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书剑独尊 武侠:逆流时间长河 修仙炼魔录 开局被正派修士围攻 君是山 非凡羁绊之逆转乾坤 仙师,我太想进步了 拳道问天
风听南与离东潮离开了皇宫,皇帝在御书房书案前写好了诏书,仔细浏览一遍,确认无误后,他随后取出玉玺,在诏书上盖了皇印,最后等朱砂干掉,这才将诏书卷起放在书案上。
“这两个孩子怎么样?”
皇帝兀自站在书案前,突然开口,而偌大的御书房只有他一人,不知是在和谁说话。
话音刚落,书房光线稍显阴暗的拐角处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仿佛是凭空出现。这人便是皇宫那第一高手,几乎每日寸步不离保护皇帝的柳怀宗。
柳怀宗先前隐在书房一角,在暗中仔细观察风听南与离东潮,饶是以离东潮已经先天巅峰境的修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不得不说柳怀宗的隐匿手段很是精绝。
“依老臣暗中观察,皇上的这两位后人都很不凡。除却那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先天巅峰境修为的离东潮不说,离自崖或者说如今名为风听南的小家伙,身上的秘密也是巨多。”
“他修为虽然不算高,只处在后天巅峰境,但是体内的内力却澎湃如海,便是对上普通的先天境也可自保有余。而且他修炼的功法有些古怪,老臣感觉,若是他突破到了先天境,他的修为可能会如鱼跃般增长,将会有质的变化。”
“但是最令老臣惊讶的是,风听南这小家伙身上背负的气运多的惊人,看来当年平王得到紫金策后,的确参破了紫金策中的一些奥秘,所以将苍山大脉图纹到了这小家伙的身上。这些年来,随着小家伙逐步的成长,苍山大脉图也开始逐渐发挥作用了!”
柳怀宗从暗中完全显化出来,将自己的观察所得全盘托出。
“如此说来,传闻紫金策能够镇国运是真的了!如今苍山大脉图在小家伙身上为他凝聚气运,对我南顼国运可有何影响?”
离戍目光神熠,对柳怀宗所说的那苍山大脉图十分的好奇。
柳怀宗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后回道:“苍山大脉图只是记载于紫金策中的一幅图,若是未曾脱离紫金策的话,被我南顼皇室血脉得到紫金策,的确可以为南顼凝聚国运。但如今这幅图既然已经脱离了紫金策,影响最大的还是他个人,除非他日后成为南顼国主,否则对南顼国运的凝聚微乎其微。”
“那…若是夺了他身上的那幅图呢?”离戍眯起眼睛,目光闪烁,不知心中有何想法。
柳怀宗见皇帝如此说,脸上有一丝惊讶,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他如实回道:“苍山大脉图向来是图选人,而不是人择图。平王能够将此图纹在他的幼子身上,说明了此图对小家伙的认可,一旦纹在了他的身上,那原本紫金策中的原图就会消失,世间只此一幅图便是在它认可的人身上。就算被此图认可的人死去,此图也只会回到紫金策中等待下一个人,旁人是无法强取的。”
“唉…老臣这些年来最不明白的是当年平王得了紫金策,为何只选了紫金策中的一幅图纹在他的幼子身上。他若是保留完整的紫金策,将其交给皇上的话,对我南顼国运可是大有裨益啊!”柳怀宗眉头紧锁,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
“当初是你对朕说看到龙气突然南聚,猜测当时身在兀州的平王得到了神异之物,所以朕才逼他上交所得的紫金策。可是平王带着紫金策回来,一夜间就发生了那种事,紫金策最终却下落不明。这些年来,紫金策到底流落何方,你堂堂一个八品寻龙士就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吗?!”离戍双目怒睁,凝视着柳怀宗,沉声问道。
被皇帝这一喝问,柳怀宗脸上满是苦涩,只得无奈的回道:“当初老臣也不知道平王一回来就将紫金策中的苍山大脉图纹到了他的幼子身上,而且那小家伙还被苍山大脉图认可了。失去苍山大脉图,紫金策自带的气运不显,老臣难以望气寻迹。这些年,紫金策究竟流落何方,被何人所得,老臣着实无法得知。”
“罢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失去苍山大脉图的紫金策无法养出异龙来,对我南顼国运没有威胁,朕就不用担心会像北萧那样被养出异龙篡位。只要小家伙留在我南顼,不管他是叫离自崖也好,还是改名风听南也罢,朕都保他无忧。他日后若是足够出色,平王这一脉,朕也并非不能考虑!”
