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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倾斜着照进格子窗,一锅漂浮着不多米粒的白粥沸腾着。清晨还有些清冷的空气吹进屋子,在灶台前发呆的老人轻轻叹了口气,裹了裹并不厚实的棉衣,将火炉熄灭,盛出几碗数的出米粒的白粥放在托盘上向厨房旁边的耳房走去。
土房土炕,狭小的室内空间又被巨大的床铺占据大半,宽大的土炕边坐着大大小小十多个孩童。小到三岁婴儿,大到十余岁的孩童全部围坐在一个看上去最大的孩子身边。
被围在中心的孩童同样不大,十余岁大小的身体却有一张坚毅异常的脸,似乎倔强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比起坚毅的脸,他的身体倒很符合这一群明显营养不良的孩童的群体情况,纤细瘦弱。单薄的身材配上坚毅的脸,倒更显出此子的不凡与倔强。
老人掀开门帘,端着盛着白粥的托盘走进了屋子,一群孩童见到老人全部围上前去,每人拿起一碗白粥而后非常有秩序的坐回了原位慢慢喝着对他们来说堪称人间美味的白粥。
看着这群如此幼小就吃着这些苦却还满脸满足的少年们,老人的心泛起阵阵心酸。
“爷爷别伤心,弟弟们都很开心。”倔强少年似乎看得懂老人的伤悲居然开言劝慰道。
“呵呵,皓儿乖,爷爷不伤心,你去给奥儿送碗粥吧,她还在门外等着她哥哥回来呢”
老人将一碗明显比其他人多出一些米粒的白粥递给了少年。而后再次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从老人手中接过粥碗,少年小心翼翼的端着这碗白粥,生怕洒出一滴。走到了屋外,清晨的寒风吹在坚毅的脸上并没有映出什么异样。与倔强的少年不同,同样站在这土房门外的女孩精致的脸蛋冻得红彤彤的,倍惹人怜。
“蕴泽还没回来么?”
“啊?”少女被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待看清了来人之后,甜甜一笑的回答道“嗯,哥哥早上没吃饭就出去了,都已经两年了,每天都那么早就出村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轻轻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在等他。”少女说起哥哥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着名叫幸福的情绪。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的哥哥姜蕴泽在大陆上为了生存而不断奋斗,甘穷碧落下黄泉的为了那个自己应该叫嫂子的人征战天下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时候每天早上等待她的哥哥从不知哪里归来是多么幸福而温馨的事情。
太阳继续上升,当清晨的寒气已经消散了大半的时候,在少年与少女的目光中,出现了那个少年。
平凡无常的面容,同样十余岁大的年纪,同样营养不良的纤瘦,瘦弱的身材身上穿着的衣服甚至还没有屋内的少年们多,已经洗得发灰的布衣,单薄的布衣下也没有多么保暖的物件。在这初冬的早晨,这样的穿着还真是少见。
少年低头似正在思索,有什么烦心事萦绕心头一般,距离远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前的少年与少女。
“哥哥!”一声清脆的叫声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皱了皱眉,有些责怪的看着女孩“不是说不要等了嘛,每天都冻这么久。”
女孩似乎没听到责怪一样抱住男孩的一只手臂撒娇道“那哥哥每天都不要出去了嘛”
少年眉毛似乎皱得更深了,刚要说什么,旁边的坚毅少年居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笑着说道“好了,别每天都说这些重复了无数遍的对话了,赶紧进屋吧,他们都快吃完饭了。”
少年似乎也没打算在门口与两人交谈,点了点头向屋外走去“走吧,铭晧,奥儿”
王铭晧,那坚毅少年的名字,与这间人家中所有孩子一样,孤儿,不一样的是那似乎与生俱来的倔强与刚强,在这一屋孩童中最有说服力与凝聚力的人之一,那另外一人自然就是那平凡面容的拥有者姜蕴泽。与生俱来的,或者说前生带来的成熟让这一屋子本就在孤苦中懂事很早的孩童更加秩序与成熟。
前生带来,没错,这就是在冰封谷脱困多年后的那个穿越者,而那女孩,正是当年与其一同冰封的婴儿,被蕴泽取名姜奥的他的妹妹。
一个三岁的孩童在远离人烟的地区带着一个更小的孩童,居然真的能够脱困并被人收养,不得不说这上天似乎对于穿越者真的有深深的偏爱。而在每次姜蕴泽即将冻饿而死时,那没入他身体的球体就会显现,关键时刻救他一命,几次之后,姜蕴泽也终于发现了这球体的存在与不凡,但是无论如何却怎样也无法捕捉球体显现时自己身体出现的那种玄奇感觉,他知道,那似乎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有能量,也就是玄幻小说中说的修炼功法。无论他是怎么样的想尽办法探索修炼方法,还是怎么样艰苦的在荒无人烟的广阔平原上求生,都已经不重要了,已经过去多年了,现在的姜蕴泽已经逐渐融入了这个由孤儿组成的家庭。俨然一副两个大哥,一个小妹,一群弟弟的温馨家庭景象,当然,如果生活可以更加富裕一点,姜蕴泽会更加开心。
当然,无论多么温馨的生活,姜蕴泽都未曾忘记自己被冰封时的誓言,这一世要活得足够充实,不再那么庸碌。对于力量的渴望同样萦绕在他的心中。在一次思乡的夜晚,姜蕴泽彻夜未眠,就在破晓前的那一刻,姜蕴泽明明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对于这异样,姜蕴泽太熟悉了,当年在那峡谷中多少次几乎冻饿而死的时候,这奇异的感觉就会出现。而这一次他终于敏感的把握住了,他发现自己身体会流动着一股寒流。寒流很不明显,甚至不仔细感受都感受不到,但是这寒流流动过后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虽谈不上轻捷如燕,却也变得身手敏捷。从此两年以来,每天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姜蕴泽就会自己出门而去,按照自己摸索的方法努力“修炼”着。如此,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简单的早饭结束,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老人不用忙碌的冬天,喝过一碗白粥后收拾干净碗筷,听着老人讲述一段段有趣的故事是这世界最幸福的事情了。
每个人都坐在土炕边缘等待着老人讲述故事,老人也乐得在这少有的安宁中享受“天伦之乐”。
而今天,在老人讲述着各种新奇见闻的时候,姜蕴泽将王铭皓叫到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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