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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若莲见我脚伤了,还穿着平日居家的鞋袜,便心疼的说道:“问雪,我那里新得了一双东洋人的木屐,你穿着烫伤的脚面也不会再有创伤。”说完执意要去为我取了来,我只好顺从她的意思,心里感谢她待我这般好。
这里若莲前脚刚走,那边四姨娘便进了门。
四姨娘见我要起来迎接她,远远过来摁住了道:“少奶奶脚面烫伤可好些了?还是稳稳的坐了,少走动,免得创伤了水泡,会钻心的疼。”
我笑着说:“四姨娘快坐,也渐渐好些了。还劳烦姨娘过来探望,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便回头吩咐絮儿倒茶。
絮儿到了茶,四姨娘接过茶碗,跟絮儿说道:“絮儿,我的丫头翠红一个人呆着呢。我看平日里你也忙的紧,今儿个就给你放半天假,你去陪翠红说会儿话。少奶奶这边有我照看呢,你且去好好玩。”
絮儿也是个爱玩儿的,平日里巴不得跟她的那些小姐妹们凑在一起热闹呢,听了四姨娘的话,自是脱缰了的野马一般疯玩去了。
支走了絮儿,四姨娘这才试探着问我道:“少奶奶,我一直有句话想问,只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瞧四姨娘说的,姨娘既然来了,必是做好打算要问的。”四姨娘这个素日里被称作郭府最冷面冷心肠的人找上门来了,必是大事情,我哪有不让她问之理。
“若是问岔了,还请少奶奶多担待。五六年前,那时少奶奶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姑娘,当日我乘着轿子路过,见一个小院前有卖豆腐的,你在那里玩耍,手里拿着一个玉佩,不知那玉佩是何人所赠?那玉佩原是我的。”四姨娘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说道。
“原来,您就是那个在我家豆腐卖不出去的时候,接济我们的太太。”我想起那段艰难的时日,多亏了四姨娘出手相助,便握住她的手,很是感激。
“少奶奶,我当时是因为你手里拿着玉佩,心想必是认识的,便买了,也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莫非,您就是苏裴的生母?”我惊呼道,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是如此这般小,转来转去竟然遇见了苏裴的亲生母亲。
“嘘,小声点。”四姨娘将食指压在红唇上,示意我小声点,“我是苏裴的亲生母亲。自从在这蛤/蟆镇站稳了脚跟,我也安插眼线去打探过,只是苏家已被马立刀灭门了。可怜我的裴儿才不过十二岁,便惨死了。”说着,两行清泪簌簌滚落了下来。
“四姨娘一片拳拳思子之心,问雪理解。只是姨娘当初何必要抛弃苏裴离家出走呢?”我不解既然这般牵挂着自己的孩子,当初为何又能狠下心来抛家弃子。
“少奶奶,你不是过来人,自然不知道,我自从进得苏家的门,那苏家的夫人是如何待我的。就连丫头婆子们都敢给我脸子看。我跟老爷说,老爷只道是我排挤夫人,我不作声,苏夫人便越发的肆意折磨我……”
我看四姨娘哽咽在喉,哭的实在可怜,便起身拍着她的肩膀道:“四姨娘,不要想那些过去的事情了,快擦了眼泪,喝口水,别让那些多嘴的看见您泪眼婆娑的样子。”
四姨娘擦拭了眼泪,喝了几口茶水,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四姨娘,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八月初八我和若柏大婚之日,我见过苏裴哥哥。他还活着呢。”我笑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四姨娘。
“你在哪里见过他了?他在哪里?”四姨娘说着泪水又溢出了眼眶。
“那一日,他劫花轿……”我踟蹰着不知如何说出口,更不知该不该将此事说与旁人听,只能说了半句话,将剩下的半句生生吞进肚里,呆呆看着四姨娘不再出声。
“少奶奶说的莫不是盘龙山马立刀的干儿子马彪?”
我诧异四姨娘居然也知道此事,便惊了问道:“四姨娘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少奶奶还小,不知能在这深府大院里生存下来的人,自然是得有那么几个靠得住的婆子丫头做眼线。那日去迎亲的婆子里,有我的人。迎亲回来之后,她便跟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当天的情形。”四姨娘抚着鬓角并不凌乱的发,将几根碎发别在耳后,神态里多了些智者的优越感。
听得我心惊肉跳,我自以为马彪劫花轿,此生此世也就我和郭夫人两人知道,不想,现在除了若柏之外,估计阖府上下都已把此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了吧。我心里暗自懊恼,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沟渠挡我道啊。
四姨娘见我愣在那里不说话,便轻轻推了一下我,说道:“少奶奶的意思是,马立刀的干儿子马彪便是我儿苏裴了?”
