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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董兰香在屏风后边听到事情原委之后,知道安安的事情与我无关,虽说心里很是愧疚这段时间对我的百般辱骂,但终究是刚刚失了心头肉的娘亲,脸上的伤痛依然还在。我也是娘亲,自然最懂她的心。对她前几日的辱骂也只报以宽容强笑。
冬儿轻松摆脱董兰香的撕打之后,我并未去找她理论,董兰香也保持了沉默。既然当日在场的只有我和冬儿,无论我和董兰香如何辩驳,恐怕冬儿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此时,欲擒故纵之法倒是一个上上策。
过了几日,董兰香从董府请的大夫仔细诊治了我的眼疾。
只觉得那大夫仿佛是用冰凉的银针轻轻搭在我上眼皮上,很轻松的翻开了上眼皮。端详了片刻,那大夫开口道:“小姐,少奶奶的眼疾倒是可以治好的。只是前些日子吃了些不该吃的凉药,要治好,也是要花一番心思的。”
接着传来董兰香的声音:“前些日子不是冬儿请的大夫医治吗?真没想到这冬儿早早就已经存了害你我之心。”
我摆摆手,道:“罢了,只要医治的好,我必定是要查出她所做的恶事的。”
董兰香见我这般说,便回头嘱咐大夫:“你好好医治她的病,只要医好了,酬金你要多少有多少。”
大夫唯唯诺诺答应着:“小姐说笑了,老朽在董元帅麾下供职,自当尽心竭力以报董元帅之恩。酬金之事万不可再提。”
我知道自己该感谢眼前这个敢爱敢恨的豪门小姐。曾经,她狂放不羁,以为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只要她自己想要得到,必然是能够得到的。可是世事难料,最终她得到的不过是郭府姨娘的一个名号罢了。只是,如我一般得到了郭府少奶奶的名号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遭人陷害,不得真爱吗?
经历过这些世事,她逐渐也明白了,即便没有我,若柏终究还是不会将她放在心里的。对我的恨也少了,心里反倒生出一丝经历世事无常之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之交之情。
看着董兰香每日必早早的过来侍候我吃药,我忽然想起自己的金兰姐妹若莲。若是若莲在我身边,见我双目失明,她会不会放下对我的怨怼,也这般真心待我?
如此想来,我的眼睛湿润了。可惜天涯海角,我们或许再无可能相见。
春草轻推我一下:“少奶奶,怎么又哭了?现在有良医诊治,又有董姨娘连日相陪,您该高兴才是。若还是这般哭泣,只怕会哭坏眼睛的。”
我握住春草的手道:“春草,这药都吃了一个月了,我估摸着眼睛怕是好不了了,倒是枉费了兰香的一片真情。”
董兰香道:“你不能一直被动的紧闭眼睛,这样怕是复明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我强作欢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挣扎了几次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虽说看不清眉目,却也能瞧见春草和董兰香的轮廓。
意识到自己终于复明了,我扑上去抱住春草,喜上眉梢:“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
春草和董兰香听了也开心的手舞足蹈。
我慢慢向前几步,依了门站着看外面的风景。已是深秋了,院子里枯黄的落叶掉了一地,平凡花草耐不住秋风紧,耷拉着脑袋立在那里。唯有墙角的几株苦菊,竟开的五彩缤纷,花花绿绿为着萧瑟的深秋平添了几多风采。
春草拿了件湖绿色的披风披在我肩上,道:“少奶奶,回屋去吧,门口风大。”
我捏住披风的边角,低头端详了片刻,发觉自己竟将缎制披风的纹理都看的清清楚楚,开口道:“春草,你不曾知道失明的这段时间,我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掉入了无底深渊。现在能瞧见了,看着那满眼花花绿绿的世界,便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这时,彩霞慌慌张张从回廊那头跑了过来。
我忙迎上去:“彩霞,这般慌张,发生了什么事情?”
彩霞见我瞧得见东西了,自然是说了些恭喜的话,但关于为何如此慌张前来,却是面露难色,不肯说明,只拉着董兰香的衣袖道:“少奶奶,该回去了。”
董兰香见彩霞这般,便匆匆回去了。
我睁开眼睛,最想见到的人是自己的爹娘。便嘱咐春草随便收拾了几件行李,叫信得过的人在门外租了辆马车,由春草指引,一路飞奔而去。
半碗茶的工夫,便到了爹娘现在居住的地方。那是几间小房子,虽无大府邸的磅礴霸气,青砖碧瓦,倒也透着几丝人间烟火的平凡和温暖。
我一边观察房屋,一边暗自感谢若柏。若没有他出手援助,只怕我此时便是站在爹娘坟头思念他们了。
“老爷,问雪来看咱们了。”我抬首,是娘。只见她用腰间的围裙擦拭着有些湿润的双手,欢呼雀跃着奔出屋来。
我抬脚跑过去,张开臂膀拥住这个给自己生命的人。这些日子的思念和惦记化作点点泪珠撒在娘瘦弱的肩膀上。
“娘,问雪惦记着你和爹。问雪想你们了。”
娘仿佛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匆匆推开我的身体,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道:“问雪,我听若柏说你看不见东西了?快让娘看看你的眼睛。”
我拼命睁大眼睛,笑道:“娘,我的眼睛医治好了。您不必为我担心。”
娘牵着我的手边回屋边说道:“那就好。若柏那边还好吗?”
