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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卷二六国乱雪 第006章 豪华包厢,别致聚会

作者:叶染衣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7-06-08 01:13:0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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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题字的旁边空白处,扶笙单独题了一排,他的字本就笔走龙蛇,极具风骨,再加上那句话的意思,不过片刻便让惊呆的众人喧哗沸腾起来。→八→八→读→书,.↓.o≥.

    ——此间主人容色医技倾绝天下,她最大的愿望是穿上此间出品的嫁衣,戴上此间出品的珠玉翡翠,抹上此间最好的脂粉嫁给秦王。

    这这这……荀久不由得看呆了,反应过来时心里暗骂这个男人腹黑,一句话表达出了三个意思。

    既秀了恩爱,又为云水斋的珠玉翡翠、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打了广告,再向世人宣告了他对于她的所有权。

    面对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荀久揉揉额头,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连自负对云水斋评价已经最高的季黎明也不由得磨了磨牙,恨恨道:“果然是个黑心的,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的题字黯然失色。”

    陶夭夭笑道:“我就知道秦王的题字必定会压过所有人,所以未卜先知地只在墙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如今不会输得太难看。”

    季黎明没好气地斜睨陶夭夭一眼,“方才我与你一同上去的,你怎么不提醒我?”

    陶夭夭无可奈何地道:“季二少的题字多金贵呐,相信阿久很希望你能题字的,所以我便没提醒你了。”

    陶夭夭这句话说得很中庸,季黎明也听得舒服,蹙紧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下巴一抬,高傲地轻哼一声,“那是,本少可是表妹数次上门求来出席的,她自然希望得到我的题字。”

    季黎明说得大言不惭,荀久却听得面部狠抽,这丫也太能吹嘘了!

    陶夭夭一笑过后目光掠向荀久,“阿久,人都来齐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剪……剪彩。”荀久还没从扶笙那句惊世骇俗的题字里面回过味来,陡然听到陶夭夭如此问,她回答得心不在焉。

    晃神间,扶笙已经走了下来,立在荀久身侧,见她低着脑袋,不由惊奇,“你是今日的主角,低着脑袋做什么,莫非如今才知道害羞?”

    荀久无语地抬起头来看他,四下瞄了一眼,压低声音嗔怪道:“依我看,你才是今日的主角。”指着题字墙,忿忿道:“什么不好写偏要当众写这个,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怎么就没脸了?”扶笙好笑地扬了眉梢,“有这么多人为我们做见证,岂不是更好?”

    荀久更加脸红,嗔他一眼不欲再说,唤上旁边的宫商角徵四人以及陶夭夭和季黎明,几人重新走上高台。

    荀久作为云水斋的老板,致辞是肯定的,她首先站出来,感谢了现场的百姓一番,然后将一早想好的开业致辞说出来,紧接着让众人都上前各自致辞,最后才是剪彩。

    迎宾美人已经将结了花团的红绸拉开来,并递给台上众人一人一把剪刀,在炮仗的噼啪声里,众人一齐剪下去,顿时硬来百姓一阵喝彩。

    荀久满意地弯了弯唇,招呼着让众人入店观赏。

    云水斋店门全部被打开,荀久与扶笙并肩,走在后面,季黎明带着他们几个往前面走。

    行至柜台边时,前面几人不约而同地停在原地,满面惊奇。

    就连荀久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层是珠宝首饰,重新装潢过的大厅内,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闪亮,第二感觉:璀璨,第三感觉:奢华!

    白玉地板光可鉴人,映出头顶正中悬挂着的巨大水晶吊灯,水晶与夜明珠相结合,在这种没有电流的时代能发出如此璀璨的光芒,简直闪瞎后面跟进来的群众眼。

    柜台全部换成透明的琉璃柜,每一个柜台都根据首饰种类的不同放置了不同颜色的琉璃灯,直把一众首饰衬得华光璀璨,仿若天际万丈金光倾洒。

    齐夫人与招桐就跟在荀久他们身后,此刻得见昔日的藏宝轩焕然一新成了云水斋,她惊得险些说不出话,看了看旁边一副习以为常样子的招桐,“我以前来这边的时候,可从没见过如此奢华的首饰,莫非是姑娘重新调来的货?”

    招桐嘻嘻一笑,“这一次夫人可就猜错了,首饰依旧还是以前的首饰。”她指了指头顶的巨型水晶大吊灯和柜台里的各色琉璃灯,神秘道:“不过有了这几样道具的映衬,使人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奢华无比而已。”

    “竟然是这样!”齐夫人惊叹,“久姑娘也太有才了,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姑娘天生聪颖,非常人能及。”招桐自豪地道:“夫人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而已,您若是见了二楼和三楼以及接待贵宾包厢的装潢,相信您会更加觉得眼睛不够用的。”

    “简直太奇妙了!”齐夫人连忙走近柜台边往里面看,有很多宝石被切割出了棱角,灯光一照射,更加璀璨闪亮。

    “咦……”她惊道:“这些宝石分明比以前的更璀璨了些。”

    荀久闻声偏过头,见到好几个百姓跟在齐夫人身后对着柜台内的宝石眼睛放光,她觉得新奇,索性也走过来看。

    柜台里的宝石的确是被精密切割出平直棱角的,各个位面在水晶灯和琉璃灯的映衬下更加熠熠生光。

    徐掌柜笑意盈盈站在一旁。

    荀久看了以后心生疑惑,她当初提出要装潢云水斋的时候的确出了不少新鲜主意,却从未提起过宝石切割过以后会更加璀璨这一条,徐掌柜是怎么想到的?

