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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古巫族
我扮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顺势再挤出两滴泪,潸然泪下道:“虽说我是药圣的徒弟,可是常年待在深山老林中,不懂得世间百态。这一次下山,是想要在人世间好好历练一番,楼主也是知晓,这乱世不是每个人都能好好存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就得....”
钟离宸听得有些不耐烦,压低怒火:“说重点。”
我扯出一个讨好谄媚的笑意:“重点就是想要知道当世是怎么一番景象?”
钟离宸轻摇折扇,慢悠悠道:“这个说来话长。”
我附和:“那咋就慢慢说。”
“你既然要历练一番,就得自己好好体验。”说得甚是有理,我竟无言以对。
半饷,我再扯出一个谄媚笑意:“我怕我没那个本事,我不知道这里是怎样一番景象就没法自保,没法自保就没命去历练。”
钟离宸平静地看着我:“那就趁早回你的云落山去。”
我无力揉了揉额角,只得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希望他能稍稍报答一点。他眉峰微动道:“救命恩人?”
神色很是不悦,调高音量又道:“是你师父那粒丹药起了作用,你扎了我多少针,我都记得很清楚。”
我气愤的看着钟离宸心里暗暗骂道:小气鬼。
沉默半晌,钟离宸无言以对地将我望着,我琢磨了半天他的眼神,感觉他还是心软了。
“那丹药我没猜错的话,应是玄元回气丹,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看在你这个大度的份上,我也就大发慈悲一次。”
这夜是我前所未有的刻苦用功,几乎将所有书卷都阅读一遍,将那些刻在我的脑海里,我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努力环抱着自己,尽量的去平复内心的恐惧。
那夜的景象再次逼仄的盘入眼眸,一钩新月泛着清辉,似守夜人的眼。而这只眼转瞬溢出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那种颜色触目惊心。
月下是一场厮杀,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就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到处迸出一串惊心动魄的兵刃撞击之声,惊恐声和凄凉的哀鸣声响彻巫族,杀戮声、哭喊声、救命声,震动了天地……
数百条人影在夜幕里穿行,黑衣蒙面,一双双血红发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他们动作矫捷得像闪电似移动的怪物。四处全是杀红眼的黑衣人,他们疯狂地残害巫族的每一位,剑气一挥便将将逃命的老人小孩杀了,然后浩浩荡荡继续厮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些人倒是干净俐落的很,鲜血与尘土混合在一起,是那样的惨不忍睹,血染红了满地的尘土,那种颜色触目惊心。
血肉横飞,人头乱滚,我脸色煞白如纸,哆嗦着嘴唇却喊不出一句话,满耳全是族人临死时的惨叫声,火中哀鸣声,我握剑的双手伴着那哀鸣声瑟瑟发抖。
碎了的桃花如滂沱血雨铺天盖地而来....
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退缩着,一个黑衣人挥刀朝着我劈来,阿芸催动巫诀,以保护膜抵挡住那把刀的进攻,我迅疾侧身避过。
我从未想过阿芸的巫术修为如此高,我不喜欢修炼巫术,因为每个修炼高深巫术的人都要付出昂贵代价,那期间的艰辛更无法用言语来说。
阿芸掐一段巫诀,手指在空中华丽旋转幻化出无数把利刃,朝着那些黑衣人的胸口而去,而她将我护在身后,无数的黑衣人围攻着她,我们被团团围住,剑光凌厉,招招致命。
我握紧手中的剑冲了出去,剑过之处,鲜血四溢,如墨青丝随风飞扬,满是凛冽....
