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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第二日了,我好似已经习惯了这里面的日子,从最初的恐惧,到现在的淡然,真心觉得自己适应环境的能力越来越强大。
我分不清白昼黑夜,但我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睡觉,因为除了睡觉再也找不出其它的事干,虽然这地牢里处处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虫子,但我和它们的交流有障碍,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做了一个噩梦,不是梦见君瑜抓住我,要将我碎尸万段,以报当日我的背叛;也不是梦见相公抛弃我,天一下子塌了,我却无处躲藏;而是,巫族执法长老找到了我,他说,天女,你还没有完成火祭,走,跟我回去。
猛地惊醒,满脸的水,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泪。
冰冷的石牢,四周寒风不断的吹入,寒意沿着脊背一寸寸的向上攀爬,冻得我像个蚕蛹一样蜷缩成一团,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忍受着刺骨的冷风一点一点的侵略。
爱一个人便是这样了,处处都只想着所爱之人好了,自己便也好了。即便自己正受罪吃苦头,倘若心里头有一个人揣着,天大的罪天大的苦头,也不过一场甜蜜的煎熬。
人一旦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有的时候却也不是胡思乱想,而是细细回忆着以前往事。细一回忆,当时虽然不觉得的东西,如今想来全不一样。
不知为何,有眼泪自眼角滑落,滴在我的掌心里,像是从心间的缺口溢出来一段浓浓的悲伤。
记不清是何时开始改变的,有一天猛地发现我们离得那般近,可是他仿若一直看不到我。有的时候我就在身侧将他眼巴巴望着,他的视线一扫而过,也有的时候我就站在他的不远处,他却转身走开.....
有一段时间他仿若消失一般,四处不见他的踪迹,我只得跑去悠茗轩,竟发现那个紫陌姑娘也消失不见了,心一惊:他们私奔了?
那日我在他院子里守株待兔,却碰上了浮掌门,我乖巧地问好,而浮掌门一改往日的儒雅之气,冰冷冷道:“师弟他不是那种成天游手好闲之人,你别总是打扰他。”
我低眉道:“掌门教训的是,徵儿必定谨记于心。”
师父曾说相公并非普通人,先祖原为韩国颖川郡贵族,其祖五代为韩丞相,秦灭韩后,家破人亡的相公四处流浪,后成为隐世高人黄石公的弟子,得《太公兵法》,肩负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不得有儿女情长。
以师父的话来说,就是相公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而我极有可能是个垫脚石。
那日浮掌门的言词也明明白白地告诉着我,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和他们不是同路人。
那之后我不再去相公院子里等他,后院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像红云似的,我便去了梅园。
巫族没有梅花,云落山的冬天甚是寒冷,我几乎整个冬天都躲在被窝里,看不见一花一世界,只知道自己一睡一整天。
那几乎是我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欣赏着梅花,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
我轻沾了那梅瓣上的一簇雪,一股凉意却传至心尖,我一个颤抖,收回了手指,我只当雪纯洁美丽,却没有料到这般冰冷。
梅园里的积雪并未有人扫除,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回过头,看见他从院外走了进来,脸上没有浅浅淡淡的笑,我已经预料到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终于等到他的回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他说,见他脸上的疲倦色,就只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他道:“嗯。”我记得我当时固执的看着他,定定的望着他,他的眼神变得好陌生,生疏淡漠的令人心痛。
从前我以为他对我的宠爱是爱,原来宠爱只是宠爱,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那种的爱,在他的心中我怕就只是个小孩子,一个他心情好会稍微哄我开心的小孩子,心情不好时,就会扔一边地无关紧要的人。
想着想着就开始把自己陷进去,自己给自己布下局,缠绕着自己,无法走出来。
如今往深处一想,或许他,不喜欢我了,又或者他从未喜欢过我。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楚。
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过来,我打了一个寒颤,也许,就是这样罢。
第三日,我随着大黑熊走出地牢,外面雪花大如棉花,纷纷吹落,目及之处银装素裹、粉妆玉砌。
我看着大黑熊洋洋得意的笑容就知道打了胜仗,大黑熊在一旁抱怨着他做的太过分,竟然因为忙碌而没有来接我。
我听罢,只是淡淡一笑,心口上的疼痛愈发的尖锐,或许,那是真的。
“徵儿。”我抬起头,看见兰心从远处奔跑过去,紧紧地抱住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你受苦了。”
兰心没有死?那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来是件好事。
“没事。”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她,抬起眸,看见黑白双侠,原来他们是双赢。这一场仗打得多么漂亮,我无缘见到,也并不想要见到,因为除了血腥的画面,应该没有其他了。
他曾说,这个世上,胜者生,而败者亡,在世事的胜负面前,生与死不过是必然的因果。
君瑜也曾说,没有输赢,只有生死。难道这就是这乱世生存的法则吗?我就知道这世间的人命不似我们巫族,被看得那般重要。
当年长平之战,秦国大将白起将赵国降卒40万全部坑杀,那种血腥残忍的画面,我不敢直视,不知道这一次的战争又死伤多少?