    “老徐……”荀久笑眯眯地看着旁边同样笑眯眯的徐掌柜,“你怎么会知道宝石切割过以后能发挥最大的光芒?”

    “这个可不是小老儿发现的。”徐掌柜笑道:“是我侄儿,他们家常年在海上经商,去过海外不少国家,云水斋装潢的时候,他曾来过一次,给小老儿出了这个主意,当时我也觉得新奇,便问他如何得知,他告诉我,这是大梁国摄政王妃最先想出来的。”

    “大梁摄政王妃?”荀久眸光微动。

    “是。”徐掌柜道:“他还带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回来,比如什么望远镜。小老儿也不太懂,只觉得那东西太神奇了,往眼睛边一凑,能看到很远之外的人。”

    荀久面色震惊地听着徐掌柜一一道来,心中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总觉得大梁国的摄政王妃兴许与她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否则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么多东西。

    见她许久没反应,扶笙走过来,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荀久抬起头,又冥思了片刻才讷讷地问扶笙,“你手里是不是有海外各国的高层资料?”

    扶笙一愣,“你怎么会问这个?”

    荀久道:“我只是对徐掌柜嘴里那位大梁国的摄政王妃比较好奇而已,你认不认识她?”

    “不认识。”扶笙摇摇头,旋即又道:“但听说过。”

    荀久双眼一亮,“你快说说,她是个怎样的人?”

    扶笙不解地凝视着她,“你关心那个人做什么?”

    “好奇嘛!”荀久撒娇似的看着扶笙。

    要知道,在这种异世大陆能碰到一位同自己一样穿越过来的人,那种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想立即见一见她。

    见扶笙抿唇不语,荀久晃了晃他的胳膊,“阿笙,你快说说,我想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人。”

    荀久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与他做出亲昵的动作,扶笙浅浅咳了咳,也不提醒她,愉悦地弯了弯唇瓣过后假装冥思苦想,良久,答:“大梁国的摄政王妃似乎是叫做百里长歌,至于她本人嘛,我没见过,传言倒是说她挺厉害的,不过传言终究是传言,有几分真实我却不晓得了。”

    荀久顿时泄了气,“你不是记忆力挺好的吗?怎么就只记得这些?”

    “并非是我只记得这些,而是我本来就只知道这些。”扶笙露出无奈的神情,语气含了一丝不甘心,“大梁国的摄政王叶痕也是个厉害人物,他不想我查到的资料,那我定也是查不到的。”

    荀久瞪直了眼,“竟然还有你对付不了的人?”

    “没正面交过手。”扶笙道:“毕竟隔了这么远,平素想要知道那边的消息全靠海上传来的情报,不过都是些细微末枝的东西而已,我查不到他们的核心资料,就如同他也查不到我一样。”

    “这可有意思了!”荀久心中竟有些期待,“我原以为我在大燕见到的个个都已经是高智商的人中龙凤了,一个你,一个姜易初,一个郁银宸,一个澹台引,还有其他的好些人,却没想到海外那边还有高人呐!”

    “只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扶笙轻笑,旋即绕开话题,“你就别纠结那对夫妻了,今日是云水斋开业的大好日子,可别耽误了招待客人的时辰。”

    “对对对。”荀久立即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转身见到徐掌柜正在领着几个女婢发放会员卡。

    说是会员卡,也就是打了云水斋独有标识的一种特制银牌,荀久进门之前就放话说前一百名免费得会员卡,贵妇人们在弄清楚会员卡的意思之后再结合店内的奢华装潢和独特的珠宝首饰,纷纷奔往徐掌柜那头争取会员卡。

    客人自有婢女们会招待,荀久只管招待前面这几位领导就成。

    笑意盈盈地走上前,荀久回过身来对着几人道:“诸位,云水斋虽然做的是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的生意,但为了答谢各位领导不辞辛苦抽空前来,我在二楼包厢里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各位楼上请!”

    季黎明第一个走过去,看了看改良过的豪华螺旋楼梯,又止了步,问荀久,“表妹,你这楼梯稳不稳?”

    荀久噗嗤一笑,“你踩上去试一试就晓得了。”

    季黎明一只脚伸上去,片刻又缩回来,一本正经地道:“我很有理由怀疑你会利用这奇形怪状的楼梯谋杀我们。”

    荀久直翻白眼,“你们今日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杀了你们我还得出钱买棺材,我这是吃饱了撑的!”

    商义欣喜地走过去,蹭蹭蹭就往楼上跑,一边走一边往下面看众人,两手一摊,“分明稳得很。”

    季黎明放了心,笑盈盈地让宫义他们先上,他自己走在荀久和扶笙的后面,四处打量这新奇不已的装潢。

    “怎么样?”荀久问他,“有没有觉得很惊艳?”

    “还行。”季黎明诚实地道:“若非有你们在,我还险些以为自己误入了某间宫殿,哦不,宫里似乎也没有这样的装潢,话说你下面那个水晶吊灯我看着不错,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你就不准备送一个给我?”

    荀久眨眨眼,好心提醒,“兄妹?我和阿笙已经商定了婚期,按照辈分,你怎么也得称呼我一声嫂嫂的。”

    “噗——”季黎明没站稳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好在他有些武功底子,也不至于摔得太惨。

    捂着摔痛的屁股站起身,季黎明抽着嘴角看着荀久,“你也太毒了!”