暗红色的血映着凄白的月光夺人心魄,点点滴滴的血液从剑身滚落于尘土中,那柄清如秋水的剑成为了嗜血的魔鬼。
虽然相差最多也只不过在一刹那间,但那一刹那却已是致命的一刹那。
鲜血飞溅,血光封住了我的眼,飞溅在我的脸上血滴,似还温热。
等我再睁开眼时,阿芸已倒在我身前,惨白的脸上全无血色,她为救我,被齐腰斩断,我想要唤她,喉咙却如开裂般疼得叫不出来。
猛地有两股股凌厉之极的掌力前后夹击,我只觉得肋骨寸断,脏腑碎裂,犹如一滩软泥般委顿在地。
恍惚里看见阿姐飞身朝我而来,我尽力想要扯出一丝微笑,可是眼角有泪如雨簌簌而下,胸口一道血箭如涌泉般向上喷出。
虽说已过四年,可是那夜的每一幕历历在目,彷如昨日之事,我记得那夜阿姐赶来救我,我记得那夜之后阿姐失踪好几日,我记得那夜后我活在噩梦里,一直苏醒不过来,日日耳畔杀伐声不停歇,夜夜有血肉横飞,人头乱滚。
后来终有一天我从噩梦里苏醒过来,阿姐坐在我的床头,那双眼睛红肿得让我心疼不已,那一刻我仍是头昏脑涨,她显得那么不真实。恍惚中阿姐白皙的手指抚摸我额头的碎发,一串串泪水应声而下:“阿徵,你是不是在怪阿姐,你一定在怪阿姐对不对?”嘶哑又痛苦的嗓音陌生让我觉得我在做梦。
我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拂去她的泪,却浑身无力连手也抬不起来,阿姐俯身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哭道:“阿徵,是阿姐不好,是阿姐做错了,可是他是一个好人,他真的是个好人,你会相信阿姐对不对?阿姐作为天女必当要护着巫族百年平安,而我只有那一个办法,那是唯一可以守护巫族的办法,我没有背叛巫族,阿姐绝不会背叛巫族。”
泪水浸湿了我的衣服,肩上一片冰凉,而我的脑中似是被锤子乱砸一通,满是剧烈的疼痛。
阿姐凄然一笑,痴痴地看着我,悲哀的叹息道:“阿姐为你撑起一片天,可是有一天这片天塌了,你该怎么撑起来,你这么脆弱。阿姐想要永远守护着你,为你扛下一切,可是我忘了,万事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我难受得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有眼泪无声滑落,而我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痛,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我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又无力的晕了过去。
在那场灭族之灾中,阿姐将暮鼓晨钟交给了要灭我们族的黑衣人,甚至还护送他安全离开巫族,巫母本打算火祭阿姐,为巫族死去的数千族人谢罪,向天神请罪。而阿姐没能熬到那一刻,那灭族之战中阿姐早已身负重伤,没有人为阿姐疗伤导致重伤而亡。
巫母向来宠爱我,阿姐死后我成为上古巫族的新天女。
五月后已是秋日中旬,却似盛夏,烈日正当空,火辣辣的光四处遍射,犹如数万根毒针想要倏地螯进皮肉内。
巫祠楼大殿内齐齐摆放着数千支白烛,烛中灌有沉香屑,香气清郁。我跪于烛火中央,雪色的裙摆散在地上,仿佛一朵怒盛的洁白莲花。掐一段巫诀,烛火飘然舞动,在空中灵动跳跃,手指一转,千朵火苗瞬时在空中摆出一个“杀”字。
良久,我低垂下眼帘,素手一拂,烛火回到白烛之上,又继续悄然燃烧。
作为上古巫族的天女,只得祈天命求地福,感应万物,超然尘外,不能拥有仇恨。所以每次写下那个杀字后终是素手一拂,让满腔的恨意烟消云散。
我看向月奴问道:“巫母们还在祈雨吗?”语气中无不满满的嘲笑和讥讽。
月奴的声音很轻,低入尘埃中,叹息道:“这已经是第十次了。”
白色的面纱遮住了我嘴角勾起的不屑笑意,挡不住我眉眼的嘲讽。
我想起阿姐浅浅的笑,眉目如苏。良久冷笑道:“种了什么因,才会得什么果?”
月奴猛地匍匐在地,嘴里念念有词,那是在向天神请罪,我却觉得很好笑,天神从来都不仁慈,他们甚至比魔鬼还残忍。
“妙禾拜见天女。”身后传出的声音很是让我厌恶。我转身看见妙禾眉宇间添了分笑意,只是那笑容,是假的,她勾唇一笑:“我族六月不降一滴雨,只怕是天女服侍不周,得罪了天神。”
我站起身来,妙禾居高临下看着我,嘴角讥诮的笑,泛着刺目光华。
我年纪尚小,个子比不过她,气势也比不过她,狠狠地瞪着她良久,只落了一个眼睛酸疼的下场。
妙禾窥觊天女之位多年,和阿姐作对多年,害死阿姐的最大“功臣”。我踮起脚尖在她耳边缓声道:“那不如换你来当,只是你这样的人配吗?”
我轻笑两声,妙禾漂亮的脸登时扭曲,目光里飞快闪过一丝阴狠。我凑得更近些,含笑道:“阿姐的仇怎么算也该落在你们身上,你又何苦总是推脱呢?既然有胆量做,就该有胆量承下那后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