过了，如果东西真的藏在附近，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现呢？”
“所以问题又要绕回原点了。”
“什么原点？”
“密室啊！”
柳婉莹恍然大悟：“对了，有密室，你的意思是说，赖锦荣也找到了那个密室，然后把所有的玉器都放了进去？”
骆尚行点点头：“我就是这么猜的，而且我想赖锦荣如果不是无意间发现的那个密室，以他的才智应该不可能刻意发现的，所以也有可能他很早就跟在刘老头后面发现了那个密室，所以案发之后才能这么有条不紊地消灭所有证据。”
“有道理！”
“走！”
“去哪儿？”
“案发现场！”
“你疯了！”柳婉莹一把拉住他，“案发现场现在肯定都是官兵，再说了，就算被你找到了那些证据又如何，他们问你怎么会知道东西在那里的，你怎么回答？会不会反被他们认为是凶手？”
骆尚行一下停了脚步，神情有些懊恼：“也许我们找到那些玉器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如果一时无法用那些玉器来证明呢？”柳婉莹拉住他，“不然就算了，赖锦荣勾搭宫中女官已经是死罪了，他杀人也是死罪，没什么区别，不然就揭发他一桩罪就算了，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怎么行，那刘老头之死就永远不能大白于天下了？”骆尚行不同意，“再说了，我们毕竟迷晕了官兵，虽然他们不知道是我们做的，但我们现在是最大的杀人嫌疑犯！”
“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你和我都知道！”
“你……”柳婉莹有些无奈地盯着他，这孩子倔脾气上来怎么什么话都听不进呢？
“本官倒觉得骆大人的话很有道理！”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吓了柳婉莹他们一跳。
门口很快走进一个五十岁上下花白须发的长者，看上去气度不凡，颇有派头。
因为争得太激烈了，两个武功都算高绝的人居然没有发现外面有人。
“不要怀疑自己，吴大人跟我是从另外的楼梯走上来的，原本就不容易被你们发觉。”长者身后走进来的是崔一昭，让柳婉莹和骆尚行松了口气。
想来崔一昭带来的人应该不至于害他们吧？
不过骆尚行已经认出了来人：“吴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柳婉莹有些好奇地看着骆尚行：“这位是……”
“婉姨，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刑部尚书吴大人，是周大人的上司。”
原来如此，居然比周侍郎官阶还要大。
“骆大人，刚才你和这位……”
“这是我婉姨，姓柳。”
“和这位柳姑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你对破案也这么有见地。”吴大人看着骆尚行跟发觉瑰宝一样的感觉，双眼发光，“本官记得骆大人是在翰林院任职的吧？”
骆尚行官卑职小，所以平日里自然不会被这些高官们记得太清楚，只是状元的身份在，才能让人记住。
“那被害的刘老头跟我也有几分交情，如今他遭了害，我也想帮他伸冤。”骆尚行表现得诚惶诚恐地回答，“为了便宜行事，上次迷晕了几位刑部的差大哥，还请吴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