    荀久挑眉,“我有说错?”季黎明是九王,她嫁的是七王扶笙,他本就该称呼她一声七嫂,只不过这层关系是绝密,不能公开。

    若是按照季黎明在季家的年龄以及排行来看,他还是应该唤她一声嫂嫂。

    “不行!”季黎明直接否决,“这也太奇怪了,你明明是我表妹,你嫁给了子楚,你和子楚就都应该唤我一声哥哥,哪有让我唤你嫂嫂的道理?”

    扶笙侧目看过来,挑挑眉,“唤你哥哥?”

    蓦然接收到扶笙这似笑非笑的眼神,季黎明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按照礼数,是这样的!”

    “小明哥哥?”扶笙再度挑眉。

    季黎明一个踉跄直接往前面栽去。

    这一次摔得有些惨。

    荀久无语望天,想着难怪季黎明总说扶笙是个心肝肺都黑透了的人,方才这一声称呼,乍一听还有那么几分味道,仔细一听……还不如乍一听,也难怪季黎明会在顷刻之间反应过来并承受不住栽了一跤。

    扶笙这张嘴,果然是毒到了极点。

    陶夭夭好心去扶了季黎明一把。

    季黎明起身的时候没站稳,身子朝陶夭夭靠了靠,和商角徵一同先上旋梯且走在最后面的宫义刚好转到面朝这个方向,也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眼皮跳了跳,眸光深邃了些,不过片刻便从陶夭夭身上移开眼。

    陶夭夭忙着搀扶季黎明,并没有看见宫义那瞬间的神色变化。

    “好了,都给我闭嘴!”荀久没好气地瞪了季黎明一眼,“你要是不想上去的话,先打个招呼说明白了直接打道回府,也为我省点儿钱。”

    “哪有就走之理?”季黎明轻哼,“本少难得抽空来一趟,若是连饭都不吃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想吃饭就给我利索点快些上楼!”荀久瞅他,“否则我就让人把你的坐席给撤了,让你蹲着吃。”

    “表妹,你这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季黎明不服气,瞪了扶笙一眼又看向荀久,“分明还没嫁过去,这就处处帮着他说话了,要是嫁过去了,那还了得?!”

    荀久睨他,“便是还没嫁过去,我也会帮着阿笙说话。”

    扶笙满意地翘了翘唇角。

    季黎明捂住胸口,装作一脸心痛地看向陶夭夭,“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死丫头还没嫁就连人带心带魂儿都泼过去了,简直是让人心寒呐!”

    陶夭夭眸光一动,笑道:“二少既然这么心痛,还不如麻利的找个人在阿久前面大婚,这样一来,表嫂她是喊定了。”

    “妙计啊!”季黎明双眼一亮,冲陶夭夭竖起大拇指,随后又耷拉下来,“本少一个人习惯了,若真找个管家婆管着我,那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陶夭夭没说话,只觉得好笑。

    “不如……”季黎明眉梢动了动,灼灼目光不怀好意地看着陶夭夭,“不如你嫁来我们季府好了,一夫一妻,正好跟你独女身份相配,你是女侯,我季家名望也不低,恰是门当户对,实在佳偶天成。”

    二楼上,宫义刚好走到包厢门口,由于内功高深的原因,季黎明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传进了他的耳朵。

    面色微沉,宫义关门的力道便重了些,直惊得里面的商角徵三人目瞪口呆。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季黎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朝二楼包厢方向瞟了瞟,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旁边的陶夭夭,再不着痕迹地笑笑。

    看来,楼上那位也并非是不可摧毁的冰山嘛,不过是这么轻轻一试就现出原形了。

    见没人再说话,荀久也懒得再费唇舌,与扶笙一同踩着旋梯上了二楼,季黎明和陶夭夭紧随二人身后,齐夫人和柳妈妈走在最后面。

    招桐则留在一楼帮助徐掌柜发放会员卡并向众人解释其用处和好处。

    到了二楼包厢门前,齐夫人上前一步对着荀久道:“久姑娘,我就不进去了,听闻三楼才是绫罗绸缎楼层,不妨让柳妈妈陪着我上去吧,我先去熟悉熟悉。”

    “也好。”荀久深知齐夫人并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场合,便应了她的请求让柳妈妈陪着上三楼。

    荀久则带着扶笙、季黎明和陶夭夭三人推开门走进包厢。

    里面的装潢以及摆设再度让荀久惊得瞪圆了眼睛。

    依旧是水晶玉璧为灯,苹果木色的实木地板上铺设了厚厚的锦毯,踩上去绵软无声,深紫色华美锦缎包背的靠椅围了中心一张沉香木圆桌,桌上铺了浅米色巨大桌布,餐具也极为讲究。

    荀久惊愕完往席位上一看。

    宫义静坐偷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商义则好奇地四处张望,一会儿摸摸绵软舒适的靠椅,一会儿撩撩浅米色的豪华桌布,最后将目光定在水晶玉璧灯上。

    荀久坚信,若是此刻扶笙不在场,商义能一个轻功飞上去把那玩意儿摘下来研究。

    角义从沉香木圆桌中心摆放着的花瓶里拿了一支插花出来放在手里把玩。

    荀久细细一看,这位天生有纠结症的怪咖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一边摘花瓣洒落在地上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他又在纠结什么。

    徵义的表情……

    哦不,徵义根本就没有表情。

    荀久看他好久也不见他眼皮稍微抬一下。

    这位似乎有自闭症,天生不善于交谈,更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即便是在装潢这么奢华的房间内,都无法激起他的半分兴趣。

    荀久心中顿觉挫败,心里暗骂真是一个个有眼不识金镶玉!

