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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二十年后,Yo独自驾船离开帕匹洛夫,人们依然如神婆当初所解释,认为Yo父的到来就是神迹。
Yo母满十八岁前的半个月,她如两年来一样,独自出海打渔。在东风呼啸的海面上,断断续续有呼救声传来。仔细辨查后,她发现了一块沉沉浮浮的木板和木板上的一颗脑袋。
木板上的人就是Yo的父亲。
根据神婆代代流传的传说,要从东方的世界来到帕匹洛夫,需要穿越没有尽头的飓风带。那里随便的一阵大风,就可以把桅杆吹断,随便的一个浪头,就能够把大船掀翻。也许有人可以侥幸坚持一天两天,但从没有人看到过终点。
那里的一年只有两个季节,一半是夏季,另一半是冬季。夏季,迅捷的东风会带来瀑布般的暴雨,无尽的风雨会让你觉得自己正置身海底。冬季,猛烈的西风卷成漏斗状,从海面直达天空,不论多坚固的船,一旦被卷入,必定粉身碎骨。
所以当神婆听说Yo父的到来,并且恰巧在Yo母十八岁大限前到来,就笃定的认为这必定是神迹,是仁慈的生育女神在拯救两个青年,在给帕匹洛夫带来人丁。
这位被神送来的男人,被Yo母捞上船后,嘴里的水还没吐干净,双眼就沉浸在Yo母婀娜的身段上无法自拔,以致如她这般心硬如铁,也平生第一次红了脸。
困扰长老们许久的顽固剩女问题,就这样解决了。两年后,在Yo母即将年满二十岁,又要因仍未生孕而被沉海时,Yo又适时来到了这个家庭。
长老们不得不承认,唯有神迹才能解释这一切巧合。生育女神能这样仗义出手,看来必定站在他们这一边,这让他们无不欢欣鼓舞,认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如Yo母这般,让他们心力交瘁的大龄青年问题。
可惜十八年后,Yo成了岛上的铁杆剩男。
这一次,是因为Yo鼻子太小。
岛上的男性,是以鼻子硕大为美的。岛上的第一美男子,经常在闲逛时,把他一岁多的儿子驼在鼻梁上。Yo的鼻梁还算挺直,却着实无法企及岛上其他男子。而Yo的名字也与此有关。
当Yo的父亲按照惯例,把满月的Yo抱到神婆面前,请她赐名时,神婆嘴里只冒出一声哟…,便没了下文。其实神婆心里还剩半句没好意思说出来:这孩子长大一定是个丑男。于是Yo便叫了Yo。
随着Yo渐渐长大,他与父母在样貌上的差异也日渐明显。Yo母黑皮肤,头发鬈曲,眼珠乌黑,Yo父白皮肤,头发波状,眼珠湛蓝,而Yo黄皮肤,头发直顺,眼珠深褐。所以Yo很怀疑自己是否为父母亲生。
岛上的人们却斩钉截铁告诉他,他确为其父母亲生。因为二十岁必须生孕的红线,群岛上不只是Yo,还有许多孩子,跟他们的父母在样貌上都很难联系起来。所以在群岛上询问关于亲子鉴定的问题,能够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你是亲生的!
“你肯定是亲生的!像你这样丑的孩子,也只有岛上最丑的女人跟一个也很丑的外邦人才能生出!”
除Yo之外,岛上的其他少年对这个问题也颇感兴趣。他们的意见基本分为两派,这是其中一派的意见。
这一派将自己的看法公然抛给Yo后,往往会引发一场尘土飞扬的打斗。
而另一派的观点则是非亲生,理由是:像Yo这么丑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人生得出?!
这一派的观点抛出后,也会引发一场尘土飞扬的打斗。
所以Yo的童年,基本是在尘土飞扬中度过的。
每次Yo带着战败的痕迹回到家,Yo的父亲都会豪情万丈地表示,要传授一套战无不胜的绝学给Yo,然后便开始背诵英雄史诗中描绘战斗的诗句。
与此相对,Yo的母亲则会一以贯之地给予鼓励,例如:瞅你那怂样,还不如老娘我当年一个小姑娘!
