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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见到这人面目,心中一震,只见他面容五官与萧峰一般无二,只是虬髯丛生,两鬓斑白,眉宇间少了萧峰的温和爽朗,多了几分沧桑沉郁。
萧远山见了她的反应,哂笑道,“你既知我的身份,何以还如此吃惊?”
叶念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道,“晚辈失态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与萧大哥的相貌如此相像。”再者,她也讶于对方会以真面目见她。
“我与他本是亲生父子,长得像又有什么奇怪?”萧远山哼了一声,道,“你果真只身前来,不怕我杀了你么?”
叶念淡淡一笑道,“萧前辈若想杀我,何需定下时间地点。”
萧远山看了她一眼,“我且听你要说些什么,再决定杀你不杀。”
叶念道,“前些时日,萧大哥去天台山,智光将当年关外石壁上的文字拓片交于萧大哥看过,萧大哥伤心难过,一心想要找出带头大哥下落,替双亲报仇,却不知留下绝笔的生父跳崖未死,在少林寺中一藏三十余年,是为复仇。”
萧远山道,“你既知道,如何不告诉他?”
叶念反问,“萧前辈又为何不对他说?”
萧远山蹙眉,颇为不耐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叶念点头,“是了,每个人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我知道你要杀萧大哥的养父母和师傅,也知道你要杀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可我却不曾插手后者之事,萧前辈知道其中原因么?”
萧远山冷声道,“当年参与雁门关一战的所有人都该死,谁若阻挠我便杀了谁!”
“那些人该死,但乔三槐夫妇和玄苦呢,他们也该死么?”
“乔氏夫妇冒充峰儿父母,夺我天伦之乐,又不告知他真相,岂非该死?少林寺中的和尚个个假仁假义,佛口蛇心,那玄苦又怎会好心教授峰儿武功,定是另有所图,一样该死!”
叶念听他振振有词,默然想道,他将仇恨怒火积于心底三十年,心态早已扭曲,对乔氏夫妇只有嫉恨,没有半点感恩,玄苦是“带头大哥”玄慈的师弟,他恐怕只欲除之而后快,又哪里能见到半分好。缓缓道,“即使你要杀他们,又为何非要推到萧大哥头上,让他遭受唾骂折辱?”
萧远山这时却是沉默了一阵,眼中微起波澜,道,“我若不如此做,他又怎能下定决心,与中原武林人为敌?”
叶念听他如此说,心底蓦地一寒,道,“原来你是不信他。我明白了,他年幼时你想着复仇,不便带他,于是眼见他交由汉人抚养,他成年后你不与他相认,却是怕他留恋名利地位,因此要先迫得他走投无路,届时再出来与他相认,他自会与你同仇敌忾。”忍不住摇头道,“你竟是一点也未替他想过。”
“你想说这都是我的错责么?”萧远山面色阴沉道,“这世间并非没有错,便不用遭受痛苦,否则我萧远山又何至于沦落至今日!他萧峰既是我萧远山的儿子,便是生来就注定了有此担当和磨难!”
叶念知道两人角度不同,心态不同,根本无从谈到一处,也不继续与他争辩,另道,“萧前辈,我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萧远山原本也是一性情爽朗的汉子,经历人生剧变后又独自过了这些年,性子逐渐暴戾,先前肯于叶念谈些话,不过因为胸中压抑许久无处倾述,现在话不投机已起杀意,闻言按捺道,“什么交易?”
叶念道,“当年雁门关外的惨事,虽是少林玄慈带头所为,但究其主因,却是那假传信息,挑拨生祸之人,你说这话有理没有?”
萧远山心中一凛,这道理他何尝不知,但那假传音讯之人只有玄慈一人知道,他曾耗费数年多方打探,却始终无果。难道这女子竟然知道?不由问道,“你知那人是谁?”
“我若不知就不会提起这事来。”叶念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这便是我要与萧前辈做的交易了,我告诉你此人身份来历,你须应承晚辈两个请求。”
萧远山目光灼灼,周身寒意涌动,“你居然敢以此要挟?就不怕我再折了你另一只胳膊么?”