    如此豪华奢侈的布置,竟然没有人被惊艳到?!

    气呼呼地侧目朝着扶笙望去,荀久本也没打算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客气地说了一声“请”。

    扶笙含笑道:“此间布置倒是挺不错的。”

    荀久耷拉下去的脑袋立即直起来,双眼聚光,欣喜地问他:“你也觉得不错?”

    “这地板不错!”季黎明站在绵软的地毯上往下面的实木地板上跺了两下,再抬起头来往四周一看,大赞:“那灯也不错,虽然比楼下的小了些,不过放在我房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季黎明说着,就要伸手去摘。

    荀久迅速挡在他身前,毫不留情地重重将他的手打开,愠怒道:“今日我开业,我不向你伸手要红包就算好的了,你可还好意思拿走我这价值不菲的灯?”

    季黎明不以为然,“一码归一码,你开业,我给你送礼,理所应当,但是你作为妹妹,送哥哥一个水晶灯似乎也没有多过分,这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季黎明说完,身影快速绕开荀久,嘴角一勾,足尖一点就飞上去将水晶玉璧摘下来。

    荀久揉着额头,暗骂土包子!

    陶夭夭自进来后便没怎么说话,似乎有心事,一直到荀久亲自安排座位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荀久觉得好奇,在她的印象中,陶夭夭是个极其活泼的人,很少会因为什么烦心事而愁眉苦脸,但方才的她看上去的确面色不太好。

    “啊?”陶夭夭好久才反应过来荀久是在问她,迅速抬起头来,眸光流转间恰巧瞥见了刚好坐在她正对面的宫义,四目相对,她心跳得非常厉害,好像这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一般。

    “没……我没事。”陶夭夭强行偏开头,木讷地回了一句。

    这么多人在场,荀久也不好得细问,笑着打了圆场,“为了感谢领导们前来,我这个东家慷慨一回,今日你们每个人都可以任意挑选本店的一样东西,虽然多是女儿家的物事,不过我看你们几个也老大不小了,拿回去可以送姑娘,当然,没有姑娘可送,拒绝我这个提议的人,我是非常乐意的。”

    “我我我!”季黎明抱着水晶玉璧走过来,“本少看中了这个灯!”

    “非卖品。”荀久瞪他,“这个不能给你。”

    “切!”季黎明撇撇嘴,“你既说了是送我们的,自然是赠品也是非卖品,这个水晶玉璧就不错,我看着挺好。”

    “你!”荀久头一次在口头上输给季黎明,气得咬牙切齿,桃花眼圆瞪,尔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表哥,其实本店还有很多东西,二楼的胭脂水粉和三楼的裁缝新衣你都还没见到呢,兴许待会儿见了,你会觉得比这水晶玉璧值钱多了也新奇多了。”

    “我不!”季黎明态度很坚决,将水晶玉璧护在怀里,“我就要这个。”

    “我……”荀久抡圆了胳膊,准备大干一架。

    那可是照明的东西啊,就这么被他拿了,光线都暗下去了不说,简直破坏了整个包厢的奢华感!

    “不过是一个水晶玉璧而已,他要便给他了。”扶笙难得的绅士了一回,说出来的话让季黎明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过……”扶笙话锋一转,“久久说的两个小花童恐怕就得麻烦季二少去找一找了,限时嘛,嗯,两天之内。”

    季黎明保住水晶玉璧的手一抖,险些将怀里的宝贝抖下去摔碎,面上则一脸茫然,“什……什么小花童?”

    “先吃饭。”扶笙挑挑眉,“吃完饭自有人为你讲解。”

    这半遮半掩的话让季黎明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终归还是平静下来乖乖坐到座位上,时不时抬眼瞄瞄扶笙,又时不时看一眼荀久。

    但见二人面容沉静,分毫不像有大事发生的样子,季黎明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

    招待贵宾的菜肴是从隔壁酒楼特别定制过来的,用料以及做法自然是根据荀久的要求来。

    众人完全坐定以后,荀久吩咐了恭候在一旁的婢女去传菜。

    不过盏茶的功夫,隔壁酒楼的小厮便端着香气扑鼻的菜品鱼贯而入,第一道护国菜,冰碗羹碧,翡翠溶光,厚重的油层将甘薯叶凝出好看的半月形,用汤匙轻轻拨开油层才能感觉到热气并火腿茸和草菇的香味传出来。

    荀久耐心地给众人普及宋朝最后一位皇帝赵昺当年如何逃到潮州寄宿在古庙,庙中僧人如何用番薯叶制成了这道汤给宋少帝喝以及“护国汤”名字的由来。

    解释完,荀久头一低,发现冰碗里的汤早就没了,众人假装非常有兴趣地盯着她,等着下文。

    季黎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表妹,你说的那是什么皇帝?”

    扶笙没抢到汤喝,此刻听闻季黎明发问,也侧目看过来。

    荀久浅咳两声,一本正经道:“胡邹的。”

    “我就说嘛!”季黎明两手一摊,“大燕的历任皇帝都是固守宫门的,哪有被敌军打得逃跑到你说的那什么潮州的?”

