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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朝夕相对
日暮,彤云如絮,黄昏苍茫。
院内烛火明亮,夜风徐徐吹来夹杂着血腥味。
辛火歪着脑袋笑意盈盈,她让人抽打着一个侍女,我赶到的时候那侍女快要被打死了,而辛火穿着红衣红裙,站在血色中笑,说不出地冷。
辛火看向我时,目光里飞快闪过一丝嫉妒和阴狠:“贱婢,不要仗着你有几分姿色,就不知道尊卑有序。”那嘴角讥诮的笑,泛着刺目光华,“殿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你这点小把戏还想迷惑殿下。”
辛火的眼神冷厉而又愤恨,恨不得要活剥了我一般,那侍女浑身是血,皮开肉绽,已是奄奄一息。
我转身跑进书房,君瑜正在写着什么,头也没抬,我傻愣了很久,迟疑道:“辛火在让人抽打一个侍女。”
君瑜淡淡“嗯”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看我。
我哀求道:“你让辛火别再打她了,会打死人的。”
君瑜冷冷道:“犯了错就该受罚。”
我冷笑一下,我在奢求什么,像他们这样的人,向来视人命如草芥,怎会知道生命的可贵,又怎会心生半分怜悯之情?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为何恐惧他的理由,他就像我们巫族的执法长老一样,即便我再怎么乖巧讨喜,倒霉碰上了执法长老照旧被剥层皮。
君瑜他手握生杀大权,生死全凭他一句话,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人不害怕呢?
这就是原因,我也希望我怕他的原因就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救我?”我听见我的声音细若蚊声,轻飘飘而过。
君瑜终于抬眸看向我:“那你又为何怕我?”
我也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怕你?
我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语气尽量平缓道:“我先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又碰上了辛火,她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附在我耳边道:“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以为然的回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离开,辛火伸手挡下我,呵斥道:“放肆。”
我一笑置之,恍然道:“你说得对人要讲究尊卑,那你说我们谁尊谁卑呢?”
辛火一把掌扇了过来,我灵巧地侧身闪过,她的掌就落空了,这一招四年前也许还管用,现在可就落后了。
辛火美艳的脸登时有些扭曲,想必是愤怒至极,我有些挑衅道:“要不也抽打我,最好打得血肉模糊。”
什么犯错受罚,那侍女明明就是无辜的,辛火那么做是杀鸡儆猴,无非是向我示威,给个警告,那侍女虽不是死在我手中,却因我而被害,我心里滋味很难受。
半响,我若有所思地看向辛火,淡淡道:“额,还可以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刮花我这秀美脸蛋,听说书上都是这么写坏女人的。”
辛火冷冷地看着我,手中猛地多出一条长鞭,宛如一条毒蛇,我淡淡地舒了一口气后对她笑,做一个风轻云淡的姿势。
可是等了很久,辛火的鞭子也没有打下来,我觉得有些无趣时,背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滚。”我能感觉到君瑜的勃然大怒。
我转身离开之时,辛火猛地哭出声来,抽泣道:“殿下,你看...她....她...”她了半天都没她出后面的话来。
我小声呢喃道:“她贼眉鼠眼,肯定不怀好意。”
辛火手中的长鞭挥向我,却在半空被君瑜拦截了,我看着她,觉得好笑,怎么说我也是君瑜亲自带回来的,她到底是胆大包天,还是愚昧至极呢?
“滚。”君瑜的声音里暗含着杀气,我愣了愣,这下子又闯祸了。
辛火脸色苍白,泪如雨下,和我擦肩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君瑜淡扫了我一眼,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着什么,目送君瑜款款而去。
我开始怀念在云落山的日子,也开始信那句仕途险恶,人生坎坷。
君瑜生活无疑是奢侈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一世没见过的大手笔,乍一看不是那个大官员的掌上明珠,就该是那个大富豪的千金,这本该是形容女孩子的,用在君瑜的身上完全没有违和感,因为他长得真的太俊美绝伦了。
若是君瑜能像相公那般温文尔雅一点,必定会被认为是养在深闺里风华绝代的大小姐,奈何君瑜虽然长得俊美得不像话,但是那气场,说还敢把他当个闺阁女子呢?