离戍双手一挥袖袍,随后拉开屋门背着双手走出书房,往东边的御花园走去。此刻他心中有些心烦意乱,所以要去御花园散散心。
柳怀宗望着皇帝的身影,无奈叹息一声,随即紧跟而去。
……
话说风听南与离东潮离开皇宫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钦天鉴寻找住处。两人出了宫门便取回各自的马匹,随后骑马往皇城西北方向而去。
一会儿功夫后,他们二人在一座破败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风听南翻身下马,随后来到府邸大门前,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破败景象一阵出神。
这座府邸门前的四根粗大的楠木梁柱早已经红漆剥落的不可见,连高大府门上的红漆也掉落的一块一块,上面的铆钉经过风雨侵蚀,在门上留下一条条锈迹斑斑的痕迹。横梁上多处开裂,高挂在府门上方的牌匾歪斜着,上面覆满了蛛丝。
风听南朝着那块匾额一挥手,一道劲气拂过,将上面缠着的蛛丝扫去,露出匾额上依旧清晰可见的三个大字——平王府。
没错,这座破败的府邸便是他儿时生活的地方,是他记忆中充满惨烈血腥的地方,是他多年来久久不能忘怀的地方。
长满铜绿的门环上挂着一把大锁,风听南伸手用力将大锁扯断,随后一把推开府门。
“吱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府门打开后,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前院,到处都是半人多高的枯黄蒿草。
风听南迈步而入,顿时庭院里刮起一阵阴风,在这夕阳低垂的时分,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扑腾、扑腾’几声响起,荒草丛中飞出几只乌鸦,扑扇着翅膀,‘呱、呱’叫着飞离了庭院。
破败的平王府旧宅到处一片凄凉的景象,自从十三年前平王府的血案发生后,十几年来,几乎没有人再敢踏足这个地方。
因为自从平王府被封之后,曾经有人半夜悄悄潜入府中,想要盗取一些值钱的东西拿出去换取财物。可是当那人进入府中,却看见府内灯火通明,侍女丫鬟往来不断,角落里还有侍卫守值,仿佛平王府里一切都是正常的样子,根本不曾发生过什么惊天血案。
那潜入府内行窃之人吓的大叫一声,他的叫声刚落,王府内所有的灯火全部熄灭,先前所看见的人影全都消失。
随后,他便听见府内各种凄厉的惨叫,甚至看到一个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鬼影向他扑来。
那人被吓的癫狂,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平王府,自那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整日胡言乱语说他看见鬼了,浑身是血的鬼。
此事后来被负责调查平王府血案的皇城中尉衙门得知,便派人将那疯子抓住收了监,至今都未曾放出。
自那以后,皇城各处都盛传平王府闹鬼,而且有不少更夫在夜里巡更经过平王府时,听到过王府内的凄厉惨叫,至此更加坐实平王府的诡异,再无人敢靠近平王府。
当然,这一切风听南并不知晓,但是在他迈入王府庭院的那一刻,他也感觉到了府中的温度要比府外低上许多。就连跟着进来的离东潮也是眉头一皱,暗道一声:好重的阴气!
风听南拨开荒草,一路穿过,来到了平王府的正殿台阶下。
大理石的台阶一片灰杂,不少地方都已开裂。台阶之上,正殿的几扇木门都已倒塌散架,门前石墩上依稀还可以看见早已干掉的黑色血迹。
风听南跨过门槛,来到了正殿之中。殿内光线一片昏暗,寒气森森。满地是歪倒散架的桌椅和碎裂的瓷器,墙壁上也到处爬满了蛛网,而干黑的血迹更是随处可见,可见当年平王府中经历了怎样的惨烈屠戮!
离东潮也是自从平王府血案发生十三年后,今日第一次来到平王府中。虽然事过多年,当年真正的血腥景象被岁月掩盖已不可见,但仅仅是眼前所看到的情形,他依旧能够想象出当年平王府的惨烈。不知不觉,他心中愤怒之火燃起,手上青筋凸显出来,双手因为愤怒而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风听南面沉如水,静静地站立在大殿内,闭着眼睛,他仿佛还能听见当年府内各处的凄厉惨叫。情不自禁,他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在他心中,无尽的悲意过后是如潮水般的杀意腾起,这股杀意让他周围的气温都降低了几分。
他背上背着的剑匣内,春秋剑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杀意,发出了嗡嗡剑鸣,似要破匣而出。
良久之后,风听南将心中的杀意强行敛了下去,只是他背上的那柄春秋剑中,杀气又增了几分。
“你不是要给道门选一处地址建道观么?便选在这里吧!”
“府中亡魂太多,怨气太重,执念太深,他们不愿离去入轮回,可是我却不忍。复仇之事由我来,他们因我王府而枉死,我希望借道门法力,将他们早日超度进入轮回往生而去!”
风听南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