    接下来一道八宝南瓜蛊,同样不等荀久说完,众人便将内里的糯米一抢而空,险些连南瓜都抱起来啃掉。

    再来一道霸王别姬,一眼看到鳖和鸡同锅,众人都明白什么意思了。

    陶夭夭碍于面子,不好动手,扶笙直接就没正眼瞧过。

    荀久再瞥向众人,季黎明当先拖过陶罐,角义一把抢过去,商义趁机将里面的鳖夹起来,由于筷子太滑,直接滑到了桌子上,将浅米色桌布染了一大团油渍。

    众人皆用嫌弃地眼神看他。

    商义小嘴一扁,站起身推开靠椅直往荀久这边来,撒娇似的道:“久姑娘,你可得为我做主,你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就是一只鳖吗?我看他们都想长生不老想疯了!”

    荀久扯着嘴角安慰他,“别慌,兴许他们只是嫌弃你将我的贵重桌布给弄脏了。”

    商义:“……”

    商义这次学精了,不等送菜的小厮将盘子端到圆桌上,他直接从荀久身后掠过去,将那盘甚是养眼的碧螺虾仁抢过去。

    季黎明第一个不乐意了,斜眼瞪向扶笙,“子楚,你们夫妻俩就是这么待客的?”

    没抢到菜吃,只能喝茶充饥的荀久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最终还是忍不住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是要命的咳嗽。

    扶笙轻轻给她捶背。

    许久过后,荀久才恢复过来,小脸因为剧烈咳嗽而涨得通红,“慌什么,后面还有的是菜,不怕你们吃不饱。”

    季黎明这才平衡下来,“算了,本少不与一个娘娘腔计较,他爱吃王八,就让他吃好了。”

    商义一听急眼了,将已经吃空的盘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插着腰怒道:“你才是娘娘腔,你全家都是娘娘腔!”

    这二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直将豪华包厢内弄得像个垃圾场。

    荀久皱眉看向扶笙,“你不管管?”

    扶笙得意地扬了扬眉,“等他们打完再管。”

    “你!”荀久眉头皱得更深,“等他们打完,我这豪华包间也完了。”

    “那正好。”扶笙淡淡抿了一口茶,“再让季家出面装潢,今日已经看过了一种款式,不如重新换个装潢,这样的机会多来几次,那你的包厢岂不是每日都有新花样可看?”

    抽了抽嘴角,荀久大翻白眼,暗自琢磨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

    好不容易伺候完一群贵宾,将他们一一送走,荀久才累得倒在包厢里舒适的特制兽皮沙发上,扶笙还没走,准备留在最后陪她。

    婢女们弯身收拾着地上的狼藉一片。

    荀久看一次心痛一次,水晶玉璧全部被季黎明给抠走,浅米色桌布上油迹斑斑,地上的厚重锦毯跟进来时截然两样,总之,原本奢华无比的包厢就跟进了贼似的,只剩一个兽皮沙发还能勉强栖身。

    荀久一阵接一阵地肉痛。

    “好了,别生气了。”扶笙将她的身子挪了挪,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安静地道:“今日本是商义的生辰,他心情不好,需要发泄,故而我没有阻拦,就让他发泄一天,明日必定会好的。”

    荀久一愣,“今日是商义的生辰?”

    “嗯。”扶笙点头。

    “那他怎么不说?”荀久道:“他若是说了,我可以把聚会再布置得隆重一点,起码得有个生辰宴的样子啊!”

    “商义从不过生辰。”扶笙摇摇头,“这跟他从前的经历有关。”

    荀久恍然,宫商角徵羽五个人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悲惨经历,虽然他们如今的性子各不相同,但到底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是真真实实的,商义不想过生辰,或许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

    荀久并不打算过问,她怕自己知道了那些过往以后会更加心疼商义,往后见面再也不能愉快地唤他“小肥脸”。

    好不容易休息好,荀久和扶笙一起出了包厢往三楼走去。

    齐夫人和柳妈妈还在上面。

    这一层同样是灯光璀璨。

    原本今日开业只是让客人们进来参观,并不做生意的,奈何方才迎宾美人们身上的旗袍太过惹眼,领了会员卡的贵妇人们纷纷往三楼涌来,见到上面还挂着几件样品,顿时双眼放光就开抢,其他贵妇人也不甘示弱,一哄而上。

    几个眨眼的功夫,三楼亦因为这群女人的争抢而一片狼藉。

    荀久作为东家,这个时候不得不出面了,她站出去拍着胸脯保证短期之内还会出新款式,这才让贵妇人们冷静下来。

    方才还因为一件样品抢得爹娘不认的众人此刻反而恭谨客套起来。

    “陈夫人,你身段儿不错,穿上这件肯定好看。”

    “诶李夫人你皮肤白,适合这件儿,我就不跟你抢了。”

    众人嘴上如是说着,实际上都在心里期盼荀久所说的新款式。

    如今拿着的旗袍也好看,但说不定等新款式出来的时候就过时了,众位夫人都是要面子的,谁会穿着个过时的款式出门晃?

    荀久得见众人终于冷静下来,笑眯眯道:“各位夫人请放心,半个月后,云水斋一定推出新款式,到时候你们再来看。”

    似乎料到了几人要说什么,荀久赶紧道:“本店暂时处于新品试行期,不接受预订,不提供特殊待遇,人人平等,若夫人们对新款式感兴趣,请于半个月后亲自带着会员卡前来。”

    荀久这番话看似说得不近人情反生意套路,但她越是这样摆谱儿,贵妇人们对新款式的期望就越高。

    不接受预订,不给予特殊待遇,那新品得多高端啊?