师父说,要为万世开太平,就必须要历经血的洗礼。我渐渐地开始理解,也开始去适应,这就是乱世。
虽然我是不太想要知道这三日发生了些什么,但并不代表大黑熊能看懂我的神色,他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这三日的故事。
他们一直都知存在隐蔽的内奸,所以早已设下的离间计早就进行了,比如:如果俘掳的是司马大元帅的人会严刑逼供,而如果是司马元帅麾下最勇猛的方将军人将会好吃好喝地对待。
他们召开军事大会,萧翎继续在一旁端茶送水,听到要方将军假败之事,立马传给了司马大元帅。
那一日徐大将军,天时地利人和,果真打败了方将军,只是未曾料到司马大元帅请来了苗疆女子,武功高深莫测,暗中偷袭,对大将军种下了蛊毒。
司马元帅本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这一战之后他更加的确信方将军与大将军是一伙的,得知大将军的蛊毒被解,他就更加的担忧。
而他们此时需要的就是等,以及下一些佐料,方将军武艺高强,本就和司马元帅不和,让他们的矛盾不断深化。
佐料下多了,一切都蓄势待发,只是偏在那个时候幽姬利用萧翎之手陷害我。后来秦营内乱打得不可开交,他们趁机进入坐收渔翁之利。
大黑熊又说,边境的匈奴又挑起了战争,秦始皇将大部分兵力调至边疆。修建陵墓的百姓纷纷逃跑,各地大举义旗造反,而流落各地的六国子民也蠢蠢欲动,近日投靠南阳城的义士越来越多,南阳城的势力逐步强大。
我想现在秦始皇应该已经火烧眉毛了吧,这天下也真是要大乱了!
大黑熊朗声道:“天下大乱,必有人中之龙出现,一改这乱世之景。”
我掩嘴嘲笑道:“何苦要盗用相公的话?”
大黑熊一双剑眉一跳一跳:“你不生气么?他都没有救你。”
我落寞地转着茶杯,沉吟片刻:“又没有生命危险,为什么非得要来救呢?”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一股暖流进入体内,可是心却还是那么冷。明明已经离开了地牢,却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地牢。
大黑熊叹道:“真是个大度的姑娘,他就该好好珍惜。”
说不生气是假的,怎么会不生气呢?可是生气又能如何,生气也得憋着,这些日子,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委屈。
虽然我觉得自己更加可怜一些,但现在是我追着他,所以无论多么委屈,多么生气,都应该是我去哄着他而不是要他来哄我。
我对自己目前处的这个立场看得很透彻。
良久,大黑熊意味深长问道:“那你知错没?”
我恍然道:“知道了。”
大黑熊朝着我挪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倾了倾身,追问:“错在哪儿?”
我呆了一呆,回:“不该爱上他,更不该同幽姬做情敌。”
良久大黑熊半面泪痕,潸然道:“...认识得还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