在群岛少年们的磨砺,以及父母的激励之下,Yo发掘出了自己的格斗天赋。到他十三岁时,针对他的恶毒言语攻击便从群岛上销声匿迹了。
眼下,那些曾败下阵来的少年们,都兴高采烈地坐在台阶上,等待着他们期盼已久的时刻到来。而其他前来观礼的岛民们,也都对这一刻抱有强烈的兴趣。
祭坛上,覆盖在牛骨与内脏上的厚厚脂肪已被点燃。神婆庄重而迅速地说着祭词,然后在祭坛前泼洒下一碗海菱酒。待牛骨与内脏焚烧殆尽,神婆带领大家面向祭坛,低头颔首,一同颂念:愿帕匹洛夫生生不息,愿生育女生赐福我辈!
终于,神婆解开了系在克沃妮塔脖子上的绳索。她一只手拉起Yo的左手,另一只手艰难地拽住克沃妮塔的一只前蹄,半蹲的身体像是要起飞的鸟,颤抖着向众人宣布:
“现在,请新郎亲吻他的新娘!”
台阶上的低语迅速隐匿,所有人都面带微笑,满怀期待地盯着台上。
克沃妮塔的嘴角垂着浓涎,渐染着花汁与泥土,茫然地左顾右盼。要绕开她颀长的鼻子,与这样的一张大嘴进行深吻,对技术与心理都是极大的考验。尽管她是尊贵的神祇,岛民们也不会乐意亲自挑战。但是,大家都很乐意看到别人前来挑战。
那些败在Yo拳脚下的少年们,更是兴奋地抬起了屁股,捏着拳头半蹲在台阶上。他们身边原本因无聊而哭闹的孩子,也被这肃穆地气氛所惊,愣愣地朝土台上望去。一时间整个会场凝固了。
“咻……!”Yo下嘴唇卷起,上嘴唇下探,一声清脆的口哨骤然响起。
克沃妮塔的眼神瞬间闪亮,一个腾身挣脱了神婆的手,猛冲到土台上一片泥地,圆满地打了个滚,沾上满身的泥巴,然后风一般狂奔出会场,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会场的凝固久久未化开。
直到烤熟的肉香开始肆意弥漫,人们才从期待、疑惑、惊讶交织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一部分人开始谴责Yo偷奸耍滑,要求把克沃妮塔找回来完成亲吻。但更多的人已经完全被肉香吸引,要求立刻开始宴饮。
见证百年难遇的克沃妮塔之吻固然有吸引力,但大多数人来参加婚礼,最主要的目还是来享用最后丰盛的酒宴。这可以说是岛民们最大的乐趣。
克沃妮塔被Yo一家喂养长大。Yo经常带着她各个岛疯跑,甚至在Yo的训练下,克沃妮塔可以从一座岛游到另一座岛。对她来说,Yo的口哨就是自由活动的放风哨。
在此次婚礼之前,克沃妮塔在群岛上一向横行无阻,从未被绳索束缚过。可以想见,被绳子绑了半天的克沃妮塔,听到Yo的放风哨会是怎样的心情。所以现在,她可能已经不在洛夫岛上了。
神婆早已饥肠辘辘。她估摸了一下找回克沃妮塔需要的时间,立刻宣布:婚礼结束,宴饮开始!
神婆的话音刚刚落下,会场就已经空了一半。人们蜂拥着奔向会场外的草地,搬起烤好的肉与整桶的酒,围坐在桌子旁山吃海喝起来。
会场上最终只剩下Yo和他的母亲。
“去吧,吃饱好上路!”
说完这些,Yo母就走出了会场。她生性不喜欢热闹,是不会参加宴饮的。
于是Yo坐到人群之中,开始与前来道贺的乡亲们推杯换盏,不管对方出于何种心思。在Yo看来,在众人欢畅的时刻板起脸来,实在太过小气。更何况,Yo就要与他们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