    在荀久笑眯眯的欢送目光里,贵妇人们依依不舍地出了云水斋,暗想着新品出来那天一定要早早来排队占位。

    忙了一天,饶是招桐精力再好也累得手脚发软,刚来到三楼,就见荀久他们都在。

    “姑娘,您果真答应了半个月后出新品?”招桐满脸不敢置信,“我们这可是人工刺绣,半个月哪里出得来?”

    “一个人绣,自然出不来。”荀久道:“但是一群人就不一定了。”

    “一群人?”招桐不解。

    “打破传统呗!”荀久笑看了扶笙一眼,“还是秦王殿下在掖庭宫就想到的,利用流水线来生产,每个人负责一道工序,这样的话,每个工位上的人就会将她那道技术做精做纯,如此一来,速度会加快很多,质量也有保障。”

    招桐双眼晶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荀久道:“从今往后,齐夫人是三楼掌柜,也是此间的绣娘,第一道工序的刺绣重要多有几个绣娘的,将几种不同的绣法表现出来,后面的工序再逐一将人安排下去,一直到成品出来。下一道工序的人还可以监督上一道工序,若是哪里做得不好就要及时提出来并修正,务必要让我们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精品。”

    末了,荀久又补充,“对了,尽量不要重复花样,款式可以重复,但花样只能独一无二,否则贵妇人们聚会时相互之间看见同款会很尴尬。”

    “晓得了。”招桐一一记下,又问:“二楼的胭脂水粉铺子还缺一名掌柜,姑娘打算委任谁?”

    荀久想了想,认真看着招桐,“我看不如你去吧!”

    “奴婢?”招桐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奴婢如何能胜任,姑娘莫要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说你能你就能。”荀久淡淡道:“前些日子,你也跟着我学了不少药理常识,对于美肤护肤也懂得不少,贵妇人们尝试过一次面部护理,下次再来的时候,她们肯定会要求做示范,我可没那闲工夫待在店里伺候人,故而这个重任只能交给你。”

    招桐嗫喏道:“姑娘教的那些,奴婢都记住了,可是突然让奴婢接管二楼……”

    “好了,别犹豫了,你若是不想去,我就得花重金从外面请专业的掌柜,你这是坑我呢?”

    招桐讪笑两下,抓抓后脑勺,“既然姑娘如此信任,那奴婢便却之不恭了,奴婢从前没有管理经验,但今后一定会跟着徐掌柜的好好学习,一定帮姑娘打理好云水斋。”

    “这才对嘛!”荀久露出满意的笑,“这才是我带出来的人。”

    ==

    回到季府的时候,午时刚过,季黎明跳下马车,先去二夫人的汀兰苑给她请了安这才返回自己的南山院。

    进门之前,他问小厮,“千依今日可用过饭了?”

    小厮吞吞吐吐,不知如何作答。

    季黎明眯了眼,声音沉下来,“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

    小厮抖了抖身子,低声道:“千依姑娘被四姑娘请去了她的院子。”

    季黎明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忙问:“芷儿让千依过去做什么?”

    小厮摇摇头,“小的不知,不过小的听四姑娘身边的丫鬟说,四姑娘和千依姑娘似乎因为什么而发生了争执,如今正吵得不可开交。”

    脸色惊变,季黎明也顾不得进屋去琢磨早上扶笙所说的花童,一把将小厮推到一边,风一般冲向季芷儿的院子。

    此时此刻的邀月居内,季芷儿愤怒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丫鬟们全都战战兢兢守在门外大气不敢出。

    季黎明三两步上前去,焦急地问:“里面发生了什么?”

    丫鬟们齐齐摇头均表示不知道。

    实际上也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素来了解四姑娘的骄纵性子,故而不敢贸然告诉二少,只好装作不知。

    季黎明问不出什么,只能上前去敲门。

    季芷儿对于季黎明的到来视若不见,继续横眉竖目教训千依,“你一个小小贱婢也敢冒犯本姑娘,这季家的大门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外面的季黎明一听便寒了心。

    千依可是堂堂公主,就因为自小流落在外如今无法认祖归宗而被欺辱至此!

    想到这里,季黎明愤怒得一脚踹开房门。

    季芷儿一时愣住,在她的记忆里,二哥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但见他此时满脸愤怒地看着自己,季芷儿不用想也知道二哥是为了千依而来。

    想到早上三哥见到千依时垂涎的模样,再想到一向对自己温柔体贴的二哥也被这女人迷了心窍,季芷儿气不打一处来,捏起一个茶盏就往地上摔,怒目瞪着季黎明,“二哥,你是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芷儿!”季黎明阴沉着脸,扫了一眼捂着脸颊倒在地上的千依,压着怒火道:“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我随便打人?”季芷儿指着自己涂了厚重脂粉才勉强盖过去的脸上红痕,大怒,“昨天我还听见她自己说讨厌荀久,晚上的时候,我不过是气不过当初荀久与我竞价的时候将我那串祖母绿给赢了去低估了几句,千依这个贱人便不由分说打了我两巴掌。二哥你倒是评评理,是我错还是她错,我堂堂季府四姑娘,岂容得一个贱婢以下犯上?她既然打了我,那我便该用力打回去,难不成二哥认为此时此刻我该忍气吞声?”