叶念闻言,顿觉肩头一阵酸痛,嘴上却道,“不敢,只是萧前辈若不肯应允,那即便折了我的两只胳膊,我也绝不会开口。”
萧远山见她目光明澈坚毅,丝毫无惧,敛了些气势道,“你要我答应哪两件事?”
叶念道,“请萧前辈放过乔三槐夫妇和玄苦大师,不要再去害他们性命。再者,在你决定对付玄慈前,不要与萧大哥相认。”
萧远山冷哼一声,“我父子二人何时相认,轮得到你来多嘴么?”
叶念想了想,道,“萧前辈说得是,那请你暂时不要告诉他带头大哥的身份。”
萧远山向她打量几眼,道,“这两件事我应下了,你告诉我那人是谁。”
叶念见他应承得如此爽快,说道,“我信萧前辈是说话算数之人。”微一停顿后续道,“那假传讯息之人就是慕容博。”
萧远山只是听说过此人,怔道,“我与他毫不相识,他为何要害我?”
叶念道,“他并非与你有私人仇怨。他本是鲜卑帝王后裔,一心复国,见宋辽兵戎不兴,无机可乘,便有意挑事。他知你是辽国萧皇后属珊大帐的亲军总教头,又是主和一派,致力宋辽睦邻修好,便假传音讯,借你挑起宋辽武人大斗,他便可从中窥机取利。”
“原来……原来竟是如此!”萧远山愣了片刻,大怒道,“这人用心居然如此歹毒阴险!”一掌下去,将石桌一角打得粉碎,向叶念道,“那慕容博如今身在何处?!”
叶念见他怒目圆睁,须发皆张,虽知他的怒气不是冲向自己,也不免几分胆寒,道,“慕容博事发之后诈死,几十年来未曾有人知其下落。”
萧远山问道,“你也不知?”
叶念摇头道,“不知。”心想自己若是提前了这两死敌的见面时间,剧情人物扫地僧又未及时出现,后果实是难料,便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但见对方眼中杀意涌动,怕他一怒之下动动手指捏死自己,心思转动间说道,“但那人会在少林寺今年举办的武林大会中出现,到时你自能寻得他报仇。”
“你果然知道得不少。”萧远山语气一转,森然道,“不过我不信你料事如神,你究竟是从何知悉这些事情?”
“事情本身的真实性难道不比我如何得知更为重要么?”叶念道,“从登封市伊始,我所说所为可出过差错?”
萧远山半晌不语,忽而盯着她道,“你说我为何杀了其余人,却唯独留下玄慈?”
叶念见他说这话时面无异色,声音平静,身子却莫名起了一层寒意,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般,稍有不对便会身首异处。她暗地里吸了口气,压下心中这种感觉,说道,“他是带头之人,你自不会让他轻易死掉。”
萧远山追问道,“那我要如何对付他?”
叶念此时已是不得不答,“你已经掌握了他的把柄,待得武林大会时便要当众说出,让他身败名裂,想他一得道高僧,到头来名誉尽毁,受到世人不耻唾骂,更会连累少林百年清誉,如此岂不比一掌杀了他更加痛快。”
萧远山嘴角边缓缓拉起一道弧度,忽然放声长笑,半晌低头道,“原来你竟如此爱护峰儿。”
叶念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既知萧远山要如何对付玄慈,自不会让萧峰事先得知带头大哥身份,否则他急于报仇,先下手杀了玄慈,不仅会沾惹上少林一大强敌,更会引起中原武林人士群起围杀。萧远山显然也是想通了此节,才如此说。
叶念坦然道,“我喜欢他,自会护着他。”
萧远山看着她的脸,脑子里忽的浮现出一张熟悉的女子脸庞,那张脸并没有如此张扬的神色和明锐的眼,却有着温柔缱绻的笑意。刻意封存多年的记忆被翻开,不再撕心裂肺,却是钝痛入骨。
眼底伤痛落下,仍是一片冷郁。萧远山道,“你方才说得确是不错,我姑且信你有几分本事,但倘若等到那一天,我发现你有半句虚言,不管你与峰儿是何关系,必定亲手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