我怔了怔,答非所问道:“娘,我爹呢?”
春草掀起帘子,我看见爹在半跪在地上拿着鞋往脚上套。鼻眼好似有些歪了,肢体也不如以前那般灵活了。
我奔上去扶住爹,胸腔里的苦涩席卷而来:“爹,您怎么了?女儿帮您穿鞋。”
娘站在旁边垂泪:“问雪啊,你也知道那日贼人闯入家里,做尽了歹事。你爹受了惊吓,加之最记挂的人去了,竟中了风,行动有些不便。”
“为什么不找大夫医治?郭若柏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心烂了一般疼。
春草怯怯凑上来道:“少奶奶,少爷不告诉您,是怕您承受不了,也是一片好意。”
娘在边上也附和着,喃喃说着若柏的好。
我心里冷笑一声:若说他是真心为我好,又如何忍心给我一纸休书,将我与他的过去未来都一刀两断。
我将爹扶在床上躺了。他紧紧攥住我的手,仿佛怕走失的孩子一般。我替他拉好被子,强颜欢笑道:“爹,好好养病,往后问雪陪着您和娘一直到老。”
爹咧着嘴笑了,是饱经风霜之后的释怀模样,也是苦尽甘来的幸福容颜,更是和亲人团聚的天伦之乐。
我就这般在爹娘这里暂时安住了下来,一住便是十来天。
娘见我没有回去的意思,试探着问我:“问雪,你都出门这些日子了,不想着回去瞧瞧若柏?”
我继续飞针走线的绣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头也不抬道:“娘,能守在你和爹身边是问雪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娘察觉出了什么似的,紧紧追问:“难道你和若柏吵架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再这般僵持着便是你的不对了。至于那马彪,我知道他有心于你,只是你们终归不是一路人。前些日子,他还领着一个孩子过来瞧我和你爹。只是碍于你们的关系,我也不敢对他过分热情了。”
我住了手里的针线,心里蹦着紧紧根弦,抬头追问道:“带着一个孩子?多大的?”
娘叹了口气:“问雪,娘的意思是你该跟若柏和好,瞧瞧你这么大人了,还是主次不分,自己的事情不操心,反倒问起马彪的孩子来了。左不过是个两三岁左右的孩子罢了。”
听娘这般说,我心内一探究竟的热情也慢慢减了,不就是马彪的孩子罢了,有什么可以记挂的呢。
春草在边上也撺掇着:“少奶奶,夫人说的是,我们出府好几日了,是该回去瞧瞧了。”
被若柏休了的事情爹娘还不曾知晓,我心里担心自己再不回去,爹娘必定会生疑。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爹娘,一路三回头的回了郭府。
郭府的大门口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我急匆匆的下了马车,一一拨开人群进了府里。
这才发现,府里的东西被翻得一片狼藉。一些值钱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若柏瘫坐在正堂门口,本已瘦弱的身形显得更加弱不禁风。冬儿站在若柏身边,眉眼里竟也含着泪。董兰香扶着门口一棵迎客松,哭的天昏地暗。
我过去扶住董兰香,问道:“这是怎么了?”
董兰香哭着摇头:“我对不起郭家。是我害了郭家,是我……我才是罪魁祸首。”
冬儿冷笑道:“你以为自己的爹是怎么强大起来的?当日他派人暗杀郭元帅,今天又特地将郭府强抢一空,逼得若柏无路可走还不肯罢休,非要抢了这郭府。这么多年来,你爹依仗的不过是他的阴谋诡计罢了。”
董兰香听了这话,哭的越发厉害了。
若柏抬头用充满仇恨的眼睛盯着冬儿:“如此说来,冬儿你倒是正人君子了?”
冬儿听了这话,没了刚才还锋芒毕露的神色,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我在你心里不是正人君子吗?”
若柏仰天笑道:“你该不会天真的认为我素日呆在你屋里是爱你的缘故吧?马冬儿,马立刀的爱女?”
我用帕子掩着自己的嘴巴,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来冬儿是马立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