    “这……”季黎明陷入了迷茫,通过荀久之前对他的解释,再联系季芷儿方才的一番话,他大概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就是昨天白日里这两人凑巧碰到一起,又凑巧将话题聊到了荀久身上,当时的两人都表现出同仇敌忾的气势来,谁料晚上季芷儿再提及这个话题的时候,千依态度一转,不允许季芷儿辱骂荀久,盛怒之下,千依打了季芷儿两巴掌。

    头疼地抱着脑袋,季黎明头一次晓得什么叫纠结。

    白天的千依和晚上的千依完全就是两个人,这件事季芷儿自然不可能知道,在她看来,千依贸然动手打了她这个正牌季府姑娘,理应受罚。

    “芷儿,算了,你看你也打了千依,这不是两清了吗?”季黎明心中无奈,明面上,这件事是千依有错在先,可实际上,此时此刻的千依根本不晓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如何两清?”季芷儿咬着不放,“二哥说得轻巧,千依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她今日敢以下犯上打了我,明日便敢执刀杀人,这样的祸害,留在身边何用?”

    季黎明叹了口气,问:“二婶娘那边怎么说?”

    “我娘并不知道这件事。”季芷儿没好气地道:“她这两天隐隐有喘症复发的状况,我没敢去打扰。”

    “既然知道二婶娘身子不好,你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出事端让她烦心。”季黎明老成持重地说道:“这段时间本来就发生了很多事,瑞王府的……姑母也不安生,再加上老三的生辰逼近,二婶娘一个人操持家务本就累极,若是每日还要来操心你的情绪,那她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

    季芷儿垂下脑袋,语气已然软弱下去不少,“二哥既然知道,那还把千依这祸害留在府上做什么?”

    “千依的事,我自己会处理。顶多再过两日,我将她送出去一个人住,这样的话你也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她发生争执。”

    季芷儿原本因为季黎明的那一番教导想到了娘亲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操心不少而感到些许愧疚,此刻听闻季黎明说千依打了她两巴掌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立即又炸毛了。

    “二哥字字句句偏向千依,依我看,我根本就不是你妹妹,千依才是你妹妹吧,你要帮着她,那你只管去爷爷处告状好了,反正你们都不喜欢我,我知道的!”季芷儿越说越心酸,眼泪滚落下来。

    季黎明无暇顾及季芷儿,弯身将地上的千依扶起来。

    她显然被打得不轻,嘴角还在不断地流血,双眼失神,自从他进来后就一言不发。

    “千依,你怎么样?”季黎明眉头蹙紧。

    “这就是你说过要给我的安定生活?”许久之后,千依慢慢回了神,剪水眸中满是质问,她恨恨看着季黎明,一字一句说得极缓,“你说过不会让我见到季太妃,我确实是没有见到,可荀久呢?你这个好妹妹呢?季黎明,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街边乞丐吗?你高兴的时候随便赏两口饭,不高兴的时候便任由人这么欺负我?”

    “千依,不是这样的。”季黎明急着解释。

    “别说了!”千依厉声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说得再多也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我如今不正是被人欺负过之后狼狈出现在你面前的吗?这副样子,你看着可还满意?”

    “我……”季黎明彻底失去言语,千依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说的机密,可若是不坦白出来,芷儿永远只会将她当成贱婢看待,时时刻刻想打压她。

    千依不等季黎明反应,狠狠挣脱开他搀扶着她的双手,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跑。

    季黎明咬着牙瞪了季芷儿一眼,加快脚步朝世安院走去。

    数日的静养再加上定时换药,季博然脖子上的伤已然恢复不少,此时用完了午膳坐在花园里休息。

    陡然听到小厮来报季黎明过来了,季博然想都没想就想摆手让小厮将他打发走。

    却不料季黎明这一次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进来,脸色不太好。

    “你这是早上去参加荀久的开业典礼没吃饱饭?”季博然艰难地抬起头扫了季黎明一眼。

    季黎明挥手屏退左右,在季博然对面坐下,皱了眉头问:“爷爷,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同意让两个孩子交换?”

    季博然一愣,随即恍然过来,既然季太妃都将这件事闹到女帝那儿去了,那么季黎明会知道也不足为奇。

    “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早已成定局,如今再来问,还有何意思。”季博然的脸色很平静。

    “早已成定局?”季黎明红着眼眶,冷嘲一笑,“爷爷当年点头同意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这件事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导火索牵一发而动全身,将整件事情的真相暴露出来?”

    见季博然不答,季黎明又冷着声音问:“你可曾考虑过时隔二十年晓得真相的我是种怎样的心情?”

    季博然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季黎明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千依才是我真正的龙凤胎妹妹,却因为当年你的一点头而流落在外二十年,吃了数不尽的苦楚,如今好不容易辗转回季家,却因为身份无法回归而被当成贱婢,被奴役,被驱使,这一切的一切,我该去怪谁?”

    季博然面色一震,终于发出声音,“你……你说什么?你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你的亲妹妹?”

    “不然爷爷以为我为何三番两次的维护她?”季黎明闭了闭眸压下眼眶内的酸涩之意,“千依是我亲妹妹,却是无法公开身份的亲妹妹,她如今在府里备受欺凌,我又无法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无法时刻关照她,我也曾想过在外面买座宅子给她一个人去住,可这种方法终究治标不治本,既然这件事与爷爷难逃干系,您就不打算出面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吗?”

