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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特劳斯那尊贵的车轮穿过繁华,碾过喧嚣,一路驶向逐渐变窄的小道。越来越多的绿色映入眼帘,还有牛羊成群,鸡鸭嬉戏,绿夏农庄已经近在眼前。
江明朗停下车,车窗上跟着抖落下几片绿叶,伫立在这个绿意盎然的世界他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
“老板,您来了?”
看守农庄的老夏急忙过来迎接,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很结实,皮肤黝黑,带着劳动人民特有的本色,他的手里拿着铁锹在给植物施肥。
“老夏,我来看看栀子园,顺便在这里住上一天。”
“屋子我已经帮老板收拾好了,想住几天都可以。”
老夏接过他的行李在前面带路,走在松软的泥土上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一路上蝶飞蜂舞,散发着植物的清香,就连路边的野花都是那般的清新。
远远看到“栀子园”三大个大字,放眼望去,五亩地满满都是望不到头的栀子树,这些约有一米多高新长成的小树,竟然有小部分已经开了花,那嫩嫩的枝桠,柔柔的小花,在阳光的映照下绽放着金灿灿的光芒,随风摇曳处,一股清香来。
江明朗深吸一口气,似乎看到一个女孩站在丛中笑,慢慢的,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同样的笑容。
“老板,您两年前买下这块地,只种栀子花是不是有点可惜了?要不要在种点其他植物?”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亲手为她种一片栀子园,这片园子是属于她的。”
“我明白了老板,为什么两年前你亲手为它们施肥浇灌,原来这片栀子园代表的是您的心。这些栀子树除了阳光雨露的浇灌外更多的是倾注了您的心血,所以有几棵树已经开了花。”
“只可惜她已经看不到了。”
“既然老板是用心灌溉,她一定能用心感悟的到,她总有一天会看到的。”
夏风吹过来,满树绿叶婆娑,其中一棵树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上面挂着一个木头娃娃风铃,眉眼精细,笑起来的模样很像一个人,在它的周围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千纸鹤,虽然风吹日晒下已经褪色,但是依然跟随着风展翅飞翔。
江明朗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风铃挂在树枝上,这只和那个木头娃娃相貌一样,只是表情略有不同。接着他又掏出了很多纸鹤挂在了上面。
而后他闭上眼睛,开始许愿:希望总有那么一天,总有那么一个时刻,总有那一个满树花开的瞬间,楚雨蕴会看到这片栀子园!
老夏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口不说,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一棵许愿树。主人每年都来挂一个相貌一样的木头娃娃风铃,还有这些他亲手折下的纸鹤。
小白屋就坐落在栀子园的中央,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恋雨居”,尖尖的绛红色的房顶,镶着红边的屋身,椭圆形的窗户,有点像童话城堡里的小屋。
“老板,进屋休息下吧。”
老夏打开了屋门,顿时一片素雅映入眼帘。印着栀子花的粉蓝窗帘,银白的墙壁,奶白点缀着星星的屋顶,地面在吊灯的映照下反射出一朵朵的栀子花。床单被罩都是印着栀子花的奶白色,床头花瓶中插着两枝新鲜的栀子花。
“辛苦了老夏,这两年一直为我打理园子还有恋雨居。”
“老板,你付我那么薪水这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你的付出她早日能看到。”
善解人意的老夏总是能深入主人心底,让主人有了片刻的感动,能看得出这个老人是用心来经营着这个栀子园。
“老板,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让老伴去给您做几道新鲜的点心来。”
接下来,老夏知道主人要做什么?他善解人意的退出了房门。
江明朗躺在了床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窗外的栀子树,记忆中一下涌出很多很美的画面,都是关于一个人的。
雨蕴,我没有食言,我已经为你种了一片栀子园,只可惜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恋雨居外,一对青年男女骑着单车走过来,这一大片的栀子树吸引了女孩,她停下车子,将目光转向了“栀子园”三个大字。
男孩目光平淡,笑着对女孩说:“雨蕴,这些都是刚长成的小栀子树,大多数都没有开花,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去别处看风景吧。”
“不能只看花开而忽视了成长中的栀子树,我要去看看。”
“这么大一片地,这么好的一个位置,不明白为何主人全部都种上栀子花呢?”
“韩于墨,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吗?”
“对不起雨蕴,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
“栀子花的花语就是坚强,永恒的爱,一生的守护。或许是主人用栀子花来守护他爱的人吧。”
“这些富家子弟是够挥霍的,单单因为守护就种了五亩多栀子树?”
越来越多的绿色困惑了楚雨蕴的眼帘,如果不是她突发念想和韩于墨出来郊游,如果不是她选择了向西而行,也不会来到这个绿夏农庄,更不会发现这片栀子园。
风吹来了满树清香,那棵挂有风铃的树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好听的声音。楚雨蕴梦幻般的走上前,好奇的抚摸着那个风铃娃娃。
“咦!这个娃娃的表情真可爱,仔细看还真有点像你呢?不知道主人在哪里DIY的,竟然盗用了你的肖像权?”
“这世上相似的东西太多了。”
望着风铃和满树的纸鹤,楚雨蕴想象着这其中的寓意,片刻,她将脖子上印有栀子花的丝巾解下来,系在了树枝上面。
“这一定是一棵许愿树,既然来了就留下一个愿望吧。”
韩于墨合上双掌,念念有词:“希望我能早日娶到雨蕴,恩恩爱爱一辈子。”
楚雨蕴也合上双掌,她在心里默念着什么,当她闭上眼帘的一瞬间,那个和栀子花有关的人出现在了她的心里,她越想摆脱,记忆就将她缠绕的越紧。
她注定是要嫁给别人的,可是江忻辰,这个消失了两年多的男人,至今还存在她的记忆里不朽。
韩于墨俯下身体,用探索的眼光望着她:“雨蕴,你许的什么愿望为什么不让我听到?”
“我的心突然间好乱,我们走吧。”楚雨蕴避开他的眼睛,跑出了栀子林。
栀子园吹起了微风,透过窗子吹拂到了白屋内,江明朗的左心房突然一阵痉挛,就像感悟到什么立即奔出了房门。
那对背影已经走远,唯有那个印着栀子花图案的丝巾在枝头摇曳,化成了一个女孩的身影,白裙,栀子花下甜甜的笑容。
“老夏,刚才谁来过了?”
“老板,是一对骑着单车的情侣,看样子女孩很喜欢栀子花,还在花下许了愿,经常会有人来绿夏农庄郊游。”