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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请人办事,效果只是大大不同,那尖脸儿宦官进去没多久,便笑呵呵地自屋子里出来了,望着刘仁玉笑道:“刘总镇,咱家已经跟陈公公和阎公公说了,说您啊,是咱们老祖宗的熟人儿,两位公公听说是故人来了,就叫咱们赶紧叫您几位进去。您几位,请。”
尖脸儿宦官说着话的功夫,便弯腰躬身,右手的手臂伸直,做一个请的姿势,刘仁玉望见了,先是客客气气地回上一句道:“有劳公公了,”然后他又回过头来对着几个手下们道:“走罢,跟咱本镇去拜见两位公公。”
“是,大帅。”一众靖边堡军将领们得令,便跟在刘仁玉的身后,鱼贯而入。
众人进得厢房之中,未见到人,却是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儿,然后刘仁玉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土坑上一左一右端坐着两个面白无须的年轻男子。
此二人都是精瘦的样子,目光锐利,面色阴沉,长长的脸,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而他们身上,好家伙,穿的是明黄色五爪蠎服,脚上乃是黑顶红底的皂靴,头上乃是一顶翼善冠,此冠顶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在这光线略有黑暗的厢房内熠熠生辉,绽放出万千光华。
“我靠,你们穿的衣服跟皇上的都没什么两样了,算你们厉害。”刘仁玉正在心里暗暗嘀咕这句话的时候,不提防坐在左手边儿的那位太监开口询问道:“哪位是刘总镇?”
刘仁玉见这两位太监开口了,马上就趋前一步,单膝跪地,口中跌声道:“回公公的话,末将便是延绥总兵刘仁玉,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靖边堡军的一众将领们见刘仁玉拜了下去,马上也都跟着拜倒在地,连连跟陈大金和阎思印两位公公见礼。
“罢了,罢了,刘总镇,你是老祖宗的熟人儿,也就是咱们的熟人儿,且起来说话。”那开口询问的公公这时才露出一点儿笑容,摆摆手道。
“末将等谢过两位公公。”刘仁玉与靖边堡军一众将领们行完礼,便各自起身,躬身立着,等着两位公公问话。
“刘总镇,咱们两个现在已经认得你了,你却还不认得咱们两个,咱啊,就告诉你咱们谁是谁。”那坐在左手边儿的太监说完这个话,便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咱家是御马监监官陈大金,这位是,”
陈大金指一指坐在自己身边儿的另外一位太监道:“这位是跟咱家一样,也是御马监的监官儿阎思印。”
“原来陈公公和阎公公都是宫里掌兵的人,难怪皇上会派您二位来山西提督军务。”刘仁玉呵呵笑道。
“嘿,你们以为咱们想来吗,还不是这些个山西的官员办事不力,流贼怎么也剿不利索,由着他们闹着闹着,居然都闹到了天子脚下,都在磁州开什么英雄会了,消息传到京师,传到宫里,皇上都摔了好几个杯子,连说外臣不济事,还是自家家奴靠得住,因为这样,咱们才来到山西提督军务。
刘总镇,你手底下的靖边堡军也是有些威名的,所以皇上才调你来山西剿贼,你厉害固然是厉害,可咱家却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不实心任事,全力剿贼,咱们可是会一字一句写在折子里,呈给主子万岁爷看的,到时候就算是你跟老祖宗有交情,咱们也顾他不上。”陈大金话说的好好的,突然说翻脸就翻脸了。
刘仁玉听了陈大金的话,浑然不在意地笑一笑道:“两位公公只管放心,末将等从军杀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皇上开心嘛,这一次末将特意把延绥精兵一万七千人都带了过来,定然可以一举击灭流贼。”
“你有这么多人马?”阎思印大吃一惊道。
“阎公公,正军五千,辅兵一万二千。”刘仁玉赶紧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这么多兵马从陕西过来,山西沿途州县可曾提供粮草啊?”陈大金想着刘仁玉带着这么多兵马过来了,沿路人吃马嚼,所需粮食岂不是天文数字,是以有此一问。
“回陈公公的话,地方上都有困难,都拿不出粮食来,所以末将每次出征都是自备粮秣。”刘仁玉回道。
“自备粮秣,为朝廷打仗出力,居然还要你们自备粮秣吗?”阎思印惊诧无比道。
“末将自崇祯二年领军出征以来,一直都是自备粮秣,只是以前兵少,粮秣备的少些,现在兵多,粮秣备的多些罢了。因为末将听说有些州县确实穷困,拿不出粮食来,所以见到朝廷大军来了,便常常关闭城门,拒不接纳官军,也不肯给出粮秣来接济。”刘仁玉回道。
“嘿,还反了他们了,他们还是不是咱们大明的官儿,还服不服主子万岁爷的管,刘总镇,你也别什么听说不听说的,就说说看,你一路走来,有那个州县的官员不肯接济我大明官军,说出来,咱家定要在主子万岁爷面前参他一个剿贼不力之罪。”陈大金闻听此言,顿时就火冒三丈地大声嚷道。
“陈公公,不必如此,左右末将也自带了粮草,就不必为难那些地方官了。”刘仁玉还以为两位太监这是要给自己做主,便连连推说不用了。
谁知陈大金却不依不饶道:“刘总镇,此事断不是这么个说法,主子万岁爷派咱们提督军务的差事里面儿就有一项,敕令各州县征发粮草,以助军资,咱们听说你要带兵来,便跟许军门一起关照过沿途州县,
让他们一定要及时给大军供应粮秣,他们倒好,把咱们的话当耳边风,要是所有的官员都像他们那样办事,我大军始终得不到足够的粮草,如何还有余力杀敌,流贼何时能够平定,主子万岁爷何时能够安心,不成,这一次这些个不开眼的地方官,咱们一定要揪出几个来,好生整治他们一下。
刘总镇,你且说来,你一路走来,都经过了哪些地方?”