    “老天有眼啊!”季博然颤抖着声音,老眼内全是激动,“我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却不曾想上苍垂怜,竟在时隔二十年后让她辗转回到自己的家。”

    语毕,季博然看向季黎明,“既是这样,那我到时候收荀久为干孙女的时候就连千依一同收了,希望……希望她能看开点儿不要介怀于过去。”

    这个结果,早在季黎明的预料之中,他并不觉得丁点儿意外,反而深深蹙了眉,“爷爷那日进宫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回来以后我听闻季太妃直接疯了?”

    季博然闻言,脸色顷刻间阴沉得可怕,指着自己脖子上还未痊愈的伤,“那个孽女,险些当着女皇陛下的面杀了老夫。”

    “什么?!”季黎明简直不敢相信,呼吸窒了窒,“她怎么敢……”

    “她如何不敢?”季博然厉声道:“当初就是因为她嫉妒睿贵妃才会去跟先帝质疑女帝他们姐弟俩的身份,让先帝大怒之后对龙凤胎恨之入骨,结果风水轮流转,竟让她也怀上了龙凤胎,孩子生下来,她才开始慌神,跑来求我,当时你外祖母还在人世,自然见不得自家女儿这般苦楚,陪着她在我房门外跪了一夜,都这样了,我还能不答应么?”

    幽幽长叹,季博然道:“她这一生,坏事做尽,偷龙转凤,平白杀人,哪一件不是足以置季氏于死地的大罪?如今疯了,那也是她应得的报应,怪不得谁。”

    “我来这里,并非是为那个毒妇开脱的。”想到那样狠毒的女人竟是自己生母,季黎明的心脏便如同被虫咬,面色冰寒,褪去了一贯的纨绔之气,“爷爷既然晓得那毒妇杀人的事,想必也知道了先瑞王妃的死便是她一手造成,如今瑞王晓得了这件事,也晓得了他并非真正的瑞王,往后,他如何与季太妃相处,爷爷可曾考虑过这个问题?”

    季博然的身子再度一震,嘴唇翕动几下没发出声音。

    “瑞王如今想必是恨极了那个毒妇的。”季黎明接着道:“晓得真相那天,我曾见他去秦王府住了一夜,第二天便若无其事地回了瑞王府,兴许……兴许他回来并非是想通了,而是想慢慢折磨那个毒妇,短时间内,瑞王府上下肯定看不出什么来,可我怀疑瑞王会因此而心智紊乱,做出什么极端的事,爷爷是一家之主,您说的话最有权力,这种时候,还望您站出来说句话,哪怕是凭空捏造也好,煞有介事也罢,请给瑞王一个合理的解释,起码让他能接受自己的身份,能接受先瑞王妃已经死了一年多的事实,他一向敬重你,只要是你亲自出面,瑞王一定会相信的。”

    见季博然依旧不为所动,季黎明捏了捏拳,道:“季太妃的死活,我不想去关心,我现在关心的是瑞王,毕竟当初你们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将他推出去当替死鬼的,说来说去,都是我欠了他,这笔债,恐怕用我一条命都无法还清,可我向来是个不喜欢欠人的人,还不清,那我便慢慢还,哪怕用上一辈子也在所不惜,只希望他能安然活着就成。”

    末了,季黎明又补充,“我和瑞王都是您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理解爷爷的为难,护了一个必定会负了另一个,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甚至想过,只要瑞王开心,那么便是取了我这条命,我也绝无怨言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话!”季博然微怒,“瑞王一向心善,此番打击固然不小,但他也绝对不可能取你性命,瑞王还不是那么没有理智的人。”

    “那就拜托爷爷找一套说辞去圆了这件事吧!”季黎明已经平静下来,声音透着数不尽的落寞,“否则若是他因此而想不开或者不好过,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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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水斋顺利开业,短短两日便迎来大批新顾客,别致的产品和优质的服务让顾客们好评如潮。

    荀久坐在摇椅上,心满意足地听着招桐禀报开业两日的业绩,然后抬头看看天,道:“待会儿我会去秦王府让人过来帮忙,你们几个迅速点将东西全部搬迁至新府邸去。”

    招桐点点头,又问:“姑娘,奴婢亲自去新府邸看过,挺大的,虽然我们在这边的东西不多,但场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到时候是否需要奴婢再去买几个丫鬟进府?”

    “这个问题……”荀久犹豫,她一向最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那样的感觉像是随时随地都有人在监视她,让她很不舒服。

    “算了,出嫁的时候总要有一批陪嫁丫鬟的你替我去挑选几个来。”荀久摆摆手,“擦亮眼睛,那些个不听话不伶俐不聪明的就不要招进来了,免得心烦。”

    招桐一一记下了,又招呼着荀久用了饭这才吩咐阿木备了马车将荀久载去秦王府。

    彼时扶笙正在镜云水榭同宫义说着什么,荀久也不好上前打扰,只好先等在竹林里,待宫义离开以后才走过去。

    “今日怎么想起我来了?”两日没见到荀久,扶笙语气里都带了怨气。

    “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不想你想谁?”荀久听出了他的醋味,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下拈了糕点塞进嘴里。

    “我知道这几日云水斋忙。”扶笙唉声叹气地道:“所以你今日一定也是有事才过来的,说吧,什么事?”

    荀久早就习惯了他猜人心思的本事,此刻也不过讶异了一瞬后正色道:“你还记得上次肖老说得月面松纹吗?”

    “记得。”扶笙点头,“怎么了?”

    “为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带你去。”荀久喂他一块糕点,看着他吃完才继续道:“刚好我也好奇你母亲究竟留下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竟让肖老寻找了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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