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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外头有很多载客的摩托车,江洲城小,路也窄,这种交通工具相较汽车来说更为普及,即使是晚上也仍有很多人在外头等着,一拥而上围着简馨拉生意,七嘴八舌地问:“姑娘去哪啊?坐我的车,算你便宜一点。”
简馨低头冲出包围圈,耳边是以前邹亦鸣对她叮嘱的:“女孩子一个人别坐他们的车,危险。”
那时候学校放假,他们一起回来,他牵着她挡开围上来的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她就老实跟着他,那时候曾璇最常说的一句话是:“简馨,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就算邹亦鸣把你卖了你还美滋滋帮他数钱。”
简馨赶上末班公交,又往邹亦鸣手机打过去,这回倒是不关机了,简馨等了好久才听见那端有人说话:“……简馨?”
简馨问:“你在哪里?”
“有事吗?”
简馨问:“你就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
“我现在在江洲。”简馨说,“我在江边等你。”
江洲因这条大江得名,每年雨季来时大人都不让小孩在江边玩,怕被冲下去,但在平时江边倒是情侣们约会的好地方,简馨喜欢和邹亦鸣在江边散步,邹亦鸣还拔过江边的野花给她玩。
简馨此刻就想,他不来她就一直等着,非得见着他才行。
即使夜深了江边依旧很多人纳凉,即使是夏天,相爱的人依旧不嫌热的贴在一起说悄悄话,简馨略去不看,直径往小凉亭走,那里的灯烧了,看不见人,黑漆漆中只有一颗红点忽明忽暗。
鼻尖闻见淡淡烟味,简馨怀疑那人不是邹亦鸣,不敢往前。邹亦鸣远远就看见简馨了,她短短的发梢被风吹起,那天他隔着好几桌人远远看过一眼,她的新模样他觉得陌生,不过低头时又是他熟悉的样子。他赶紧灭掉烟,抬手驱赶烟味,说:“是我。”
简馨的心重重的疼了一下,邹亦鸣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她怎么不知道?
她这才敢走近些,邹亦鸣也是这才把人看了清楚,短发的简馨突然好像小了好几岁,跟人说她是高中生也不会怀疑,这个高中生还没说话,只看表情邹亦鸣就知道她为什么会回来,肯定是都知道了。
他不想提,扯些其他的:“长头发挺好的……不过这样凉快。”
简馨也在看他,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后就能看得清楚些,她剪了头发,他的头发倒是长长不少,遮掉了眼前视线,看着像酒吧里唱摇滚的。
简馨问:“你把钱都给我了?”
“没有。”邹亦鸣说,“我留了点,总不能这个岁数还吃我妈的。”
“你给我留那么多做什么!我不缺钱!”简馨看着他。
邹亦鸣避开她的视线,没回答这个问题。
简馨又问:“为什么同意?不是你的错你怕什么!”
“为了不给简历抹黑,他们能给我一份推举信。”邹亦鸣非常虚无地笑了下,必须有人离开来给这件事画上句号,有背景的动不了,只有他最合适,这事他不同意也不行,自动离职说出去比被辞退好听些。
“那为什么不重新找工作,为什么跑这来了?”
男人无法轻易将自己的失败说出口,即使是最亲密的人。邹亦鸣问:“饿了么?带你去吃饭。”
简馨拉住他,声音在发抖:“你说啊,为什么跑这来了?”
“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无论做什么都会这样,出了事我只能再一次选择走人,我累了。”邹亦鸣淡淡地说。
从毕业到现在,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眼看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你现在跟我回家。”简馨拉住他的手,她话不多,握着他的手却坚定。
“简馨。”邹亦鸣看着她,轻轻挣开。
简馨忍了一路的怒火终于爆发:“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吗?你怎么敢扔下我走掉!你看错我了,我简馨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买不了房我们就租房,辞职了我们就从头再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分手,这到底算什么!”