这个问题刘仁玉当然不会这么回答,不然照着这两位公公的意思,只怕他经过之处的那些个地方官肯定是要倒霉的,自古我大明文官都是一体的,若是那些个地方官因为刘仁玉的原因被皇上处分,毫无疑问,山西的文官们肯定不敢开罪太监,那就只会迁怒于刘仁玉,嫌弃他多嘴,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想着法儿地编排刘仁玉的坏话,这是刘仁玉万万不能接受的。
一念及此,刘仁玉便微笑着对着陈大金道:“陈公公请息怒,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末将是按照原来的惯例来办事的,并没有主动去跟那些个地方官去索要粮食,所以这也不能看做是他们不听您二位的命令,您看这个事儿就算了,如何?”
陈大金听了刘仁玉的话,觉得对方说的多少也还算是有点儿道理,便点一点头道:“刘总镇言之有理,此事就此作罢,不过若是随后咱们出征的时候,遇到有州县地方官不肯提供军需的事情,咱家决不饶他。”陈大金肃容道。
“有二位公公如此秉公执法,体恤将士,何愁流贼不灭。”刘仁玉慷慨激昂道。
“呵呵,刘总镇说笑了,现在大明四处闹兵灾,不靠我大明将士,难道还要靠那些只会写文章的文官不成。”阎思印冷冷一笑道。
“呵呵呵呵,”刘仁玉听了两位公公说的话,也不发表什么意见,他先是呵呵傻笑一阵,随后便笑容不减,继续进言道:“两位公公,末将在来到山西之前就知道两位公公目下就在太原城中,末将原来拜见二位公公,也不好空着手来,所以就带了些咱们靖边堡的土特产来,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万请两位公公不要嫌弃。”
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对着刘仁杰使了个脸色,刘仁杰见状,马上就欺身上前,与李继业一道奉着两个精美的盒子,端着走到陈大金和阎思印二人跟前,恭敬站立着。
这陈大金和阎思印都是跟着王承恩的,自然知道刘仁玉送礼向来都是这么个路数,于是那陈大金便先是微笑着回复道:“不打紧,不打紧,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刘总镇只要有这份儿心意,咱们几个就感激不尽了,咱们啊,都是熟人儿。”
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对着阎思印道:“那阎公公,既然人家盛情难却,那咱们就只有却之不恭了,你说好不好?”
“那就只有却之不恭了,总是人家一番好意,不收着,倒显得咱们不解风情。”阎思印说着这个话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个盒子端进了怀里。
陈大金见状,也有样学样,把另外一个盒子收进了怀里。
刘仁玉见这二位公公收下自己的礼物,便微笑着说道:“二位公公,许军已经在日见厅中备下酒饭,您看二位是不是跟着咱们一起出去......?”
“好,好,刘总镇且先去,咱们二人拾掇一下就出去。”陈大金笑道。
“既如此,末将等就先去了。”刘仁玉与一众将官们抱拳施礼道。
“知道了,知道了。”陈大金和阎思印摆摆手道。
这陈大金和阎思印二人等到刘仁玉等一行人走的远了,便急不可耐地将各自的盒子拆开一看,顿时都被惊到了。
“难怪刘朝清那厮收了刘仁玉的土特产就在外面儿买了一套四合院儿,这刘仁玉出手当真阔气。”陈大金跌声叹道。
“嘿嘿,让我来猜猜看,你的和我的应该是一样的东西,对不对?”阎思印询问陈大金道。
“他那么会做人,当然给咱们送的是一样的东西,好家伙,难怪老祖宗都觉得他人还不错,他这一次送的东西,咱们只怕要一年才能赚到啊。”陈大金感慨道。
“那你说,他送了咱们东西以后打了败仗,咱们要不要参他。”阎思印道。
“当然不能参,咱们收了人家钱,怎么能不为人家说话,而且再说了,你听说过他打过败仗吗?”陈大金问道。
“从未听说过。”阎思印回道。
“这不就对了,收他的钱,稳当。”陈大金笑道。
“说的也是,罢了,咱们都把东西守好,然后去吃酒饭吧,今日是给刘仁玉他们接风洗尘,就不要再生事了吧,等今日过完,在严厉监督他们也不迟。”阎思印建议道。
“知道,知道,咱们走吧。”
陈大金和阎思印将刘仁玉送给自己的盒子收拾好了,便相携而去,吃酒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