对着总是神仙也比不上的逍遥生活,我心里简直嫉妒成恨。
这四年在师父严格的□□下,我是个很有眼色又很出色的丫鬟,端茶倒水,很是勤快。察言观色必不可少的,我自认为自己出挑,此时却在君瑜这儿受阻了。
话说君瑜好似真的不怎么爱说话,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怎么说话,他的一个眼神,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只有我还傻傻的愣在一侧,傻傻的冲着他笑。
之前我甚是同情这里的侍女,不过没多久,就换成所有的侍女来同情我了,因为所有侍女都能多远滚多远,唯有我成了君瑜随时恭候的专属侍女。
天空碧蓝澄澈如一方上好的琉璃翠,绵白的云宛如轻浅的浮梦。
院落北,绿水环绕,花木繁茂,苍松数株,翠竹千竿,君瑜正在练剑。
与眼神相比,君瑜手中的剑更加冷冽,白色的寒气从上面飘出,虽然隔得很远,也能感觉到无比的冰冷。
君瑜手中握得剑名为纯钧,是一把尊贵无双的剑,剑刃上雕饰着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执这把剑的君瑜也一定很尊贵。
君瑜剑术修为可谓是登峰造极,只见他忽往复收,乍还疾,步碎身晃,剑法多变,手腕一振,剑气飞旋,片片银光如隆冬大雪,飘飘纷飞而下,一路剑法结构严谨,豪无破绽。
我安静地站在一旁,盘算着自己若是和君瑜打起来,能接他多少招?只是不一会,那剑法让我不得不深思,我从他剑下逃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会武功吗?”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
我摇了摇头,坚决道:“不会。”
师父说撒一个谎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一个慌,我尴尬一笑,又道:“会一点点拳脚功夫,谈不上武功。”
君瑜侧立一旁,神情仍旧清冷,淡淡道:“想学吗?”
我一惊,君瑜他不会是想要教我吧!赶紧摆手道:“不了,不了…”
君瑜侧身看向我,眼中有些好奇,我怕他心里乱想,连忙解释道:“我不是瞧不起你的剑术。”这算是什么解释?这么说万一君瑜多想了怎么办,一阵惊惶,口忙心乱道:“剑总会伤到人,虽说真正造成伤害的不是剑而是人,但是....”
君瑜神色复杂看着我:“你不想伤人?”
我有点惊慌,却还要变现得特别镇定,幸好这天热,否则额头的汗水将会出卖我。
君瑜缓缓地对我说:“这个乱世,容不得你....”又想了想道:“罢了。”
几日后,我把这句“恩人,你的救命之恩,徵儿没齿难忘,他日若有幸,徵儿定当舍命报还,但求今日你允许徵儿先行离去,徵儿还有重任在身,不便逗留。”在心里默默演练了千万遍,就是未能鼓足勇气对君瑜说。
日子过得很是无聊,我却还得要成天强颜欢笑,眉飞色舞,这真是作孽啊!
君瑜则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简,而我十分专注地看着君瑜的侧脸,侧脸的轮廓堪称完美无缺,我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家长得这么娘炮将来怎能娶到媳妇?有那个女人愿意嫁个比自己还有漂亮的美人呢?
我盯着盯着就开始打盹,醒来时,君瑜还专注着手中的书卷。君瑜的肩上好像沾了小片柳絮,我凑近伸手想要取下,刚凑过去,君瑜猛地转过头,我一惊吓,后退两步没站稳,硬生生跌落在地。
还没来得及心疼我的屁股,就得开始向君瑜解释我的行为,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委屈说道:“我....我只想要....”把手中的柳絮递给他看。
君瑜定定瞧着我,目光深沉,我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又解释道:“我真的没想干什么?”
君瑜没言语,撑着额头盯了我半晌,我良久从那眼神读出他想要说什么,他说,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
我又怕君瑜不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不知道到底该站起来还是继续坐着,犹豫许久,还是站了起来。
君瑜定定将我望着,一双眸子极是冷淡:“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很可怕吗?”
我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强装着哈哈大笑:“我不怕你,一点也不怕,不,怕也只是怕一点点,那是敬畏,对,敬畏。”
手足无措,口忙心乱的感觉好痛苦。
我小心翼翼观察着君瑜的神色,他的眉眼间有点温情,缓缓道:“那你要如何才不怕呢?”
我吐口而出:“若是恩人能许诺我任何时候都不会伤害我,我的惧怕自然能少一点。”
感觉自己有些痴心妄想,刚想收回时,君瑜沉沉道:“我许诺。”
我在一旁傻笑了许久,而且还是那种要憋着的傻笑,真是苦了自己,良久君瑜淡淡道:“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朝着君瑜挪上一挪,他无言的望着我,似是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又挪了一点,君瑜目光沉沉,似是疑惑道,为什么还怕我呢?
不知道我的揣测是否到位,但是我锲而不舍地一直揣测着君瑜的神色。
我揣测君瑜的神色,也算是给我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