邹亦鸣很想揉揉她的头,这样发怒的简馨并不多见,他觉得稀罕,心里有些暖。有对男女想进来坐,被简馨突然的大嗓门吓到了,站在外头打量里面的人,不敢贸然踏入,怕这对正在争执的情侣会误伤他们。
简馨以为这个小凉亭只会承载她和邹亦鸣所有的甜蜜,没想到还能有见证他们俩吵架的一天,哦不,不算吵架,只是她单方面发怒,正因为是这样她更感无力,如果邹亦鸣能把不甘和委屈说出来就好了,他这个样子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那对男女放弃了要进来的想法,走远了后邹亦鸣低声道:“奶奶的事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重提奶奶,简馨的眼睛就红了,她以为他不会说的。
邹亦鸣说:“我没能完成她老人家最后的心愿,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真的很抱歉。”
“别说了。”简馨低喃。
“那时候你说要结婚,我其实觉得你是无理取闹,你没有跟我说原因,我也没追问,后来知道奶奶病了,我是真的想……”
“我知道。”她知道的,邹亦鸣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他绝不食言。
邹亦鸣低头看就算在这个时候也无条件信任他的简馨,说:“我不想耽误你。”
“你说什么?”
他说:“是大福告诉你的吧?以后我的事你别管了,那天那个男的不错,听说是你学校的同事?”
简馨越生气说话就越冷,她问:“邹亦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今天是来带你回家的。”
邹亦鸣点点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简馨抬头去看,终于看清邹亦鸣眼里的认真,她想打他一巴掌,可从来没打过人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只能十分气愤地往他身上捶了两拳:“我恨你你这个混蛋!”
她再也不想呆在这里,路边拦了一辆摩托车说去车站。
摩托车师傅问她:“姑娘,赶火车啊?”
“恩。”
“去哪儿啊?”
“贸城。”
“哎你是不是哭了?别担心,我骑车很快不会迟到的。”
***
简馨到车站后冲去买最后一班车票,怎么都忍不住眼泪,只能低着头避开售票员的眼色,等终于上了车后才开始放心的哭,车厢里没什么人,她坐在角落里哭得不成样子,她没见过这样落魄的邹亦鸣,也没见过把她往外推的邹亦鸣。
那种难受是比钝刀割肉更痛的感觉,简馨死死咬着嘴唇,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哭邹亦鸣。
第二天她在家窝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傍晚接到曾璇电话,说待会儿给她带点吃的上来。简馨只好起来收拾一下自己,只是镜子里的人眼睛肿成了桃,实在太难看。不过来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好友,也无所谓了。
曾璇现在不敢轻易提邹亦鸣,只劝着简馨多吃几口,简馨倒是乖乖吃光了,曾璇见了,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终于放下心来。这时候门铃响,曾璇去开门,看见门口又站了个呜呜在哭的女人。
门一关,李莹就哇地哭出来了,简馨这时也顾不上自己,忙和曾璇扶她坐下,李莹抱着简馨问:“怎么办啊简馨,林浩生病了。”
简馨和曾璇对看一眼,曾璇走一旁给钱雨打电话,简馨问李莹:“究竟怎么回事?”
钱雨在外地出差一时赶不回来,于是开了微信视频全程参与,李莹边哭边说:“林浩前段时间一直咳嗽,我们就去做了个检查,没查出什么,就一直吃医生开的药,可怎么都不见效,后来医生建议我们再做个检查。”
说到这里李莹又抑制不住悲伤,低低呜咽。简馨一下下顺着她后背,耐心等着。
李莹说:“林浩……林浩是肺癌。”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说话,李莹捂着心口说:“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林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病,我好害怕,我不能没有他啊,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不抽烟的,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钱雨最冷静,问:“几期了?”
李莹一听,更哭得厉害,这下也就不用问了,大家有了答案。
***
简馨、曾璇和钱雨都感觉很疲惫,是心累,她们各自的感情都有波澜,心里最羡慕李莹,这些年她和林浩一路走来一直都顺顺利利,已经见过双方家长打算挑个好日子办喜事,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也不知李莹这段时间藏着这个秘密是怎么过的,到底有多压抑无助才会在今晚跑来哭诉。
她们把李莹哄睡下,给林浩打电话说李莹喝醉了不回去。
林浩在那边咳嗽:“怎么喝这么多?要不要我去接她?她不闹腾吧?”
简馨心酸,恩了声:“就在这里睡吧,你别来回折腾。”
第二天李莹醒了,人也冷静了些,说:“我要给林浩治病,无论怎样都要治好他。”
曾璇张了张口:“要是治不好呢?”
简馨拍她一下,曾璇心直口快:“莹莹,你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李莹开门出去,说:“不会治不好的。”
她走了,曾璇对简馨说:“我这是为她好,难道你舍得让莹莹就这么耗着?”
简馨沉默了,作为朋友,她希望她能有好的归宿。
早饭才吃完,简馨就接到周逸辰的电话,曾璇在一旁听着,怂恿她答应。
周逸辰说:“下午去海洋馆看企鹅好不好?我有两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