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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巷口,不远处是忙碌的工地,他们俩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这份带着汗水味道的人间烟火是从来没有过的。
简馨说:“那天……”
“那天是我不好。”邹亦鸣抬了抬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把事情都归在自己身上,“还有,奶奶的事,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简馨没想到他会提这个,眼睛立刻就红了。
邹亦鸣说:“我没能完成她老人家最后的心愿,真的很抱歉,那时候我是真的想……”
“别说了。”简馨低喃,一切都太迟了。
邹亦鸣心里也有遗憾,现实总是让人措不及防,就连道歉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也是来跟你道歉的。”简馨说,“我不该仗着奶奶生病就拿结婚要挟你。”
“你别这样说……”
他们的对话客套又疏离,可是当年他在KTV里牵她手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
简馨仰起头很认真地看他,用眼临摹他脸上的每一寸,邹亦鸣就这么让她瞧着,时间的钟好像坏了,突然静止在这一刻。突然那边掉下来一根竹竿,哐一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邹亦鸣猛地回头,生怕出什么事,幸好没砸到人,工人们知道惹老板不高兴了,惶惶地把东西收拾干净。邹亦鸣慢慢转回来,发现简馨不管其他,一直在看他。
“我送你回去吧?”他抬脚往外走。这里不是女孩子待的地方,她在这他不放心。
简馨拉住他:“我从没对你说过,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是江洲人,你常去的那家肉片店其实也是我最喜欢的,这个巧合让我很开心,像个宝贝一样藏在心里,可是我后来不敢去了,我怕会遇见你,我不好意思和你坐在同一个地方吃一样的食物。后来在学校我们又遇见,实在是意外中的意外,每一次陪曾璇出去我都很期待,你不知道能坐在前排为你的篮球赛加油我有多激动,看你赢了比赛我比任何人都高兴。这是我最初始最单纯的感情,从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你。这些话,我本想结婚那天再告诉你,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还是说出来比较自在。”
邹亦鸣看着这样坦然的简馨,心里头堵得慌,有些东西如流水,他抓不住。
“你有你的苦衷,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跑来指责你,那天在小凉亭……是我任性了,只是我看你那样,心里很难过,加上奶奶刚走我很不适应,说了难听的话你别记在心上。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好,不管是穿衬衫西装还是在工地搬砖混水泥,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那个你。钱,你留着吧,我拿着也没用。”
她所有的少女梦,都围绕他一人。七年,像一场梦,这才是他们的正式道别。
邹亦鸣喉头泛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论说什么,他都有愧这份感情,很多事情是他处理不周,如果时间能倒回,换一种方式,或许他们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就像你说的,我们好聚好散,只是我这人怪,没办法跟你做朋友,以后还是别再见,还有,谢谢你七年的照顾。”简馨背对着他一步步朝外头走去,她没回头,越走越快。
“简馨!”邹亦鸣突然朝她跑去。
简馨停在那儿,见他笑着对她说:“走,我们喝一杯,散伙酒。”
她很久没见他笑了,这时他一扫往日的阴沉,一张带笑的脸在夜里格外夺目。简馨点了点头:“好。”
***
江洲人没什么夜生活,一般十点就睡了,所以夜里也很难找喝酒的馆子,邹亦鸣扛了一箱啤酒载着简馨去江边,也不知是不是这一片停电,路灯全没亮,他把车灯开着,长长的江河只有他们这一处光亮。
这时候暑气散去,风里透着凉爽,掀起她的裙摆。邹亦鸣把身上的背心脱了铺在地上让简馨坐,笑说:“其实也没干净多少,你将就点。”
简馨不嫌弃,一屁股坐下去,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她斜卯了一眼,他打着赤膊仰头喝酒,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