“四姨娘,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是那马彪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他是苏裴。”我心内已乱如麻,怔怔回答四姨娘的话道。
四姨娘开心的双手攥在一起作揖:“感谢上苍,让我儿劫后余生。”然后又跟我说道,“要我说,既然苏裴,哦不,马彪能为了你带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来劫花轿,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你倒真该跟了他去。且不说他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单说为了你一辈子的幸福,也该去过那山花烂漫无拘无束的生活,倒比关在这深宅之中做别人笼子里的金丝雀好多了。”
或许四姨娘是过来人,她是深知困在这宅子里的不幸,是为我好,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抑或她知马彪是她亲生儿子,便责怪我不该置她儿子的深情厚谊不管不顾,却嫁给了若柏。
只是,这些都是置身事外之人的想法,而我却是真正掉进这个漩涡里的人,别人又如何能理解我的心,我心里现在却只有若柏一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与自己的亲生爹娘分庭抗礼,如何据理力争,我只知道为了娶我,他努力了他抗争了,而我也爱着他,这就够了。
可是,现在或许这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马彪劫花轿一事,这让我深爱的若柏如何安心,如若柏不安心,我又如何能安心。想到这里,我伏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四姨娘见我有点呆呆傻傻,便摇着头走了,至少她已经知道了她该知道的一切,她最挂念的人还活在世上。而我最挂念的人,用了毕生的温暖来爱我,我却只能让他蒙羞。
四姨娘出门惊叫了声:“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若莲也不管不顾四姨娘的话,怒气冲冲的进得门来,将手里拿的木屐掷在我面前,道:“白问雪,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抬起已经布满泪水的脸道:“姐姐,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对不对?”
“我听到了,我什么都听到了。那马彪便是你儿时的玩伴苏裴,而且他一直都有心与你。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专程看我在你面前出丑的是吧?你明知马彪倾心的人是你,却还是答应了我,陪着我去跟他见面,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没有扮相的小丑,是不是?”若莲说的激动了,上来撕扯了我的衣服,声声质问。
“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只是我跟马彪真的素无瓜葛,那日劫花轿,我如何能够说得出口,我也是有口难开,百口莫辩。我要是说出了口,置若柏于何地,置我自己于何地?”我任凭若莲撕着我的衣服,努力想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可所有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岂是我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够了,再也不要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从今日开始你我的姐妹之情金兰之谊一刀两断。”若莲松了手,哭着跑了出去。
我蹲下脱了自己的鞋袜,因为刚才被若莲撕扯,脚上的水泡全破了,每个水泡下面渗出点点血水,疼痛难忍。可是身体的疼跟心里的伤比起来也不算作什么。我自己扶着凳子起身,一步一挪坐在床边上,盯着流血的脚发呆。
“问雪,你怎么了?”不知何时,若柏进得门来,立在身边,见我脚流着血,便蹲下身来问我,眼睛里全是疼惜。
“没事儿,刚才被鞋袜蹭破了。”我不敢抬头去看身旁这个男子的眸子,那里有让我心神荡漾的柔情。
“必是早上你追着打我的时候蹭破的,都是我的错,成天的吃撑了没事儿干,尽欺负你了,这又害你受疼痛了。”若柏自己拍打脑袋着说道。
“不是你,不是你,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呜咽着投入若柏的怀里,眼泪簌簌掉落。
若柏见我哭了,拢我在怀里轻轻吻我的鬓角,柔声说道:“问雪,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才出去半日,你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看你哭得这情形,必不是因为脚上的伤吧?莫不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要是有,你就说了出来,我是你的天,再大的事情有我给你顶着呢。”
“没有,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越发抱紧了若柏,唯恐松手之后,这个谦谦公子便会离我而去。
“没有什么事情就不哭了,看看你的眼睛都红肿成什么样儿了。这絮儿倒是胆子大了,你脚上还有伤,她便撂下你不知又去那里疯了。”说着,便用衣袖帮我擦拭了眼泪。
“若柏,我想睡会儿。”
若柏便替我放好了枕头,我向着床里边躺了,闭上眼睛,眼泪又扑簌簌滚落到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