要说的话刚才都说完了,现在两人安静喝酒,像是无声的比赛,一瓶接一瓶用酒精掩埋心里冒出来的各种情绪。简馨的酒量本就普通,哪里喝得过邹亦鸣,很快便醉了,她醉的时候比较放得开,一手盖在他头上用力揉,可能是觉得不给力,改为双手揉着邹亦鸣的和尚头。邹亦鸣没躲,就这么依着她,直到简馨玩累了自己松开了他才坐直了些。
他一人把剩下的酒都喝完了,可惜没喝醉,简馨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把人抱起来放进车里,送她回家。
快到家时简馨醒了,可惜酒还没醒,嘴里冒着醉话,开门后拉着他的手说:“你进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邹亦鸣觉得这姑娘明天绝对会为这句话后悔,因为她才刚说完再不想见他。
但他还是应了,跟着她进去。
手掌上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邹亦鸣本不在意,这会儿却摊着手让简馨给他消毒上药,简馨也有意思,做到一半眯着眼又睡过去,脑袋点在他掌心,幸好邹亦鸣及时托住。
他捧着她的脸看了好久,最后把人抱起来放床上,要走时扫到简馨从包里掉出来的手机。他改了主意,坐在一旁把她朋友圈剩下的内容一一看完。
简馨和那个大学教授没谈成,她写道:虽然我是个老师,但我不喜欢每次吃饭都谈学校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能和学生做朋友,而不是摆着老师威严令学生害怕。
她的第四个相亲对象又轮到钱雨赞助,出席的是个小老板,家产不多,正在上升期,属于潜力股。简馨写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邹亦鸣笑了,跑到小院里点了一根烟,边抽边看。
第五见面的不是相亲对象,而是她班里学生的舅舅,简馨写道:我没答应吃饭,总觉得在学生面前抬不起头来,哎,还是相亲靠谱。
邹亦鸣回头看看屋子里睡得死沉的简馨,笑着又点了根烟。
朋友圈内容不多,但够仔细全面,邹亦鸣脚边一堆烟屁股,看完后把手机放回去,推了推简馨:“你钥匙留我一把。”
简馨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别吵!”
“我自己拿了啊!”
“……恩。”
***
这一趟江洲之行后,曾璇退了外面的房子搬回了家。简馨依旧在相亲的路上,可这事并不顺利,家门口那家饭馆都吃腻了也没遇到合适的。她从满怀希望到渐渐疲惫,后来连好友们约着看电影逛街都不去,只想待在家里。
好友们觉得她这种状态非常危险,纷纷怂恿她再见一个,简馨拒绝了。
原来从头开始谈感情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两个人从不懂到懂,什么事都得沟通,可又哪里来这么多时间沟通?说白了,是她不愿投入时间成本。那个见她大中午洗澡换了条裙子就能下楼给买一大袋护舒宝的人,再也遇不到了。
钱雨说话一针见血:“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这样是不是心里比较好受?”
简馨不吭声。
很快就到了小老板的宝贝女儿满月的日子,邹亦鸣一个人去吃酒,进房间看孩子时往襁褓里塞了一个薄薄的红包,事后接到小老板电话:“几个意思啊?”
“给我干女儿的,你急什么?”
“这就认干亲了?”
“恩,有意见?”
“当然有,认干亲这张卡不够,得再来两张。”
邹亦鸣骂道:“滚,你从小就不厚道。”
小老板啧了声:“邹亦鸣你这人……真是快料!”
随后有陌生人加简馨好友,简馨看着头像觉得有些眼熟,细想才记起来那是新手奶爸家的小天使。加上以后得到一张满月酒上的照片,是邹亦鸣手脚僵硬地捧着小宝宝,小宝宝不舒服了,哭得面红耳赤,他十分抱歉又无助的样子,有些滑稽。
曾璇见她没立刻删掉这照片,才敢跟着说点关于邹亦鸣的事,简馨没反对,静静看着照片,曾璇说:“这是老邹那同学吧?听说他家那生意做了好几代?”
“恩。”反正从她记事起就有那个店面了。
“我家大福最近把老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恨不得能供在香台上好好伺候着,就连我公公都说老邹是快做生意的好料子,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知道简馨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快速接上,“他那同学家几辈人占着街口那么好的风水宝地开店,从没被地痞流氓找过麻烦交过保护费,但人家低调,一般人看不明白里面道道,老邹什么都不问,人家女儿满月他送了张卡过去顺便认了干亲。”
“我家大福说,他们那事,内部消息最重要,人家上头有人,也愿意给老邹面子,随便透一点出来就足够了。他们俩现在根本没时间睡觉,后面还排着队等他们过去盖楼呢。”
简馨关了手机准备改考卷,曾璇适时换了话题甜蜜状:“哎,他忙了我就苦了,这周又得去江洲陪他,老夫老妻的还整天缠我。”
简馨想了想,说:“你顺便帮我带点东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